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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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裏涼風習習。
山穀之中,一洞穴之前,火光閃耀,兩人你來我往,已拆數十招,互有攻守。
橫江一味搶攻,“子母連心棒”這一套棒法施展開來,飛沙走石,端的是威力奇大,教敵難近其身。梁一山十招中倒有九招為守招,步步退讓,似乎處於下風。雲燕等人在旁掠陣,見此情狀卻也毫不擔憂。隻因在雲燕這類的高手看來,橫江每一招都是毫不留勁,其顯得勇猛有餘,實後力難繼,遲早會有力竭之時。隻需避其鋒芒,時間一久,必可反擊製勝。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橫江雙棒舞動得漸見滯礙。梁一山持棒上挑,正是一破綻之處,橫江不得不救,回棒防住。梁一山乘機快攻兩招,橫江左擋右架,略顯窘迫,兩人形勢登時逆轉。
梁一山喝道:“給我倒下!”長棒一掃,又是那一“天河三疊浪”殺招。橫江第二次見他使出此招,知道共有三層暗勁,有心閃避,無奈在梁一山的招數籠罩之下,兼之身疲力乏,卻無早前的敏捷身法。全力以赴,勉強擋下前兩波暗勁,終於被第三波暗波擊中,倒退數步,一大口鮮血便“哇”的噴了出來。橫江身子搖搖晃晃,縱聲大笑:“好棒法,好棒法!”梁一山這一棒已使足十成功力,自料就算猛虎也要被一掃癱下,不想橫江居然並不倒下,心裏自也駭然。
橫江大笑不絕,倏地向左方衝去,梁一山皺眉道:“想要逃麽,閣下身體無恙之時尚且難逃,如今身體帶傷,難上加難矣!”身形一動,比橫江衝出的速度還要快上好幾分,刹那間已追在橫江前頭,橫棒一封,把橫江前方去路盡數封住。哪知橫江就是要引他這一招,右腳一掃,火堆內的炭火盡數被他掃起,四射而去,炭火中更夾有無數“嗖嗖”聲音,原來橫江使出千手觀音的手法,數百枚暗器遍天漫地打出。眾人不料他重傷之下,仍能一氣打出如許之多的暗器。雖然均無準頭,但黑夜中難以分辨,隻要略一疏忽,難免中上一枚。
正當眾人被這一變故搞得一時忙亂,洞穴中數條人影衝出,毫不停頓,四方突圍而出。
眾人大怒,己方占盡天時地勢,居然會一個措手不及,讓本在甕中的敵人四散逃竄,如傳將出去,無疑大損“幻影”的名頭。是以眾人雖被搞得一陣忙亂,但立時也就反應起來。原本四下的人眾早已成包圍之勢,這方雖亂不慌,仍是牢牢把持著有利地勢,嚴據敵人突圍必經之地,四方展開截擊,竟將所有欲突圍而去的敵人纏著繞住,呼喝呐喊,兵器相交,互相動起了手。畢竟“幻影”占了主動,甫一交手,已把敵方兩人擊倒擒下。
“住手,爾等要不要梁一山的性命?”一個聲音斷喝。
“幻影”成員均是一驚,紛紛住手,向發話處望去。隻見梁一山舉著長棒,正是發招的的姿勢,人卻僵直,似是木雕的一般,隻有雙目露出驚訝、不甘、憤怒等多種神色。眾人原本見梁一山已穩操勝券,是以場麵混亂時,大家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是以他何故反勝為敗,橫江究竟以何手段取勝,眾人竟無一人知曉。
橫江右手按住梁一山後心,咳得彎下了腰,鮮血不住從口中被咳了出來,顯是傷勢極重。他的兩名下手齊齊叫了聲:“老大!”便想過來,橫江左手一搖:“雲燕,能否放我屬下離開?”
話音未落,一條人影悄無聲息地從橫江身後現出,右腳踢向梁一山,左手匕首劃過一道冷光,向橫江脖子上抹去。這兩下一氣嗬成,快得直如電光火石。原來華楓看見形勢不妙,便立時施展了移形換影之法,右腳向梁一山踢出,是要把梁一山踢到一邊,以防橫江手上勁力一吐,要了梁一山的性命,再一匕首去抹橫江脖子,是欲立即了結橫江,以免後患。無奈事不從心所願,華楓右腳踢中梁一山,如中鐵石,梁一山穩如山嶽,力道反震,隻把華楓的右腳震得如裂如碎。左手匕首也正中目標,從橫江脖子上劃過,竟有金鐵之聲,脖子上可連一條紅印也無。
這一下不但華楓心裏駭然,“幻影”諸人也個個為之動容,心裏均想:“難道這是傳聞中的‘護體神功’?難道這才是他的真正本領?那為何先前要示弱,生生受了梁一山一擊?他被梁一山一棒擊傷,那傷勢可不是詐出來的,要說有其他圖謀,可又不像。”
雲燕緩緩地道:“閣下既有如此本事,在下自慚不如。然學藝多年,未見賜教,便承落敗,實非師門授教之道。不才鬥膽,請閣下指點略一!”說著走向前去,右手將出兵刃,仍是一雙蝴碟刺,左手作個“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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