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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墨塵固執的認為自己晚上根本沒用夜明珠，結果被小太監輕而易舉的給懟了回去。
    “皇上，您覺得夜明珠光亮太溫和，不喜歡用來看奏折，所以一般都會把奏折放在天黑之前看完，難道不是嗎？”
    葉墨塵一頓，好像的確是這樣。
    一直以來都形成了習慣，難道這種習慣一開始居然是源於一顆小小的夜明珠？
    可這怎麽可能？
    “王勝！”
    王勝是王公公的全名。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朕晚上點夜明珠是怎麽回事？”
    “當然是因為先皇後留下來的一個習慣。”
    王公公對答如流，後麵又補充了一點，和之前小太監說的原由分毫不差。
    葉墨塵覺得腦殼有點疼，為什麽走哪裏都離不開皇後？
    “皇上，您平常政務繁忙，忘記正常。”
    王公公給葉墨塵找了一個借口。
    不得不說他這個做法是非常貼心，不愧是葉墨塵身邊的頭號太監總管。
    不管葉墨塵做了什麽事情都能給他找台階下，就算沒有也能親手給他搭一個，保證皇帝陛下時時刻刻心情都能無比舒暢。
    葉墨塵伸手按壓了一會半天太陽穴，過了好半天才冷著臉揮手。
    “讓她進來吧。”
    她當然是指葉音音了。
    王公公聽到他願意讓葉音音進來，趕緊屁顛屁顛跑出去傳旨了。
    葉音音在朝陽殿外麵跪了一下午，站起來的時候腿已經麻了，從外麵進來的時候，還是被宮女攙扶著才能走路。
    葉墨塵用餘光觀察了一眼，麵色沉默寡言，他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揮手讓在場所有的太監宮女全部退下，離開朝陽殿。
    仿佛過了半個世紀那麽長。
    朝陽殿中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之外，安靜得可怕。
    最終還是葉音音先開口。
    “父皇爹爹，你讓音音進來是有什麽事情想說嗎？”
    葉墨塵喝了一口茶，平複了一下紛亂的心緒，“你想知道什麽？”
    葉音音心中微訝。
    其實她想過葉墨塵叫她進來，可能會再次警告自己不要再問，不然就把她拖出去砍了；或者幹脆把關係撇清楚，說自己和皇後什麽也沒有。
    什麽結果她都想了一遍，唯獨沒有想過，他會選擇告訴自己。
    “音音想知道的父皇爹爹你都會說嗎？”
    葉音音不確定。
    “那我想知道黎陽行宮的故事，可以嗎？”
    葉墨塵沒立即回答，而是又喝了一口茶，似乎是在回憶已經遺忘在歲月裏麵的東西。
    “朕記得朕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認識她了，那個時候太後也並非朕一個兒子，朕是兄弟幾個裏麵不被看重的一個，可是她就喜歡跟著朕，明明可以當上大哥的太子妃還要選擇跟著朕。那是朕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真有人能蠢成這個樣子。”
    “朕不喜歡和蠢材說話，她喜歡跟就讓她跟，妨礙朕了大不了就殺掉。可她貌似一直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還把朕亂七八糟的後院收拾得井井有條，提出讓我從軍營回王府住的要求。”
    他至今都能想起來，她膽大包天和自己提要求的樣子。
    “反正後院那些也不知道誰塞進來的女人都安分了，回去住就回去住。
    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情，有一次朕出征在外，她流產了，還提著劍一個人殺去東宮，把太子妃殺掉了。
    朕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意思，對敵人夠狠。就從邊境快馬加鞭回來的之後，就把太子也就是朕大哥給殺了，後來很多人說朕有罪要殺朕，可那些廢物他也配？朕的命當然隻有自己能做主。”
    葉墨塵說到這裏有些戲弄嘲諷的意味。
    “再後來朕覺得他們上躥下跳很煩，正好朕有兵權在手，就圍住皇宮殺了一個月的人，人殺沒了反抗的事情也沒有了，朕就登基了。登基之後宮裏太熱睡不著，就建了黎陽宮。”
    “黎陽宮是朕下令要建的，可她說她想設計督工，順便出門散心朕就同意了。”
    葉音音聽到這裏撅嘴，實在是忍不住了，“母後說想要出宮父皇就輕而易舉的同意，音音說要出宮怎麽就這麽難呢？”
    每次鬥智鬥勇，就跟打仗一樣。
    葉墨塵上上下下掃視了她一眼，眸中有不加掩飾的嫌棄，“你母後一個人提著一把劍，都能從宮外殺進東宮手刃太子妃，你能幹什麽？”
    “我……我……”
    葉音音“我”個半天，最後什麽都沒有“我”出來，隻能避開這個問題。
    “那黎陽行宮其實是父皇爹爹你下令建的，母後負責統籌和設計嗎？”
    “大致都是，隻有這一座朝陽殿是朕親自建的。”
    “那父皇爹爹你為什麽要用玉建這樣一個宮殿啊？”
    “不清楚，朕忘了。”
    葉音音：“……”
    我看你就是不想說。
    “不過你母後跟朕說過，她在這裏藏了一個寶貝送給朕，朕把整個黎陽行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她說的那個寶貝，你要是想念你母親，想要找找她的存在感，可以去找找。”
    “禮物歸朕。”
    葉音音：“……”
    你把我當成是工具人使喚對不對？
    不過這個工具人，她挺樂意做的。
    “先說好，音音這樣做不是因為想念母後哦，是要幫父皇爹爹。”
    她有一個很宏大的計劃正在進行。
    葉墨塵懶得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她是不是想媽媽了，拿著手邊放置的一顆夜明珠看得入神。
    “朕晚上是一直都沒有點蠟燭嗎？”
    葉音音不明白葉墨塵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很誠實的點頭。
    “對啊，要不是把夜明珠偷走房間就暗了，很容易被人發現，音音早就偷出宮賣錢了。”
    “你這點很誠實。”
    “當然了，音音要時時刻刻提醒父皇爹爹音音很窮嘛，這樣的話父皇爹爹你一個高興，說不定就賞賜音音花不完的銀子了。”
    嘴上說著，葉音音腦子裏都能幻想出來，自己躺在金山銀山上麵睡覺的畫麵了。
    “父皇爹爹，我要是幫你找到母後留下來的寶貝，有沒有獎勵？”
    葉墨塵現在就想拿這顆夜明珠砸她的腦袋，“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今天朕已經給了你恩典了。”
    說了那麽多話，搞得心裏越來越煩。
    “給朕滾出去洗澡換衣服，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