第47章 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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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對方這死套近乎的話,霍金斯也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見對方半天才憋出一聲不鹹不淡的問候,恩特在內心尷尬地表示:
    “這初次見麵,好像把關係搞得有點兒僵……應該還能補救。”
    他稍微眯著眼,努力使視線聚焦,以便看清楚對方的麵目表情。
    無論恩特怎麽像往常一樣,揣測對手的心思。
    可瞧著霍金斯,手裏拿著武器還昏昏欲睡的樣子,始終看不出那人到底在想什麽。
    “那個,我想和你……交個朋友!”他出聲對那個鹹魚說道。
    霍金斯聞言,臉上也多出幾分認真。也隻是漫不經心地收回了自己的武器,站在遠處,還是一言不發。
    “沒意思!”霍金斯在三秒內便耗盡了好奇心,扭頭就往身後的叢林裏走。
    “誒?那個先別急著走啊,你聽我把話說完!”
    見對方逐漸走遠,恩特趕忙追上去……
    高大的千年古樹聳入雲端,一片冷箭竹林齊刷刷的在風裏搖晃,細長的竹影晃蕩在地上,縱橫交錯。不知名的灌木漿果正開的五顏六色,這裏隻是安靜的可怕。
    恩特追著人,便隨著霍金斯一起來到了一片更加淒冷幽靜的地方。
    霍金斯正躺在一個粗樹杈上,讓透過林間的陽光曬著他。
    恩特站在樹蔭底下,抬眸凝望著上麵的人,半開玩笑的說道:“那個,你在這裏睡不怕著涼嗎?”
    “別吵!”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把一隻胳膊墊在腦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目不言。
    “行行行!我不吵你,我說的話,你願意聽你就聽。不願意聽的,你就不聽唄!就當我是在發神經,自言自語!”
    “反正現在也是無聊……誒?我給你講一個睡前故事,怎麽樣?”恩特笑著,近乎非常賣力地套近乎。
    “剛好正應此景,我跟你說我小的時候最喜歡在睡覺前看睡前故事了!”
    恩特盯著躺在樹杈上的人,完全沒有反應,笑道:“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哦~”
    “好,那讓我們開始吧……”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別有深意。
    “從前有個自由的小男孩,在晨露中踏過青草,翻過山與溪流,乘著風奔跑……”
    “突然他碰到了一位自稱是神的怪人,友好地出現在他的身旁。輕輕拉住了他的手,便問那個小男孩,他要到哪裏去……”
    “小男孩沒有半分質疑對方的身份,就仿佛是看到偶像一般。非常乖巧誠實地回答。說:‘我就是想看看這個世界原本是什麽樣子的?’是這樣吧!”
    “這個世界?原本是什麽樣子的?神說,這個世界原本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
    幾股清風吹得人頭腦清醒,吹得樹葉嘩嘩地響,霍金斯一晃一晃地躺在樹杈上數著透過樹葉的光影,他知道,那個麻煩還沒有走。
    隻是他厭倦了,聽著對方沒完沒了的在那講小故事,不由心煩。
    霍金斯在樹上用胳膊支起腦袋,半睜著睡意朦朧的眼,斜視著恩特。
    觀察了這個家夥好一陣,才發現——這個惡棍簡直是空虛寂寞的要死了!
