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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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知道季陵君的真名叫王賁,他是王剪的兒子,季陵是他在異國他鄉行走瞎取的名字。
    我回了趙宮,心情遭透了。若不是碰上這一夥莫名其妙的人,我還得再逛逛集市才回來的,而不是在這內花園曬太陽,聽蟬聲。我忿忿不已。
    這時常寧殿的女官帶著一風流倜儻的男人走過來,我立馬來了興致,吹個口哨“喲嗬!春平君大人,又來給太後問安麽。”我曖昧的朝他眨眨眼,先王死後,韓氏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不久就在宮中宴會上勾搭了春平君,兩人一拍即合,太後舒服了,有些大事小事也就愛拿來和他商量了,儼然當成自家人。他有個貼身小廝,賊眉鼠眼的,惦記我的曖曖很久了,我就讓曖曖略施美人計,他一得意就把韓氏同春平君商量我的婚事掏心掏肺的說了。這春平君長的油光水滑,油頭粉麵,就像書裏的俏書生,乍一看是相當的猥瑣,韓氏再貌美也終究是半老徐娘了,哪有10多歲的小姑娘水嫩嫩的呢!所以他對我是相當客氣,那眼神就像看著一坨紅燒肉垂涎欲滴,我圍著他轉了幾圈,借著不勝陽光照射,軟軟的癱在他身上,他就勢一摟,抱的個溫香滿懷,他一麵驚喜一麵驚叫“公主你怎麽了?”我摸著額頭,虛弱道“許是曬久了,頭暈的很”“這可怎麽辦?”他故作焦急,實則那雙手在我身上也摸來摸去。“嗯…不如,春平君大人將我抱回朝陽宮吧。隻是母後那裏…”我朝他拋了個媚眼。他大喜過望,沒頭沒腦的上趕著答應。女官大驚失色“不可,不可,春平君,太後那裏正等著呢。若是太後怪罪下來…”春平君為難的看看我,我掙開他的懷抱,泫然欲泣“大人且去吧!我無妨。”他作了個揖“下臣麵見太後之後再來探望公主。”他一甩衣袖,猴急的走了。女官不滿的盯著我“公主金貴之軀,怎可如煙花女子輕浮,傳出去,我趙國的公主如何在他國立足?”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譏諷的笑笑“太後尚能立足,公主有何不可?”憋得她麵紅耳赤。她很快冷靜下來,頗有點惱羞成怒“奴婢也是替公主作想,既然公主不領情,奴婢無話可說,隻是太後那裏,公主好自為之。”我謝謝你全家!
    回了朝陽宮,曖曖也回來了,早在見春平君之前,我就使眼色打發他去找那小廝了,“怎麽樣?怎麽樣?”我問道。曖曖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不知道?我納悶著。“你有沒有用我教你的殺手鐧”曖曖一聽就翹了嘴,“奴婢說了,可他說府上來了春平君的遠方親戚,不適合現在操辦,讓我再等等,嗚…公主,您不會真要把我嫁給小雷達吧,奴婢不要。”她掏出帕子羞羞答答的哭起來,在這方麵她比我更像個公主。“小雷達??誰是小雷達?”“就是那個小廝啊!”我一口茶水噴出來“冬娃配雷達,哈哈……”心情總算暢快了。“安啦。你是公子敬的人,誰敢搶你?好了,別哭了。年後我就把你放到子敬府上。”“真的?!”她立時收了帕子,跪在地上謝恩喜笑顏開。怪不得說女人陰晴不定翻臉比翻書還快。“誒!等下,你說春平君府上來了客人?”“對呀!”有蹊蹺!哼哼!“曖曖你馬上再去打聽,尤其是春平君的客人,你辦成了,下個月我就送你到子敬那兒去”“諾”曖曖歡天喜地的下去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這些遠方親戚肯定不簡單。我又吩咐了大春“若是春平君來了,不許他進來,就說我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了,還有讓小夏去常寧殿蹲點,看看太後的反應。”哈哈,我明目張膽的勾引她的男人,她肯定氣壞了,說不定會立時三刻將我嫁出去。我早就不想在這裏呆了,國將不國,人常悖論,我要去秦國,覓生機。
    第二天傍晚,曖曖終於帶來了消息“那些客人,都是男客,其中一個白衣公子,身邊隨侍兩個滿麵髭須,虎背熊腰的男子,都帶著刀,還有個書童模樣的文文弱弱的。他們來時是半夜,還帶了一馬車的東西,一箱一箱的。”滿麵髭須,虎背熊腰?我想起飄香樓的那位壯士。看來那個白衣公子才是大boss。“公主,什麽是大boss?”“就是吃人的大魔王。”
