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森林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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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夜裏,晚些時候。
    護戒小隊的一行人被安頓在了卡拉斯加拉頓的那棵最大的蔓蓉樹下。
    這個人間仙境一般的城市由無數的蔓蓉樹和架在它們之上的平台所組成,這裏的精靈稱那些平台為“泰倫”。蔓蓉樹的葉片為金黃色,即使到了秋天也不會落下,隻有在來年春天,當枝頭長出金色的花朵,這些樹葉才紛紛落在地上。泰倫與泰倫,或者泰倫與地麵之間都用繩梯來連接,他們之前所在的那個宮殿就在麵前這個巨大的蔓蓉樹上。
    密林之中傳來了陣陣歌聲,正在打理帳篷的隊員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聆聽著傷感的歌聲。
    “這是為米斯蘭迪爾所唱的挽歌。”萊戈拉斯說道。
    弗拉多抬頭看向了密林,問道:“他們說了關於他的什麽事情?”
    “我無心向你訴說,因為我的悲傷尚未離去。”精靈王子搖了搖頭,拒絕向他們解釋挽歌的含義。
    “他們應該把他的焰火描述進去,我敢說他們沒有提到那些。”山姆微笑道。
    “是啊……”張哲響起電影中那些效果華麗至極的焰火,低聲附和道。
    “你也見識過他的煙花表演嗎?”皮聘好奇地向著張哲問道。
    “不止一次。”張哲笑了笑,回答道。
    山姆低聲哼唱起了自己編出的歌詞,裏麵描述了灰袍術士在他們故鄉表演出的一次次焰火大會。本應是歡樂的歌詞,卻被他以悲傷的聲調唱出。梅裏和皮聘也跟著哼唱,天性樂觀的霍比特人用這種方式悼念逝去的同伴。
    “休息一下吧,波羅莫,這裏非常安全。”阿拉貢看了看靠著樹聆聽挽歌的人類戰士,低聲勸道。
    “我無法在這休息,阿拉貢。”波羅莫注視著蔓蓉樹的頂端,那裏是凱勒鵬和凱蘭崔爾居住的宮殿,“她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回蕩,她談到了我的父親和剛鐸的陷落。她對我說‘盡管如此,但希望尚存’,但我看不到,希望早已離我們而去。我的父親是個高貴的人,但他的統治正日益衰落,我們的臣民也漸漸失去信心。”
    “他希望我可以改變局勢,而我會的。”波羅莫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長劍,向阿拉貢問道,“你曾見過它嗎,阿拉貢?埃克西裏昂的聖白塔,如同白銀所製的長矛般挺立而閃耀,它的旗幟在晨風之中高高飄揚。你是否曾循著銀號角清脆的呼喚聲歸鄉呢?”
    阿拉貢露出追憶的目光,低聲道:“我曾經見過聖白之塔,很久以前……”他沒有告訴波羅莫,那時候他和他弟弟還未出生,迪奈瑟尚未繼承攝政王位,那依然是波羅莫的祖父埃克西裏昂二世執政的時代。而他那時的化名也並非“大步”而是“索龍哲爾”,意為“星之鷹”。
    “終有一天,我們會到達那裏,而塔樓上的衛兵則會高喊‘剛鐸之王回來了!’”波羅莫鄭重向阿拉貢承諾道。
    登丹遊俠隻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眾人聆聽著挽歌入睡。
    ……
    張哲在深夜被艾琳給弄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林雨也睡眼惺忪地站在他的床前。盡管如此,他們兩人都已經穿戴齊全,仿佛要出去一般。
    “有人動了結界。”魔術師麵色不悅地道。看來她被從熟睡中吵醒也不是太高興的事情。
    “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張哲打了個哈欠,從沙發床上坐起來,“這樹上麵就是精靈宮殿,說不定是誰無意間路過這裏……”
    “是凱蘭崔爾。”林雨打斷了他,指了指帳篷外麵,“而且她還停留了不短的時間。”
    張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出去,一個影子在帳篷的外麵若隱若現,過了一小段時間後便離開了。另一個帳篷的門被打開,弗拉多從他們打帳篷中走了出來,正好看到了凱蘭崔爾離去的背影,他猶豫了一小會後跟了上去。
    “怎麽辦?”林雨詢問道。
    “跟上她。”張哲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帳篷。他可不相信擁有水之戒的人會對艾琳的結界毫無察覺,就這樣驚醒他們。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故意讓他們發現,引他們出去。可能最初的目的隻有弗拉多,但現在可不是那麽單純了。
    順著長長的繩梯往上攀登,一直走到了精靈宮殿的後花園,結果三人看見了令人恐慌的一幕。
    凱蘭崔爾正朝著弗拉多手中的魔戒伸出手,麵容猙獰,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完全無法想象如此雍容大雅的人能夠做出這種表情。
    “我不會受到它的控製將它交給魔王,但這會造就一個代替魔王的邪惡女王!”她看起來十分難受,試圖收回手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著弗拉多走去,“我不會變黑卻會更加美麗,像黑暗的黎明一樣可怖!像大海一樣危險!像大地一樣強大!所有人都會愛戴我,隨後陷入絕望!”
