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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沿著天元山往西方向走去。
    “你好，我叫姚燁，”年輕小夥向我打了個招呼，還沒等到答複，就被白苟用腳輕輕地踹開了。
    “好好帶你的路，認識嗎？就在那打招呼。”
    姚燁眉頭緊鎖，看了一眼他，鄙夷地笑了一下。
    走了一會，我們來到山門前。
    拐過山腳，一陣大風襲來，群鳥從頭頂飛過，草地隨風發出“莎莎”聲，頭頂的毛巾也被陣風帶向了遠方，隻剩頭發在風中肆意的飄散。
    “回來了。”姚燁朝不遠處的人群喊了一聲。
    人群開始聚攏，最前麵的是一位坐著輪椅的老者。一個年輕人推著老者上前，靠近時才看清，他不僅失去了雙腿——同時也沒有左臂。
    “說好三天，”老者開口了，“這都快三十天了，你在搞什麽！”
    “我把邊海國的王城掀翻了，”白苟雙手插著腰，歎了口氣說，“張嬸已經沒了——我想著先把仇給報了，再回家。”
    話音剛落，人群中的一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低頭看著石子獨自喃喃著。
    老者回頭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扭回了頭。
    “那這位是？”老者詢問道。
    “不知道，半路遇上的，說是客人，”白苟答道。
    我上前一步，隨著風雲變動，慢慢述說著自己的經過，在場的人無不憤怒。跪倒在地的那人上前抱住白苟的腿，祈求著什麽。
    “山主——”他開始痛哭流涕，“要替我報仇啊！”
    “我已經把他們王城掀翻了，”白苟拍打著那人的肩膀說，“張叔啊，節哀……”
    那人的哭喊聲逐漸開始失控。
    老山主抬起手揮了揮手指，年輕人把他推到了我麵前。
    “我是天元山的上一代山主，”老山主說，“現在新山主是我孫子，有什麽事你可以找他幫忙，山上有很多房間——隨便挑。”
    我點了一下頭，隨即走到張叔跟前說了些什麽，他聽後馬上起身往家中跑去。
    “你說什麽了？”白苟一晃一晃地走過來問。
    “沒什麽，張嬸的遺言。”
    “哦，和我沒關係。”
    話音剛落，老山主右手用力將自己甩出，騰空而起順勢一拳打在了白苟的臉上。白苟霎時間像是皮球一般彈了出去，停止運動後，疼的他滿地打滾。
    “老頭，你瘋了！”
    “哼，幫你長長腦子。”
    “我又做錯什麽了？”
    “說好幾天？”老山主在年輕人的幫扶下坐回輪椅，“這都快一個月了，‘顛覆’隨時都會降臨，天元山沒山主像話嗎？”
    右手揉搓著臉頰，緩緩起身，左手撣掉身上的灰塵。
    “我也不想的，”白苟低著頭拍打褲子說，“張嬸沒了，那肯定得報仇啊；再加上山中迷路了幾天，這不就耽誤了嘛。”
    “最近沒事別出門了，”老山主說，“十三，推我去老張家。”
    老山主說完後，年輕人就推著輪椅走了。
    圍觀的人群開始湧了上來，“你怎麽去了那麽久？”；“聽說你打進邊海國王城了？”；“這麽久，你的帶的食物夠吃嗎？”；“這位姑娘是誰啊？”七嘴八舌，讓原本靜謐的山腳鬧騰了起來。
    “你們誰啊？”白苟盯著眾人問道。
    “好嘛！又吃外麵東西失憶了，難怪迷路這麽久。”人群中有人在起哄。
    白苟撓著頭頂，一副茫然的的樣子，片刻之後便問，“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圍觀群眾愣了一下，隨後一哄而散。
    “怎麽都走了？”白苟對著人群喊著，“我餓！”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白苟扭過頭看了看，示意讓我跟上。兩人隨即也來到了老張的家門口，還沒靠近就已經聽見“劈劈啪啪”的東西搬動聲響。
    “讓讓，讓讓……”白苟擠進人群來到老山主旁，“幹什麽呢？”
    老山主不耐煩地斜眼看了一下，發現我也跟了過來，瞬間平和了不少。
    “你和他說什麽了？”老山主摸著輪椅的扶手問，“怎麽突然發起了神經？”
    我走到輪椅旁，彎下腰回答，“與我一起被關押的老婦人臨終前說，床底下藏著所有東西，希望我有機會可以告訴她的丈夫。”
    “沒說是什麽嗎？”
    “沒說。”
    此時白苟看著推輪椅的十三，十三發現後歪著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誰啊？”白苟杵在那傻傻地詢問，“爺爺，怎麽找個新人推輪椅？”
    霎時間，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老山主單手將自己甩向空中，徑直一拳打了過去。白苟被擊飛數米遠，圍觀群眾讓出一條道，繼續看著屋內情況。
    “讓你別吃外麵東西，”老山主邊說邊在十三的幫助下坐回輪椅，“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麽樣！”
    老山主瞥了一眼他沒有說話，他隻是尷尬地歪了一下頭向屋內望去。隻見老張正在把床和周邊的家具往外扔。有人以為他這是傷心過度，還勸他節哀，但他並沒有理會，一心收拾著家具，直到把床底完全騰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