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便當……是注定發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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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保護與帝國!
坑爹呢這是!
說起來,大小姐的預言不是說,雷蒙徳·鮑伊的走狗(……)會在我呆在舞台上的時候發動突襲麽?
然而,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林大小姐的預言通常精準到令人發指的地步,目前為止還沒有出過錯,說好的會有狀況就一定會有。
這麽說,他們動手的時間就肯定隻有一個了。也就是等一下頒獎的時候……
有點麻煩,畢竟按照我看到的流程表,所有的參賽者都要同時上台呢。
三十多號手無寸鐵的平民站成一排,遭到自動武器掃射的話可是很壯觀的。而區區三十人的傷亡,以鮑伊在gdi的勢力很容易壓下來。
就算是這些平民拿著泡沫塑料做到九五班用機槍也不可能改變這種結局。
客觀而言這些人的安危不關我事,趁亂逃跑似乎是不錯的戰略。然而對我而言,無辜平民在我麵前出現傷亡這種事情是不可接受的。
我認出了某個假冒我的熊孩子是老熟人芙蕾雅。所以說,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必須保證不相幹的人不受波及。
那就以保護住所有人為前提執行逃跑行動吧,現在戰力恢複得七七八八,絕對沒問題。
策略確認!嗯……然後呢?
我在後台沙發上來回翻滾了將近一個小時,在某大小姐失去抱枕的怨念即將無以複加之時,終於開始所謂的頒獎了。
嘖……用德文口音念中文音譯聽上去真是蹩腳……這是何等白癡的主持啊……
起身,慢慢悠悠地“飄”上台,板著臉,盡量無視亮度過高的聚光燈和吵吵鬧鬧的觀眾席,隨意選了個位置“懸停”……
這是出於偵查與火力壓製與機動與護盾覆蓋等多方因素考慮……
(其實是抹平身高差吧括弧笑)
然而……
一旁的芙蕾雅看了看我腳底空蕩蕩的三十厘米,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
她抓住我的袖子,用力一拽……
我已經掃描到了會場後麵那幾個消防通道中擺著爆破入門起手式的gdi鐵罐頭們了,正在尋思僅僅是放任他們炸門然後開護盾還是直接利用探針把他們在門外放倒……
也就是說此時我注意力分散,完全沒有防備近處,被芙蕾雅這麽一拽就落回了地上,手舞足蹈好半天才避免了直接摔個四腳朝天。
觀眾席上那種明顯壓抑的笑聲和頻率一下子上升的閃光燈表明,現在的狀況不比直接摔倒好多少。
我討厭熊孩子!
當即我就想賞她一個暴栗,然而……
熊孩子那種無辜的眨巴著的眼睛的神情讓人完全下不去手啊魂淡!
齜牙……齜牙……
不對!這種做法和熊孩子有什麽區別?!
我忍……秦嶽你作為caf的一員要懂得忍耐,別和熊孩子一般見識……
鬧劇折騰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所謂的頒獎。獎項什麽的本來不是我需要在意的地方,但……
第二名!我,原作人物,在一群冒牌貨麵前居然輸了!更諷刺的是,第一名是模仿我自己的芙蕾雅!
這就是……傳說中的同人逼死官方?
更讓我惱火的是,那些個評委給出的理由居然還是“雖然說外形還原度百分百,節目效果與配樂都是無可挑剔的,但是,人物神情完全不符合秦月的性格bbb……”
簡單而言,不夠軟不夠萌!
我!勒!個!去!
那個胖乎乎的金毛死宅評委你給我下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好吧,我承認,為了僅有的威嚴,剛剛我是一直很辛苦地板著臉的……等等,我不該在意這玩意來著?!
