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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哲和林雨在之後的兩天趕路時都繞著艾琳走，生怕再被她抓到當成撒氣工具。
    甚至連她要做飯這麽嚴重的事情都沒敢正麵阻止她，導致除了張哲林雨艾琳之外的所有隊伍成員都被女魔術師的食物弄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將他們的行程生生拖後了半小時。
    這家夥的味覺和消化係統絕對和常人不同！看著把那些看起來非常正常但是吃下去會落得非常恐怖的下場的食物一口一口地消滅幹淨時，張哲再度肯定了這個看法。
    看得出來她對獨占這麽多“可口”的食物感覺非常滿意，但是……張哲看看躺倒了一大片的護戒小隊成員外加一個許曦，又看了看正愉快地打掃著“戰場”的女魔術師。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你不能自己一個人吃自己的東西嗎……
    在進入摩瑞亞礦洞的第四天，所有的人都已經不再敢和艾琳的視線有任何的交匯了，包括無所畏懼的波羅莫，持有著聖劍的阿拉貢還有戰鬥起來宛如一個年輕人一樣強壯的甘道夫。在這天的就餐時間艾琳剛剛表現出做飯的欲望，所有人就一同撲上去阻止了她。對於半獸人和哥布林這種東西再多他們都有勇氣一戰，但對於艾琳的食物他們可是提不起一點勇氣來對抗。這個已經不是勇氣可以應付的東西了……
    甘道夫時走時停，在前方的岔路口越來越多。周圍留下的矮人建築的遺跡也越來越多。高聳的石柱和拱形的天花板延伸到了視線之外，所有目睹著一切的人都露出的敬畏的眼神。但矮人們在摩瑞亞裏麵發現的不隻是財富，同樣喚醒了沉睡中的惡魔，導致了他們一手建立起的帝國的滅亡。張哲看著往日的輝煌，並沒有發出太多的感慨。
    “我對這毫無印象……”灰袍術士停在了一個擁有者三個入口的岔道口，理著自己的胡子道。他們已經不止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每一次甘道夫都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來尋找道路。摩瑞亞四通八達的道路為矮人們提供了良好的防護，令敵人無法順利到達他們所在的位置，但也同樣給護戒小隊帶來的巨大的麻煩。
    他們沒有收起武器，而是警戒著四周原地休息，等待著甘道夫帶領他們踏上正確的路線。
    “我們迷路了嗎？”皮聘對自己的好友耳語道，但被張哲聽個清楚。
    “應該沒有。”梅裏看著甘道夫的背影回答道。
    “我覺得是……”皮聘反駁道。
    “噓！”狠狠拍了不靠譜的同伴一巴掌，山姆低聲道，“別急，甘道夫正在想呢！”
    皮聘和梅裏難得安靜了一會。
    但隻過了一小會，皮聘就再度對呼喊自己的同伴：“梅裏？”
    “怎麽了？”
    “我餓了……”
    山姆臉上的肌肉抽了抽，選擇性地無視掉了他們兩個，耐心地等待領頭的術士尋找到通往外麵的道路。
    一聲微不可聞的碎石被踢動的響聲傳入了張哲的耳中。不是從周圍發出的，而是從腳下。
    張哲看了看一片黑暗的深淵，然後拍打了兩下照明棒，向著下方丟去。一個矮小的身影四肢並用地倉皇逃離了光芒覆蓋著的範圍，沒入了陰影中消失不見。
    “那是什麽？”弗拉多也看到了那個異形的軀體，向甘道夫問道。
    “是咕嚕姆。”術士的目光在下方停留了一小會，回答道。
    “咕嚕姆？”弗拉多驚呼了一聲，語氣中帶上了些許的驚慌。
    “他已經跟著我們快三天了。”用手杖的光芒照向下方，剛才咕嚕姆的所在位置已經沒有了一點痕跡。
    “需要我把林雨喊來嗎。”張哲問道。他又取出一根照明棒折了折，把手杖光芒無法抵達的地方也照亮了一部分，“她的能力可以追蹤任何動物留下的痕跡，這種狀況下那個小怪物應該逃不掉。”
    甘道夫沉默了一會，回答道：“不用了，他已經跑遠了，最起碼弓箭已經無法找到他了。”
    “他從巴拉多要塞的地牢中逃出來了？”弗拉多厭惡地看著腳下的黑暗，詢問道。
    “逃出來……或者被放出來。”張哲淡淡地解釋道，“索倫和他的那幫走狗隻是為了獲取魔戒的情報才抓他，隻要他供出巴金斯這個姓氏，他們就不會再對這個被魔戒腐蝕到這等程度的一個哈夫林有任何興趣，被釋放也不是不可能”
    “哈夫林？！”弗拉多驚叫道，“他是霍比特人？”
    “是的，史米戈爾。”甘道夫有些驚訝地看了張哲一眼，向著弗拉多道，“那是他曾經的名字，在魔戒找到他之前，在魔戒逼瘋他之前，他還是一個正常的霍比特人，和你們一樣享受著美好的生活。當他被魔戒毀掉了自己的人生後，他對魔戒愛恨交加，在失去魔戒之後又被它驅使著來到了這裏，意圖奪回它。”
