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朝裏有人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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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一鳴走進三江客店,卻聽到酒客在說台灣打仗的事。聽他們說是因為漳州移民和泉州移民之間的械鬥引發的,為首的是天地會的林爽文。趙一鳴聽說過天地會,但沒有聽過天地會造反,曆史課本好像也沒有講過,反正沒有印象。趙一鳴找到杜老板問他天下間最大宗的貿易是什麽。
    “糧食。”杜老板肯定地說。趙一鳴又問他,除了糧食呢。杜老板想了想,說:“茶葉。”
    趙一鳴以為是紡織品,西方曆史上的工業革命就是從棉布生產機器的改良上開始的,他直接問杜老板:“棉布的生意大嗎?”
    “江浙的絲綿生意都非常大,有些絲綢商人的家底有百萬兩之巨,僅次於大鹽商啊。”杜老板又問他,“老弟問這個幹什麽?”
    “荊州這裏有紡織廠嗎?”
    “織戶倒是很多,就是沒有聽說過織布廠。”
    趙一鳴把自己成立專門的織布廠和服裝廠的計劃說了出來。杜順說紡織廠倒可以,但不看好製衣廠。再說織布,鬆江號稱衣披天下,棉布多自東南來,沙市的絲織業還行,紡織棉布的很少,況且湖北種棉花的也不多。
    距離百貨市場開業還有大半年,這段時間,趙一鳴想再幹個別的行業來增加收入,既然織布的條件不成熟,那就在製衣上下些功夫。又想到想要快錢,不如和城北的程闊海合作。
    周尚文來了,說劉幹傑讓他到總部來。趙一鳴來到總部,見到劉幹傑和一個老頭在說話。劉幹傑給他介紹說,這是沙市的錢莊老板馮靜雲,和劉幹傑是老熟人,是劉幹傑邀他來談入股的事情的。趙一鳴心想,這下可以在沙市開個二號店了。馮老板對他的百貨市場非感興趣,想要入股,劉幹傑建議他買三千兩的股份。現在兩萬兩的股票,已經銷售了一萬五千兩。趙一鳴對大家說,現在可以開一個大型的募股說明會,把最後的資金湊齊,就可以開始運作股東理事會了。這事要趁早,就定在五月初二,在關帝廟前舉行,由劉幹傑總辦。
    說完這事,趙一鳴問馮老板沙市的青樓生意如何,馮老板告訴他,沙市的繁榮在荊州之上。馮老板問他有沒有興趣去沙市走走,他在沙市有一棟閑置的大樓,也想做些百貨生意,可是怎麽運作,還要向趙一鳴請教。正和趙一鳴的心意,他的二號店計劃不用費多少時間啦。於是趙一鳴就答應明天和他一塊會沙市。
    當天趙一鳴又去找魯昕兒,告訴她自己去沙市一趟,一兩天就回來。又見紅菱臉上塗了濃妝,像個小醜,趙一鳴問她,誰給你化妝。
    “我家小姐抹的,她們都笑話我半天了,不讓洗臉。”聽紅菱抱怨,趙一鳴也樂了。紅菱就把出去找他的事情告訴了他。趙一鳴心裏對魯昕兒獨自外出有些不滿,這讓他自己都感到震驚,原來男人都不喜歡自己女人亂走,怪不得古代的男權禁止婦女拋頭露麵呢。既然趙一鳴答應魯昕兒可以出門,就鼓勵她想出去轉轉,就出去玩去吧。
    他這麽一說,魯昕兒就要和他一塊兒去沙市,這就讓趙一鳴為難了,自己去談生意,不是去遊玩,再說帶著未婚妻,會不會讓人家覺得自己過於輕薄。
    “我可以裝扮成你的書童。”魯昕兒拉住他的手說,“除了我爹,這是我抓住的第二個男人的手。”
    趙一鳴也去撫摸她的兩隻手,她的手像白玉細膩溫和,趙一鳴心神大動,就答應了她。魯昕兒又問他了然和尚怎麽好幾天都不見人了。趙一鳴也奇怪,了然最近早出晚歸,他也不知道和尚去幹嘛。魯昕兒就要去沙市時也帶上和尚。多一個人做伴當然是好的,趙一鳴問她這些天都在家裏幹什麽。
    “能幹什麽,看書,然後和來串門的阿姑阿婆說會家長裏短的閑話。無聊。”想到成親後的生活,魯昕兒問他,“成親後,我是不是還要呆在家裏?”
    “成親後我們一塊兒去會社去,給你也安排個工作。”
    約定明天早上來接她,趙一鳴就走了。回到總部,一個衙役在等他,帶來陳沛給他的信,趙一鳴給了他一塊銀子,打發他回去複命。打開信件,陳沛告訴他商標的事解決了,正式的告示就要貼出,如果再發生盜用商標的事情,可以去告狀見官。一塊石頭落了地,趙一鳴心裏舒坦多了。他把信件遞給劉幹傑,劉幹傑看後,對他說:“現在是回複陳沛的時候了,封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在信裏,讓人送上去。”
    可以讓孫信送上去。劉幹傑說“不行,不能讓衙門裏的人經手,明天你和我一塊兒去。至於孫信,可以讓他入股咱們的百貨市場。”
    趙一鳴說明天還要去沙市,劉幹傑說可以下午去。這事就這麽定下來,趙一鳴回到家裏,去找和尚,和尚還沒有回來。等小虎子下班回來,趙一鳴問他有沒有看見和尚,小虎子也沒有看見和尚。奇怪了,這些天他都在幹嘛。直到夜半時分和尚才回來,趙一鳴趕緊讓嬸子給他做飯,然後說魯昕兒想他了,明天要去沙市,她也要一塊兒去,想讓和尚也一塊兒出去散散心。
    “難得她還記得貧僧,好吧,明天我們就一塊去。”
    趙一鳴又問和尚這些天都在幹嘛,和尚隻推說有事,並不願意把詳情說給他聽。
    第二天趙一鳴和劉幹傑來到衙門,求見陳沛師爺,門子收了錢通報,放他們進去。趙一鳴把自己關於為政府免費宣傳政令的方案給陳沛師爺,把那封信夾在裏麵。陳沛看到了,趙一鳴說是一封私人信件,陳沛就收在抽屜裏。看過趙一鳴的方案,陳沛說,不會讓他免費替朝廷宣傳政令的,衙門一定會付錢的。
    從衙門裏出來,劉幹傑對趙一鳴說,陳師爺這個人心眼不壞,是那種先辦事後拿錢的人。但這樣的人非常謹慎,不會什麽事情都給你辦的,隻有當你的計劃對政府有利時,他才會出手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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