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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
    張哲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滿了驚訝。
    一片虛無之中，僅有一株由黑色和白色相間的光芒巨樹，看起來與世界樹形狀非常相似。
    無數耀眼的金色光點從黑白交界之處出現，飛向那株巨樹的頂端，一個張哲無法看見的地方。亦有無數黯淡的光點從他身後看不見的地方飛過，穿過他的身體，融入了光芒巨樹之中。
    這裏是死後的世界嗎……
    他看不見自己的身體，隻知道他自己的終點是那棵巨樹。他緩緩飄向光芒巨樹，不斷有金色的光點被他超過，也不斷有超過他的。
    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他前衝的去勢，將他拖向身後。張哲竭盡全力掙紮，但那力量無比強悍，無論他如何掙紮，都沒辦法掙脫。
    光芒巨樹從視線中消失，意識之中僅剩黑暗。
    啪！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這感覺有些陌生。
    啪啪啪啪啪啪！
    “給我醒過來！白癡！”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那個一直跟他過不去的臭女人的。
    張哲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像掛了鉛一樣沉重。他想要移動自己的手臂，這比起睜開眼睛更加困難，仿佛有千斤的重物壓在自己的四肢上不讓它們移動。
    “他眼睛動了！再加大點火力就能把他叫醒了！”林雨興奮地對艾琳喊道。此時她正跨坐在張哲的腰上，雙手左右開弓地抽打張哲的臉。在看到他臉上有了反應之後，女刺客舉起了右手意圖再次打下來。
    張哲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猛然睜開了雙眼。林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呃……”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張哲有些腫的雙頰，然後若無其事地把手收到身後，岔開了話題，“一大清早就有兩個美女一起叫你起床，感覺不錯吧？”
    “確實不錯。”張哲的聲音有些模糊，臉上的疼痛令他有些分心，“如果沒有讓某人拍了我不知多少耳光的話我會感覺更好。還有，為什麽我的雙手雙腳會被你的魔術禮裝給束縛住，艾琳？”
    “這個嗎……”在艾琳尚未開口前，林雨彎下腰，將她飽滿的朱唇湊到了張哲的耳邊輕吹了一口，“你要知道這片大陸的春天到了，而這個季節……”
    “會怎麽樣？”張哲耳朵有些癢，微笑著問道。
    “動物會胡亂發情。”女刺客直起了腰，一本正經道，“所以養寵物的人一定要注意，千萬拴好自家的野貓野狗野男人，別讓它們一不小心跑到馬路中間被車撞死了。”
    “你想我當時怎麽辦？讓她被那些飛來飛去的玩意射成篩子？”張哲聽出了她話中的弦外之音，但他絲毫不讓步，“而且隻要她能活下來，憑借她的治療魔術我還有可能活下來。”
    “是啊，是啊，你做的很對。真是人中赤兔，馬中呂布。”林雨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敢情我左右不是人嗎……”張哲麵無表情吐槽道。
    “野生的男人是人嗎？”林雨將手放在嘴邊，表情詫異道。
    “我不是野生的……”“難道你被圈養了？！”“是不是我說啥你都能找出反駁的地方……”
    張哲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跟之前被莫古爾之劍刺中的感覺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話說回來，艾琳你能放開我……了嗎？”他看了看自己仍然沒有獲得自由的雙手，朝身旁一直沒有做聲的金發少女問道。
    艾琳身後仿佛環繞著重重的黑氣，眼中寫滿了“我不高興”的意味，讓目光剛剛轉移到她身上的張哲嚇了一跳。
    “野男人……被車撞死了……”
    不斷嘀咕著這樣的語句，束縛著張哲的月靈髓液力度越來越大，但他現在根本不敢做出任何舉動，以免刺激到女魔術師出現過激反應。
    好在她及時回過神來，將月靈髓液收回，冷著臉離開了房間。
    “看不出來啊，艾琳居然有病嬌女友的潛力。”林雨摸著下巴咂著嘴道。
    “像林黛玉那樣的？”張哲明顯歪解了某個形容詞的意思，“她看起來沒病啊，而且這個可不是弱不禁風的林妹妹，我覺得應該沒人敢泡她。”
    “你到底是不是跟我同一個時代的人？！”林雨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張哲。
    直到從林雨的床上離開時，張哲都沒有理解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