    可是那又怎樣?和對方置氣隻會浪費他美好的摸魚時間。
    “嗯,忍一忍就過去了!”霍金斯直接躺平,捂著耳朵,慢慢悠悠地閉上眼睛,繼續睡。
    “小男孩問神,在未來,世界會變成什麽樣。”
    “神說,世界會變成他原來的樣子……”
    講到這裏,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故事講完了。
    “我講的怎麽樣啊,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有趣?回答我呀~我知道你沒睡!”恩特對著他說道。
    “不要吵醒我……我這個人無趣的很,你去消磨其他人去吧。”
    霍金斯見對方一直賴著不走,出於無奈,說了句他自認為很長的一段話。
    的確,他今天所說的話,單從字數上來算,比他好幾天之內加起來的總和還多。
    就連雷蟄他也隻是簡單敷衍了事,而且都是用三個字回應的。
    “不知道、別問我、沒頭緒、忙著呢、沒啥事、有情況、沒情況。”這些都是他的經典敷衍老板語錄。
    “對了,我一直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我叫恩特,非常有名的,雖然名氣有點兒不太好……但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恩特摸著自己那已經不會再痛的良心,張嘴就開始忽悠。
    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收不住,但並無惡意。
    “哦,我叫霍金斯,”他伸出一隻手對著天空,朝下麵的人擺了擺。“還有事嗎?沒事兒趕緊消失,有事兒也別來煩我。”
    “我……我是認真的!”眼看馬上就要進入尬聊模式了,恩特調整狀態,聲音顫抖直接開演。
    霍金斯不吃他這一套,幾個借力從樹上跳了下來,直接來到他的正對麵,兩人挨的非常近,一瞬間,恩特與他來了個深切的對視。
    “別的參賽者都怕你,但這並不代表,我就不敢收拾你!”
    霍金斯原本懶散的氣場在頃刻之間蕩然無存,血紅色的雙眸裏滿是壓迫感,就連周圍好像都開始冒起陰森的黑色詭異氣息。
    “呃呃呃……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
    恩特強顏歡笑,連忙擺手後退。
    “這他喵的確定是個炮灰嗎?哎,果然劇情出現過的人物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連這麽個……小人物,姑且算是吧,氣場都這麽強。”他眼神亂瞟,胡思亂想道。
    “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別來煩我,不然要你好看!”霍金斯略帶威脅意味的說道。
    霍金斯就這樣步步緊逼,他也就這樣一步步的後退,最後撞到了一棵樹上,才停下腳步。最後,霍金斯直接伸出一條胳膊,把他壁咚了……
    “這怎麽回事?為什麽有種被人強勢欺淩的感覺?而且還是……”他抬頭看著眼前這人,心裏雖有萬般不解,但仍是麵無表情,絲毫不慌。
    “嗬嗬,看來……找對人了!”
    隨後,霍金斯若無其事的轉過身,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打開自己鞋上的滑輪開關,嗖的一下竄出老遠,找不到人影。
    隻留下恩特一個人,獨自在風中淩亂。
    而此時的霍金斯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伴隨著耳邊呼嘯的風,自己頭上紮得很整齊的黑色雙馬尾飄逸在後麵,配著他頭上那撮詭異的閃電狀呆毛,從遠處看去,確實有點兒飄。
    此時,他正忙著跑路,但腦海裏卻閃過了無數念頭……
    “唉,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實力不夠氣場來湊啊!應該騙過那個惡棍了吧?”
    “哦,對了!回去一定要和雷蟄說這件事兒!”
    “說什麽好呢?嗯,就說我兢兢業業地為他進行勘察工作!碰上實力強勁的參賽者,並與其大戰三百回合!最後死裏逃生……”
    “但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得給我多打點錢,以表慰問。而且此次報酬必須要豐富!”
    “哦,對!回去之後還得多吃幾個甜筒犒勞一下自己。”
    “哈哈,就這樣!”
    在自認為已經逃脫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之後,霍金是才停下來。
    又故意耍帥,朝著自己身後,做出一個勝利的v字形手勢,擺在在自己額頭的左右兩邊。有些呆板的露出了笑容,血紅色的眼裏閃著得意洋洋的光彩。雖然他不擅長嘲諷別人,但這次非常有違和感。
    “嗯……那個不好意思,又打擾到你了。話說回來,剛才你不是很勇嗎,跑什麽呀?”
    霍金斯聽到這熟悉而又突兀的聲音,那是直接抖了一個機靈,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
    “我剛才一定是幻聽了。”他就這樣自我安慰,但也確實是不敢再回頭看。
    “奇怪,沒聽到嗎?就算懶得理我,好歹嗯一下呀!”
