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恩特是個事業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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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上層名流,恩特的發跡廣泛。
    麵世頭腦、辦事進退皆是一流,其更有即席吟唱,談吐高調的才情。
    如果給予客觀的評價,是要以模式化的思維進行全方位鑒別。
    ——兩年前——
    柯曼星,星際財團總部大廈。
    外觀恢弘高聳,鱗次櫛比的威威高樓燈火通明。
    “叮咚——叮咚——”
    一聲清悅的聲響,電梯門打開,恩特從裏側探出身子。
    腳底的紅絨絲地毯柔軟的托起他的每一個步伐。
    他穿戴的仍舊是那樣的拘執,束綁高直黑筒靴,修身收緊至小腿的一色西裝褲。
    白色打底的高領襯衫並無單調,帶著垂落感。
    唯有穿過扣眼的金芒色綬帶如同輕微緄邊、胸前的花格子領結點綴的菱狀黑曜石飾物打破了刻板,外罩裁剪精細的暖絨色風衣。
    一身腰側,手上正提著個公文包。
    不難想象,他出電梯之後,舉目斂息地發了癡,在原地呆立,直到背後的電門默默合上。
    接著,他姿態合挺地穿過金碧生輝的拱廊,廳堂香室。
    道路兩旁有搭理精細的盆栽枝繁葉茂,夾護著一眼透不到光的窗,牆上掛著複古派或現代派的畫作。
    出自各路名家神妙的調色板和技法高超的手。
    不知道了多久,他來到了一處豪華的包廂,門牌上雋著紫荊藤花紋,水晶字樣:會議室
    恩特取下壓住自己頭發的帽子,下意識的俯身,一轉把手走了進去。
    開門來回一陣風,室廳內,一股高級皮草混合行裝香水味,暖烘烘的,吹的人額頭發漲。
    室內,幾名公職人員圍在鑲嵌銅飾的木桌上整理收拾一大堆公文,紙頁。
    有的是叉著手等待吩咐,還有幾位先生在密談,每講一句做著筆錄。
    一名製服佩戴勳爵頭銜徽章且明述可觀的資深人士坐在類似講座的小桌後麵,寫著自己的書稿。
    這樣的場麵足以打動來訪者,足以令來訪者肅然起敬。
    人人衣著規整,個個派頭十足。
    這是一些神態莊嚴,名利場上的大人物。
    見有人推門進來,更是在認出恩特之後,文書和職員們停下各自的活,一齊起立愉快的鞠躬。
    “容許我們沒有以最好的麵貌與你在此,但且相信這種奇妙的安排一定是萬分愉快的,勒恩斯星的恩特族長,幸會幸會!”眾人搬出常用客套話。
    恩特恭順客氣,從一進門就叩身行禮,抬首目光不偏不移的盯住了廳堂正中掛著的自省鏡。
    “我將報以與你們同等的敬意,朋友們!幸會!”
    天花板,水晶吊燈上的寶石向下投射著魔幻的光芒,揮灑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這種光打在人的身上,給人以無限的絢華。
    細看的話,像是把人妖魔化了。
    重新坐下後,這些人還是該幹嘛幹嘛。
    文書熱情洋溢的從講座台階上連跨幾下,跳著來到了恩特的身邊。
    這是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健談青年,體貌不凡人模狗樣,一頭打理整齊的黑發,笑容可掬,一副金絲眼鏡仿佛長在眼眶上,雙目狹長且深洞。
    他那件製服所承載的所有榮譽,表明了他是個名副其實的亮閃閃。
    “恩特族長,士別三日,別來無恙啊~”這人一邊說,一邊搭手在恩特肩上重重的拍了拍,並長出一口氣。
    “朝思夜想,盼星星盼月亮,才終於是把您給招過來了。”
    恩特若不經意地側了一下身子,帶有溫存敬意地說“隻是時間上的不湊巧,原本已然安排妥當的行程,臨時改變也有諸多不便罷了,米考伯先生。”
    米考伯收回滑落對方肩膀的手,高慢的嘴角出現了一道細紋:磨磨蹭蹭這麽久,到時候該來的你不還是要來的嗎,恩特,嗬這一挨你還是躲不過,也就隻應你去趟雷跳坑。
