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龍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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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的夜晚,滿月高掛,蘇古沒有時間欣賞這他醒來後的第一個月圓之月,而是在一間明亮的房間內,在一個男子的床前,和一個男子長談,這沒有令蘇古感到不適,因為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
    “就要離開養育你二十年的家了,不必再有什麽顧慮,想要完成什麽事情就盡快吧!如果要我幫忙,就盡快講吧!”
    “說來可笑,就要離開了,卻是難以想到要去做什麽事,也許隻有離開了,才能讓我想到要完成什麽事吧!”
    紀陽無奈苦笑,蘇古也是不知如何勸勉對方,想到自己也是卻是對紀陽沒有多少了解,隻好說起自己的經曆,想要給紀陽一些參考、一些準備。
    “時光易逝,使人改變,而人的改變,多從遺忘開始,不管是真正的遺忘,還是那深埋腦海的遺忘,都會令人發生改變,隻顧眼前之事,唯有偶爾的傷懷,才會想起那些自己從前所期待的事,當然,這才是正常的人生,過多或者過少的回憶都是一些特異的表現,不是黯然銷魂就是行屍走肉,都是眾人眼中不可取的行為。”
    “說的有點跑題了,我自己在離開家鄉的時候,很是平靜,無喜無悲,在最初的日子裏,完全將之前的所有都通通的拋棄了,本以為自己可以正常的過活,哪知在之後卻是傷懷不斷,無法自拔了。後麵實在無法接受,經過努力去改變,也隻是將其分為了兩種狀態,一種既是任由眼前之事填滿自己腦海,另一種既是任由傷懷不斷襲來,不論如何,倒是有了一些作用,倒是那否極泰來的道理,令自己可以脫離某一種狀態,進入另一種狀態。”
    感到自己說的有點沉重,蘇古暗罵自己真是瘋了,將自己的體驗感受施加於未體驗的人身上,影響別人感受的形成,越是說到最後,聲音越是細小,說完了自己的經曆,連忙加了一些緩衝之語。
    “我這隻是一家之言,紀陽兄弟你不可偏聽,應更加注重自己本心的感受。”
    “如果我本心的感受比你說的情況還要糟糕呢?”
    紀陽一句話,立馬問得蘇古啞口無言,本想說讓紀陽他去與其他人多多交流,但是想到沒人不會想到此法,就放棄了說出來的打算,隻是在心中感到自己混賬,對紀陽胡言亂語。
    “多虧了你,我想到了一件事,不過需要你幫幫我。”
    “好啊!說吧!我馬上幫你去辦。”
    本以為會陷入沉寂,沒想到紀陽卻是提出有想要完成的事,蘇古有些興奮的應道,等到紀陽把他的要求提出來,雖然他不至於悲傷,但卻沒有了那一點喜意。
    前進的腳步有些遲疑,腦海中鬥爭不停,不知覺就到了一座庭院前,思慮良久,長歎一聲,剛要轉身離去,開門聲適時響起,令蘇古定住了身形。
    月光皎潔,不受黃蒙蒙的天地靈氣的影響,兩人相對無語,卻受到了俗事的羈絆,月光下的紀靈,嬌美純潔,令蘇古心旌搖曳。
    紀靈的臉上沒有出現令蘇古害怕的厭惡等表情,卻令蘇古有了更進一步的期望,期望那張平靜的臉頰可以出現一些他期待的表情。
    然而,什麽都沒有,隻有沉寂,蘇古再也呆不住,終於拔腿要走了。
    “你就這麽的混賬,不說什麽就走,就這樣離開村寨,你究竟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完全一點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我要離開跟你沒有關係,當我從暈迷醒來的時候,我感到自己好像回到了和寨主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它令我想起了一些我要去做的事情,我不能再去掩埋它、遺忘它,而是要去正麵麵對,去徹底的結束它。”
    “你要去做什麽事,能不能告訴我?”
    “我現在首要做的事是帶紀陽去遺棄之城尋找救治他的方法,同時我要去找老大他們口中說到的那些獸化人,他們可能需要幫助。”
    麵對紀靈期待的詢問,蘇古一股腦的把他的打算都說了出來,對方現在的表現,既是令蘇古感到喜悅的一個狀態。
    “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
    “不行,你怎麽能去,不說我不同意,就是你父親還有其他人都不會同意的。”
    紀靈語出驚人,嚇了蘇古一跳,連忙否定紀靈的打算。
    “為什麽你不讓我去?”
    “因為路途危險重重,不適合你去,而在村寨裏,有疼愛你的父親,還有喜歡你的師兄,你可以過的很快樂,不應跟我們去送死。”
    蘇古說完,轉身離去,不想讓紀靈看到他的醜態,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紀靈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來到了紀陽的房間外。
    蘇古進入房間之內,看到紀陽的眼光定定的看著自己的身後,他就知道自己期望紀陽睡著的願望破滅了,看著對方一臉的期待,他對於自己所做的事又產生了悔意,想要轉身離去,但紀陽卻開口了,令他完全不知如何應對。
    “蘇古你把紀靈叫來了嗎?她難道不願意來這裏?”
