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破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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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劍氣緩緩在陸豐身體上凝聚,讓陸豐整個人如出鞘利劍,鋒芒畢露。隨著時間的推移,陸豐氣勢凝聚到了巔峰,然後一步踏出,前方空氣似乎都被破開,未知的阻礙也被鋒利的劍氣,如刀切豆腐般輕易切開。
    第六十石階。陸豐身姿挺拔毅然立於第六十台階上,一口濁氣緩緩吐出。
    宮裝女子與少女看著陸豐已到六十石階,心中不服,全身氣息狂湧,想要衝破阻礙,狂暴的力量對抗,瞬間讓兩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啊”“啊”兩聲輕呼,兩人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出。然後在空中迅速翻轉,重重落地,雙腳在地麵劃出一條長長的劃痕。顧不上自己的狼狽,抬眼望向陸豐,目露複雜之色,別人都已經六十石階,她們卻在四十石階就铩羽而歸。
    費長生望著陸豐,麵色激動,連宮裝女子與少女的離場都未宣布結果。
    “噹”“噹”“噹”三聲鍾聲,在黃清宗範圍內驟然響起,無數人驟然抬頭,看向天空。一名白衣老者緩緩從閉關處走出,抬頭望向天空,喃喃道:“三聲門鍾響,六十遇機緣,已然數百年未見了啊”。
    三聲鍾響,似乎對周圍靈氣的軌跡產生了影響,無數靈氣向著位於第六十石階的陸豐緩緩凝聚,淡淡的靈氣順著皮膚緩緩滲進經脈,聚集,然後緩緩流動。陸豐強忍靈氣在經脈流動照成的微微刺痛感,這種借助某些寶物的引導或者靈氣自主的行為,不同於修煉功法所進行的靈力運轉。這種靈氣的運轉,對與經脈,竅穴有著極強的擴寬與疏通作用,對初入修行者來說乃天大福源。
    粘稠的靈氣在陸豐周圍形成了一個肉眼就可瞧見的白色圓球虛影。經脈經過靈氣的滋養顯得晶瑩光澤。陸豐心情激動,麵色紅潤,但神情泰然。突然,麵色一變,瞳孔收縮成針,就見周遭粘稠的靈氣,向身體內狂湧而去。
    狂暴的靈氣順著經脈瘋狂流轉,陣陣撕裂之感傳遍全身,陸豐眉頭緊皺,緊咬牙冠,不發出絲毫聲音。靈氣順著經脈向丹田處聚集而去,陸豐閉目感受片刻,才發現居然是印天璽不知何時出現在丹田中,瘋狂的吸收著靈氣。幸好身體經脈經曆過了這些年內力的不斷錘煉,已經十分堅韌,不然直接如此暴烈的運轉,對經脈會照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又有數道流光急速而來,落於費長生周圍,然後齊齊向半空抱拳一禮,費長生收回看向陸豐的視線,看向半空,才後知後覺的一禮。
    半空中的錦衣老者微微點頭,眉頭微皺,喃喃道:“六十六處石階為吾宗最高記錄了,山門法寶雖為殘品,卻也有七十處石階,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到什麽位置?”
    待周圍靈氣恢複到初時水準之時,印天璽果斷的停止了吸收,陸豐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鬆了口氣,如此霸道的吸收周圍靈氣,就怕有心人察覺端倪。經過剛才大量的吸收靈氣,印天璽再次恢複到金光閃閃,那條沐浴在金光中的威嚴小龍,宛如活過來了一般,靈動異常。
    靈氣的入體,讓陸豐剛剛踏入的辟穀初期境界更加穩固,入體的靈氣按照功法運轉,已然能夠維持陸豐日常所需能量。修行者的感應期與辟穀期並不能運用靈力,隻是通過對靈氣的吸收,讓身體更加純淨,更加強健,更適合修行。所以修行新人往往不是江湖武夫的對手。
    隨著三聲鍾響,此時的黃清宗,無數人將視線轉移到闖山門的陸豐身上,羨慕,嫉妒者有之,冷漠,無視者有之,激動,感慨者有之。
    待氣息均勻,陸豐繼續前行,六十階以後,壓力大增,抬腿的過程都顯得緩慢而沉重。
    第六十一階,第六十二階,雖然緩慢,但卻堅定。第六十五階,第六十六階。陸豐停在此處,稍作修整。雖然山門的考核不止有實力,還有命格,天資等但是實力絕對是重中之重,此時的陸豐內力消耗已然大半。
    半空中的錦衣老者,與下麵費長生等人,心中都開始期待,希望陸豐能打破數百年前的記錄,山門考核雖然無法完全準確的確定考核者成就,確能提供一個大概的方向,數百年前闖山門記錄的保持者張簽闖過六十六階,最後成為了一個聞名西陲的強者。
    第六十六石階上,陸豐緩緩抬腿,全身劍氣再次凝聚,一把虛幻的劍影緩緩與陸豐身影重合,然後一步落下,“茲”的一聲仿佛利器刺破紙張的聲音,陸豐踏上了第六十七石階。
    陸豐站在第六十七石階上,心中有些驚疑不定,心中暗想:“從第六十六石階到六十七石階所消耗的內力,是從第六十石階到六十六石階的總和,雖然站在上麵依然有很大壓力,卻是可以堅持,可先調息片刻”。然後迅速閉目調息。
    半空中的老者,看著陸豐踏上第六十七石階,雙眼目露精光,神情激動,心中卻是想到:“此子,可為傳承”。
    下方費長生等諸位長老也是在相互討論。
    費長生麵露微笑與諸位長老道:“此次我來考核,可看出我與此子有緣,待考核結束就稟明宗主,收此子為徒”。心中卻是暗想:“先給各位長老打個招呼,後麵就不會出現眾人爭搶的局麵了”,可是他卻想差了。
    其身旁一位麵色微黑,頭發散亂,衣衫淩亂的年老修士神色一肅,看向費長生道:“費師弟,我觀此子少年白頭,定然身體本源受損,待我一顆本源丹下去,就會瞬間恢複,萬一他瞧上了我靈藥峰了?”
