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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多軍隊的營地尚未建立，幾乎沒有任何防禦工事，所有的營帳都暴露在荒野之上。
    他們沒想到有人會在這種時候衝出白城，前來攻擊。
    誰會瘋狂到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還想著從敵人身上啃下一口肉……張哲看著營地開始躁動，一部分墮落人類跑向他們的馬匹，半獸人則在一個強壯首領的統帥之下以很快的速度集結了起來。
    但還是不夠快。
    半獸人的長矛兵還未來得及放下工具舉起自己的長矛，剛鐸騎兵們的箭羽就率先找上了它們。
    零零散散的弓箭攻擊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但成功在半獸人之中引起了騷亂。
    張哲呐喊著將伊洛斯刺入一個半獸人的身體中，戰馬踢開前方的敵人，帶著他衝入了營地。他將槍尖上抬，任由半獸人的屍身從槍尖脫落，然後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並將它的胸口刺穿。
    “先對付那些騎兵！別讓他們上馬！”甘道夫大喊道。
    他率先衝向馬匹的方向，手中的格蘭德林將數個衝向他的敵人斬於馬下。
    林雨一邊躲避著半獸人對她投擲的短矛，一邊不斷地拉弓，每一次鬆開手都會有一個來自南方的墮落人類被射穿胸口。法拉墨和波羅莫二人則指揮著剩餘的騎士們來回衝鋒，撕扯著半獸人的陣型。
    但他們人數實在太少了。
    越來越多的南方人成功上馬，組成隊列開始反擊。另外一邊的半獸人也在不斷的後退之中找回了它們的主動權。
    剛鐸人突襲所製造出的優勢逐漸喪失，敵人配合著騎兵已經開始逐漸將他們包圍。與此同時，奧斯吉力亞斯之中騰起了不祥的陰影。
    “戒靈！”法拉墨大聲警告。
    甘道夫舉起手杖，將白色的光芒照亮半邊天際。飛獸尖叫著向後飛去，而半獸人紛紛則捂住了眼睛。
    張哲調轉馬頭用伊洛斯的槍柄將一個墮落人類打下馬，槍尖準確地在他落地之前刺穿了他的喉嚨，隨後夾了夾馬腹，讓戰馬開始向白城移動。剛鐸騎士們也趁此機會對半獸人造成了極大的損傷，在光芒結束之前已經開始撤離。
    戒靈的反應很快，在被甘道夫震懾之後不到十秒，那些飛獸就從後方趕了上來。
    這是個必死之局，如果沒有他們介入的話。張哲看向了女刺客，後者正專心致誌地瞄準著他們頭頂的戒靈。波羅莫在此之前會死亡，法拉墨會在此役遭受重傷。
    但他們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
    南方人的騎射手追上了林雨的馬，他們不停騷擾者女刺客，令她不得不放棄了瞄準空中。
    戒靈們穩住了飛獸，讓它們迎著甘道夫的光芒追擊。
    一聲聲的尖嘯令馬匹和士兵開始不安，甘道夫大聲地念咒，一道道光芒與閃電一同飛向空中，但由於距離過遠，總會被飛獸們矯健地避開。
    戒靈們控製著飛獸飛躍奧斯吉力亞斯的城牆，僅用了非常短暫的時間就追上了開始後退的剛鐸人。
    致命的尖嘯聲在空中回蕩，跑在後排的馬匹在這樣的驚嚇之中失去了平衡，數十名騎士被自己的愛馬從馬鞍之上甩了下來。南方人的騎兵從後方揮動著彎刀割下了他們的首級。
    張哲回頭看了看，直接降低了自己的速度，與林雨並駕齊驅。
    四把幻影劍在女刺客的身邊飛舞著，將飛來的箭矢紛紛斬落。
    林雨毫不猶豫地從箭壺取出箭矢搭上弓弦，射向天空。
    一隻飛獸的爪子被箭矢刺穿，僅有箭羽露在傷口之外。飛獸氣勢洶洶的咆哮聲變成了慘叫，不斷拍打著雙翼試圖後退。騎在它背上的戒靈緊緊抓住韁繩，令它的情緒漸漸穩定。
    四把會飛的淡藍色長劍太過顯眼，吸引了戒靈們的注意力。他們也因此認出了張哲和林雨這兩個舊相識。
    第二支箭射中了飛獸的翅膀，沒了艾琳的支援沒能擊穿它的肉翼，它隻是微微一沉就穩住了身體。
    剛鐸騎士中的弓箭手也聚集在一起，試圖阻撓飛獸的攻擊，但翅膀帶起的強烈風壓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保護層，讓人類的弓箭難以進犯。飛獸們反而越發的被激怒，以更快的速度衝向他們。
    但他們成功逃得一劫。五隻戒靈中有四隻都衝向了林雨和張哲的方向。
    這下好了，隻有一個戒靈的情況下波羅莫和法拉墨想死都難……張哲默默看著擋住自己視線的陰影，控製著四把幻影劍飛向天空，繼續騷擾那隻被林雨攻擊過的那隻飛獸。
    隻要巫王沒來，它們就別想傷到我們，不管騎著什麽……張哲信心十足，他對甘道夫點了點頭，跟艾琳一同脫離了剛鐸人的隊伍，奔向另一個方向。