    他輕鬆地抻了抻自己的衣袖,“恩特族長日理萬機,殫精竭力謀求族內發展,包攬諸多事務,一時顧不到我們這裏也是可以多加體諒。”
    “畢竟,像您這樣許身族群大業,年紀輕輕獨治一星,名望才能遠傳且一呼百應的上位者,實在讓人慚鳧企鶴。”
    米考伯低首下氣,那雙在鏡片之後的眼珠正有意無意的來回瞟動著。
    “實在是客氣了,大銀行家,我要學的還有很多。”恩特咳了一聲,接上對方話語殘留的餘溫,恰到好處的說,“我相信這個世界總歸不是供人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地方。就好比,我們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會作為計量單位的換算反饋到我們的身上,達成更高的成就榮耀。”
    “是這樣的,我對此可是深信不疑。”
    聽聞此言,米考伯表現出頗為受用的神情,停頓一秒後,倏然歎了一聲:
    “唉,要是哪天恩特族長不管事了,設想如果是我這副清閑骨頭也接不住這攤子,佩服佩服。”
    恩特扯出一絲微笑,那笑介於冷和苦之間,“不敢當。”
    “不過恩特族長您也總算是鐵杵磨針苦盡甘來,這天大的福氣可都在後麵等著呢,相信我朋友,一準會交好運的!”他這麽對自己的同事說。
    “由衷感謝您的垂青和高看,借你吉言,米考伯男爵。”恩特以貴族頭銜相稱,同時又深施一禮。
    “哦,其實你還可以更風雅一點的,比如說,轉換一下句式結構,把名號放在句首。”米考伯強調道。
    “受教了。”
    “這談不上什麽,若論起真才實學和恩特族長比起來,我都能算是附庸風雅了。”
    兩人各自給對方上了眼藥。
    米考伯和恩特走到廳內一處較為清淨的地方,挪動了兩把扶手椅,就座而談。
    “對了,聽說近些日子咱們財團附屬的探索隊,在處理地盤上的廢料……嗯,這則消息眾說紛紜嘛,你也是知道的,一旦有利可圖,整個事件就變得撲朔迷離了……或是決定向西方星係繼續開墾新礦區的時候,發現了一種前所未見的稀有礦石。”
    米考伯絞著雙手落放在平麵桌,挑起話頭。
    “哦,要相信神明創造萬物的繁妙,但僅僅是前所未見並不能決定它的一切。”恩特沒有抵觸對方那恨不得上去把他嘴掰開的探詢目光,也沒有繞彎子。
    “我聽說,這礦石十分美觀,隻觀一次自覺不是俗物。可惜最近正忙著各方貿易區的證券交易所上的大事,還沒來得及掌眼。”
    一陣惋惜的泄氣,米考伯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不必為此產生多餘的煩惱,銀行家~碰巧我帶了一些樣品。”
    恩特從內口袋找出一個呢料長扁平黑盒,打開放在桌子上。
    一顆光澤透亮個體晶瑩的紅寶石正靜靜的躺在裏麵,內裏似有寶光流動。
    “這還真是說什麽就來什麽,我記得這種樣式的,大概率是核晶。”
    米考伯目光頓然一亮,眼瞼顫動稍微睜大了些眼。
    “不知恩特族長能否鑒定評估出的它的價值。”
    “哎,要說這個,我看應該是液態寶石的一種,可以拿來做飾品。”恩特分析道,停了一會又說,“不過講再多也是猜測,這種事情光有眼力還不夠,要交給超能研究所的檢測儀,然後進行實驗。”
    “指不定,它還含著對人體有害物質呢,哦,我是這麽聽別人說的。”恩特把盒子收了起來。
    “哈哈哈,恩特族長咱們都是懂行的,您的那雙眼已經堪比最先進的探測儀了。”米考伯打趣道,嘴角掠過一絲幽異的笑。
    “您是收購了不少吧?”
    “對的。”
    “哎,這可有得賺,但我不習慣玩這個。”米考伯自得的說,“我呀,還是比較喜歡加緊修幾個航道,收收流通路費,促進一下市麵貿易通貨,能源開發,要麽就是打造一下旅遊業,建幾處人間天堂。”
    “何必自謙?大銀行家,您的銀行可是這星際財團的官方樞紐。”恩特一笑敬之,意味不明。
    “哦,對!想要搞垮我,那也得先搞垮三屆政府。”米考伯洋洋得意的說。
    “那麽作為開具無限信貸戶頭的合作夥伴,而且是每天都有差不多1億業務量,從未付錯過賬,從未誤過期,款額永遠有結餘的客戶,我們之間的情誼,應該是相當深厚的吧?”恩特沉下聲,悄咪咪的問道。
    “絕對的!”
