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剪刀石頭布【求追讀】
字數:4555 加入書籤
但凡寫小說的,基本不是曾經撲過街,就是正在撲街,要麽就是下一本撲街……網文圈子裏,從沒撲街過的作者以及敢打包票自己的下一本絕不會撲街的作者捆在一塊兒,概率可能都比中了五百萬還小。
陳流火沒中過五百萬,所以他也會。
剛開始寫作的那兩年,他連續以各種姿勢撲街,這是段極其慘痛淒涼的回憶,他能堅持下來一部分是因為熱愛,另一部分是因為某個意外事件,但撲街什麽的,確實給他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以至於他聽到撲街兩個字都想炸毛。
見他對這個話題實在不感興趣,張安竹便又換了一個。
“要不,我們看會電影吧。”
陳流火問:“去電影院?”
“哦,我要看的片子,電影院不讓播。”張安竹說。
不讓播?
“你要看什麽違法犯罪的玩意?當心我舉報你。”陳流火狐疑地看著她,順便恐嚇一句。
“什麽違法犯罪,就是恐怖片而已。”
“……好好的看什麽恐怖片?”
“新書取材。”
“不看。”陳流火果斷拒絕。
“為什麽?”她琥珀色的眼珠轉動了一圈,視線停駐在陳流火的臉上,幾秒後,似笑非笑地翹起唇角,“還是說,你不敢?”
“怎麽可能。”陳流火鎮定自若地笑了一聲,“我隻是不喜歡看這種不健康的片子罷了。”
“那什麽片子健康,小豬佩奇?花園寶寶?”
“……”
張安竹又提出一個建議:“這樣吧,我們來剪刀石頭布,你輸了就由你來選片子,我輸了就聽我的,這樣公平了吧?”
陳流火的心裏發出一聲冷笑。
他可是玩剪刀石頭布的高手,從幼兒園開始就沒碰到過對手,和他比,她輸定了。
“行,來吧。”
張安竹舉起右手:“準備,剪刀石頭——”
“布!”
兩人一起出手。
陳流火出布,張安竹出石頭。
陳流火瞥了她一眼:“你輸了。”
張安竹清了清嗓子:“急什麽,三局兩勝,再來一次。”
陳流火無所謂:“再來幾次都行。”
這一次,張安竹出布,陳流火是剪刀。
陳流火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三局兩勝,是吧?”
張安竹的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忽然說:“不行,我覺得你後出了!”
“……”陳流火一臉大度,“你要是輸了想耍賴,我也理解。畢竟有句話說得好,耍賴是女人的特權。”
“誰耍賴了?”她哼了一聲,“我隻是覺得,這個剪刀石頭布的方法不能做到完全公平,我建議換一種方法,就是我們把要出的拳分別寫在紙上,然後再拿出來比,看誰輸誰贏,一局定勝負,怎麽樣?”
陳流火:“……”
她挑釁地看著他,“來不來?”
陳流火略一思忖,便答應了。
“行,來。”
於是,張安竹去找來了兩份紙筆,兩人各持一份。
“開始寫了啊,不許偷看。”她說著,就背轉身子,用後背對著陳流火,還調整了半天手的姿勢,確保一絲被陳流火偷窺到的可能都不存在,才握著筆,快速寫了起來。
陳流火悄悄瞥了一眼。
感覺她寫的字筆畫還挺多,八成是剪刀……
嗬嗬,那他自然就寫……
寫完後,張安竹還小心地將紙對折起來,然後轉過身,看著陳流火說,“我寫好了,你呢?”
“好了。”陳流火也點了下頭,把紙折好。
見狀,張安竹說:“你先開。”
陳流火問:“為什麽我先開?”
張安竹說:“禮讓女士。”
陳流火說:“我隻知道女士優先。”
“……”張安竹說:“客隨主便,你先開。”
陳流火挑眉:“我先開也不是不行,如果你看到結果不滿意,又耍賴了,比如把紙條撕壞什麽的怎麽辦?”
張安竹想了想:“那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打開。”
“好。”
“一、二、三!”
兩張紙一起展開了。
陳流火的紙上寫著:石頭。
張安竹的紙上寫著:布。
“我贏啦。”她嘴角上翹,眉眼彎起,展顏一笑,那笑容又得意,又狡黠,活像隻成功偷到雞的狐狸。
陳流火:“……”
她剛才寫字分明用了好一會兒,怎麽會是個“布”呢?
等等。
該不會她是故意利用這一點布下迷陣,借此引他上當?
這樣一來,如果他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順利上當,她就穩贏。如果他沒注意到,隨便寫了一個,那勝負也隻是隨機的五五開。
不管怎麽算,她都不會吃虧。
陳流火想明白了這一點,頓時倒抽了口涼氣,冷冷地瞪著張安竹。
狡猾,這女人真是大大的狡猾!
張安竹卻一點兒也沒把他冰冷的目光放在心上,隻是笑盈盈地說,“好了,願賭服輸,我們一起看恐怖片。”
接著,就見她不知從哪兒摸出個遙控器,手指快速摁了幾下,一陣輕微的嗡嗡聲響起,客廳的天花板上徐徐降下了一張巨大的投影幕。
“又是高科技啊。”陳流火感歎。
他剛才還在想客廳沒有電視機,該怎麽看。
人一旦年齡大了,思維習慣就比較容易困囿在過去的經驗中,沒那麽快聯想到投影幕這種新生事物,換做群裏的那些小朋友們估計立馬就知道了。
張安竹在她手機上劃來劃去,邊找電影邊問,“你想看哪部?”
他哪部都不想看。
“隨便。”
“那就電鋸驚魂吧,這個我正好還沒看過,聽說挺嚇人的。”她瞥了陳流火一眼,“對了,你敢不敢看啊,不敢的話我換一部沒那麽嚇人的。”
陳流火板著臉,很是不屑地冷笑一聲,“哈,你在說什麽可笑之語,區區一部電鋸驚魂而已,我會放在眼裏嗎?”
“那就這個吧,哦,我先把窗簾拉一下。”
“……不用這麽認真吧?”
“這樣才有看恐怖片的氣氛啊。”
窗簾一被拉上,原本明亮的大落地窗連一絲光都泄露不進來,看來這窗簾的質量很好,遮光度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客廳原本就沒開燈,頓時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唯有投影幕布上的投影儀開機畫麵,在幽幽地發出一絲微弱的光,配合著慘白的幕布,莫名有點瘮人。
張安竹走回沙發,一邊坐下,一邊淡淡地說:“要開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