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強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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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的陌生人中三人於外圍警戒,其餘人圍繞一圈,一起商議計策。
雲燕道:“狼穴裏的人是甕中之鱉,隻是他們衝不出來,我們也難強攻進去。依我看來,不如用火烤煙熏他們。”
“好,就是這麽著,哪怕他們個個都會龜息術,不怕煙熏,烤也要烤掉他們一層皮,那時個個焦頭爛額,發燒頭痛,還怕不手到擒來?”
大家相議一致,便欲分頭去收集柴草。此時卻隻聽到洞裏麵一個蒼勁的聲音道:“未知外麵的是哪方的朋友,我們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眾陌生人聽言都停下了腳步,以雲燕為馬首,聽她如何應對。
雲燕清聲道:“江湖中人賞臉,給了我們一個‘幻影’的稱號。我們不速來此,與閣下幾人起了些衝突,下手略略過重,抱歉抱歉!”
那洞內之人沉默了一會,聲音稍變得低沉,“‘幻影’?你們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牌獵手‘幻影’?聞名遐邇,所心向慕已久,卻不料現在此地此景與你們相逢。我們天南地北各不交匯,從來沒有片言之惡,不知為何初初見麵,便對我們下此重手?”
吳大海接過話道:“何必明知故問,我們來此的目的,與你們在此的目的,不是一樣的嗎。換作你是我們,自也不會客客氣氣,問寒問暖的吧!”
洞內之人“嗯”了一聲,“這也說的是,如今這一次我們認栽了啦,絕不敢再與你們爭奪洞穴中之仙家珍品。不知各位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們離開,我們此生此世,感謝諸位的大恩大德,自此以後,如道上再遇,立即掉頭就走,絕不敢與諸位爭道!此是我們在洞內得到的仙人遺物,請接住!”話音剛落,忽然金燦燦一物從洞中拋出,華楓一招“移形換影”,瞬間接下此物,一麵暗暗防備,一麵仔細察看。料定無異樣之處後,再施展“移形換影”之法,出現在雲燕身邊,將此物交與她道:“燕隊長請看!”
雲燕接過此物,隻見手中拿著的,是一把金燦燦的,其打造材料又似金非金的扇子。打開一看,扇子上題有“霧起雲湧”四字。雲燕把這四字念了兩遍,不明其意,隨手扇了兩扇,也無異常。不待她說話,洞內之人就又說道:“此物甫一出世之時,霞光四現,當真有霧雲相伴,隻是落到手中後,卻又與常物無異,想來隻因我們不知其法,是以不得其用。諸位皆是舉世卓越的人物,定可參悟其用法,憑此縱橫天下,乃至參仙成聖,也不是虛無飄渺之事。”
吳大海打了個哈哈道:“現在就單隻憑你這樣說,哪個知道是真是假,或許你收了真家夥,卻拿個小玩意兒來唬人。”
洞內人說道:“我們命懸爾手,何必幹這等自作聰明的事。諸位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闖南闖北,看到過的奇珍異寶難道少得了去?鑒多成師,諸位眼光自然是不差的,難道果真是我太高估了你們,卻連這物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了麽?”
雲燕沉吟道:“放你們走,也未必不可,隻是我們傷了你們的兄弟,這仇怨卻是結下了。雖然閣下金口玉言,絕不記恨,但我們既非小人,也難承為君子,對你們此後的舉動,始終有點放心不下。”
洞內人苦笑了一聲:“那依隊長的意思,是要我們如何做,才放心得下?”
雲燕道:“你們各自刺瞎雙目,再各斷一臂,留下身上所有東西,我們便由你們離去。”
洞內之人怒極,反仰天長笑:“哈哈哈哈,那還不如叫我們自行了斷的好。”
雲燕待他笑聲稍減,才說道:“人生於世,想要走哪一條道,自然隨自己的喜歡。但偏偏你走上了死路,可又想求別人指一條賴活之路,這卻由不得你們喜歡怎樣便怎樣了。”
洞內之人笑聲頓絕,蒼涼地道:“承蒙指教,在下得益不淺。朝聞道,夕死可矣。不才自認棒上費了數十年時光,也略有所得,相聞‘幻影’中有一人也使用棍棒,鬼神莫測,常常思求一戰而不得,引以為撼!現今不知可否給予我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令我雖死無撼?”