    蘇古本想說一些借口,但是他卻是怎麽也說不說出,想要說出實情,也是同樣說不出口,隻是愣愣的站著,和紀陽相互對視。
    “蘇古你是不是沒有去叫紀靈?”
    紀陽的話有些許不滿,蘇古聽了並不感到意外,不過他心中卻隱約有些怒意,在他做了一些理智的思考後,才忍住沒有表現出來。
    “我來啦!紀陽大哥你找我,我那能不來,就算是你不叫我,我也是打算要來見你的。”
    一道身影在蘇古眼前劃過,帶著一道特殊的氣味,等身影定形,一個嬌美的女子出現在了紀陽的床前,關切的詢問紀陽的狀況。
    多麽希望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蘇古心中不由的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再通過他那發散的思維一運作,一個令他感到害怕的想法也適時出現,即使他用所有的理智去壓製它,它都是時隱時現,令蘇古飽受折磨。
    “蘇古,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紀靈他說一下。”
    紀陽的話如一把火,徹底的將蘇古的矛盾之彈引爆,填充在其中的想法火藥,包圍在外的理智彈殼,激烈交鋒,最後,化作一聲巨響,悶在了彈殼之內,但也是發出了它特別的聲音。
    “好……我出去”
    爆炸般的大聲喊出一個‘好’字,之後,一切回歸平靜,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完最後三個字,然後蘇古就迅速的離去。
    心亂而不擇路,蘇古不知覺已經來到一座小亭裏,感到身心俱累,再次如當初那般,躺在了那長椅上,隻是此時四周一片昏暗,不複當初那令他癡迷的場麵。
    “沒想到蘇古長老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裏休息,難道對紀陽他們兩個人就一點都不擔心,你不知道的是,在兩年前,他們可是一對貨真價實的青梅竹馬。”
    陰沉的聲音從一邊傳來,蘇古一下起身,看到旁邊那花草的後麵,一個身影立於其中,看不清麵貌,鼓足勇氣,向那跑去,在各種花草上橫衝直撞,等他到了那裏,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現,看著身後一片狼藉,不想在這裏再生是非,匆匆的回到了紀陽的房間前,看到房門仍是緊閉,他腦海卻也沒有了任何的思緒,隻是靜靜的等待‘他們’談話的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蘇古才讓一道獨特的氣味將他從茫然中喚醒,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紀靈,他不禁生出一個好笑的想法,也是隨著笑了出來。
    紀靈顯然對於蘇古突然的發笑有些好奇,但是她並不去問蘇古為何突然發笑,卻是向蘇古提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能不能讓我看一看那串你從紀布師兄那裏拿到的手鏈。”
    平靜的問話令蘇古有些喜悅,但是聽到‘紀布’、‘師兄’等字眼,卻也是讓他有些鬱悶,理智的思想終究戰不過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情感,蘇古他的動作很快,有著明顯的獻殷勤的痕跡,但他一邊在暗罵自己下賤,一邊卻是很享受和紀靈的每一點接觸。
    紀靈拿到手鏈,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雙手合十,將手鏈壓在兩掌之間,眼睛半咪,然後合十的手掌散發的輝光大盛,但僅過了十幾個呼吸,輝光就再次回歸了正常,紀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蘇古見狀,不知為何也是心情一片舒暢。
    讓蘇古更加驚訝和驚喜的是,紀靈竟在之後蹲了下來,抓起他的右手,同時紀靈的另一隻手散發出一團刀狀的輝光,迅速的劃過了蘇古的右手掌心,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現,但是本該出現的鮮血卻沒有出現。
    “遠古強大的先靈,尊敬的人類始祖,敬愛的列祖列宗,請讓我將遺留有你們無上智慧的後人的靈根移到一個後人製作的法器中,讓你們的智慧普照世間萬物,請以你們無上的智慧,來決定我的行為是否可取。”
    紀靈的祈禱有模有樣,不知為何,蘇古感到自己對紀靈行動成功的信心竟然比之前紀老還要大,當看到自己手中的那道傷口中慢慢的飄出一團黃色的輝光時,蘇古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然而令蘇古想不到的是,當紀靈看到那團黃色的輝光時,整個人一震後,竟然一下停止了祈禱,而後,難以置信的說出了令蘇古也是難以置信的話。
    “真龍之氣,你真的有真龍之氣。”
    雖然紀靈的祈禱停止了,但是顯然儀式沒有完成,在兩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團黃色的輝光一下沒入手鏈中,再也不見,而原本黑灰的手鏈,也快速的被黃色所覆蓋,成為了一串顏色怪異的骨頭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