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恩特是個事業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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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王星——
皇城中,一座宮殿式的華麗建築在徐風中沉穩靜謐。青灰色的石瓦整體偏暗,暗到烏漆成紫。
不難想象,月華如薄紗那樣婆娑揚起,定在這宏偉殿堂宮牆的英白石上,日曜如琉璃那樣顯出五彩的斑斕。
延續著古老的風範,訴說著往日的百代傳奇。
殿內,仍是一貫的清冷空蕩深遠,掛毯窗簾帷幔飾物整體格調暗沉,周遭少有光亮。
細聲碎語連續不斷,甫畢。
一聲富有磁性而低沉的,“議事結束,都退下吧。”
眾臣貴族一齊從殿內出來,步伐端正規整,布袍緩帶體態莊重,是極有教養的人,名士王公的風範體現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雷王星尊貴的太子殿下——雷蟄,正跟在人群末流。
不時頓步,在殿門關上的一刻,回望那坐在王位上的威嚴男人。
滯重的聲響過後,留給他的隻有門鐫古樸複雜的花紋。
麵具下,玫紫色的眼眸除了往日常有的幾分鋒銳冷毅,還染上了些許黯然。
他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宮裏。
一路上,仆從侍衛無不對他畢恭畢敬俯身叩首。
無論是如何的忙碌,幹打掃的侍女會停下手中的活計朝拜,修剪庭園草木的匠師會脫帽行禮,清理或起草日常項目書的高管,會將自己的燕尾服理了再理,順便擺弄好襟衣、袖章和肩章,頷首低眉,然後又去吩咐雜事。
偶遇大臣,還要再被貼上來吹捧幾句……
回到自己的書房內,熟練著對著自己的三個大書桌。
桌上堆滿了文案,都是些需要他過目或著手處理的事務。
此處比圖書館還壯觀,各類文案書桌,立櫃書架目測得有七米高。
雷蟄寂然地吐出了一氣,拖著濃濃的後鼻音,胸中壓抑的鬱結情緒稍微緩了一下。
推開座椅坐下,撩起頭發,取下麵具換上一副玳瑁色板的黑眼鏡,埋起頭,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對著雷蟄的那扇落地窗隱隱透過幾分蒼涼的銀光,倒映著他的身影。
他那頭黑紫色的長發濃密而有光澤,整齊的梳理著,展現出他的精致與細膩,每一根頭發都仿佛經過精心打理,生有皇族的自信高貴氣質。
皮膚白膩光滑,毫無瑕疵,線條分明的臉部輪廓,透露出一種堅毅和果敢。
過了一段時間,他去掉了眼鏡,猛的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直發酸的腰身。
褪去自己穿在身上的罩袍,有些煩悶的隨手搭在椅背。
他抬眼望了望拱頂,又隨即移開目光,就好像害怕那穹頂洞開,整個房間赫然倒塌一樣。
一把扯開勒得他透不過氣來的上衣紐扣,瘋子似的衝出皇宮,回音很大的宮牆下,零星淒愴的響起他的腳步聲。
夜晚,天際聚攏不散的墨雲靜靜的昏睡,不時的湧動著紫色的電光,幕空低垂,就像一個快要脹破的水囊。
正值天寒雨意濃,清涼的晚風輕柔撫過臉龐,雷蟄神魂出竅般遊蕩在雷王城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的走著。
雷蟄,雷王星身份尊貴的皇太子,衷心擁護雷王星傳承的衛道者,獨當一麵掌有大權。
挑擔子挑大梁,在雷王星日益複雜的動亂局勢中,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
當今雷皇是傀儡,一舉一動盡在神使的監視之中。
外表一片祥和的雷王星,動蕩不安內憂外患。
身為皇太子,首當其衝地吸引火力,以強硬的鐵手腕穩定皇權,竭力守護和庇佑著雷王星的子民。
可以說,隻要他不倒,那些個心思不純的豺狼虎豹也就隻敢躲在暗處。
他是百代傳承雷王星的繼任者,護道者,以及犧牲者……
雷蟄有點累了,但他出奇的自律沉穩。
即使是在疲憊的時候,孤身一人,也決不讓脆弱的情感流露分毫。
這習慣是他從小養成的,以過於嚴苛的方式和高標準地要求自己,促使自己成長,促使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保衛雷王星。
生在皇族這個權利的大染缸中,本應不曾有過多的奢望,對親情有過多的溫存。
父親整日忙於政務不會多過問家人,常常對他的訓誡是,“雷蟄你是長子,必須承擔起身為皇族的身份與義務。”
他一直以來,都銘記於心,也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踐行。
但父皇的視線,從來就沒有落在他身上一點。
他有壓力,而且是那種把他壓抑的喘不過氣。
直到現在,他也看得明白,君王之心,馭臣之道。早在與那些大臣貴族勾心鬥角中親身領略。
雷伊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以皇族的禮儀和規矩坦然處之,少了些人情味。
