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落日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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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她還想在這裏繼續感悟第二式殺技,卻被我勸住了。
    殺技,貴在於精,不在於多。
    以碧菡的功底,如果她能掌握這一式殺技,勤加練習,將來,她既可用此殺技來保身,又可憑借著對殺技的理解,去感悟落日劍法。
    畢竟,落日劍法,越到後麵,越是難練。
    等到它日,碧函能夠習得落日劍法之時,其餘的殺技對於她來說,也就可有可無了。
    這些殺技,雖然是頂級的武技,但是若以殺立身,卻難免會殺伐之氣過重,一不小心,就會誤入歧途。
    而且,對於初學武技的人來說,過多浸染這些殺技,心神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碧菡畢竟隻是個心性單純的女生。
    看著碧函,我突然想起了當日追殺她的銀狼。
    難道將來碧菡也要像她一樣?
    我搖了搖頭。
    一套落日劍法,對於碧菡來說,已經足夠了。
    落日劍乃上古奇寶,其中蘊含了落日之中的大氣和成熟,和黃昏之時的沉靜和柔和,它的神秘之處,遠不是此時的碧函所能感悟得了的。
    這個劍法,就算花一生的時間,如果能夠習得它,對於落日劍的擁有者來說,也是一件殊勝難得之事!
    也許碧函還不知道,落日劍法,即使她不能學到圓滿,僅僅掌握了其中的三式,到那時,她也將遠非尋常之人可比!
    我和碧函出了另一道石門,來到石洞的外室。
    碧菡將落日劍緊緊地抱在懷中,似乎生怕一鬆手,落日劍會跑掉。
    落日劍的劍體,本是暗金之色。此劍蘊有劍魂的靈氣,一旦遇到認可之人,劍身的顏色就會發生改變。
    如今,因為碧菡的緣故,落日劍的劍體,已經變成了綠色。
    這正合碧菡的顏色。劍鞘是碧玉的顏色。劍身卻閃著淡綠色的劍芒。
    碧函見我正注視著落日劍,她也看向了仙劍。
    她將仙劍捧在了手中,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它。
    “太美了!”碧菡讚歎道。
    她拔出寶劍,輕輕地撫摸著劍身,然後,她突然轉頭看向我。
    “為什麽叫落日劍?”碧函問道。
    “此劍有三變,其中的兩變,一變是因人而變,另一變是因落日而變。”我解釋道,“如今它因你而變成碧綠色,而到了落日後,夜晚前,它會再次變色。”
    “因人而變?因落日而變?那第三變呢?”碧函問道。
    “不但它會變色,還會變身。”我又說道。
    “變身?”碧菡大感驚訝,不解地看著我。
    “落日之時,也正是它變身之時。”我並沒有解釋落日劍會如何“變身”,而是賣了個關子,“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麽厲害的一把仙劍,可是我卻一招落日劍法都不會!”碧菡手拿著寶劍,神色中有些失望。
    即使擁有了落日劍,然而對於不懂武技的她來說,如此玄奧的上古仙劍之法,掌握起來,對於她來說,也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這時,碧函看向了我,她雙拳一抱,對我神情嚴肅地認真拱手說道,“請師父指點我落日劍法!”
    她現在就想學落日劍法?
    “你先將那招殺技好好練練吧。”我回答。
    “殺技和落日劍法我都想學!”碧菡又說道。
    “等你練好了那招殺技,打好基礎,再學習落日劍法吧。”我回答道。
    對於一點武技都不會的碧函來說,學會落日劍法太難了。
    不同於落日劍法,殺技追求的是殺法技巧,出擊之時,具有很強的突然性,在戰鬥中,如果配合以變幻莫測的身法,即使隻學會這一招殺技,都可以在戰鬥中自保,甚至能夠僥幸取勝。
    憑這這一招殺技,再加上魅影身法,今後麵對尋常的武者時,碧函就勉強有了一戰之力。
    “那招殺技,我已經練會了!”碧菡這時候站起身,自信滿滿地說道,“不信我練給你看!”
    “練會了?”我看著她,然後搖了搖頭,“我當時光那一劍,就練了三個月!”
    “啊?”碧函睜大了眼睛,看著我。
    “三個月後,我又悟了三年,然後才將它練到隨心所欲。”我繼續說道,“你又練習了多久?”
    “我……還不到三天。”碧菡的回答有些吞吞吐吐,“可是,師父,我想學落日劍法!”
    這時候,她走了過來,一隻手抓著我的胳膊搖了起來,“師父你看,我都有了這仙劍……這可是落日仙劍哎,我要是連一招落日劍法都不會,這豈不太沒麵子了?”
    “你就先教我一招吧!就一招,我不多學,等我學會了這一招,不但可以防身,還可以幫你打架!”
    她又來了。本來一個好端端的女生,現在怎麽頭腦裏想的都是打架?我笑著看著她,有些無可奈何。
    “也好。”我點點頭。
    “真的,你同意教我了?”碧菡的雙眸亮了起來。
    “你先用你學會的殺技,刺到我再說!”我回答道。
    “刺到你……”碧菡看了我一眼,“那還不簡單!”
    “師父你小心了!”