貌似開始發獎了,奇怪的水晶紀念品和一箱子精裝漫畫書……
我已經不想吐槽那個包裝箱上的徽標了。反正帝國軍方也不計較這種“低等文明盜用帝國軍徽”的小事。
無視掉芙蕾雅得意的鬼臉,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這些小玩意扔進了儲物空間。反正他們會腦補成魔術之類的小把戲……
事實證明,他們的確這麽做了。
聽說還有獎金,而且已經劃到賬戶上去了。這個我無從查證。
時間,差不多了呢……
抬起頭,我的視線略過喧鬧的人群,投向空無一人,大門緊閉的消防通道。
空無一人……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
來了……
“嘭——噠噠噠噠——”
劇烈的火花閃過,消防通道並不厚實的鐵門被從門框上炸飛,重重的摔在地上,隨後被一雙雙厚重的複合材料作戰靴踐踏而過,發出嘎吱嘎吱的悲鳴。gdi那些包得嚴嚴實實的鐵皮罐頭……特種兵們魚貫而入,肆無忌憚掃射的態度比當初入侵基地的nod影子好不了多少。
觀眾開始驚呼著亂作一團,還在攤位上呆著的人紛紛蹲在了櫃台後麵。
然而交錯的熾烈火力隻能徒勞地在我湛藍的護盾上彈開。
即便是這樣,身旁那些看上去狂霸酷拽炸天的“各路英雄”完全顧不上什麽“人物性格”,平民本質暴露無遺。
好吧,強求那些拿著泡沫塑料95式的ser冷靜處理暴力事件的確有一點過分。
“安靜!都給我原地蹲下!現在,從左往右給我挨個從後台撤離!”
我掀翻了麵前用來擺放獎品的桌子,用精神力應用的一點小技巧擴大了音量,才稍微鎮住了這些披著英雄皮的平民……
然後又亂糟糟的向後台一擁而去。見鬼的紀律看得我無奈扶額。
真是夠了……
“砰——”
火花在一個丟掉道具重劍的“騎士”腳底下炸開,嚇得他連忙停下腳步,和後麵來不及刹車的“女性牛頭人”以及“艦娘大叔號”滾成一團。
護盾隔開了外麵特種兵們炒爆豆似的槍聲和觀眾的驚呼,也使得我這發以最低功率發射的子彈沒有浪費。
至少“持彈鼓前置的95式機槍的機槍兵”,“男性魔法少女”,“手持重劍的魔法師”們願意丟掉手中的泡沫塑料累贅,有秩序地溜進後台的幕布,順利混入觀眾席。
快速包抄向主席台的特種兵們也很給麵子地沒去找平民的麻煩。
我繼續浮在主席台上方維持護盾,護盾上毫無間隙的火花一直跳動著。
一分鍾,足夠這些家夥滾蛋了。然而我的衣服下擺被扯了扯。
“芙蕾雅?你怎麽……”
看上去和我裝扮一致的熊孩子看上去出乎意料的嚴肅,似乎是作出了很重要的決定,她把槍套裏的手槍拔了出來,很吃力地把手槍掉了個頭,手柄朝前遞給我。
我早就注意到她的左右槍套重量不一致了。
“這是我送給你的東西吧?為什麽要還回來?”
盯——
她直勾勾的盯著我,極力板著臉,但我還是看出她有點不好意思。
啊,對了,我之前發什麽抽把這東西送給她啊。雖然說sn99離了我的手就是廢鐵一塊,但gdi那些人可不知道。這會給某熊孩子一家帶來危險。
是某熊孩子纏著我要走了這槍沒錯,但怎麽說這都算是我送給她的東西。現在我和gdi算是徹底翻臉了,禮物變成了燙手的山芋而不得不送回,這孩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白了,我收回這件武器。不過……”
微光一閃,一條諾卡小姐剛剛趕工完成的帝國軍徽小掛墜出現在我手上。
漂浮著的話就沒有身高差的問題了,我給芙蕾雅係上掛墜並不是太困難。
“作為替代,這個請務必收下。還有你一直想要的探針使用權限也給你了,掛墜的用法你知道的,回去好好看說明書。好了,趕緊走!”