    “真是可惜，畢爾博當初應該殺了他！”弗拉多咬牙切齒地惋惜道，表情有些扭曲。
    “可惜？”甘道夫把他的用詞重複了一遍，然後微笑著向他說道，“不要單純以生死看待一切，這世上有太多本該活著的人死去，也有很多本該死亡的人依然活著。畢爾博出於對他的憐憫，饒過了他當時可以輕易殺死的一個可憐蟲；他的憐憫改變了咕嚕姆的命運，同樣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我有種預感，咕嚕姆在之後的道路上會扮演一個很重要的角色。無論善惡，他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也是如此，弗拉多。這世上除了邪惡之外還有很多力量存在於世。畢爾博注定找到魔戒，這也意味著它到你的手中也是必然，而這是個鼓舞人心的想法。”
    術士這樣說著，扶著手杖緩緩站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梅裏開心地朝山姆喊道。
    “還沒呢，梅裏阿道克。”甘道夫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舉起手指向一個入口說道，“但是這裏的空氣不像之前的那樣渾濁，遇上這種情況的話，你可以相信自己的鼻子。”
    張哲哭笑不得地向著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但無論他怎麽抽動鼻子也無法從三個入口的空氣中找出任何的不同之處。護戒小隊的其他成員紛紛跟了上去，順著這條道路前行。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一樣久違的事物——一縷陽光。吉穆利歡呼了一聲跑向前去，短小的雙腿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一蹦一跳地向著光芒跑去。
    但流動著的空氣並不新鮮，而是充滿了腐朽的氣息。張哲忽然想到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情，想要開口叫住興奮的矮人，但隨即他就聽見了一聲聲的悲鳴。
    “不！不！不————”吉穆利沉重的嗓音響徹整個礦洞，最後一聲帶著尖利的哭腔。
    他們繞過了一尊半倒塌的雕像，看到了滿地散落著的箭羽和以及早已隻剩下枯骨的矮人屍體。吉穆利正跪在被陽光照著的一個棺柩前，痛聲大哭，一隻被他扛著的斧頭無力地掉在了地上。這下矮人沒有淚腺的傳言可是不攻自破了。張哲同情地看著平日裏一副硬漢姿態的吉穆利。
    波羅莫蹲下身拍了拍矮人的肩膀，走到周圍檢查著矮人們的武器。
    “此處躺著芬丁之子巴林,莫利亞之王。”甘道夫向眾人翻譯出了墓碑上的文字，低聲道，“正如我最初擔心的那樣，他已經死了……”
    灰袍術士摘下帽子，朝靠在棺柩上的一具骷髏默哀了數秒後將帽子和手杖都遞給了皮聘，然後從那具屍體的手中取下了他至死都沒有放棄的一本陳舊的書籍。那是本衛兵日記。
    “我們的哨兵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他們的數量太多，我們無法應對。”甘道夫翻開書頁念道，“他們占領了大橋，占領了第二大廳。我們拴住了門，但沒辦法阻擋他們多久。”
    “大地在顫動，地底深處傳來鼓聲。”
    伴隨著甘道夫的聲音，門外隱隱約約傳來了腳步聲。張哲拔出閻魔刀，走出墓室的大門看了看。
    “我們出不去了……一個陰影在黑暗中移動，我們出不去了！”
    外麵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火把，一根漆黑的箭從黑暗中飛來，打在了張哲身邊的雕像上。隨即是第二根，第三根。
    “是獸人！”萊戈拉斯一眼就辨認出了箭矢的形狀，大喊道。
    張哲連忙退了回來。弗拉多拔出了畢爾博贈送給他的匕首“刺叮”，上麵附著的精靈魔法亮起了淡藍色的光芒，告誡著敵人的到來。痛哭的矮人則撿起了自己的斧頭，轉向墓室大門的方向。
    “他們來了……”甘道夫念出了日記上的最後一句話，從皮聘手中將手杖和帽子取回，然後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格蘭德林。
    張哲和波羅莫合力將墓室的大門重重關上，來兩人接過阿拉貢拋來的幾個長柄斧頭和長矛，一個接一個放在了原本門閂的位置。
    外麵雜亂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