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曾參豈是殺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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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勸善會是一個鬆散的組織,並沒有明確的聚會日期,隻有在有事的時候,才會互相通知,找個地方,而且也不是全體都去,隻會通知相關的人來參加。這次的聚會就安排在臨江寺對麵、長江南岸的一個渡口,日期為6月25日,還有十天的時間。趙一鳴也想參加,劉幹傑就答應了他。趙一鳴又把天上人間的股份賣給馮靜雲的事告訴了他,劉幹傑說他做的太冒失,這本來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根本就犯不著讓給他。既然已經賣了,就不再說這個事情,劉幹傑問他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麽。趙一鳴本來是要做錢莊的,但通過了解,這個時代的匯兌業務還不太成熟,而且本錢也不夠,所以決定先不做。趙一鳴手上現在隻剩下廣告書社一家生意了,而百貨市場開業還有小半年時間,所以他也想做些別的生意,最好還是來錢快的。
    劉幹傑說:“現在要考慮的還不止這些,官府明年就會攤派更多的銀子,沒有後*台,做得越大越危險。”
    趙一鳴趕快請教怎麽辦,劉幹傑搖搖頭,說:“官府裏我也沒有門路,不過我們可以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生意,這樣即使在荊州出事,也還有退路。”
    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趙一鳴點點頭,開始考慮這個建議。
    劉幹傑又說道:“你是當陽人,家裏還有地嗎?”
    “都賣了。”趙一鳴讓叔叔來荊州時把地賣了。
    “還是要留條退路的,等過了這陣子,你就回家一趟,買幾畝地,再到山裏找些生意,讓小虎子去經營。”
    趙一鳴按劉幹傑的想法,決定先和孫信套近乎。老實說他有些憋屈,自己怎麽說也是一個穿越人士,竟然要跟一個不入流的小書吏套近乎,人家項少龍穿越後高官厚祿,美女成群,跟他一比,自己簡直是泡屎。
    找到孫信,問他最近衙門裏風聲如何,孫信說他還在等消息,又想讓趙一鳴去探探口風,趙一鳴不敢攙和,就拒絕了。回到義盛總部,和郭鮫一起去看卷煙廠,準備開始建造,由郭鮫全麵負責。趙一鳴設計的廠房非常簡單,所以造價便宜、工期很短。在廠房建好之前,先租了郭宗生的一間舊倉庫,改造一下,開始生產,而所需要的紙張煙絲也要訂貨,這些就由申城引薦的另一個股東牛文告和郭鮫一起負責。為這些瑣碎的事情勞碌了一天,趙一鳴回到家裏,連嘿咻的心情都沒有了。
    魯昕兒問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
    “就是因為太順心了,我才覺得沒意思。”趙一鳴躺在床上沮喪地說,“每天都是些工作的事情,跑來跑去,煩透了。”
    魯昕兒像慣常那樣,埋首在他的胸前,趙一鳴也習慣性地摸著她的秀發,兩人半天沒有說話。魯昕兒忽然說,自己這個月的月信沒來。
    “月信沒來,那是不是懷孕了?”趙一鳴做起來問道,他的眼裏溢出興奮的光芒。
    魯昕兒很滿意他的反應,對他說:“還沒讓大夫看過。”
    “那就趕緊找大夫看看。”
    現在天不早了,隻能明天去了。第二天找來大夫,大夫並不能肯定魯昕兒是否懷孕了,隻是交代她注意事項。趙一鳴原以為切脈能知道答案,大夫卻說那是江湖郎中的一套。現在起就把魯昕兒當做孕婦,二嬸的意思是要他兩個人分房睡,魯昕兒說,她自有主意。懷胎十月,意味著十個月的時間裏都不能同房,現在要是把他推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接下來的幾天也沒有什麽事情,趙一鳴就陪著媳婦兒,到了6月25日和劉幹傑來到南岸。劉幹傑先和遊方會麵,遊方把證據交給他。遊方看了一眼趙一鳴,然後低聲對劉幹傑說了一句話,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趙一鳴一眼才離開。劉幹傑把證據詳細看了一遍,然後對趙一鳴說:“今夜你先不要去了。”趙一鳴問什麽原因,劉幹傑說:“隻有幾個老兄弟聚在一起。”一直到天黑,劉幹傑都沒有再說話。
    等劉幹傑和遊方走後,趙一鳴閑庭信步,思考著自己在勸善會中的未來。在這個靠強力說話的世界裏,趙一鳴是個弱者,直到現在他都沒有一麵堅固的盾牌來抵擋攻擊,也沒有一把銳利的匕首來消滅對手。勸善會中有很多江湖高手,而趙一鳴卻不夠資格接觸他們。他盤算這手上的砝碼,在官府裏,陳沛隻是個不穩定的後援,孫信幾乎微不足道;在江湖上,了然和尚走後,他隻能依靠劉幹傑,而勸善會能否給他提供他需要的強力,還未可知。
    古人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趙一鳴更深切的感受到了。作為一個丈夫,一個即將臨世的孩子的父親,一個有能力掙錢卻沒有能力自保的人,無時無刻不活在危險之中。這種恐懼會隨著財富的增加而增加,所以他需要保鏢,但保鏢隻能在近處保護他,而遠處的強有力的打擊,他卻沒有能力應對。趙一鳴鐵了心要進入勸善會的核心,去接觸那些江湖強人,好在危險來臨時有個後援,也有一條從容而退的道路。
    直到半夜劉幹傑和遊方回來,趙一鳴已經準備好夜宵,他看遊方滿目蒼涼的抓住酒壺,咕咚咕咚地狂飲,就勸他慢點喝。劉幹傑則神色正常,他隻吃了幾個花生米,然後就去睡覺了。隻剩下遊方和趙一鳴了,但遊方隻顧著自己,也不搭理趙一鳴,趙一鳴也不知道怎麽和他們打交道。時間在流逝,趙一鳴必須說些什麽,過了今夜再難有機會碰到他了。
    “有些事情避免不了,我們隻能讓他不再重複。”趙一鳴避開虛假的客套話,嚴肅的說出了心裏話,他判斷他能安撫這個傷心人。
    遊方往嘴裏塞了幾粒花生米後,冷笑著說:“你也是個有錢人,何必趟我們這趟回水。”
    “沒有勸善會,沒有老堂主的幫助就沒有我今天,我趙某人不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我也知道知恩圖報。”趙一鳴把自己麵前的酒喝完,然後又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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