掛墜有一個小型護盾發生器,探針一組四個,裝備了小型電漿炮,對付gdi機械化步兵毫無問題,足夠保證芙蕾雅一家子的安全了。
目送著某隻熊孩子混進觀眾席之後,我把視線放到了不請自來的特種兵身上。我折騰的時間不算短,大兵們早就穿過了亂糟糟的觀眾席,又奈何不了護盾——單兵武器無效,護盾表麵高溫無法觸碰,更無從實施爆破。
一群人隻能無可奈何地以評委席為依托拉開散兵線,依舊維持不間斷的射擊。
雖然說應對單兵武器射擊我完全沒有壓力,但我還是皺著眉頭。
有東西不對勁……
那些彈頭初速很低,可能是大兵們刻意調低了電磁步槍的出力。
一般而言低功率下發射的彈藥是具備戰鬥部的特種彈藥,但現在不停在護盾上閃爍然後汽化的彈藥並不具備爆炸性彈頭。
這種速度度剛好能讓尖銳得過分的彈頭穿透人類皮膚,但稍有防護這東西就不可能奏效。
有貓膩……
精神力相當富餘,我得以毫無困難地截停了一發子彈,讓它漂浮著,讓我仔細觀察。
彈頭有本不應該存在的機械結構,且十分精巧,中部空腔中存液體,彈頭尖利而帶小孔……這是……
“麻醉彈!”
啊呀呀,諾卡小姐,難得一次我能夠和你同時作出相同的結論啊……
這麽說gdi的人還是有那麽一點的節操?
隻要gdi的情報部門沒有整天忙著喝酒打麻將泡妹子,稍微認真工作一下就應該清楚,這種手段對我無效,更何況是這種涉及到出動特種兵的任務。
而且那種麻醉彈看上去成本不低吧……
即使是正常的製式電磁步槍火力全開,也不可能撼動我的護盾。那麽說……
對麵其實很在意無辜者,並有意給我放水……
究竟是什麽人?
然而,從鐵皮罐頭的外形上認出裏麵的大兵簡直不可能。至於掃描麽……
在下和諾卡小姐對裸男並不感興趣。
我取消掉護盾,特種兵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察覺對了不同並開始行動。五個個大兵幾乎是耍寶一樣在相對狹小的空間強行開啟噴射背包跳上玻璃鋼製的主席台,把觀眾席折騰得煙霧彌漫。
這些膽大包天的家夥跳上台子後,其中四個分散包圍,槍口死死指著我的頭部。領頭的大兵頭盔上的編號被人為用灰土掩蓋住了,他上前時橫握步槍,看上去打算用槍托給我來一記。
太慢了……而且,你猶豫了。
我輕而易舉閃過了槍托,從大兵揚起的胳膊肘下鑽過,毫不猶豫地一腳蹬在他小腿後方的脛甲上。
力度不大,我確信在脛甲的保護下他不會受傷。但這足以讓他失去平衡趴倒。
軍隊充分的訓練自然不會讓他心甘情願趴倒,但他在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背後傳來的巨力就把他拍在了玻璃鋼平麵上。
我用膝蓋死死頂住鐵罐頭先生的背部裝甲,讓他持槍的手連帶著武器被壓在身下,一手反扭住他的另一隻胳膊,金屬槍口與大兵頭盔的輕微摩擦聲已經足以讓他了解到,槍口已經抵在他的後腦勺上了。
那四個鐵罐頭跟班根本沒有看清楚自家頭兒是怎麽被摁倒的,開始有了小小的退縮。台子下麵還沒來得及上來的士兵也不得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加入對峙。
“你不會亂動的,對吧?罐頭先生?我的子彈絕對比你動作快。或者說……”
我壞笑著,輕輕一頓槍口。
“你更喜歡電漿?”
