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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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要吃桃。”吉安後悔了,她剛真的隻是隨口一說,拚命想要掙脫鉗製,可那人的手跟黏在她腕上一般,不輕不重,但怎麽都掙脫不了。
    “從祠堂回來,我帶你去摘桃。”楚陌以為自己錯大了,稍用力將人拽進懷裏,一把扣住她的肩頭,嘴套在她耳上嘀咕著悄悄話。
    吉安聽完,臉上著火,嬌斥道:“你討厭。”耳上癢癢,撇頭躲避他哈氣,人被帶著往回。
    “不要這樣,我我還不太舒服,而且明天醜時就要起身。你等我緩一緩好不好?”
    “不會難受的,我會很溫柔。”楚陌笑著,兩眼晶亮。他的小妻子膽子十分肥。平日裏冷冷清清的,但在他這卻總喜燎火。吻上她燒紅的頰,他喜歡她的區別對待,喜極了。
    逃不掉,吉安幹脆不逃了,枕著他的肩,手從後繞過落在他腰側的玉帶上,兩眼下望,看過自己。
    前生今世,她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這副骨架,纖纖細細,當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而且是該有肉的地方多囤,不該有肉的地兒盡量少囤。
    “你在看什麽?”楚陌將妻子的肩扣緊,讓她更加貼緊自己。
    吉安側過頭去笑著,不理他。
    回到三知院,楚陌帶著她直奔內室,看得正端著大木盆準備往井台的辛語,趕緊丟下手中物,跑上去將正房大門關上。
    這門一關就到日頭掛西山時才從裏打開。換了身銀灰錦袍的楚陌,一臉笑意地拉著含春帶羞的吉安出來。
    早間的衫裙,換成了豎領長衫,下搭馬麵裙。吉安雙目盯著那人後領邊的一塊紅痕,心裏多少有些得意,她也不是全然被壓製的一方。抖著兩腿,快走兩步,抬手向他的後頸。
    楚陌腦後似長眼了一般,在手快抵近時將頭低下,由著吉安幫他提領子。
    “抬起頭,讓我瞧瞧。”
    見遮住了,吉安目光下落,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肩頭,身上這件錦袍也是她做的。順著臂膀來到袖口,她給他做的錦袍多是窄袖。這樣不但瞧著清爽,行動起來也利落。
    “等回門歸家,你幫我把繡架從庫房裏拿出來。我給你做些裏衣。”
    楚陌心似泡在蜜罐裏,嘴裏都甜絲絲的:“好,你也要給自己多做幾身。我們庫房裏各色料子都有,用完了就讓辛語去大庫房領。”
    輕嗯了一聲,吉安彎唇。午後的那場糾纏,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疼,除卻起初的不適,之後都很…很愉悅。
    他輕輕的,她有享受到傳說中的美妙,很陌生。看著他情動的模樣,一股酥麻從尾椎骨順著脊椎直衝向上,激得她連腳趾都摳緊。
    兩人到祠堂時,正好迎頭撞見老太爺和周老管家。
    楚鎮中瞅兩小東西都換了衣裳,背在身後的手已經動了起來,十指歡快地舞。這宅子裏什麽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看對眼的,兩人黏黏糊糊,真好!
    小玄孫、小玄孫女,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包袱,麻溜地去排隊等著投胎。不要猶豫,咱家日子可好過了。
    “太爺,迅爺爺。”
    吉安現在知道為何楚陌那般敬重周老管家了。周老管家本名叫周錢迅,是太爺在遼邊撿的。那時老管家七歲,已經記事。大景立國,他隨太爺來到了陝東,就一直在楚家伺候著。
    不是賤籍,但對太爺對楚家卻是忠心耿耿。
    “好好,”楚鎮中笑著看了眼西頭:“這時辰正好,不熱。”
    祠堂的門已經打開了,笑臉周明正等在門口。見四人來了,立馬拱手行禮。
    楚家的祠堂並不陰森,周遭被打掃得很幹淨。天還亮堂著,祠堂裏已經點上了燭火。楚鎮中走在最前,領著曾孫、曾孫媳婦進入。
    吉安抬眼掃過,擺在最正中的是楚南瑉,也就是太爺的父親。隻…楚榮朗邊上為何是空的?楚陌的母親不是已經逝了,她的牌位呢?
