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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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抬手擁了她,她軟軟的身體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聞起來並不覺得難聞,反之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幽幽情動。
憶起午時之前,他們之間纏綿未果的一番場景,他不自覺的便更加用力的將她擁在了懷中,身下的衝動倏然蘇醒,似怒龍一般,緊緊的抵著她。
錦言是過來人,身體縱然沒有大好,但依然是很敏銳的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同。頓時心一顫,紅著臉就要推開他,“皇上,臣妾,臣妾……”
心裏一陣懊惱,早知這樣,她就不該與皇上這樣接近的。
景元帝再笑,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牙齒輕吻著她耳後,含糊不清的道,“錦言,你這樣美,讓朕情不自禁。可是你這身體……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養好?”
如果不是發自內心的愛著她,景元帝不會這樣來憐惜她。
在這個世間,對於很多男人來說,女人隻不過是他們眼裏的工具而已,想要便要,想扔便扔,可有可無。
可溫哲烈身為一國帝君,他能夠這樣設身處地為她著想著,錦言忽然便心底一軟,眼裏有些濕潤,“皇上,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能伺候皇上,請皇上恕罪。”
淚意瞬間而灑,這一刻,她心中想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天的男人。
他是一國之君,卻也是她的夫。
這在民間,他與她便是最最親密的夫妻,可在這詭譎不斷,風雲變幻的深宮之中,她哪怕再愛他,也都隻能夠仰望,而不能夠平視。
“傻女人,這與你有什麽錯?朕來看你,並不是每次都想著那男女之事,你身體還未康複,朕還能對你甩臉子不成?”
見她如此淒淒可憐,梨花帶雨,景元帝一身的情動,瞬間就散了。他頓了頓,讓自己心頭更加清明一些,便雙臂用力,再次緊緊的擁了她,低低的道,“你放心。朕會遍訪天下名醫,一定會醫好你的臉,隻是在這之前,你絕不許自暴自棄,懂了嗎?”
或許,他還有另一句話不曾說,他喜歡的她,是純真質仆毫無雜質的她,如果連她也都能被這深宮裏的種種肮髒所扭曲了的話,那麽,他也一樣會放棄她。
他的身邊,已經太過勾心鬥角,蛇蠍心腸的女人,他已經真的不需要再多一個了。
“皇上的訓斥,臣妾謹記心中。”
錦言心頭發顫,又眼含眼淚輕輕的應著,皇上的意思,她真的懂,“隻是,還請皇上答應臣妾,這以後的路,便讓臣妾自己再去走一走吧。臣妾也不能一輩子都這樣的沒出息。”
她現在年輕,靠的是帝王的獨寵,可她的臉已經毀了,這之後,到底皇上在她身上還會留戀多久,心疼多久,是誰也不敢保證的事情。
若是一旦失寵,那麽她的下場,將好比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一如曾經高高在上的宸宮風光,到了如今,不也落得個被帝王所厭棄的結局。
“錦兒是在擔心,朕有一日會來不及守護你嗎?”
景元帝眸光閃了閃,有力的大手輕輕撫在了她的頭頂,溫暖的掌心又隨之滑落下來,扶了她的臉,壓回了自己的胸前。錦言沒有出聲,隻是輕輕的闔了眼,感受著身後帝王的心跳聲,那樣的沉穩,有力,她的心,也似是慢慢的就被填滿了一樣。
“臣妾並非是在擔心這些,臣妾隻是在想,皇上日理萬機,如此勞累,臣妾也總不能事事都要依靠皇上。不若皇上答應臣妾,以後的深宮之事,讓臣妾自己學著去麵對,學著成長。皇上隻要在臣妾萬一頭腦衝動走了歪路的情況下,及時提醒便好。這樣的話,皇上也可以輕鬆,臣妾也能學得更加堅強。兩全其美的事情,皇上又何樂而不為?”
軟軟的小手再次爬上他的衣襟,錦言一張小臉微微仰起,卻是目光希冀的看著他,眼神裏沒有半份情韻。景元帝原本起了幾分警惕的心,眨眼便又放了回去,慢慢就化為了一灘柔柔的春水。
“如果你願意,那便去做。朕不去幹涉你的事情,但是真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可以隨時來找朕。可若是你的路萬一是走歪了,朕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拉回來的,該罰的,自然也會罰,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朕才好。”
他身為一國之君,想要的女人,自然是不能太差了。哪怕她出身低微些,這該有的尊貴,她也不能視若無睹的踩在腳下,不加珍惜。
一如寧安宮的武皇後,便是認不清自己的本份,才會在那大逆不道的謀反之路上,越走越遠。
“皇上放心。臣妾什麽樣的人,皇上還不知道嗎?”