    據林雨之前跟他的解釋中，張哲終於得知自己為何會被兩個隊友攜手製住，並被捆在床上。
    她們每從他的身體中拔出一把武器，無意識的他都會有一陣劇烈的掙紮，體溫也不斷升高。最初她們就在洛汗人的營地進行治療，有幾個洛汗士兵在協助她們，直到張哲在昏迷中打傷了一名侍衛。
    艾琳當時就用月靈髓液製住了張哲並讓所有人離開，與林雨一起把張哲轉移到了她們自己的帳篷中。艾琳的治愈魔術並沒有派上太大的用場，在她們把他身上的武器拔出之時，那些傷口的邊緣就開始伴隨著可怕的體溫自行愈合，治愈魔術隻是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
    不過總算是活過來了，可喜可賀。十三把武器貫穿了胸口，但全部避開了要害。張哲看著自己衣服上的破洞，上麵還殘留著燒焦的臭味。最後一件韋恩給的戰鬥服也報廢了……下次一定要找他做件結實點的。
    薩茹曼的屍體被懸掛在了歐薩克塔前，隻有幾個樹人象征性地站在旁邊看守。昔日高高在上的術士如今已經不成人形。林雨告訴他那是艾琳怒火之下的傑作，但那個枯瘦的額頭上插著的箭無論怎麽看都是屬於女刺客的惡趣味。
    “他的靈魂無法回到他誕生的地方。”
    胡子已經恢複成原狀的甘道夫站在了他的身旁，與他一同注視著薩茹曼的屍身。
    “他依然在這片土地上遊蕩，不會離開，直到人們將他的故事淡忘，艾達魯庫納和薩茹曼的名字不再出現在這個世上為止。”白袍術士的語氣有些悲傷，看來他對昔日的同僚依然心存憐憫，但隨即他話鋒一轉，“你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背叛了我們嗎？”
    張哲搖了搖頭，這對他也是個謎。
    “高大的船和雄壯的國王，共有九名，是什麽讓他們越過大海，來到此地？為了和七星，七晶石，一樹聖白相逢。”甘道夫一邊吟唱著古老的歌謠，一邊用滿是滄桑的目光轉向了張哲。後者露出了然的神色，隱約猜到老者即將要講述的故事。
    “在上個紀元，當精靈與人類的關係開始疏遠之時，仍然有一群對精靈和維拉保持敬意的努曼諾爾人，他們被稱為精靈之友，而他們自稱為忠實者。由於國王禁止精靈踏上努曼諾爾大陸，遠在阿門州的精靈鑄造了七顆真知晶石贈送給忠實者的領袖，伊倫迪爾的父親阿蒙迪爾，讓忠實者可以看見西方的光輝。”甘道夫從長袍中掏出一個被白布包裹著的圓球。
    “當努曼諾爾大陸沉沒之時，擁有皇室血統的僅有伊倫迪爾和他的兒子們逃了出來。他在中土大陸上建立了剛鐸及亞爾諾聯合帝國，七枚晶石被放置在大陸各處，如今，米納斯伊希爾被索倫占據，其中一個晶石肯定已經落入他的手中，而歐薩克塔樓，也曾是伊倫迪爾用來存放真知晶石的地方。”白布被揭開，露出了一個通體黑色的圓形晶石，“昔日的洛汗的國王將連同歐薩克塔在內的艾辛格贈予了薩茹曼，他應該就是在那時得到了這塊真知晶石，有意或無意地使用它與索倫取得了聯係，並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的意誌。在他的身邊，我找到了這個。”
    “他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主動願意離開家園前往中土大陸對抗索倫的人。”甘道夫唏噓道，“可惜他卻成為了我們之中唯一一個背叛了家園的人。”
    “我們能借助它的力量嗎？”張哲看著那顆光滑的晶石問道。
    “太危險了。”甘道夫搖了搖頭，“想要使用它需要極為嚴謹的手段，而且使用時極有可能被索倫發現。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不能讓人接觸它，甚至不能讓除了護戒小隊以外的人知道它的存在。強如薩茹曼都會墮落，人類幾乎沒有能力抵抗他，如果讓索倫得知了弗拉多的存在，我們將全盤皆輸。”
    “這應該由阿拉貢來決定如何使用，這東西理應屬於他。”張哲拉過甘道夫手中的白布，將真知晶石重新掩蓋上，“我相信他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是的，我也這麽打算。”甘道夫將晶石藏回了他的長袍之中，“但如果他要使用的話，我們必須協助他做好萬全的準備，一旦他無法承受，我們要直接切斷他與索倫的聯係。”
    張哲無言地點了點頭。
    “說實話，有些時候我很難理解他的想法。”張哲看著伊歐玟端著一鍋煮好的肉湯坐在了阿拉貢的身邊，試圖與他共進午餐，但遊俠顯得有些興致缺缺，“他隻有一絲的可能性結束這場戰爭，並達到埃爾隆德的要求登基成為人皇，然後才能迎娶那位美麗的精靈姑娘。與其這樣還不如吃現成送到嘴邊的。”
    甘道夫取出煙鬥，將裏麵的煙草點燃，默默地吐著煙圈，沒有接話。
    “我覺得……以後你說這話的時候最好避開心中對童話懷有幻想的女士。”良久，他拍了拍張哲的肩膀，勸誡道。
    張哲一臉的莫名其妙，連甘道夫離開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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