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虎老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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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石見武蝶兒被白虎的尾巴裹得快窒息了,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一縱躍到了虎背上,騎在白虎的項脖,用雙臂緊緊圍住虎脖子,孫石一心隻想救武蝶兒,手臂力量一陣高過一陣,此時白虎也被孫石勒得夠嗆。它趕忙鬆開了尾巴,放下武蝶兒,卷起尾巴就向自己背上抽來,就像拍背上的蒼蠅一樣,拍打著孫石。
孫石被虎尾拍了一下又一下,隻感覺背上皮開肉綻,鑽心似地疼痛,但他一直以為武蝶兒還被白虎尾巴裹著,頂著劇痛,雙手臂圍著白虎死死不放。白虎被掐地難受至極,一邊拍打背上的孫石,一邊上下亂竄。
“石頭、石頭……”武蝶兒不住地呼喊著孫石的名字,看著孫石血肉模糊的腰背,眼淚齊刷刷的從麵頰兩邊流了下來。她衝上前,用劍在白虎的身上亂刺,此時白虎哪裏還管的了她,任她怎的將自己刺得千瘡百孔,也先得把背上的孫石弄下來不可。
“石頭、石頭……”武蝶兒一邊刺一邊哭喊著,可此時孫石似乎已經意識模糊了,在他心裏可能隻有一件事,不能讓這白虎傷了武蝶兒。於是他憑著自己僅有的一點意識,張口咬住了白虎的頸部三寸,“嗷——”白虎一身慘叫,瘋了一樣向前不住地衝去,武蝶兒不知白虎怎麽了,隻擔心孫石,也不顧身上的痛楚,追了上去。
這白虎不住地往前奔跑。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山丘、樹林,孫石雖然沒有再被虎尾鞭抽了,但樹枝、尖石不斷地劃拉、刺著自己背上的傷處,劇痛難忍。但是他沒有放手,他心中隻知道一件事情。
天已經黑了,也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白虎大概跑了半個時辰,孫石背部的血液不斷地被雨水衝刷著,白虎也不斷地流著血,而且還被孫石死死掐著,它已經開始體力不支了,速度變慢了,但它還是不斷地向前瘋跑著,武蝶兒在後頭也緊追不舍。
白虎來到了一個峭壁之前,光禿禿的,沒有什麽草木生長,隻見這頭白虎熟練地掌握著這峭壁石頭排列的規律,一下一下蹬了上去,武蝶兒也跟著上了峭壁。大約離地麵有幾十丈高時,這白虎突然用自己堅硬的虎腦袋向峭壁的左側撞擊了三下,右麵也撞擊了三下,然後再在左麵撞擊一下。
“轟隆隆”一個石門開了,顯露出一個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有多深多廣的一個洞穴。“呼”白虎毫不猶豫地躍了進去,武蝶兒也立馬趕到,沒過多久石門又“轟隆隆’’地關上了。
洞內黑黑的,透著一些風,“沙沙沙,沙沙沙”洞內回蕩著外頭的雨聲,這時在這黑暗之中,隻見得到兩隻發亮發紅的眼睛在不住的往上、往下竄動,不時還可以聽到岩壁被撞擊,岩石被擊碎掉落的聲音。
“石頭、石頭!”武蝶兒此時看不見其他東西,甚是害怕,但是聽著洞內巨大的動靜,由於擔心孫石,她鼓足了勇氣,一劍刺向她僅能看見的那雙血紅發亮的燈籠似的眼睛。
“嗷——”白虎再次瘋狂地慘叫,這次比前麵幾次來得更加猛烈,更加痛苦。它使勁地一甩頭,隻聽見武蝶兒“啊——”的一聲,然後就沒有了動靜。
“蝶兒姐姐!?”武蝶兒的這聲慘叫又再次喚醒了孫石,孫石此刻在黑暗之中什麽也看不清,又不知道武蝶兒情況如何,心裏焦急如焚,下意識地運起周身真元,陰陽二氣在經脈、穴位中遊走,然後集中於雙臂之間,“啊——”孫石嘶吼著,死命地縮小手臂間的圍度,而一陣陣純陽之力不斷地灌注於自己的雙臂,“哢嚓”似乎是骨骼斷裂的聲音……突然洞內安靜了不少,那兩盞發紅發亮的紅燈籠也暗了下來,白虎已經沒有了動靜,而孫石的嘶吼聲卻還久久回蕩在洞中。
