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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真的留了，你相信我！”
    葉音音唯恐宋驚雲覺得自己騙他。
    她從來不騙人。
    是真心實意來道歉的。
    宋驚雲怎麽可能不信她，等到了吃飯的時候他剛拿起筷子，結果葉音音比他快了一步，用勺子挑了一勺飯給他。
    這一勺子放有白色的米飯還有青菜和肉，可以說是搭配得非常好。
    唯一的一點就是。
    被虐慣了，不太適應。
    “公主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喂……不對，幫助我吃飯？”
    “你右手不是受傷了嗎？我喂你很正常啊。”
    既然正常的話，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那就麻煩公主殿下照顧我了。”
    宋驚雲喜滋滋地吃飯，甚至還有種想要手臂永遠不好的感覺。
    當個廢物是真爽。
    兩人在院子裏的鳳凰樹下，一個坐著吃飯，一個用勺子喂對方吃飯。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可是氣氛顯得無比溫柔和諧。
    宋驚雲並沒有讓她喂太久，兩三口之後就讓葉音音自己吃飯了去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問了一個問題。
    這是他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問了怕她不高興，不問又不踏實。
    “公主昨天的燒烤，你還生氣嗎？”
    “不生氣啊，我都懂，知道是你手不舒服，這才把燒烤味道做得時好時壞，沒關係的。”
    宋驚雲還沒有開始解釋，就有一個借口主動送上門來。
    他當然不會拒絕。
    “嗯，昨天就是因為傷口痛才會這樣，這件事情我們翻篇，以後都不提了如何？”
    葉音音簡直求之不得。
    他們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葉音音就收拾東西回了朝陽殿。
    她不能長時間逗留在外麵，父皇爹爹會生氣的。
    葉音音回朝陽店的時候，結果發現朝陽店門前，那一條通往行宮大門口的鵝軟石路居然被人鏟了！
    “你們怎麽能把它給鏟了呢？這可是母後鋪的路。”
    葉音音質問工匠，結果被另一道冷厲的聲音回複了。
    “是朕命令他們鏟掉的。”
    葉墨塵負手而立，眉眼盡是不耐。
    “朕要跟你說多少遍，這行宮是朕建的，和你母後沒有任何關係！”
    “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葉音音不信。
    兩人一個站在朝陽殿門前的台階上，一個站在台階下兩兩對視，誰也沒有讓誰。
    之前這個問題葉音音就問過一次，後來因為破相毀容被耽擱了，她現在臉好了，當然要重新問。
    葉音音梗著脖子抬頭，葉墨塵看她倔強跟自己掰扯的模樣，怒火又燒了起來。
    “葉音音！你不要以為朕真不會罰你！”
    揣測聖心，不管是放在前朝還是後宮，可都是大罪！
    “就算父皇爹爹你要罰我，我也還是要說。”
    來到行宮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借口，怎麽能放棄？
    “那你就跪在這裏，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進來！”
    葉墨塵被氣得恨不得立馬把她拖下去斬了，可目光觸及到她額頭上的那一角痕跡，隻能自己一個人氣呼呼回到朝陽殿裏摔東西。
    整個朝陽殿都是玉做的，裏麵的東西自然也是易碎品。
    被葉墨塵一通亂砸，毀掉了不少東西。
    恐怕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砸的那些東西都是後來添置進來的，孝昭皇後用過的都被他下意識給避開了。
    王公公看到滿地的狼藉，也趕緊跪了下來。
    “皇上息怒，公主殿下隻是年紀小不懂事，說道說道就好了，沒必要罰跪。”
    “沒必要？”
    葉墨塵抬手就把一個花瓶摔在地上，花瓶頓時四分五裂，連同玉做的地麵都有了些許裂痕。
    “朕看她就是膽大包天！論罪當誅！！”
    王公公聽到砍頭嚇了一跳，趕緊磕頭。
    “皇上，或許長樂公主隻是想要知道您和先皇後之間發生的事情，來證實先皇後的存在罷了，畢竟她從一出生就沒有娘親，後宮無數皇嗣，沒有一人是如此情況。”
    “況且撫養她長大的人還是…還是……”
    王公公不敢說，葉墨塵清楚。
    撫養她長大的還是俞煙這個惡毒的女人，要不是葉音音她命大，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死了。
    更沒有後麵發生的這麽多事情。
    想想。
    還是葉墨塵自己理虧。
    畢竟當初是他把她交給俞煙的。
    滿腔怒火，突然被當頭澆了一大盆冷水。
    “可朕和皇後沒有什麽好說的。”
    無非就是一個彈琴好聽催眠曲罷了，頂多……
    頂多比較聰穎，能跟他說說話。
    可這又能代表什麽呢？
    “有些事情或許皇上您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說是不在乎，可說出來長樂公主總是喜歡聽的。”
    您多和她說說，仔細回憶一下，說不定公主真的能夠幫你補回一點感情上的東西。
    當然這些話王公公不敢說出來，隻有循序漸進地盡力引導。
    他可沒有公主那麽好命，說多了怕是腦袋直接沒了。
    罰跪，是真的很輕。
    葉墨塵被他說得心裏亂成一團，腦子告訴自己，他和皇後沒什麽關係，皇後就跟後宮所有女人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但每次真想起這個人的時候，他就很煩，很惱火，也不知道這種失控的情緒哪裏來的。
    想不出來，葉墨塵就坐在那裏喝茶瀉火。
    這一坐就坐到了太陽落山，有夜明珠的光輝點亮了起來。
    這種柔和的光亮並不刺眼，堆積在一起時甚至有種置身深海龍宮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葉墨塵突然聽到有一道女聲在自己耳邊說。
    “皇上夜深了，就不要看奏折了，蠟燭的燈火刺眼。”
    “皇上您不聽臣妾勸告，還是執意要看的話，臣妾幫您換上夜明珠吧，這種光亮很溫和，您也會更有睡意。”
    葉墨塵怔怔地聽著，覺得這個聲音非常耳熟。
    耳熟之下就覺得她有點放肆。
    居然敢沒經過他的同意，把他的蠟燭換成夜明珠，這種東西有蠟燭管用？
    “來人，把夜明珠給朕換下來，點上蠟燭，朕不喜歡夜明珠。”
    他好像是在強調些什麽，結果把掌燈的小太監搞懵了。
    “皇上，您已經有好幾年晚上都沒有點過蠟燭了，而且朝陽殿裏麵也沒有蠟燭。”
    “什麽好幾年？明明朕每天用的都是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