    周老管家從香案上取了一炷香,點燃奉給老太爺。楚鎮中接了香,朝正中那位拜三拜。爹,您有玄孫媳婦了。
    輪到楚陌和吉安,就不能站著了。一通跪拜後,香案上的大香爐裏插了一大把香。
    祭告完祖宗,兩口子隨老太爺去了豐禾堂用飯。楚陌少不得要陪著喝幾杯。回去三知院的路上,有人竟裝起醉酒,想賴掉下午說的話。
    “不行,我要去摘桃子。”吉安現在就想吃桃。他之前哄她時說,小桃園的桃子軟綿,汁水很足。她最愛吃的就是軟桃,前生每次去超市必買黃桃罐頭。
    “我們先回去歇息。”楚陌趴在她背上,推著人向前:“等你睡著了,我酒也醒了,去給你摘桃。”
    “不要,自己動手摘的桃子更甜。”吉安知道這人急著回去要做什,她才不會被騙。
    歪頭咬住她紅了的耳尖,楚陌喪著臉哼哼唧唧。
    雙手向後抱著他,走到長廊盡頭,吉安左拐往南:“你腳撐著點,好重呀。”拖了兩步,不想背上一輕。天旋地轉,人被橫抱起,飛奔往通向前院的石拱門。
    一陣笑聲如銀鈴,蕩在小園裏。
    前院小桃園裏,桃樹也不高,但長得大個又紅的桃全掛在高處。晚上也無處去尋梯子,爬樹又怕把樹壓壞。吉安抱著她夫君的臂膀,癡癡地望著高處的桃:“你當初是怎麽翻我家牆頭的?”
    楚陌玩著她軟得出奇的手指:“就站在馬背上往上跳。”
    那是進來,吉安轉眼看向他:“你出去是站在大黃背上往上跳的嗎?”別糊弄她。
    “大黃的背太窄了。”楚陌放開她的手,攬住人上瞥一眼樹枝頭,下望吉安:“你親我一下,我就幫你摘。”
    吉安連想都沒想,仰頭噘嘴在他唇上嘬了一下,頭還沒收回來,腰上一緊,人被托起,坐上了他的肩頭。
    “挑大的摘。”
    次日寅時,出發往齊州府的馬車上,多了一竹筐賣相極好的桃,個個都有成年男子拳頭那般大。辛語守著桃,背倚著一隻漆木箱子,打著盹。今日姑有人伺候,她跟著純粹是回去看看爺奶、欣欣。
    走在前的那輛馬車裏,桌幾已被收回車廂底部。吉安正枕著楚陌的腿酣睡。倚著車廂的楚陌左手拿著書在閱,右手放在妻子臉上,修長白淨的指摩著細嫩的皮膚。
    翻頁時,垂目看向睡相極好的吉安,拇指輕摁她粉潤的唇,軟軟的。熱乎乎的氣息衝撞在手上,予他安寧。眼裏清澈,心裏沉靜。拿著《戰國策》的左手緊了緊,抬眸接著看書。
    他考科舉,是為入仕奪權,送走一些人。現在…手指輕輕捏了捏妻子的頰,夫榮妻貴。
    馬車在官道上快跑著,巳時正到臨淇鎮客棧。也不知今兒是什麽日子,這家不大的客棧人尤其多。左眉尾一顆大痣的周華沒等馬車靠近,就奔了上去。
    “楚少爺。”
    聽著聲,楚陌輕摩妻子麵頰的手一頓,抬起眼眸:“怎麽了?”
    周華壓低了聲回稟:“齊州府知州之子譚東今日娶親,車馬也在東來客棧歇腳。咱們的馬入了他們的眼。”
    唇角微挑,楚陌繼續看書:“照常換馬,將備好的飯菜送上馬車,我們就不入客棧了。”他不懼譚東。
    譚誌敏一個刑部郎中被下放到齊州府,他很清楚是為了什。也知道自己打眼,再有韓氏的出身擺在那,不被懷疑不可能。
    但凡事得講證據,他也非平頭百姓。譚誌敏想要拿他問話,證據呢?