周遭進退兩難的大兵們槍口有了細微的遊移。這些家夥似乎是對某台被電漿彈轟下來的nod毒液戰機有所了解,那悲催的小灰機被燒得隻剩下不到半噸熔融物的慘相足以讓這些精銳士兵動搖了。
惡魔!這貨絕對是惡魔!那邊的平民還不跑路拚命拍照幹什麽?!這不是sy活動的額外保留劇目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想被這個小瘋子汽化麽?!
這是某士兵在注意到本應該四散而逃的平民莫名聚集在場邊為“危險的異次元生物”加油助威時內心裏抓狂的咆哮。
士兵先生們的心理活動和我關係不大。我輕輕拍掉了罐頭先生頭盔上的白灰。
大小姐說得沒錯,果然,是意想不到的人。
“弗勒頓?!”
那個死胖子真是好手段,來找我麻煩的家夥已經開始換成我的熟人了麽……完全算準了我不願意殺戮的執著,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卑鄙啊……
沒有使用殺傷性手段真是太好了。
“元首小朋友,雖然說和基友相愛相殺很感人啦,但現在是時候上路了喲?”
精神鏈接中的聲音讓我下意識開始惡狠狠地磨牙。我不滿地瞪了一眼人群中混著的某大小姐,能在精神鏈接中一邊調侃一邊裝作是真正的“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果然隻有精神分裂的深井冰才做得到吧?
不過……指示還是要遵從的……
“咻——砰!”
大口徑狙擊彈穿透了大廈的玻璃幕牆,超高的速度並沒有擊碎玻璃,僅僅留下了一個向四周蔓延著蜘蛛網裂紋的彈孔。餘威不減的子彈卻隻能我麵前徒勞地打著旋。
在這種行動中,對麵的高樓上有狙擊手再正常不過了。
這一擊像是按下了什麽開關,僵持中的士兵們似乎一下子拋開了對自家老大的顧忌,向著我猛烈開火。
嘁……區區動能武器……
低頭,讓開第一輪子彈的彈道,推開人質,掏出另一隻槍,扣下扳機……
在五聲沉悶的槍響後,圍觀群眾們驚悚地看著gdi大兵們被掀翻在地。看不見臉的全覆式頭盔被刺目的猩紅浸染,連一開始就被製住的那位士兵有沒有逃過一劫。死亡如此之近,從未把這次的事件認真看待的阿宅們陷入了沉默。
我並沒有為此停留,也沒去在意震驚的平民和遠處瘋了一樣衝來的其餘士兵,將雙槍收回槍套,衝刺著,用肩膀撞向了在槍擊中搖搖欲墜的玻璃幕牆。
脆弱的玻璃晶體在百餘米的高空破碎,與飄飛的光點紛紛點點在風中飄散,墜落。
就在平民和士兵們因這種類似於同歸於盡的場景而沉浸在莫名的哀傷與歎息中之時……
“哎呦我的娘嘞……這小鬼下手真狠……”
“咳咳……小鬼就是小鬼,你得慶幸她沒和你認真……”
汙損的動力裝甲與布滿玻璃渣的地麵摩擦,嘎吱作響,本應“爆頭身亡”的士兵們一個二個“哎呦”著,活動著在仿生脊椎保護下仍有些扭傷的脖子,抹掉有些龜裂的頭盔上那些鮮紅的粘稠液體,蹣跚著爬起來。
弗勒頓拔下已經不能用的頭盔,在旁人複雜的眼神中走到玻璃幕牆的破口處。樓下除了玻璃渣墜落引發的騷亂外,什麽都沒有。
他鬆了一口氣,按住通訊器。
“這裏是弗勒頓上尉,任務失敗,目標逃逸了。”
平民們注意到,雖然匯報著任務失敗的信息,他,和其他士兵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成功完成了任務一樣。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著,而沒人注意到的是,百米之下的街角,一道夜空般的黑影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