    沉默幾秒,這人緩慢低落下聲色,“但這段時間,還是有些不太平,準確的來講,吃這碗飯的……我們也是天天走背字……”
    “這我知道。”恩特慘淡的閉上眼睛,搖頭笑道。
    敘舊結束,兩人也都會意起身離座。
    “蹉跎了這麽久,會長一定等急了,你我趕緊投袂而起去見會長吧。”
    米考伯和他一前一後,走到前門,兩人客套的做了個標準的恭請禮,繼續往裏走。
    “有您的引薦,相信不會太過失禮。”恩特回應道。
    路上,恩特直忍不住的想吐槽:跟你這個狗屁不通,真他喵的在附庸風雅的草包講話真累!
    穿過一長排富麗有餘,格調雅致的套房,恩特和米考伯最後來到一節外包軟墊的皮革包廂,是個精致的小客廳。
    這個房間采用的裝修應當是最負盛名的建築師的精妙傑作,是一個八角形。
    掛有平紋細布的紅緞門簾和窗簾,層層帷幔點綴用金絲銀線碾成的穗子,高級家具布罩皆是古色古香,門楣四壁是各種名貴瓷器以充當花瓶,同全室的陳設協調。
    有個藍發女人,正坐在堂內一隅的一架鋼琴麵前翻閱著樂理本。
    手指微屈骨節輕輕叩了叩門簷,造訪者保持著良好的態度走流程。
    “你來了。”
    星際財團會長朝他們投去一個眼波,放下樂理本,在黑白相間的光滑琴鍵上。
    男爵將恩特送到這裏之後,也悄悄退下,臨走時,給恩特留下了一個若不經意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恩特走進屋內麵色有些蒼白。
    “會長大人,頭一件,我認為在社交界向人重複的廢話在這裏很不適用。”他保持嚴肅直奔主題道。
    女人笑而不應,從鋼琴旁起身,踏著優雅的身姿來到房間正中的綠絨布台球桌。
    “每回都是這樣,一點值得期待的地方都沒有,還是太過年輕,說不上俏皮話~”星際財團會長掂起一根球杆,開始進行遊戲。
    恩特低順著眼睛,沒有出聲。
    他先是審慎地看了四周一圈,現在也走進台球桌,打開自己側身的公文包,掏出文件放在亂球相碰的桌上,“會長姐姐,作為忠誠的合夥人,我將隨時向您報告所有賬目。”
    恩特從口袋掏出筆記本,抬手調整夾著自己的單目鏡,翻到整理好的那一頁,“您知道差不多六個月前,我們成為合作夥伴。”
    “您投入資金一百億,今年四月份我們開始合作的。”
    “五月份,我們開始操作。”
    “五月份,我們賺了八十億。”
    “六月份,盈利增值三百億。”
    “七月份,我們又賺了一百七十億,您也知道,七月份是星際貿易商業鏈運作中高峰期漲幅,加上股票債券投機生利,就是這個數。”
    “八月份,月初我們虧損了三十億,不過到了15號我們又撈了回來,而到了月底就重新盈利。”
    突然,他停頓了一下,盯著紙麵上的數字,眼中生出了幾分炙熱的火光,忍俊不禁的輕笑一聲,更為拘謹沉重的報數,“9月份,您也知道,由於阿茲特星的一些流言傳聞,以及過於山雨欲來的嚴峻形勢……那連著一整片大星域票券行情先跌後漲,遂又開始暴漲,誇張到漲至剛開始跌幅的二十倍!”
