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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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一個清越的聲音打斷了趙嘉康的思路,趙嘉康抬起頭來,卻見雲燕轉過頭來對他說話:“這一次多虧了你的幫忙,我們也沒有什麽好東西答謝你的,這裏有幾枚紫金紫銅,拳當是我們的一點謝意吧。”
一枚紫金,足夠趙嘉康吃好穿好過足一年,但趙嘉康心想,可不能讓人小覷了他去,於是嘴角一動,便要推辭。吳大海察眉觀色,知道他心之所想,便不待他開口,從雲燕手中接過一袋“當當”作響的金錢,塞到趙趙嘉康手裏,說道:“快收下來,千萬記住,回去要好好藏起來,別讓其他人見到了。錢財不可外露,任你多好的朋友兄弟,都說不定因為‘利益’二字在背後捅你一刀。”
雲燕又對吳大海道:“我們就在此歇息一晚,明天一早上路,你先送這位小兄弟回去。”
吳大海答應了一聲,對趙嘉康說道:“你坐我背上,我送你回去。”說罷,不待趙嘉康回答,一把抱起他,放在背上。
趙嘉康坐在吳大海背上,耳邊風聲呼嘯,端是奔行甚速,自己卻沒有覺得多大顛簸,平穩如舟。而吳大海寬厚的肩膀坦背,透出無比的溫暖安舒,趙嘉康深情難止,心裏覺得萬分難舍。他與吳大海相處不過一日,卻已經與之建立濃厚的友情,尤如從小玩到大的至親至誠的親人一般。他父母已多年不在身邊,一個人孤苦寂寞,每次跟別的小夥伴玩耍,一到天色向晚的時候,別人的父母總會來尋他們的兒女回去吃飯,總是隻剩他一人立在外麵無人去理。每次這個時候,心便似一根刺刺在裏麵,想拔拔不出來,其痛滋味難以形容。從此他便極少與村裏的同齡孩子玩,早早年紀便自製了弓箭往深山裏去,與別人說是去打獵,其實未嚐不是一種逃避。看著別人的不解和似看將死之人的眼神,他卻是一身輕鬆,渾不當作一回事,內心深處,似乎覺得就算葬身深山老林裏,比起這種心抑的生活,也好得多了。
“我媽媽從來不管我,沒事都總是一個人坐著發呆,不知道想什麽事,”趙嘉康忽然很想跟吳大海談談他的家人,“我爸爸脾氣不好,老是打人,打我,打我媽。後來我媽媽被他打跑了,後來的後來他自己也跑掉了,隻剩下我一個人過日子。你說他們像樣嗎,還是個父母的樣子嗎?”
吳大海一時沒有回答,仿佛回想起無盡心事,許久,才含糊說道:“父母總都會關心愛護自己的孩子的,你父母這樣,也許有許多不順心的煩惱事,或許你以後長大了會懂得,會理解。”
“吳大哥,你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嗎?”
“是啊,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剛才隊長那樣說了,你也都聽到了吧。”
“那你們明天離開後,要去哪裏呢?”
“四處飄泊,哪裏說得定呢。”
“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也許會,也許一別,便兩世為人,機緣一事,誰能說得準。不定明天我們因為什麽事情羈絆住了,暫且走不了,世事難測哪。”
“我想跟你們一起走,闖蕩江湖,你先別說不行。”
“哈哈哈,那你就到江湖裏來找我們吧,如果你能追得上我們的行蹤話,我們就認可你,讓你加入。多一個好夥伴、好幫手,我們求之不得呢,怎麽不行?到那時老哥我打上一壇美酒,與你共醉!”
“那說定了,君子一言……”
“四匹馬難追!”
兩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趙嘉康笑得很歡暢,他終於找到人生的目標了,他要努力令自己強大起來,令“幻影”能夠認同自己,從而加入“幻影”,飄泊天下,一起幹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跡。
夜已深,人入靜。吳大海送趙嘉康回到他的小屋,說了幾句道別說話,便飄然而去。趙嘉康勞累了一日,不多會也就沉沉入睡。
第二天天一亮,趙嘉康胡亂做了些早點吃了,迫不及待地摸出昨天得到的那三本小書,上麵的字全然不認得,便暫且撇開不去管它,專去看上麵的圖畫。第一本圖上的全是一個人在打坐,隻有他身上所描的線條有所不同。趙嘉康看這本書實在無趣,便放在一邊,拿過第二本書來看,上麵的圖都是出拳的招法。趙嘉康心裏滿意,又取過第三本,上麵卻都是持劍的招法。趙嘉康對這一本書也是極為滿意,心想,“我就先練這拳法和劍法罷,那本總是坐著的書練來有什麽用,難道坐著也能製敵取勝?”
趙嘉康興致勃勃,先取了拳法一書,照本宣科,一個圖一個圖地練了兩遍。又取了劍法一書,折了一根樹枝代劍,按圖索驥,左一劍右一劍,前前後後練習了近兩個時辰,出了一身大汗,興致不減。喝了碗水,待要再練,卻又想,還是先去找一下崔先生,求他收下他這位學生,趕緊學會認字才好。於是收好武學秘籍,取出昨晚雲燕所贈的那一小袋錢,拿出一枚紫銀。轉念一想,又把紫銀收好,回柴房裏從柴草中將出一張狐皮來。這狐皮卻是他數月前獵到一隻狐狸後取得的,本來想做一件狐皮上衣,隻是一直沒有湊夠給裁縫的五十銅錢的手工費,於是便放了起來。
原來趙嘉康本想用雲燕所贈的錢作崔先生的學費的,但忽然又想起吳大海告戒他錢財不輕易外露的說話,於是便想用這張狐皮當作學費,去求崔先生答應收他這一位學生。
趙嘉康把狐皮往肩上一搭,推開柴門,沿著村裏小道,便往崔先生家裏小跑而去。
崔先生的家處於村左一個小山穀旁。趙嘉康一路小跑,不多久便去到一家紅磚硫瓦、別有風致的別院。紅漆的大門卻是牢牢緊閉,趙嘉康衝上去提起門上的銅環便響門:“崔先生,崔先生!……”叫了半晌,卻一個人應聲都無。趙嘉康心裏嘀咕:“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在家,好吧,我就在這裏等著他!”瞅了一眼左邊有個石礅,便過去隨手抹了幾抹,坐下來翹起二郎腳,“啊啊咦咦”地哼一曲不知名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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