    方圓和尚上回嚷嚷著,寒因寺那棵菩提樹命勢更強了。一些人活著肮髒,但死了還是有點用的,譬如肥樹。
    周華明白了:“是。”
    “怎麽了?”吉安翻了個身,抓下黏在臉上的那隻手,打了個哈切,用力夾了下眼睛,去看她夫君,見他手裏竟拿著書,一拗坐起:“你怎麽不叫我?”
    楚陌看了一眼書,望向她:“叫你做什麽,你要一塊看嗎?”
    聞言,吉安連忙搖頭:“不要,我怕壓著你的腿打攪到你。”自個什麽料,她還是非常清楚的。
    “你沒有擾到我。”楚陌扭轉身從後貼上,將下巴擱在她肩頭,眉毛耷拉下放軟了聲:“安安,為夫脖頸有點僵。”
    馬車放慢了,人聲愈發近。
    肯定是看書時一直盯著沒活動。吉安看了一眼車窗,回過頭來親了親他的臉,手繞到他頸後:“我給你按按。我們這是到臨淇鎮了嗎?”
    舒服地嗯了一聲,楚陌頭倒向她:“你要方便嗎?我們不進客棧。”
    她還真有點憋。吉安也沒問為何不進客棧,又給他摁了摁便收手了:“那你下去,讓辛語過來。”
    “我不能在這嗎?”楚陌挑眉,他們是夫妻。
    “不能。”吉安可是清楚的記得安博士有跟她說過這麽一句話,老夫老妻就是從大便互相不關門開始的。當然她現在不是要大號,但在她這小號也不行,至少目前是這樣。
    楚陌哭哼哼地在她頸間拱了拱,馬車停穩後,乖乖下去。不等辛語爬上馬車,吉安就已經快速地解決了憋悶,洗了手臉。
    辛語上來,提了恭桶便離開,要知車廂門邊還杵著一位呢。
    才想上馬車,楚陌就見周華領著個身穿喜服懷係大紅花的細長眼中年過來,那中年正是譚東。臉上依舊不見笑,在譚東走到兩丈處時,抬手拱禮:“恭喜譚教諭了。”
    “楚陌?”譚東詫異:“原來這位東家說的舉人老爺是你呀?”他在十三園有見過這位,知州府裏也有這位的畫像。說來也是巧,遲陵縣縣學十三園,竟是楚陌家裏產業。
    早有聽聞楚家祖上擅經營,像十三園這樣的產業,在齊州府還有三個,隻租不賣。每年單租子就要收四五百兩。
    楚陌淡淡一笑,並不熱絡:“譚教諭可是有事?”周華年長周明四歲,是迅爺爺四子,良民身,在外是馬販子。他也確實是個馬販子,隻賣的馬全是來自楚家在遼邊的馬場。
    譚東麵有難色:“我迎親,原以為客棧這會有馬,不想哈哈…今日真是不巧。你這是……”
    “陪內子回門。”楚陌沒有跟他客氣,擺手讓周華換馬:“譚教諭應該走驛站。像東來這樣的小客棧,你想要換馬,得提前聯係好馬販子。”
    “是是,”譚東此刻心裏惱得很,他話都說得這麽明白了,楚陌竟絲毫沒有要相讓的意思。父親判的對,楚陌應是與駱斌雲案無關,不然他也不會這般不給臉麵。
    楚陌見辛語提著幹淨的恭桶回來,回頭吩咐家丁:“換好馬就上路,最好能趕在天黑前到東溪鎮。”
    “是。”
    “那我就不打攪了。”譚東瞥了一眼馬車廂,抬手草草拱了拱便轉身離開了。
    “好走。”楚陌接了辛語提著的恭桶,回身上了馬車。抱膝坐在車廂裏的吉安上前接了恭桶,將它放回車廂底:“剛剛那個譚教諭,是遲陵縣縣學的那個譚教諭嗎?”
    “對。”楚陌思及若不是他下手快,眼前這位有那麽一絲可能會跟譚東扯上,心裏陰風陣陣,伸手將她拉進懷裏,嘴杵到她耳邊小聲嘟囔。
    “這個譚東不是好人,迂腐虛偽,還極狂肆。今日他是碰上我了,若換作旁人,馬肯定就成他的了……”
    吉安還以為他要做什,嘟嘟囔囔一大套,竟全是在數落譚東的不是,心裏感覺不太對味:“你跟我說這些做什?”