    她說著,拔出寶劍,一劍向我刺來。
    隻是,她這一劍刺得小心翼翼,畏首畏尾,好像唯恐會傷到我一樣。
    我微微一笑,身形一動,就閃了開來。
    “啊?刺空了?”
    “師父你小心!”碧菡說著又一劍刺來,這次她的身法更快了。
    可是,我仍然輕輕一閃就躲過了。
    “師父你看好了,這一次我可真的不客氣了!”
    碧菡接著又連刺了三劍,卻仍舊一劍也沒有刺到我。
    最後,碧函收了劍,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現在,你該好好練這殺技了吧?”我停下身來說道。
    “好,練就練!師父你等著看我的!”碧菡說著提著劍,就出了石洞。
    緊接著,我就聽到石洞外麵傳來了一陣“兵兵”之聲。
    那是金石相擊之聲。
    我聞聽聲音,連忙走出石洞。
    碧菡手提著落日劍,在“鑿”石洞。
    “你在做什麽?”我問道。
    “在削石頭!”碧菡回答。
    “那是寶劍!”我說道。
    “我知道啊!”碧菡回答道,仍舊沒有停下來,“我正在檢驗一下,看看它是不是寶貝!”
    此時,落日劍正發出“嗚嗚”的哀鳴之聲。
    我站在一旁,看著她,哭笑不得。可憐這把上古神劍,到了碧菡手中,剛一出世,就變成了開山鑿石之器。
    於是我又想起了小白剛到碧菡手中時的場景,落日劍和小白的遭遇,如出一轍。
    碧菡削完了石頭,然後拿著劍又顛了顛,然後,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來,她是在體會使用武器時的感覺。
    “看來,仙劍再好,光是使用蠻力,也是不行的,費力氣不說,這威力也小了許多……算了,我還是好好練習殺技吧!”
    碧函自言自語地說完,又回頭對我一笑,然後她拿著仙劍,認真地練習起殺技來。
    落日劍,讓碧菡興奮了一整天。
    等她練得累了,她又到石洞之中,用仙劍在石壁之上“作畫”。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在“折騰”。
    落日劍在她的手中,又變成了畫筆。
    她正試著將我傳她的那招殺技刻到石壁之上。
    碧函不單舞跳得好,她的畫功也真是了得,不多時,一幅圖就刻在了石壁之上。
    當然了,這個畫麵裏的主角,是碧菡自己。
    她刻畫的自己,惟妙惟肖,竟然有些神韻在其中。
    碧菡此前從未舞過劍,可是,奇怪的是,她刻畫的練劍時的自己,卻很有武者的風範。
    而且,她畫出的落日劍,和她空靈飛動身形,如珠聯璧合一般。我也來了興致,走到了她的身邊,指點她作畫。
    在我的指點之下,她又刻了兩幅圖。
    這三幅圖,一幅比一幅更接近那招殺技的本來麵目。而要想練成那招殺技,卻並非一日之功。
    其實,碧菡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然後,她對著這三幅圖,認真地練了起來。
    落日劍,在於以神禦劍,神至則劍亦至。若能悟得其劍之神韻,則可劍神合一,若悟不到,苦練十年亦是枉然。
    讓我頗感意外的是,碧菡將那一招殺技,與落日劍相合,竟然舞出些許……落日劍法的神韻!
    看著碧菡練劍,我不禁暗自點頭,也許有一天,碧菡真的能練成落日劍的一劍九斬!
    夕陽落山之時。
    我在煮粟米粥。碧菡難得地靜了下來,她有些心不在焉。她懷抱著落日劍,坐在石洞口。
    “師父你說,為什麽這落日劍還不變身呢?”碧菡又問我。
    她之前已經問過一遍了。此時的她,就像個孩子一樣,有些好奇,有些期待,有些頑皮,也有些可愛。
    “夕陽還沒有落山呢。”我頭也不抬地回答。
    此時,粟米粥已經濃香四溢,可是碧菡卻根本沒有喝粥的興趣,以前每次喝粟米粥,她都會很興奮。
    “將你的兩個玉碗給我。”我對碧菡說。
    每次我們喝完粥後,碧菡都要將那兩個玉碗洗得幹幹淨淨,然後認真地擦拭好,收起來。
    “在香囊裏。”碧菡隨手遞給我她的儲物香囊。她沒有回頭,卻還在看夕陽。
    我接過香囊。
    這香囊卻是一個儲物袋,隻是,不同於普通的儲物袋,她的這個儲物香囊,非常精致,隻有方寸那麽大。
    我打開方寸的香囊,裏麵除了玉碗,還有好多東西,一些衣物,還有些藥品,還有些玉瓶……小小的方寸世界,竟也能容納得下這許許多多世間之物。
    儲物香囊!儲物袋!
    碧菡怎會有這種儲物袋?這是隻有修者才會有的儲物袋?
    而碧菡,她又怎麽會是凡人?
    我想到這裏,毫不遲疑地搖搖頭。可是,之前的碧函,卻連基本的武功都不會,至於其它的法術神通……她隻會一些舞技。
    她擁有嫻熟的舞技,可是,這就是她的全部麽?
    她究竟來自何處?
    “快看!夕陽落山了!”碧菡的喊聲,將我從沉思之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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