    小夏說太後果然生氣了,當晚招了欽天監算了良辰吉日。芷蘿憂心忡忡的來我寢宮,我正啃著鴨脖子。她說要去替我求情,謝謝,你安安靜靜的做一個美女子就好啦!我聽說她最近彈琴是出神入化,花蟲鳥獸都愛聽。“你怎麽對你的終身大事一點不上心呢?”她不解。我吐一口鴨骨頭“芷蘿,你忘了,太後廢了我的生母,逐了太子嘉,我還活著實屬萬幸,哪怕我再多不甘心,我也不能對你傾吐,我隻能認命。”“我們一起去求求母後,她看在我的份兒上說不定…”我哈哈大笑起來“說不定會許戶好人家?芷蘿,有句話你一定沒聽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太後嘛,是深得精髓。”芷蘿沒聽過這樣的話,也懂得不是什麽好話,更想不到我直接對太後無禮,當下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對了,春平君向太後吹了哪國的枕頭風?你的夫君定下了麽?”我極其認真的問道。芷蘿始料未及漲紅了臉“你怎麽能說,說…枕頭風…”“敢做還怕人說啊。到底是哪國?”她嗡嗡的“我不知道。”
    之後宮裏盛傳,秦國大王至今沒有王後,太後預備將芷蘿嫁過去。兩國間的戰事不斷,太後這當頭有這種想法,春平君功不可沒。曖曖說,雷達告訴她春平君的貴客再過些時日便走了。“哦,還來麽?”我隨意問道。“奴婢哪知道?”她嘿嘿的“公主說的話還記得麽?”我茫然“我說過什麽了?”……
    今晚後宮宴請,說是我的夫家遣人送來了聘禮,行動還快啊。日子也定了,下個月初八,還有20來天。照常的喝酒跳舞。如果說這趙宮還有什麽值得我興奮的除了美人,就是美舞,細細的腰肢不盈一握,長長的衣袖四處甩,人跟著轉,但又不顯得雜亂無章,好看得很,我曾試過,轉兩個圈就暈了。也隻有大王和太後才有招歌舞的權利。歌舞與我向來不沾邊,我空有一個神靈庇佑的名頭,實則我是不學無術,好吃懶做一類人。每每覺得很汗顏!我自小在韓氏身邊長大,究其原因還是她不希望我學好。對!就是她!欣賞著美舞,一杯接一杯,呃!一壺果子酒就進去了,很甜,後勁大。人就上頭了,曖曖摻了我去回廊坐著吹冷風“奴婢到今天才知道公主是把什麽都藏在心裏啊,堂堂一國公主借酒澆愁,真是,真是…”“說不出來了?別瞎顯擺成語了。還是太白兄說的好啊,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再去拿點酒。”她從來不會拒絕我,她忙跑去拿酒了。一會兒功夫,人就來了。“唰”澄亮的軍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拿手一敲“甕—”媽呀!嚇得我立馬酒醒了。“這位仁兄有話好好說,你看這光天化日的鬧出人命多不喜慶。哎…你能不能拿遠點。小心小心。”“胡言亂語,巧言令色,說,你究竟是誰?”咦,這聲音很耳熟。我機械的轉過頭,哎喲,是季陵君啊,胡子刮了,看著又精神又有派頭。“季陵君啊,好巧!你也來趕集啊?!”“你還敢胡說?”他的刀壓在我肩上沉甸甸的。“武安君府的婢女如何會在趙宮買醉?說,你是哪國的奸細?”奸細會買醉嗎?還真是天馬行空。為毛我又要碰到這個神經質250,還有該死的侍衛哪裏去了?“哎!你別激動!大哥,大叔,大爺”“閉嘴”“那大侄子?”“噗…”誰在暗中偷笑。一片白衣飄過來,後麵令跟了一侍從,白衣男笑道“季陵,不得無禮,這位是趙國的朝陽公主。”季陵收了刀,“公子,你搞錯了吧?她這幅德行怎會是公主?”我不是難道你是?你們才是奸細,大大的奸細。白衣公子的另一個隨從道“千真萬確,你先去如廁,未成見過公主出來,後來我正想說與你聽,你就按捺不住追出去了。”白衣公子對我作揖“侍從冒犯,公主見諒。”冒犯公主是死罪,一個見諒就完了?!我跳起來“你麽是誰?竟敢跑到後宮來興風作浪,非禮公主?”“我哪有非禮你?”“我說有就有。”“你…小人難養。”“你還侮辱我?我跟你拚了。”我擺出架勢,他一把亮出軍刀,以為我要和你火拚嗎?我潤潤嗓“殺……唔!”白衣公子迅速將我的嘴捂的嚴嚴實實“季陵,快向公主賠罪。”“諾”他像霜打的黃瓜,對我一揖到底,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見好就收“本公主大仁大義,算了,外男未經傳召是不得進入後宮的,你們膽子大,我可惹不起”“實是在下魯莽,我們這就告退……”看著他的背影,鬼使神差的我叫道“喂,你叫什麽名字?”“我叫趙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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