    “譚東娶了範州府一位老舉人的女兒。”楚陌斂目:“昌平二十四年鄉試後,齊州府知州譚誌敏宴請舉子,問了幾個舉子家裏的情況。”
    推開人,吉安細觀楚陌,見他眼神明亮臉上有不屑,沉聲問道:“你想說什麽?”
    就在這時,車窗外傳來家丁聲:“少爺,飯菜送來了。”
    楚陌轉身開了車門,接了膳盒。不過十息,車馬動了,很快就上了官道。兩人也不急著吃飯,楚陌放出小桌幾,盤腿坐到桌幾邊,望著對麵的妻子。
    “譚東喪妻多年,一直未娶。他有心仕途,家又有女,後院不可能一直空著,肯定會再娶。填房家世不用好,但也不能差。”
    吉安趴到桌幾上,衝他一笑:“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一句話衝散了楚陌心裏的那點不快:“而且這輩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楚解元,你能說點好的嗎?”吉安抓住他的衣襟,將人拉近:“再給你一個機會,快點。”
    楚陌額抵著她的:“生同衾死同槨。”
    “你該說琴瑟和鳴,花開並蒂,枝繁葉茂,白首偕老。”吉安真是服了他了,不是死鬼,就是死同槨。
    “我記住了。”
    她每說一詞,楚陌心就跟著蹦一下,一口噙住她的唇,吸取她嘴裏的甜。會與他這麽甜的話,嘴裏一定是藏了蜜。
    行進半個時辰,馬車靠邊停下用飯。申時初抵達東溪鎮,吉誠已在鎮外等著。
    見著人,吉安竟生歡喜:“大哥。”以前從未有過這般感覺。
    “噯,”吉誠笑嗬嗬的,瞧小妹臉色紅潤,放下心了:“昨日我們回時,善之說今日早上寅時出發。我估摸著差不多這個時候到,還真就準了。別下來了,趕緊回家。家裏爹娘正等著,一上午來回跑了十多趟,外頭就不能有丁點動靜。”
    吉安鼻酸,眼裏滑過晶瑩。
    棗餘村頭吉家,吉孟氏正看著端坐在小凳上的小孫女:“你指頭頂著布,針還往頂著的那處戳,戳到手了。”
    老二給她找的好活,教他閨女女紅。哎呦,她就沒見過比她小孫女手更拙的了。教了兩天,她盯著,小丫頭還老把自個戳得眼淚巴巴。
    “奶,欣不喜歡爹了。”欣欣吸溜一下,小臉更喪。
    “不喜歡你爹,你也得學。”吉孟氏來到她身後,將人拉起,自己坐下抱著她手把手地教:“咱不求有多精,但總得會一點。日後能給自己縫件衣裳,納雙鞋底就行了。”
    欣欣窩在她奶懷裏,淚眼盯著布,小手被包裹著:“奶,姑走親戚怎還不回來?”
    緩了兩天,吉孟氏心裏除了空,沒那麽難受了:“你姑不是走親戚,她是出嫁了。以後你去你姑家,那才叫走親戚。”
    “出嫁是什麽?”欣欣好奇。
    “出嫁就是…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吉孟氏眉頭蹙了下,停下手,抬頭看向外。她好像聽到車軲轆聲了:“老頭子,是不是丫兒到家了?”
    聞聲,吉忠明立馬從西屋裏走了出來:“我去瞧瞧。”快步向院門,院門敞著,一步跨出就見高頭大馬到村頭了,立馬歡喜道,“到家了到家了。”
    真到家了?吉孟氏奪了小孫女手裏的碎布頭,扔回針線簍裏,牽著她:“走,我們迎你姑去。”走到西廂三房門口時,正好遇著老三和出來倒水的樟雨嬤嬤。
    樟雨嬤嬤見奶孫兩往外,笑道:“老太太,讓老爺領著二小姐去迎就可。您和老太爺還是該坐家裏等。”
    吉孟氏沒理,自家不是什高門大戶,沒那麽多勞什子規矩。
    吉彥見他娘沒有要往回的意思,便走到另一邊攙扶。
    “我還沒七老八十呢。”吉孟氏甩開扶著的手,扭頭狠瞪壓著聲道:“你那閨女也要好好管一管。”別當她瞎,丫兒成親那天,她那樣是為親姑還是為什麽?