    “現在,”恩特接著說,一邊那樣有條不紊,從容的翻閱筆記本,“結算下來,從合夥的那天起,到昨天為止,我們淨賺五千億。請原諒,這筆錢在我的手裏,還生了七十億的利息,您授權給我,我就使用這種權利讓財富生利。”
    講完之後,整個房間裏寧靜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
    隻有桌球碰擊彈擊的瓷音回響,哢嗒,哢嗒,悅動的節奏迎合著優雅的動作,紅色,黃色或黑色的天然色彩的木質球相互較量。
    許久,星際財團會長扔了球杆,先是嗤笑了一下,然後又不吱聲了。
    恩特暗自納罕,臉上神色輕微的變了又一變。
    他又說道,“嗯,當然,為了預防像您這樣的突然傳喚,我早就采取了充足的準備措施:前天就把款提了出來,您瞧,時間並不長,就好像我已經預料到了一樣,隨時可能應邀向您交賬。上述所有資產以億為單位,實際為市麵勉強能夠流通的,值額最大的超高純度晶石。”
    說著,恩特伸手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卡,完全透明有淡光連接的線條板電路,其構造複雜遠超芯片。
    “全都在這。”
    恩特將卡推到球桌對麵,又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文件集,“這裏是各類息票和本票,以及各類人士的簽名,開具的尾單,先點點吧。”
    這個厚重的文件集一打開花花綠綠的,看上去就像是用膠片裝幀的大畫冊。
    “不必了,你辦事我放心。”
    星際財團會長一直笑眯眯的盯著他看,柔和的目光下暗藏著幾分道不出口的神采。
    “說實話,如果我找你做事,你會覺得我有很麻煩你嗎?”
    會長半支著身子,雙臂撐在台球桌上,麵朝恩特柔聲問道。
    “不麻煩,我們是牢固的利益共同體,摯愛親朋。”恩特默默收起攤在桌子上的東西,做出表態。
    一語成讖,會長也收斂回目光,唇線拉直掠過一絲陰冷竊笑:
    在你沒有流幹至最後一滴血,盡到最後一次價值的份上,我找你辦的所有事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是根本就談不上麻煩你。
    相反啊,很多時候我倒是幫了你很大的忙……
    “今天我請你過來,不是算賬的,你也沒必要繼續給我打馬虎眼。”星際財團會長帶著溫和的笑,用著冰冷的語氣說道。
    “會長姐姐,所言何意?”恩特平淡的說。
    “沒事,看你忙前忙後的,實在是不忍心讓神使過於苛責發難。”星際財團會長搖了搖頭表現出不忍,用著一貫施惠的語氣感歎。
    “應當須知,在整個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列舉一個比較原始的例子,就好比財團是一個火車頭,在煙霧籠罩中的很龐大,其實也就不過隻是台內部馬力開的很足的機器而已。”會長解釋道。
    “人的命運係於財富地位和權利,資本比在虛無縹緲的命運結實的多。”恩特心領神會道。
    “作為這個巨大機器的掌舵人,應當實時權衡利弊,更要為神使馬首是瞻,護得榮寵不衰,繼而是成為誰也不能忽視的存在。”會長微笑著說。
    已經瘋狂暗示到了這個地步。
    “所以,會長姐姐,您是想繼續擴大業務範圍和更加廣闊的市場嗎?”恩特又打了個一迂回,這場談話,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畢竟,運氣並不能一直保障一切,就好比投機失敗或者是交易鏈遭受強烈的衝擊受損,錢櫃被倒出去一部分,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傷,放了一回血,皮破了個大口子,那就需要要找營養補回來,也許咱們還能找到幾處新的富礦。”
    星際財團會長笑著將一隻手貼在額頭上,順著發際插入發梢,蓬鬆飄逸一直捋到發尾。
    “正是如此,但又很棘手。”會長肯定道。
    恩特端正姿態思考,開口打趣道,“宇宙中的好地盤早就被瓜分完了,現在剩下的都是那些蠻夷險境,半文明開化的地方,根本不值錢,不毛之地~道理人人都懂。也隻有蟲族這幫咱都瞧不上的人販子過去冒險~”
    聽到這裏,星際財團的會長平靜地重新拾起來球杆,對準桌上的球,忽而壓下,忽而抬起,一副靈活優美的姿態,一球打去技術含量極高。
    旋即,她想了一會後,用肯定句說道,“雷王星那邊出了點事,我想讓你唱個紅臉,出麵去解決一下。”
    兩人的談話見微知著,不用刻意挑明,就知道下麵是什麽意思了。
    恩特保持了將近一分鍾的沉默,才緩慢且艱難地開口:
    “保底不保,或者說有沒有申請喪葬費、出行費和服務費。”
    “趕緊去吧,最好即刻啟程,應該花不了你多長時間,後麵你的事可多著呢~”
    “有好處嗎?”
    “我給你撐腰,還不夠嗎?”
    “得加錢。”
    “神使那方麵答應免你們勒恩斯一族一年的稅收份額。”
    “願為神主鞠躬盡瘁,盡責盡忠!”
    “還有,把這個帶上……”
    而後進行了一番簡單的交談,恩特便如蒙大赦,腳底抹油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