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頂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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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給小熊接完了骨,我也有些吃不消了。
    我站起身來。碧菡連忙扶著我。
    “我們走吧,後麵有黑熊趕過來了。”我說著,拉起碧菡就向前走去。
    前麵,一片連綿起伏的小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我們翻過一座小山以後,身後黑熊的氣息更近了。
    又翻過一座小山,黑熊的氣息仍舊很近。
    兩隻黑熊,一直緊跟著我們,鍥而不舍。
    再翻過一座小山,黑熊仍舊在身後。
    三座小山的後麵,一座氣勢磅礴的大山,赫然聳立。
    那座大山很高大,遠遠看去,仿佛一道天塹橫亙在眼前。
    我們繼續朝著這座大山走去。
    此時,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碧菡不由得為我擔心起來。
    “我們歇歇吧。”碧菡關切地問我道。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這一片山巒,對碧菡搖了搖頭。
    “我還可以,我們繼續趕路吧,天黑之前,我們要爬到那座大山的山頂!”我指著前方的大山對碧菡說道。
    碧菡點了點頭。
    開始的這一段山路還算平坦,越往上走,越是陡峭。漸漸地,快到了山頂之上。
    我們一直沒有歇息,向著山頂一路攀岩而上。隻是,由於山路陡峭,我們行進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黑熊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碧菡一直不知道身後有黑熊跟著我們。
    最後,黃昏到來之前,我們終於爬到了山頂。
    到了山頂之後,不知為什麽,我受傷後變得虛弱的神識,此時此地,卻突然變得敏銳起來。
    我們站在山頂之上,陣陣寒意襲來。
    碧菡走在我的前麵。微風吹過她的衣裙,她打了一個激靈。此時在她的前方,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真的什麽都沒有嗎?
    我的腳步慢了下來。碧菡這時候回過頭,看著我。
    她發覺到我走路很吃力,就回過身來扶著我。她的手有些冰冷。
    “我們今夜就在這山頂歇息嗎?”碧菡問我。
    我點點頭。
    “就在這荒山野嶺?”碧菡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我,遲疑了一下,“你都受傷了,我擔心你會吃不消,這裏……要是有一個山洞就好了。”
    碧菡說道。
    我看了一眼碧菡。
    “山洞?”我笑了,“你再看。”
    我說著,然後邁步朝前方走去。
    隨著我向前又邁出了三步,山頂之上,突然發生了變化!
    隨著一陣轟隆隆的響聲,一塊龐大無比的巨石緩緩開啟,緊接著,一個巨大的山洞,出現在了眼前!
    “啊?這裏真的有山洞!”碧菡眼見此景,失聲驚呼道。
    她並沒有注意到,我邁出的這三步,有什麽不同之處。
    那是走在時光之中的三步,看似很平淡無奇,可是,幾步邁出,卻激發了這蘊藏了時光之法的大陣!
    “這是怎麽回事?”碧菡詫異地看著我,“難道你會變魔術?”
    “變魔術?”我笑著搖了搖頭,“這裏有一處隱蔽的陣法,將山頂的這處山洞隱藏了起來,方才我邁步進來時,激發了陣法!”
    碧菡此時已經站在了我的身旁。
    “陣法?你是怎麽發現的?”碧菡側過頭來問我。
    她好奇的樣子,著實可愛。
    “神識。”我回答道。
    “可是你的麵色越來越蒼白……你沒事吧?”碧菡說著挽緊了我的胳膊,“這裏既然有陣法,那我們……能進去嗎?”
    碧菡指了指前方的山洞,問我道。
    “你現在不是已經在陣中了嗎?”我回答著,邁步走向山洞。
    山洞的入口很寬闊,大約有兩丈多寬。
    這裏是一個絕佳的落腳點。山洞的下方,是陡峭的石崖,下方深不可見底。
    方才接近山洞的入口時,我能清楚地感覺到,此處有一座防禦大陣。
    當我和碧菡走到山洞的入口之處,我又再一次地施展起時光步法。
    “咦?你的身影怎麽變得重疊了?”碧菡這次終於發現了異樣。
    “跟著我的步法,走進來!”我對碧菡說道。
    “可是……我根本就跟不上你的步法!”碧菡在我身後大聲說道,“那是魅影身法嗎?”