    他們成功激起了那些黑騎士的怒火，尤其是在射中之後還衝著天空揮手的林雨。對於那些一向在戰場上縱橫的勇者而言是最大的挑釁，何況這些家夥還是昔日的王者。
    四個飛獸脫離了它們的同伴，不斷躲閃著林雨的射擊向他們靠近。
    “喂！有什麽計劃嗎？”林雨拉緊弓弦大喊道。
    “射箭，然後跑。”張哲拉著兩匹馬的韁繩麵無表情道。
    嗖！
    箭矢從一個戒靈的臉邊飛過，沒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早有準備的飛獸帶著它的騎手躲開了刺客的箭。
    “xxx！”林雨憤怒地罵道，用詞粗魯，很不像女人，她再度搭上了弓箭，“你確定這計劃靠譜？”
    就算不靠譜也沒辦法反悔了。張哲沒敢把這話說出來。
    四條腿的動物很難跑得過有兩隻翅膀的畜生。他們在最初領先很多，但戒靈們很快便衝到了他們的前進路線上施行攔截。戰馬停下了腳步，嘶鳴著不敢向前，無論張哲怎麽拖動韁繩或夾馬腹它們都無動於衷。
    飛獸們將雙翼收起，開始俯衝。
    一根箭矢射入了它的胸口，但飛獸不聞不顧，徑直衝向他們。
    張哲默默計算著它們的速度。他把手一揮，四把幻影劍飛快射向它的頭部，同時他的腳脫離了馬蹬，雙腿踏上馬鞍，握緊伊洛斯並微微躬下身體。
    飛獸伸長了它的脖子不懷好意地衝著張哲低吼。它旋轉著躲開了幻影劍，對張哲揚起了它的爪子。
    張哲一躍而起，伊洛斯自下而上輕易撕開了飛獸的鱗片，從它脖子的另一端穿出。幻影劍從戒靈的背後繞回，刺穿了它的雙翼。藍色長劍的存在時間一過，飛獸的身上就出現了四個深深的傷口。
    他跟隨著巨獸一同墜落，直至雙腳接觸地麵後便將伊洛斯收回，任由失去控製的巨獸從自己的頭上劃過，重重砸在地麵上。它身上的戒靈毫不猶豫地舍棄了它，在落地之前就鬆開了韁繩，獨自逃生。
    第一隻……張哲暗自說道，拔出閻魔刀走向倒在地上的黑衣騎士。
    密密麻麻的箭矢從空中落下，箭尖直指張哲。它們的數量多到了張哲難以應對的程度，令他撥開幾支箭之後便向後跳開，放棄了自己的追殺目標。
    南方人的騎士在一個騎著巨狼的高大半獸人的帶領下趕到了這第二個戰場。
    “又是它！”林雨往馬腹下一鑽，大喊道。在下一秒，他們兩人的馬匹就被黑色的箭矢射成了刺蝟。
    “剛才就是那家夥最先發現了我們！其中的一隻手還有殘疾！”刺客探出頭拉弓還擊，對朝她跑去的張哲大喊。
    又一隻飛獸從天而降，意圖攻擊林雨，但後發先至的閻魔刀用炙熱的刀刃將它的爪子齊根切斷。黑色的血液濺滿了刺客的白色帽兜。但它沒有後退，直接貼著地麵飛過，將掉在地上的同伴一把抓起後便轉頭逃向魔多。剩下的兩隻飛獸也放棄了圍攻他們，開始離開。
    張哲咂了咂嘴，無奈地看著到手的獵物越來越遠。
    “葛斯摩……”他想起了電影中的半獸人指揮官，就是這家夥一手指揮了奧斯吉力亞斯的攻擊。在瞎了一隻眼並斷了一隻手的情況下還能當上那些蠻子的頭領，實在難得。按照他之前在安都因河畔遇到的那個強獸人統領的程度看來，這家夥絕非善茬。
    但現在他們無暇關注這些了。從奧斯吉力亞斯湧出的半獸人越來越多，這個數量比起戰鬥開始的時候多出一倍。它們在安都因河上架起了浮橋，法拉墨炸毀橋梁的行動已經不再起到效果。
    張哲望著撤離的戒靈和逐漸靠近的軍隊，輕輕撫摸著倒在地上的戰馬的腦袋，然後將其整個軀體舉過頭頂為他和林雨擋住了飛向他們的箭雨。雙手的觸感從溫熱逐漸變得冰冷，戰馬的哀嚎從耳邊漸漸消失。
    隨著半獸人的援兵不斷從奧斯吉力亞斯衝出，張哲顯得越發的急躁，歉意與怒火在他心中來回交織。
    所幸的是他們也有援兵。
    轉回頭的剛鐸騎士和沒見過的戴著天鵝頭盔的騎士們在波羅莫的帶領下開始猛擊魔多軍隊的右翼，新加入的重騎兵輕鬆地衝垮了魔多的防線，用長矛和長劍掠奪敵人的生命。
    甘道夫和波羅莫給他們帶來了兩匹無人啟程的戰馬，讓他們得以一同繼續跟隨戰鬥。
    半獸人和墮落人類在他們的反擊之下遭到了慘重的損失，從帕蘭諾平原到奧斯吉力亞斯的外牆前躺滿了他們的屍體。
    波羅莫取下號角吹響了撤退的訊號，張哲將伊洛斯收回，在確認了獲取獎勵點的信息之後轉頭開始撤離。
    林雨數了數剛鐸騎士剩餘的數量，僅有兩百餘人，連上他們的援兵也隻有六百多人。
    雖然魔多損失比他們多足足兩倍，但這樣的數量對它們而言微不足道。
    張哲最後看了一眼戰馬陣亡的地方就命令新的座騎帶著它的新主人朝白城跑去。
    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他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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