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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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叮叮咣咣”地挖掘著,屋外熙熙攘攘地吵鬧著,白苟捂著臉躺在地上。老山主歎著氣,我四處張望著,十三斜眼俯視著。
“搞什麽,”白苟帶著哭腔叫喊著,“為什麽又打我啊?”
老山主隻說了一句,“該打。”
“我不服。”
“不服憋著。”
“我是新山主。”
“那你倒是幹些正經事啊!”山主說完便不再搭理他了,隻是全神貫注地看向屋內,想著究竟能挖出什麽東西。
吵鬧中,隻聽見屋內傳來“叮當”聲,似乎是挖到了什麽。老張用力地的挖掘著什麽,臉都漲紅了也挖不出來。老山主看向白苟,隻是下巴指了一下屋內,白苟就起身進去幫忙了,不過途中還是在罵罵咧咧……
白苟靠近觀察,原來是一塊厚重地青石板。他揮手示意老張離開,隨後右手插進石板邊上土中抓住石板,手臂往上一抬,磚瓦房轟然倒塌。
“這不怪我!”白苟慌忙喊著,“是老頭讓我幹的,跟我沒關係。”
老山主眯著眼看著這一切,周圍的人隱約察覺到一絲怒氣,便紛紛散開了。
“瞎喊什麽,”姚燁手指著他說,“屋子壞了重新修就是了,再說山內房間多的是。”
“也對。”白苟突然就不以為意的繼續搬動著石板。
灰塵籠罩著圍觀的人群,大家開始咳嗽。老山主直勾勾地看著白苟,但是他卻很開心的繼續幹著。十三上前拿起一塊門板,隨即開始揮舞起來,不一會灰塵便消散開去。
“要不是我老了,”老山主歎著氣說,“肯定不會讓這小子繼承位置,要不十三,你當新山主吧。”
“說笑了,”十三撓了撓頭回答,“少主雖然不太聰慧,但戰力卻是實打實的。”
“莽夫而已。”
“放心吧,我和小姚會盡心輔佐的。”
“你們在我當然放心,可這小子盡會惹事。就比如這次出山,說好幾天就回,結果去了一個月,還吃了外麵的食物導致失憶。好在吃的不多,還記得我……”
“倒是把我忘了。”十三壞笑著。
他們再說什麽?為什麽吃天元山之外的食物會失憶?可是我並沒有失去記憶,而且對過去發生過的事刻骨銘心,怎麽會失憶?
老山主朝周清的方向側了一下臉,摸了摸輪椅的扶手說,“別瞎想,在這裏住上十天半個月你就會明白,我們在聊什麽。”
我雖然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現在自身的狀況也很難多想。正當我腦袋亂糟糟時,白苟又開始大呼小叫起來了,我抬頭向他望去。
“下麵有口壇子,”他興奮地伸手往裏邊掏東西,“有東西有東西!”
老張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似乎想要上前,可是並沒有付諸行動。這時姚燁上前把他一腳踹飛,連續翻了幾個跟頭後才停下。
“活膩了?”白苟拍打著身上灰塵說,“今天就讓你知道——我這山主不是虛名。”
老山主使了個眼色,十三把他推上前去。還沒等白苟發怒,老山主用右手支撐在扶手上,將自己甩向空中,一拳砸在了他臉上,順勢擊飛到了家具堆中。
“張嬸的遺物,”老山主支撐著扶手說,“輪得到你動手動腳,沒規矩的東西。”
本想發作的白苟,此時丟臉的躺在家具堆中,像是鬧別扭似的不願起來。老山主示意老張不用搭理,此時正在發呆的他如夢初醒,開始往壇子裏拿出物件。
遠處看不太清,像是一個盒子和一塊毛巾包起來的什麽東西。由於好奇心的作祟,讓我走上前去查看。靠近之後,老張已經打開毛巾,裏邊包著一封信。
“遺書嗎?”十三推著老山主過來,他歪著身子支撐在扶手上問,“別太傷心,看看吧,寫了些什麽。”
信封上什麽也沒有寫,老張直接打開了信件,開始閱讀了起來。片刻之後,他說算是遺書,隻是不理解什麽意思。
我在經過同意之後接過信件看了起來,字數不多,大意是張嬸曾經是王公貴族,因為一場意外來到了奇異大陸。雖然運氣好來到了天元山,但是辜負了國王臨終托付給自己的任務,很是慚愧。
“難道除了奇異大陸,這個世界還有其它陸地?”我不自覺地喃喃道。
“小周啊,”老山主仰頭看著我說,“奇異大陸會吞噬人類的記憶,甚至是修改。但是隻要吃我們天元山的食物和水,那你用不了多久就會恢複失去的記憶。當然,隻要離開之後吃了這個世界的食物,又會慢慢失憶。這就是苟兒為什麽總是傻乎乎的原因。”
我記得我來自哪和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會說我失憶了呢?我不明白,但卻並不想爭論,似乎這裏的人都有這種想法,所以我決定先住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失憶不了多少,”白苟躺在那昂著頭看向我說,“無非就是讓這天下人都視天元山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