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禮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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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濤跟著唐由走去了客房,雖然不知道唐鬆齡在大廳接受著怎樣的懲罰,但是陳子濤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在山上混了一天,在路上走了一天,陳子濤感覺自己像從泥巴堆裏麵滾出來的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
    當陳子濤麵對銅鏡的時候,眼珠子差點蹦了出來,心中想道:這特麽是誰?怎麽這麽像我讀書的時候?我去。陳子濤抱著頭,頓時感覺頭大了一倍,大吼一聲:“啊!管你特麽怎麽回事!是生是死到時候就知道了。”
    天色降了下來,陳子濤坐在客房的門前望著天空,這幾天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議了,使得陳子濤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先是毫不知情的穿越了,然後是遇到唐鬆齡和房遺直這樣的‘朋友’,最後還變年輕了十來歲。想到這裏,陳子濤嗬嗬了笑出聲來。感情這也不錯,就這樣吧,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陳子濤很是想念那所學校,想念學校教師食堂的飯菜,想念教的沒幾天的學生,還有那難得一見的父母。最後也包括一麵之緣的國寶,陳子濤唉了一聲心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我隻能活的更好,那樣我才能想想如何回去。
    不多時,便有丫鬟來到客房叫陳子濤去吃晚飯,到了前院,隻見唐鬆齡臉上五根金條亮通通的,陳子濤差點笑了出來,不過好歹忍住了。
    唐鬆齡見陳子濤憋著的表情,一臉幽幽埋怨的看著陳子濤,主位上的唐夫人看見陳子濤來了後便道:“陳公子既然來了,那便開飯吧。”
    陳子濤眼睛環繞了一下桌子上的人,有大有小,小的好奇的看著陳子濤,心中定在想:這人是誰,竟和我們坐在一起。大的基本是滿臉笑容的,不過並沒有奴仆和丫鬟入席,這使得陳子濤受寵若驚,說明唐家並沒有見外。
    吃過飯後,唐夫人搶先問道:“陳公子可有何打算?”陳子濤迷茫的唉聲說道:“走一步,算一步。也不知道能做什麽。”
    唐夫人卻欣喜若狂,快速的說道:“不如,陳公子等待些許,官人就要回來了,當今聖上渴望賢才,唯才是舉,好叫官人舉薦陳公子,陳公子也好為國盡力。”
    陳子濤卻記得一句話,伴君如伴虎,所以陳子濤打定主意不入官場,回答道:“感謝唐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在下初來乍到,得先熟悉熟悉,再作打算。”陳子濤恭敬的答道。
    唐夫人一陣惋惜,心中想想也是,但是並不強求陳子濤,喊道丫鬟領著陳子濤回了客房。
    接下來的幾天,陳子濤都在唐府度過,說好的找房子也沒去成,唐鬆齡和唐夫人的熱情挽留,使得陳子濤不好意思背著他們去買房。
    “少爺!夫人!大人回來了!”一名奴仆飛快的跑進大門,進入的前院。
    唐鬆齡和唐夫人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陳子濤也從客房趕了過來,想到馬上要見到唐儉就激動不已,門前的馬車簾子揭開後,從裏麵走下一位中年男子,頭發呈黑中帶白,一看就是多年勞累的人。
    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微笑的抱了抱唐夫人,拉起唐夫人的雙手說道:“夫人,我可算回來了,陛下去年指派我辦事。好在沒有平安回來了。”
    唐夫人笑吟吟的說道:“官人啊,你這一去就是幾個月,可把大郎樂壞了,現如今,你回來了,要好生管教管教。”唐鬆齡本來還挺開心父親回來的,可是哪裏知道母親一來就給父親告狀,唐鬆齡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麵色苦苦的嘀咕著。
    中年人說道:“夫人說的是,我如今被調至京內,有的是時間管管這個不孝子!哎,夫人,我聽友人說起,長安年輕一代的詩宴出了個俊才,不知此人姓甚名甚?”
    唐夫人捂著嘴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陳公子。”
    陳子濤走了上前,拱手道:“在下姓陳,名子濤,見過尚書大人。”
    中年人縷著胡子笑道:“果然一表人才啊!大郎,以後多與陳公子親近親近。咱們進去說吧。”
    說了就邁步走了進去,陳子濤看見唐鬆齡嘴角的苦笑,就明白了這禮部尚書唐儉的脾氣了。搖了搖頭,也跟著進去了。
    前廳內,中年人坐在主位上問道:“大郎,近來可有長進?”唐鬆齡站了起來彎腰拱手道:“父親,孩兒一定更加努力,不辜負父親您的期望。”唐鬆齡的表情就算是現代人陳子濤也覺得正氣淩然。
    唐儉哼了一聲說道:“你看別人長孫衝,一表人才,俊秀可嘉,再看看你,唉,真是辜負祖上的期望啊!”說著還拱手朝天。
    陳子濤幾乎要跳了起來:臥槽,這年代還流行這一套。陳子濤還以為就那個時代才有父母拿別人家的孩子說教自己孩子的事,這才覺得。這就是中國的特色啊!拿別人家的孩子教訓自己的孩子!陳子濤忍著不笑。
    唐儉唉聲道:“罷了,罷了,在過幾年,為父給你謀個好差事。你莫要再惹是生非,這樣為父就安心了!”
    不等唐鬆齡接話,唐儉又問道:“我記得諫議大夫褚遂良之妹正值碧玉年華之際,為父給你問問,看看能不能結成因果。這樣就能是我和你母親也算是為人父母了。”
    唐鬆齡苦笑道:“孩兒年齡尚小,能否在等些時日,再做決定也不遲。”
    唐夫人和唐儉臉色頓時一變,唐儉怒罵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件事就這樣定了。莫要再說!”說著就拂袖走去了後院。
    陳子濤看到眼前這一幕,除了感歎就是感歎了。如果說古代最可悲的事,這也能算一件事吧,被儒家學術捆綁的道德,終究是陋習的一部分。
    陳子濤打定主意,如果有一天有能力改變這種思想,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去改變這種思想。儒家思想能教化眾生,但是正是因為它走的太前端了,沒有人來鞭笞它,使得它成為一頭野獸,各種思想混雜其中。而苦的,卻是天下百姓吧。
    這個晚上注定又是不眠夜,和以往思念過去不同,這個夜晚陳子濤唯一想的便是今後何去何從。
    明亮的彎月懸掛在半空中,陳子濤透過窗戶注視著黑夜。這一刻,陳子濤感覺任何東西都靜止了。這一刻,他的心境也升華了。
    ‘就這樣了吧!往事難憶,過好如今才好。明天叫唐鬆齡陪著我去看宅子,繼續住在唐府也不是辦法。’打定主意後,陳子濤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