    “咯咯”“咯咯”一陣嬌笑傳出,隨即,一位身穿粉色長裙,腰細一條白色腰帶的豐滿少婦施施然走出來,漂亮的不像話的臉上掛著嫵媚的笑容道:“我看此子全身劍氣森然,劍意純粹,來我靈劍峰才是將遇良才”。
    “非也,非也,此子氣息純正,天資極佳,實乃我靈意峰的最佳人選”一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輕撫顎下胡須道。
    費長生嘴角抽了抽,不在理會眾人。
    陸豐站在第六十七石階上,看向近在咫尺的一片迷霧,心中不解,為何到第七十石階後後麵就是一片迷霧?隻是此時也無法細想,先到第七十石階後在看。
    全身劍氣再次凝聚成一把虛幻的白色長劍與其身重合,緩緩向第六十八石階移動,“茲”“茲”的聲音不停響起,明明前方虛無一物,虛影長劍的移動,卻是遇到了極強的阻力,陸豐心中焦急異常,內力再次增強兩分,虛幻的劍影也跟著凝實了兩分。
    陸豐麵上汗水不停滑落,眼角輕微抽搐了幾下,咬緊牙關,眼見就要僵持在石階上,雙眼中猛然爆發出刺目的亮光,右手並指成劍,抬起向前一指,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劍氣,猛然從手指中暴掠而出。
    “茲”的一聲,仿若瓶頸被打破的聲音,陸豐來不及多想,迅速踏上第六十八石階。一絲鮮血從陸豐嘴角緩緩溢出,來不及擦拭,趕緊盤坐與地,調息打坐,此前明亮的雙眼,此時也略顯暗淡。
    空中的錦衣老者輕撫下顎處短須,低聲喃喃道:“傳聞考核者隻要能到達第七十石階,就有機會領悟一式神通,就看此子是否有此等機緣了”。
    與陸豐一同考核的九人,此時看著陸豐,也是五味雜陳,那三位平凡少年,滿臉羨慕與無奈,那手持折扇的貴公子卻是滿臉的遺憾,心中卻是在可惜:“當時要是他拉我一把,也能混個外門弟子當當啊”。那身穿儒服的兩位讀書人到是目光清澈,平靜。而那踏入第二十二石階的抱刀漢子,深知後麵的難度,滿臉的佩服。隻有那宮裝女子與那少女,滿臉的不可置信與不服氣。兩人皆是一地天之驕子,自然無法接受,一個山門考核,都有人比她們強大太多。
    陸豐睜開雙眼,緩緩站起身,抽出隨身長劍,一抹秋水寒光出現在眾人視野中。心中也頗為無奈,第六十八石階就如此艱難,後麵兩石階不能按部就班的前行了,得用非常之法。全身內力瘋狂向雲舞劍匯聚,瞬間轉化為狂暴的劍氣,不停的環繞劍身吞吐,猶如一條條閃電小蛇。
    水幕外一長老目露奇異道:“此劍非凡品啊,上麵有極強的封印痕跡”。眾長老聞言,雖然覺得一辟穀初期的小子,怎麽會有連煉器長老都覺得不凡的武器,卻並沒有其它心思,最多在心中驚歎一番而已。
    待氣勢提升到巔峰,陸豐心中一聲低喝:“以身化劍”。瞬時,陸豐整個人與雲舞劍仿佛融合為一體,從遠處看隻能看到一抹明亮的劍光,而後,這抹劍光以決絕的姿態,向前而去。
    第七十石階上,光芒一閃,出現一個單膝跪地,手握長劍撐住身體未倒下的身影。其雙目緊閉,嘴角溢血,發白的鬢發,散亂的貼在滿是汗水的麵頰之上,衣衫淩亂,握劍的右手虎口崩裂,鮮紅的血液順著明亮的劍身緩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