清晨的山穀被一晚的雨水衝刷之後顯得格外清新,幾聲清脆的鳥叫聲、涓涓的溪水聲打破了深山的寂靜,幾縷陽光通過細縫都悄悄地鑽進了山洞。孫石被陽光照射著睜開了眼睛,昨天一晚似乎睡得特別死,他坐了起來,甩了甩脖子,伸了伸胳膊,站起來扭了扭腰……突然發現自己的上衣隻剩下幾塊小布條稀稀拉拉地掛在身上,上麵還有好多的血跡未幹,但看看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麽受傷的地方。再轉頭一看,就在自己身後,躺著一隻如象般大的白虎,沒了氣息,虎身上斑斑點點都是血跡,一隻右眼上還插著一把劍。
“玲瓏劍?蝶兒姐姐,我們昨晚遇上了一隻吊睛白虎,凶猛得很……”孫石想起了昨晚與武蝶兒遇險的事,趕忙開始尋找起了武蝶兒。
“蝶兒姐姐,蝶兒姐姐。”洞內隻有一絲陽光照射進來,孫石一時刻不知道何處去尋找。他借著一點微弱的光,一邊喊著,一邊焦急的找著。
“石頭,石頭。”就在進洞口不遠的岩壁下,武蝶兒聽到了孫石的呼喚,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蝶兒姐姐,蝶兒姐姐。”孫石依聲尋了過去,昏暗的洞內,無法看清武蝶兒的容貌與情況,孫石趕忙將她抱至幾縷陽光之下。隱約見到武蝶兒慘白的麵色,透著微弱的呼吸。
“這可怎麽辦?”孫石身上的火折子也隨著衣物的破爛而丟了,而武蝶兒身上的也被雨水打濕了,黑暗的洞內孫石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趕緊請老爺爺幫個忙。”突然孫石想到經常在夢裏與自己說話的老頭兒,他古怪神奇,也許能夠幫上自己,可每次老頭都是自己跑來跟孫石說話的,孫石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尋找這個神秘的老人。
“對,睡覺。”每次孫石是睡覺的時候才會遇上老人,他迅速躺了下來。
“可惡,可惡,沒事麽就過來吵我睡覺,真正需要他的時候呢,卻又不出現。”孫石不知道武蝶兒目前情況如何,十分急躁,可此時此刻,他如何睡的著。
孫石睡不著,翻身又起來在地上爬了開去,洞內的地麵又光又涼,他避開白虎的屍體繼續前進,他摸到了一些碎岩石,他摸到了些幹草類的東西,摸到了一灘濕答答的液體,摸到了一堆骨頭,還摸到了一些毛茸茸的似乎是動物的屍體。他爬著摸著,他摸到了角落,沿著岩壁他站了起來,又沿著岩壁摸索著,岩壁凹凸不平,也沒什麽東西。
“咦—”他在岩壁上摸到了一個火把,把子裏似乎還有燃料,可惜沒有火折子,“有火把就一定有點火用的東西。”孫石繼續沿著岩壁前進,可是他除了找到幾個類似的火把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孫石有點失望。
“呼——”就在孫石傷心透了的時候,突然孫石右手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右手上的火把瞬間燃了起來,洞內亮了起來。
孫石舉起火把,第一時間還是往武蝶兒趕去,隻見武蝶兒就像水裏撈起來一樣,一件綠色帶著不少血漬的緊身勁裝濕透了,衣服緊貼著她的身體,胸腔的起伏維持著微弱的呼吸,被雨水打濕的黑發沿著蒼白的麵頰耷拉下來,“蝶兒姐姐,蝶兒姐姐!”孫石見著武蝶兒心如刀割,用破衣服擦了擦她臉上的血、水漬。迅速舉起火把往前瞧去。
武蝶兒的前麵躺著白虎的屍體,周圍空蕩蕩的,有一些幹草,有的成堆放著,有的稀稀拉拉地散在地上,那邊還有幾隻剛死了不久的梅花鹿、金錢豹、野狗、野豬、豺狼等動物的屍體,以及下麵的一灘灘的血跡。“這裏應該是這頭吊睛白虎的虎窩了吧。”孫石心中想道。
他繼續舉著火把轉身順著岩壁繼續看著,岩壁上還有幾個火把,孫石趕忙跑過去將火把一一點上,洞內亮堂了許多。突然孫石發現,這個洞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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