    弗拉多連忙後退了一步,把魔戒收回到脖子上。凱蘭崔爾受到的影響還未結束,意圖掰開弗拉多的手,把魔戒搶奪過去。
    “喂!”一把藍色的長劍打在了他們兩之間的地麵上。
    凱蘭崔爾的猙獰表情消失了,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扶著泉水才勉強沒有摔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多謝,我險些沒能經受住**。”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高聳的胸口上下起伏。月靈髓液在艾琳的腳下被構造,她盯著精靈的胸口看了幾秒,然後朝張哲露出“我可以幹掉她嗎”的詢問目光。張哲和林雨冷汗直流,一左一右地擋住了她的視線。
    “我會被削弱……我必須去西方,在我還是凱蘭崔爾的時候。”精靈智者那穿透人心的目光轉移到了張哲的身上,沒有注意到艾琳的小動作。
    “可是,僅有我一人無法完成這個重大的任務。”弗拉多撫摸著脖子上的項鏈說道。
    “魔戒持有者注定孤身一人,無論這個人是黑魔王還是個哈夫林。”凱蘭崔爾恢複了平靜,認真地對弗拉多說道,“一旦你失敗,在水鏡中出現的畫麵有很大的幾率會變為現實。他會一個接一個地將你所認知的事物毀滅,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這是水之戒納亞。”女精靈朝弗拉多伸出手,給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我是它的保管者,並非主人,這是我的任務;而你也同樣有你的任務,如果你找不到路,就沒有人可以找到。”
    “我知道我該做什麽了……我隻是……有些不敢下手。”弗拉多苦澀道。
    “無需多慮,來自夏爾的弗拉多.巴金斯。”凱蘭崔爾蹲下身,平視著霍比特人,“即使是最渺小的人也有機會改變未來的進程。”
    弗拉多還有些猶豫,但在年長的精靈智者的開導下他暫時放下了憂慮,跟張哲他們打了聲招呼,離開了後花園。
    “我覺得你這簡直是在讓他送死。”沉默了片刻,林雨麵色不善地說道。
    “霍比特人擁有的意誌力超出你的想象,年輕的‘邁雅’小姐。”凱蘭崔爾麵不改色地微笑道,像是看著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目光中充滿了慈祥,“他雖然看起來如同人類的少年,但他的實際年齡可能比你們中的任何一個還要年長。”
    林雨鼓著臉有些不悅。張哲眼角的餘光看到袖劍的光芒在她的袖子下麵閃過又再度消失。
    “呃,那麽,把我們帶到這裏來有何指教。”張哲一把按住了兩個暴躁的女隊友,引開了話題。
    凱蘭崔爾沒有答話,將翻到在地上的水壺撿起,在一旁的泉水中再度灌滿,然後將水倒入了水鏡中。
    “所有擁有智慧的生物都想要了解自己的未來。”她把水壺重新放在地上,微笑道,“我猜你們也不會例外吧。”
    “我害怕你的這麵鏡子照不到我們。”林雨攤了攤手,第一個走到水鏡前探出了頭。
    下一秒,她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張哲有些好奇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刺客都為之變色。當他想要上前的時候被匆匆退開的林雨一肘打在了胸口,沒能如願。
    “不管裏麵的畫麵描繪了什麽事情,你必須記住,未來不會隻沿著一條路線前進,水鏡為你展現的隻是一種可能性,雖然已發生的事情我們無力改變,但是所有未發生的事情依然充滿不確定性。”凱蘭崔爾告誡道。
    林雨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把捂著肚子的張哲按到了水鏡前,伸出頭與他一同觀看。
    雖然張哲的眼中看到了無數的畫麵,但是在一旁的林雨卻隻能看到他們兩人的倒影。
    “隻有自己才能看到自己的未來,即使是我也無法用自己的眼睛看見別人眼中的未來。”凱蘭崔爾笑眯眯地看著滿臉疑惑的女刺客。
    那敢情我白挨打了……張哲看著眼前出現的被焚燒著的白樹,欲哭無淚;畫麵轉換,波羅莫被數十根箭矢射中了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他的白色號角被劈成了兩半,盾牌也變成了碎片;一個身穿黑色鎖子甲的老者狂笑著將大量的燃油灑在了自己和一個年輕人的身上,然後熊熊大火將他們吞噬,在畫麵消失前,張哲看見那名年輕人的臉龐和波羅莫有著七分神似;他看見艾琳的月靈髓液被巨石壓散,魔術師無力地跪倒在地;他看見阿拉貢帶領的大軍被比他們多出數倍的半獸人吞沒,一起的還有萊戈拉斯,吉穆利,和其他霍比特人,聖劍被一隻黑色的大手握住,投進了末日山的岩漿之中……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一身白袍的巫師倉皇地站在高塔上,在那底下,無數的樹木將一個鋼鐵城市摧毀;在陽光的照耀下,數千騎兵從山坡上衝下,將看不清數量的帶著白色手掌標誌的敵人消滅;林雨彈出了袖劍,刺入了一個帶著銀色頭盔的戒靈身體中;穿著鎖子甲的老者被長刀貫穿了胸口,在掙紮時他踩到了掉在地上的火把,慘叫著從白色城市的頂端墜落,張哲認出了刀柄的形狀:閻魔刀……
    太多的畫麵混雜在了一起,張哲很艱難地從中辨認出一張張麵孔,直到他的大腦無法承受,水鏡重新歸於平靜。
    “感覺如何?”林雨問道。
    “像是吃了艾琳做的麵包……”張哲捂著額頭回答道。
    然後他就被從背後而來的月靈髓液打在腦袋上暈了過去……
    在第二天的時候他才得知艾琳非常生氣,連使用水鏡的機會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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