眼裏真心的噙了幾份歡喜,錦言便從他懷裏起身,跳下來道,“皇上,這魚子湯涼了,臣妾肚子又餓了,可不可以讓人拿下去熱熱,臣妾再來喝?”
話落,又難得調皮的眨著眼道,“皇上想要多子多孫,多福多壽,臣妾也想,臣妾還想將這傷了的臉,早早的治好,再為皇上展顏博舞,引君一笑。”
歡歡喜喜的俏人兒,抖著一身閃閃發亮的七色衣裙,花團錦簇的站在皇帝麵前輕靈飛舞的轉了一圈,那微微揚起的裙角漣漪,似翩然若飛的花蝶一般,瞬間就映入了皇帝的眼底,這以後,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鍾,景元帝都不曾忘記這一幕。
“既是願意喝,就再讓人去做便是,這些涼了的,賞給下人吧!”
景元帝含笑起身,步子行至麵前,單手擁了腰身,又再次將她壓回懷中,錦言嬌羞萬分的低吟一聲,不滿的道,“皇上,人家的鼻子……”
撞疼了。
“嗬!不怕。有朕在,還怕它不聽話不成?”
心情愉悅的笑聲,在她耳邊輕輕響起,錦言心下一鬆,更加放得開與皇帝嬉鬧。
內殿中,帝妃二人氣氛融洽,極是溫情,外殿裏,梁總管臉色難看的皺著眉靜靜侯著。
他雙手空空沒有帶任何布匹,更沒有皇上口中所言的蠻尾國進貢的上好雪緞。
更讓他震驚萬分的是,那些原本是登記在冊的好多珍希之物,也都憑空消失不見了。問了守庫的侍衛,他心中大概已是有了個方向,可真正要如何決斷,還是要稟明皇上才好。
“梁士到了嗎?”
內殿裏,忽然傳出皇上的問話,梁總管聽在耳中,忍不住便打個冷戰,硬著頭皮歎口氣。
如此極好的溫情場麵,也真不該這個時候去打斷,可皇帝傳話,他也不敢不聽。隻得揚聲回了一句,便匆匆低了頭,慢慢行了進去。
彼時,這心情極好的帝妃二人,已經在最初的嬉鬧過後,終是又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景元帝含笑擁著懷中的小女人,側眸看著她小臉紅潤,又極是嬌羞的俏模樣,心中也自然升起一抹柔情。
“啟稟皇上,娘娘,老奴來遲,還請皇上,娘娘,恕罪。”
梁總管進了門,便一連聲的請罪,老臉上勉力擠著笑,明顯是有些心事重重,隻是因為娘娘在旁,而不敢直說。
景元帝抬眸,眼底溫軟的柔情,在看到他雙手空空時,便已經明白了什麽,眸光略略一沉,輕輕拍著懷中的女人,又笑著哄道,“錦兒剛剛用過飯,先去休息片刻,待朕讓他們重新做了魚子湯,再送來與愛妃喝。”
錦言冰雪聰明,自然也知道皇帝此意,是為了讓她安心,也便順勢點頭,小臉紅樸樸的與皇帝道,“那皇上可要說話算話,臣妾也是累了,這就先去休息片刻,等得一會兒要是做了新的魚子湯來,皇上可一定要喚醒臣妾哦。”
軟軟的身子從他懷中離開,又戀戀不舍的目光,與他對視片刻,直到皇帝忍不住失笑,又拉過她深吻一記,這才帶著滿臉的通紅,腳步匆匆的退了下去。
景元帝又含笑注視片刻,這才一轉身,與梁總管道,“有什麽事,出去說吧!”
等得出了門,先是又吩咐外麵的小太監,再去禦膳監做一碗新鮮的魚子湯送於娘娘之後,梁總管這才有機會出聲說話。
揮退了四下人等,梁總管膝蓋一彎,“嗵”的便跪在皇帝身前,再一次伏身請罪,“啟稟皇上,老奴無能。珍品庫中不止雪緞不知所蹤,便連好些奇珍異寶,也都消失不見。老奴不敢怠慢,當即詢問了外麵守庫的侍衛,隻是說皇後娘娘在一個月之前,曾經進出過幾次,老奴不敢妄下斷言,便急來稟告於皇上知曉。”
一個月前時,武皇後還是武皇後,武國公也還是武國公,難道是從哪個時候起,皇後心中就已經起了反意不成?
梁總管話到這裏,即便是真的不敢妄下斷言,可他心中的懷疑,除了武皇後,便再無他人。
景元帝眸色深深,更是將雙手十指都猛然攥起,冷聲寒道,“朕以為,朕是可以想著留她一條命的,可如今看來,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梁士,擺駕寧安宮,朕要去看看朕的瘋皇後,到底還有什麽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