    霍金斯是再次聽到了他的聲音,心裏直接咯噔一下,瞬間石化在原地。
    “第一次扭頭,嗬嗬,是那個惡棍,離得很近呐!”
    “第二次扭頭,啊啊啊!錯不了!”
    “再一次扭頭,不是我都跑這麽遠了,你……你是怎麽追過來的!”
    霍金斯在一番心理掙紮之後,勉強擠出幾分正常的神色,苦笑著。連續回頭幾番確認之後,神經質地在那裏自言自語。
    “很遠嗎,我倒是覺得你我之間的距離很近!隻是……幾個瞬息之間的問題而已。”恩特麵帶微笑,壓低聲音說道。
    霍金斯也不演了,在回過神來之後,直接趁其不備,憑空換出自己的元力武器,向他攻去。
    恩特早料到對方會留著這一手,以最快的速度,直接抽刀抵擋。
    雙方武器碰撞,僵持不下。恩特以自己手中兵刃特殊,以攻速穩占上風。
    在與其硬拚一招之後,他借力連斬數刀,被對方用曲棍全部擋下。抓住這幾秒的時間空隙,縱身向後,與霍金斯拉開距離。
    穩住身形後,便開始自己的發言。
    “怎麽一言不合就開打呢?我想之間我們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哦,我還是那句話,無所謂!”霍金斯語氣沉重,以截然不同的態度,再次回應了他。
    恩特沒有與之再戰的意思,連忙陪笑道:“是啊,是無所謂!畢竟,我真的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啊!”
    話剛說到一半,霍金斯不想在和他多做糾纏,收回武器,目的性很強地朝著副本傳送切口,疾步走去。
    見對方又走了,恩特也是收起了笑容,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麵。
    不過這次,霍金斯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他一樣,就讓他這麽跟著,途中隨手在路上拾起幾顆小石子,向遠處扔去,以此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到了副本傳送切口,兩人都停了下來。
    霍金斯朝著背後的人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的說:“恩特!你有完沒完?你到底想幹什麽?別再拿什麽想和我交朋友之類的話搪塞我了,我不信你那一套!”
    “嗯,你的行事作風我也聽說過!這樣吧,如果剛才我有冒犯到你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我賠給你些積分,咱們兩個之間的……一筆勾銷,這樣總行了吧,還有如果你……”
    “打住!”恩特出聲打斷了對方,隨後,一本正經的調侃他,“你應該不會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這麽多話吧。”
    霍金斯被氣到無語,直接走到傳送接口那裏,啟動自己的終端。
    “還有,剛才……謝謝你叫我的名字!”恩特把聲音拉的很長,是希望對方聽見的。
    是啊,畢竟在這裏,沒有誰會認真記住自己對上敵人的名字。盡管是聽說過的,還是沒有聽說過的。
    對上實力強勁的對手,說不定人家一個轉身的功夫,就能讓你身首異處。誰會管你那麽多?誰又會去過問那麽多呢?