從未交過心,也無需交心。
雷王星的二皇女和太子殿下,都有自己的職責要履行。
論謀略,也許比不過自己的皇妹,且憑雷伊的軍務能力和在軍隊方麵的威望,完全是能招架的住,不需要旁人的過問。
如果說他從來沒有得到家人的認可,這太絕對了。
他資質並不算出眾,是兄妹三人中最為年長的那個,以及,最後覺醒元力那個……
曾幾何時,太子殿下這個頭銜,壓得他不得不去爭,不得不去努力,不得不拚命地向別人證明自己。
沒有人在意他的想法,隻有大伯。
他還記得偷偷翹班的大伯,跟做賊似的溜到他的寢殿,被抓包時的尷尬,一度沒有做好麵部表情管理。風風火火地過來找他談心,帶他出皇城瘋跑,一起吃外麵的烤串。
走過很多早已遺忘的地方……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父親堵在門口,揪著大伯的耳朵回去處理堆積如山的政務。
他又想起,在聖殿騎士團修行的那段日子,脫離壓抑的環境天性得到釋放,想起了師父,想起了那天的那場雪……
不知不覺間,雷蟄自己都不知道,他沿著平常巡邏城內治安的路線,繞了一圈。
繞了一圈還不夠,又繞了一圈,似乎沒有人喚他,他就處於這種半夢半醒的繁雜心態。
驀然間,他站住了腳。
一陣奇異細碎的小提琴聲,像流光在暗沉的水麵上掠過滑動,遠遠的飄了過來。
遙不可用,繚繞耳際,隻有一瞬間的湧動,後如水波那樣散淡。
起初,雷蟄誤以為是自己幻聽,用冰涼的手背抵在焦灼發燙的額頭,涼意透到隱隱發悸的心髒,緩慢的舒了一口氣。
可緊接著,那宛若在空氣中舞動翻飛的音符,再一次的溜了過來,他的頭腦猛然清醒了一下。
盤旋、舒緩,琴音清揚,主調愈發清晰,接著是雙弦,中音轉變自如,協奏反複變換著主題,卻絮細而黯然。
技法高超奧妙,然後就是三疊的樂聲,交織著分離著,仿佛在一回三歎。
雷蟄是一個懂得欣賞音樂的,自然知道這位演奏者技術很高。
水準並非頂尖,但在朦朧之中,卻讓他有一種親切之感……仿佛是走進一片白或者一片黑裏,應合著節拍,追溯到靜初。
似有淡霧煙漫,不覺地讓人青染麵頰,霜捋眉鬢。自覺地讓人眸底酸澀如刃銳利而冰涼。
琴聲馬上就要推向高潮,倏然,聲聲慘叫一片連在一起,似竭力地從喉嚨裏迸發出來。
旋律隱沒,像是擊碎了什麽一樣將雷蟄重新拽回現實。
雷蟄當即警覺起來,回過神留意四周,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雷王城的外圍區域。
而在王城邊緣僅分布著幾處小型厄流區。
猜都不用猜,想也不用想。雷蟄運轉元力身形閃動,如箭矢般竄出,連踏幾座懸浮石基建築,風聲緊動,迅速抵達出事現場。
厄流區,目光所處皆是無序混亂,稀碎的零件,鏽跡斑斑流著惡臭廢水的管道,廢墟垃圾老鼠成群,是各個星球最醜陋危險的地方。
雷蟄飛速抵達一個巷口,抬腿一邁剛轉進去就踢到了個趴在地上的人,向前抬眼望去從巷頭到巷尾,橫七豎八的倒了不知道多少人。
十分安靜,沒有一點聲響,所有人一動也不動,連受傷倒地後的呻吟聲都不曾有,氣氛詭異到了極致。
雷蟄微微蹙眉,緩慢的走進去進一步勘察現場。
他警惕的蹲到一個背靠木頭箱子堆的人身旁。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眼睛卻睜得滾圓布滿血絲,麵部沒有任何表情,一副麻木的死人臉,就像是身體所有的感官全部被剝奪了一樣,僵硬而麻木。
雷蟄又起身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他們身上都被劃了一道口子,傷口窄而薄向外滲著細細的血珠。
下手粗中有細,幹淨利落且遊刃有餘,根本不致命。
這時,離他最近的那個人的眼珠以異常詭異的姿態滾動,躍動著紅光,雷蟄淡淡的與其視線相撞。
透過眼睛,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個隱藏存在,而且還沒走遠。
這時,一道殘存的黑灰色魔息流溢出來,雷蟄反應迅捷,掌心運起紫色雷光輕易就捕捉到,但隻是接觸一刻就立馬甩開。
一陣劈裏啪啦的刺響,輕鬆被這紫色雷電湮滅,一揮而散。
他差點被這詭異的元力沾染侵蝕。
“精神層麵打擊,外放元力運用直屈如意……”
雷蟄喃喃自語,不住搖頭像是要甩開身上某些不好的東西一樣。
繼而,他獨自勾起嘴角,平靜的笑了笑。
這要是他國間諜或是什麽亡命天涯的暴徒,將會對雷王星產生威脅。
隨後,雷蟄走出了巷子,尋著對方殘留的痕跡開啟神經敏感性定位導航。
巷內,那些人突然解除了控製,又是哀嚎聲一片。
但嚎了半天,發現自己隻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小傷而已,就通通閉嘴了。
一人艱難的站起身,對著四周瞅了一圈,確定那個怪物走了之後,罵道:“可惡!這回竟然看插眼了,好不容易等來了條大肥魚,實在沒想到是碰到了一條撞船翻船的大鯊魚啊!”
“我的個天,太恐怖啦,現在的星際商人都這麽厲害?!差點陰溝翻船。”
又有人開懟,但更像是在罵自己。
“淨瞎說!要是那樣還讓不讓人混了?”
“唉,真倒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