    “不是。”我回答道,“但也是。”
    我又退了回來。再一次,我施展起了時光步法,帶著碧菡一起進去。此法的施展,仍然需要強大的神識做支持,此番連續施展,我也有些吃不消了。
    忍住神識中如刀割欲裂般的痛,我帶著碧菡,走向山洞。
    憑借著魅影身法的雛形,在我的帶領下,碧菡很容易就跟上了我的步法。
    我們進了山洞。
    山洞之中的空間很寬闊,方圓足有五六丈,從山洞裏麵可以看到外麵的天空。
    我和碧菡坐在洞口處,稍稍歇息。
    碧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一連走了這麽遠的路,她已經非常疲倦。
    兩隻黑熊的氣息也一直跟蹤到了洞口外麵下方的不遠處。
    過了很久以後,黑熊才離開。
    “我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一直跟著我們。”碧菡說道,她此時也感覺到了異常。
    “是兩隻成年黑熊。”我回答。
    “啊?”碧菡一聽此話,立刻站了起來!
    碧菡連野豬都害怕,一聽到兩隻成年黑熊,她如果沒有反應,反倒不正常。
    碧菡這時候已經快步走到了洞口的邊緣,她向外麵看去,“它們是不是那隻小熊的親人?”
    原來她並不是害怕黑熊,而是心裏仍在掛念那隻小熊。
    “你怕不怕它們?”我問碧菡。
    碧菡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我們救了那隻小熊,它們怎麽會追著我們不放呢?”碧菡又回頭問我道。
    “它們隻是護送我們。”我朝碧菡笑了,“就在剛剛,它們已經離開了。”
    “哦,是這樣。”碧菡這時候也開心地笑了起來,仿佛之前壓在心中的陰霾,此時被一掃而空。她笑著的樣子,就像個孩子,單純,透明,她的雙眸中透著一縷明亮。
    那是不諳世事的女孩子身上獨有的一種清純的美。
    “我也覺得它們不應該對我們有敵意才對!”碧菡站在山洞的入口,看著山下說道。
    山洞之內,有陣陣暖意湧出,驅走了外麵的寒涼。
    洞裏洞外,宛如兩個世界,大自然的造化天工,讓人不禁讚歎。
    隻是,我卻沒有心情去讚歎它了。
    我這時候體力已經不支,進入石洞中後,沒有堅持十幾息的時間,我就倒了下來。
    然後,我昏睡過去。
    這一夜,我又一次,夢見了魅。
    那一世,魅轉身而去,永離這個世間。
    不知後世的銀駒俠再來時,是否可曾遇見魅?
    這一世的我,來到這世間,是為了尋找。
    尋找那個迷失的世界,也或許是為了尋找魅。
    我要完成一個未了的願。
    亦或許,魅也會在此世界或者他世界尋找我吧。
    也許此時,我已經進入了她們的世界。
    她們,若非仍然記得我的容顏,又怎會於此夜進入我的夢境?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醒來後,躺在石洞的石床上,我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恢複如常。昨日的種種疲憊,盡被一掃而空。
    我的身體恢複的速度,連我自己都感覺到驚訝。
    我還發現,自己身前身後的傷口處,都被敷滿了草藥。
    不用問,我就知道,這一定是碧菡的傑作。碧菡在老屋之中為我準備的草藥,如今都派上了用場。
    難道是這些草藥,對我的體力恢複起了作用?
    我搖搖頭。
    然後,我就要坐起來。
    “你躺著別動!”碧菡的聲音從洞口的方向傳來。
    見我醒來,她連忙走過來。
    “讓我看看你,”碧菡這時候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前,她看著我,然後點點頭,“嗯,氣色還不錯,怎麽樣?我的草藥好用吧?”
    碧菡微笑著問我道。
    “嗯。”我點點頭。
    可是,我不動怎麽行呢?我想起身活動一下身體。
    其實,我想對碧菡說,我已經恢複如初了。盡管還有些傷,但是它們也不會對我造成任何阻礙了。
    “你不能動,你的心髒受了傷,怎麽也要靜養一些時日……”
    “心髒受傷,算是很重的傷麽?”我問碧菡。
    “怎麽不算?”碧菡反問我道,“心髒可是人體最重要的地方,如果它受傷嚴重的話,是會死人的!”