    這也正應恩特在這裏的求生法則:在這個大賽裏,隻有兩種人!他能幹掉的,和他暫時幹不掉的。
    “別吵。”霍金斯聞言,皺著眉頭打斷了他,然後狐疑的看著他們剛才走過的叢林,他不希望突然再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個人,過來糾纏他了。
    伴隨著藍色的數據化光柱逐漸籠罩,霍金斯便被傳送到了凹凸大廳。
    恩特也隻是聳了聳肩,擺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算你倒黴,畢竟,接下來的計劃可不能沒有你。”
    走向傳送切口,一樣出了副本,來到凹凸大廳……
    凹凸大廳裏一切由大賽係統運轉著,周圍各類漂浮建築物,以及傳送平台,副本數據生成,都位列其中。
    裁判球們都在統計各項參賽者的數據情況,以及各種微型攝像頭的運作情況。
    如果哪裏發生了異常,那麽將由大賽係統主動向中央控製室發出警報,由裁判長丹尼爾出麵,維護秩序。
    而今天的凹凸大廳裏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同尋常……
    在一個等級高,風險也高的副本傳送平台裏。待傳送光柱亮過並撤回之後,跑出來一個渾身血汙,身體殘缺不全,斷胳膊少腿的參賽者。
    不止這些!那人身上的其他部位也爬滿了大大小小的可怖傷口,有的痕跡,甚至還正在向外麵滲著黑色的血水。
    幾番淒厲的痛苦聲過後,那人憑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強撐著身子緩步移動。可從台階上下來時,一個沒站穩,直接滾落在地上,沒有動靜了。
    在這裏,從來不缺乏圍觀的人,以忖度來往過客為樂的人。
    打老遠看到了這位狼狽不堪的參賽者,一個個的臉上便露出了這裏特有的微笑。
    這笑含義豐富,有諷刺、愚弄或憐憫,可來參賽的至今的人什麽場麵沒見過,早就麻木了。要讓他們的臉上露出一點兒表情,那非得碰到活生生的絕頂怪物不可。
    裁判球聽到動靜,全部圍到那位重傷瀕死的參賽者身旁,齊心協力組裝了一個擔架,以最快的速度抬走,送去進行治療。
    最後隻剩下一個裁判球,在那裏擦著地板上的血漬。
    圍觀的那幫參賽者,都正在笑,笑的很放肆,笑的很大聲。就連眾人的笑容,也如回聲般在所有人的眼裏傳遞著。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有意無意的轉頭,原本還帶著嘲弄的臉,瞬間蔫成了霜茄子。瞳孔急劇收縮,跟白天活見鬼了一樣,嚇得手止不住的顫抖,是看到了非常驚悚的一幕。
    “你們看那裏……”那人驚叫道。
    旁邊的圍觀者,隻在心裏暗罵這個人是神經病、膽小鬼。都來參加凹凸大賽了,就這點兒膽量。
    可順著那人指的方向一看,瞬間,全部石化在原地,一個個表情抽搐,頭上仿佛凝結著一朵烏雲,時不時的打幾聲悶雷,氣氛詭異到了極致。
    “霍金斯,你別走,你別走!就理理我嘛!”
    “咱有事兒好商量,我就是想請你幫我個忙而已。”
    “報酬,條件你可以隨便提!”
    “再說了,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即使咱們兩個做不了生意,我們也可以考慮考慮成為朋友啊~”
    “相逢何必曾相識,咱們兩個就不能好好談談嗎??”
    “你就理理我嘛!你這樣整得我很尷尬的……”
    “誒,別突然跑那麽快!”
    在大廳,恩特正死死的糾纏著人家霍金斯,一路尾隨,跟在人家後麵,擺出一副竭力討好的樣子。
    那完全是拉低了身段,說了一大堆他自己都想抽自己耳巴子的不要臉的話。
    “這要是讓熟人給看見了,我之前樹立的人設不就崩了嗎?可是,要忍!”
    恩特摸著自己已經不會再痛的良心,更加放得開。
    搜索記憶,努力回想著金之前是怎麽向自己搭訕的,使出渾身解數,和霍金斯套近乎。
    而霍金斯這裏,那是早已麻木,以不變應萬變。看著對方那一副有求於自己的樣子,輕哼一聲,任由對方跟在自己後麵。
    兩人就這樣在大廳裏,晃晃悠悠的,且回頭率極高……
    “那個傳說中喪心病狂,一言不合就剜人舌的恩特,怎麽今天看起來有點兒不對勁兒啊?”
    “這還真是活見鬼了。”
    “這家夥是不是吃錯藥了?”
    “啊,可不敢胡說。小心!人家很記仇的!”
    “真是,不過話說回來,他前麵兒那人是誰呀?有那麽大本事,你看那恩特一副狗腿子的樣子,實力是不是很強啊?”
    “這……沒聽說過,也沒見過。總之這種事情,咱還是別問了。”
    他們兩個無論是走到哪一片區域,那都是議論紛紛,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