    “兒子已經關她禁閉了。”吉彥也恨,好在眾人都以為她是舍不得親姑。
    吉孟氏冷哼:“但願有用。”
    馬車停下,楚陌先一步下車,後撐一把吉安:“爹,叫你們久等了。”
    “等到就好。”吉忠明雖曉楚家不會虧待,但隻有親眼看過閨女,他這心才能落到實處:“一路顛簸,累了吧。快回家裏歇息。”
    “不累。”吉安上前,攬住迎出來的娘,給她爹撣了撣肩頭,垂目與欣欣對望:“你才哭過?”
    觸到傷心處了,欣欣把兩小肉手一翻,攤開來:“姑,爹要欣給他縫衣服。欣不會,在跟奶學。”
    聽到這話,楚陌特地靠上來瞅瞅,瞧見小肥丫指上的紅腫,戲說到:“真沒少戳。”
    “嗚嗚…”欣欣秉不住了,眼淚花子又淌了下來:“等欣學會了,不給小姑父縫衣裳哇……”
    “你小姑父可不缺你這手。”吉俞兩口子跟著大嫂出來了,拉過閨女,給她擦了擦眼淚。
    朱氏不著痕跡地打量眉開了的小妹,心裏歡喜:“一早就在盼,可算是把人盼回來了。”
    家丁卸下回門禮,請示一聲便駕著馬車離開了。吉孟氏見了:“在這喝口茶再走?”
    “不麻煩了,娘,他們去縣裏歇著。”楚陌扭頭與媳婦說:“你陪爹娘、大嫂二嫂先進去,我跟大哥他們把禮搬回去。”
    “好。”
    直到坐進正屋,吉安也沒瞧見吉欣然。這次周老管家備的回門禮,比較實在。除了布匹、筆墨紙硯,還有幾盒首飾。給吉孟氏的是一對實心金鐲一對玉鐲,一套子母綠頭麵。
    “這太貴重了。”吉孟氏雖心喜那純粹的子母綠,但卻不敢收。
    楚陌笑說:“您拿著,就當我和丫兒孝敬您的。”
    “給丫兒多好……”
    “我壓不住這色。”吉安知道她娘喜歡:“快收起來。”不給她再拒絕的機會,又拿了一個小盒遞給她爹,“慶城的端硯。”
    吉忠明接過,打開一看,喜得眼都笑眯了。當場就拿了出來,和三個兒子細觀,嘴裏還念念有詞。
    給朱氏、洪氏、巧娘的都是玉手鐲,水頭比吉孟氏的差些,三人拿到就套腕上了。予黃氏的是隻樣式極新的祥雲紋鎏金釵,倒是吉彥隨兩哥哥得了塊青竹玉墜。
    “欣欣,快過來,這是老太爺特地著周老管家給你備的。”吉安將木盒打開,裏麵全是小巧可愛的金銀丁香、小小的金銀珠子發帶,還有一塊蝙蝠小玉牌。
    “這……”
    吉俞臉紅了,婆娘得了隻玉手鐲,這又來一盒。照這樣,之前他陪嫁給小妹的那點,就隻多不少都回來了。
    “謝謝姑。”欣欣不客氣地抓了蝙蝠小玉牌就往自己腰上扣,看得屋裏幾人都樂。
    “這丫頭曉得要好看了。”吉孟氏摸了摸小孫女頭上的小花辮。
    吉安把最後一塊小魚玉牌給了巧娘:“小豆豆的。”
    小豆豆正在東廂睡覺,巧娘代接了,歡喜道:“謝謝小姑、小姑父。”玉牌雖不大,但握手裏溫潤潤的,絕對不比三嬸那根金釵便宜。
    “我瞧欣然沒什耳飾,便挑了兩對,三哥代我給她。”吉安把巴掌大的漆木盒子遞向吉彥:“家裏的小子,他們的禮就是那兩箱筆墨紙硯。”
    辛語洗了一盆桃端了進來:“大家都嚐嚐,這比姑莊子上的桃要大要甜,是昨晚姑爺帶著姑特地去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