    我沒有反駁碧菡。她說得當然有道理。心髒的重要性,對於常人來說,的確是這樣。
    而對銀駒俠來說,身體最重要的地方,卻不在心髒。
    好吧,我隻能聽她的話,好好養傷。
    整整一個上午,我就靜靜地躺在石床之上,我睜著眼睛,盯著石洞頂上,一片一片地數著山石的紋理,也數著一點點流逝的時間。
    養傷,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數著數著,我實在感覺無聊,就索性閉上眼睛。
    不多時,在我的身後,卻有滴水之聲傳來!
    我又睜開了眼睛,回頭望去,距離這裏不遠的拐角處,有一處,水滴匯集成泉。
    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泉水匯集成溪。
    溪水,沿著石壁流了下去。
    而溪水,又流到了哪裏?
    是山下?還是石洞之中?
    我眨了一下眼睛,那些溪水已經沒了蹤影。
    我再次抬頭看去,那裏的一處,水滴正匯集成泉。
    一滴一滴,又在重新匯集!
    原來的那些水,都到哪裏去了?
    眼前的一切,令我感覺到有些恍惚。
    我閉上眼睛,眼前仿佛湧現出一個畫麵……
    此地,別有洞天。
    聽著滴水之聲,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這時候,陣陣粟米粥的香氣飄了過來。
    於是,我又睜開眼睛,看向另外一個方向。
    距離洞口處不遠的地方,碧菡在給我煮粟米粥。
    可是她是用什麽煮的粥呢?這裏難道有炊具?我好奇地看向那裏。
    等我仔細看去,才發現,原來那裏有一口石鍋。
    我遠遠地盯著石鍋,看了良久,那石鍋上麵的花紋,和它古樸的的造型,石鍋的外表雕琢過的粗糙的痕跡,雖然曆經歲月滄桑,但卻仍然感覺……很熟悉。
    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像闊別多年,不經意間重逢的老朋友一般。
    碧菡這時為我盛了一碗粟米粥,也為自己盛了一碗。
    喝完粟米粥,身體感覺更充實了很多。
    “小白怎麽樣了?”我問碧菡。
    “喏,在這裏。”碧菡從遠處的一塊大石之上取回小白,遞給了我。
    它的能量又增長了些……怎麽會這樣?
    “小白這一晚上怎麽能量增長了這麽多?”我說著坐了起來。抬頭間,就看見了石洞外麵的天空。
    “哦,是這樣的,昨天夜裏,星光出現的時候,這裏麵出現了一個……漩渦。”
    碧菡邊說邊用手比劃。
    “漩渦?”我有些不解。
    “嗯,是漩渦,”碧菡點點頭,她若有所思,“那好像是……難道是這座大陣起了作用!”
    碧菡回答。
    我聞聽此言,點了點頭。碧菡所說的漩渦,的確是此陣法所為。
    “還有更令人感到驚奇的呢!”碧菡說到這裏,她的一雙眼睛亮了起來,“你不知道,昨晚一整夜,都有源源不斷的星月之光,進入這個石洞之中。”
    “而且,星光竟然能夠直射到你躺著的地方,就是這張石床之上!”碧菡說著一指我躺過的石床。
    “你這一夜一定是吸收了不少星光的能量!對了,昨夜你在睡夢中,可曾運功修煉?”碧菡問我。
    “修煉?”我搖搖頭。我昨夜做夢了嗎?
    是的,我夢見了魅,難道我的夢境,是因為這星光的原因?難道此生的魅,是在星空的彼岸,另一個遙遠的世界裏?難道我們是因為這星光或者彼此的遙望,才產生了一絲聯係?
    “哦。”碧菡看見我的反應,有些失望,她繼續說道,“可是那些星光圍繞著你,你即使沒有主動去吸收它們,它們也一定會進入你的體內!”
    “這個地方可真好,昨晚,就連我坐在你的身邊靜坐修煉,都跟著獲益許多呢!”
    碧菡又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裏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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