吳大海“嘿嘿”地道:“你以為這是比武麽,切磋武學麽?還公平決鬥,現在我們是群毆,傻豆啊你!”
洞內人道:“原來鼎鼎大名的‘幻影’,是一群如此鼠輩人物,領教了!在下再無話說,要想取我們的性命,憑本事來取罷!”
忽地一個寬麵漢子走了出來,向雲燕道了聲:“燕隊!”
雲燕知道他的意思,答道:“可以,小心!”
寬麵漢子應了聲,提起手中長棒,走到離洞口十餘丈外:“‘幻影無雙棍’梁一山,特來領教!未知閣下名號?”
“好好好,”一個胖胖肥肥的身子從洞穴裏擠了出來,他肥成那個樣子,一眼看去,比洞口還似大上一圈,不知他要多艱難才擠得進洞中去。“‘銀之翼’橫江,多謝成全!”
梁一山棒口向前虛點:“取出你的兵器來!”
橫江微微一笑,左手持一根黑色短棒,長約一尺,右手持一根白色長棒,長約三尺。
梁一山朗聲說道:“此一戰是我應你決鬥,生命相搏。如我技輸一籌,命喪於你棒下,自有其餘‘幻影’與爾挑戰,言之於先。”
橫江左棒守胸,右棒前伸,說道:“聽明白了,請賜招!”
梁一山不再客氣,當頭一棒力劈下來,虎虎風聲。橫江右棒一架一掃,蕩開長棒,身形滑溜溜一轉,左手短棒向後擊打,點向梁一山小腹。梁一山退後一步,輪起長棒,掃出三波暗勁,一層疊著一層,這一招叫做“天河三疊浪”,一浪疊著一浪,不識這一招的人接過一浪待要反擊,不想後麵接著還有兩波暗勁,措手不及之下,不免要手忙腳亂。梁一山這一招不知擊敗過多少好手,此時使出,橫江果然不識厲害,短棒一橫,擋下一波,便衝前兩步,要搶先機,待得後兩波暗勁及身之時,才發現不好,這時已架無可架,危急關頭整個人衝天而起,把這兩波暗勁險而又險地避了過去。梁一山見橫江露出這一手卓絕身法,大喝一聲“好”!紮實馬步,儲勢蓄勁,勢如盈弓,待橫江身落下來,便一觸即發。棒影如山,影影層層,分不清哪個是實,哪個是虛。橫江身在半空,無從借力閃避,當下把長短兩根棒使得如風車一般,護住了全身。兩相交接,“啪啪啪啪”的敲擊聲音不絕於耳。棒影消退,兩個身影倏地分開,梁一山意定神閑,橫江口角卻流了一道血紅,原來他終究沒能把梁一山的招數全數擋下,還是中了數棒。
“‘幻影無雙棍’,果然是天下無雙,名不虛傳!”橫江用右手手背揩去口角上的鮮血,“橫某如今領教了!”
“橫江,是否還欲再戰?”梁一山並不乘勝追擊,立在原地。
“橫某自知不敵,唯有曾經自創一套棒法,一直未有知音,從來隻是自演自練,沒有在人前使過。現在‘幻影無雙棍’既在此,這套棒法也不該塵封,還請梁兄指正指正。”橫江蒼然說道。
“請!”梁一山持棒微縮,取了個守勢。
橫江更不打話,長棒橫掃直擊,短棒或點或戳,迅如鷹,猛如虎,勢不可擋。
梁一山不與他硬拚,一意遊鬥,心道:“瞧這棒法也無希奇之處,隻是一味猛攻,我待得他力有不繼,立時乘虛而入,此戰便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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