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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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康把一張狐皮擺放桌子上,崔先生與肥大夫眼睛都閃著精光。崔先生搶上前去,摸著那光滑發亮的皮毛,不絕口地讚賞。肥大夫一把奪了過來,道:“這是二蛋要支付給我的診金,別亂動!”崔先生“哈”地一聲:“別在我麵前胡弄小孩子,這張狐皮難道就值一個紫銅?我這有三個紫銅,付我、七豆和二蛋的診金,二蛋,我另給你十個紫銅,你把這狐皮賣給我!”
肥大夫“哼”了一聲:“以我肥大夫的人品,怎會哄騙孩子!二蛋,這張狐皮值二十個紫銅,你可以全村裏問遍,絕對沒有人能出得比這更高的價了。崔先生,如果你也能出二十個紫銅,便把這狐皮拿走可也!”
崔先生張口欲言,但終於沒有說什麽,顯然對於這張狐皮,二十個紫銅也確是個較高的金額了。
趙嘉康看了看肥大夫,又瞧了瞧崔先生,心裏已有了計較:“肥大夫,便照你所說的,這張狐皮就作價二十個紫銅,那其中七個紫銅,就當作我們七個的診金……”肥大夫聽到此處,大感驚訝,“哦”了一聲:“你要幫他們幾個一起付診金?”不待趙嘉康答話,崔先生一旁便搶著說道:“二蛋慷慨人物,舉世無雙,千古難得一見之良才奇貌,他既替我們付了診金,你還意欲怎的?”王虎等人也歡喜無比,王虎道:“好哥們,我挺你!”狗蛋感動地說道:“二蛋你人真好,怎麽我一直沒發現?”七豆道:“現在發現了,那你待怎的?要不要以身相報?”剩蛋道:“七豆你這是人話嗎?”七豆怒目而視:“剩蛋你在罵我不是人麽?”狗蛋道:“七豆你又搞笑我了,一個紫銅就要我以身相報,我這也沒那麽賤吧!”七豆“咦”了一聲:“那你要幾個?就你這一身排骨值幾個?”幾個人在一邊越說越夾纏不清……
肥大夫不去理會幾個小孩鬥嘴,說道:“嗯,你喜歡代他們付,我也不來管。既然如此,扣去七個紫銅,我還應給你十三個紫銅。”說著從懷裏尋出一個小包,小心打開了,從裏麵數出十三個紫銅。
趙嘉康道:“且慢!”
肥大夫道:“怎麽,難道你要反悔?男子漢大丈夫,說一不二,嗯,你是小丈夫,可也別讓大夥人都鄙視你!”
趙嘉康搖了搖頭:“我不是要反悔?”
肥大夫問道:“那是怎麽了?”
趙嘉康說道:“我想向你買一樣東西!”
肥大夫奇怪道:“你看上我這裏的一樣東西了?我這除了藥,其它什麽都沒有,你是要抓什麽藥?嗯,你身上的傷很重,難道你想抓些療傷藥,可是我看你自己身上塗的傷藥就很好,沒必要從我這抓。”
趙嘉康微笑搖頭道:“不是,我是要向你買一棵七步追魂草!”
肥大夫更是奇怪:“我是有一棵七步追魂草,但我自采摘回來後就從未示人,你怎麽會知道的?”
趙嘉康道:“你剛才給我上藥的時候,我看到你手上有微微的青綠色,這種青綠色,是隻有與七步追魂草接觸過的人才會有的。”
肥大夫翹起大拇指,讚道:“好見識,好眼力,昨晚我是把七步追魂草騰出來換個位置,不留意碰了一下它的葉子,居然這都逃不出你的眼睛去,佩服佩服!”
崔先生插嘴道:“既然你已得了二蛋的狐皮,這便宜賺得夠大了,那什麽七步追魂草就爽爽快快送給二蛋好了。”
肥大夫瞪眼道:“什麽送,幹麽你不送!這七步追魂草是我千辛萬苦跑了七座山才好不容易找到的,有這麽簡單找得到麽,你去找一棵來看看找不找得到?”又轉頭問趙嘉康,“這七步追魂草毒性賊大,你要它來幹什麽?”
趙嘉康道:“這七步追魂草我以前也曾得到過一棵的,要不我怎麽知道它的特性。原本我是用這棵七步追魂草製成的毒液塗在箭上,用以對付難應付的猛獸。但可惜一棵七步追魂草的毒液沒多少,隻塗五支箭,很快就用沒了。在與白額狼搏殺時,如果還有塗上七步追魂草毒液的箭的話,也不至於弄得自己滿身是傷了。那隻白額狼是被我打死了,但不知道還有沒有另一隻躲藏在什麽地方,做多一些預防措施總是好的!”
“嗯”,肥大夫道,“這就是了,難怪你對七步追魂草這麽上心。這七步追魂草我是辛辛苦苦得來,本想研究一下它有沒有藥用的功效,並不出售的。但見你確是識貨之人,頗得我心,我便賣給你半棵,小收五個紫銅。二蛋,你覺得怎樣?”
崔先生聽了,忍不住又插嘴道:“肥大夫,你這人不地道啊,這種野草賣到五個紫銅這麽貴,而且你賣隻賣半棵,頂什麽事?”
肥大夫淡淡說道:“這草是我的,愛怎麽賣是我的事,崔先生,如果你要來買,我還不一定會賣給你呢。”
崔先生“哼”了一聲:“稀罕!”
肥大夫不去打理他,向趙嘉康道:“我確是要這棵七步追魂草做研究,隻是你確是要買,我可以賣半棵給你,另半棵我留來應該也就夠用了,否則我不會賣的。這七步追魂草很難覓尋,你既然需要,也必定一直去找尋過,是否虛言,你心中自明!”
趙嘉康道:“得到半棵,我也心滿意足了,就是這麽說。”
於是肥大夫說了句“稍等”,回內房裏去,過了一會,手上捧了一個漆黑色的木盒出來。肥大夫把木盒擺在桌上,然後把木蓋打開。大家往盒內一看,隻見一棵已幹枯的小草躺在裏頭,卻與平常道邊的曬幹了的青草沒甚差別。王虎失望地道:“還以為有什麽特別,還不是一根草!”
肥大夫“嘿嘿”一笑,“是麽?”拿過一柄小刀,慎而重之地在小草中間輕輕一劃,那小草應手斷成兩半。那小刀原本是銀白色的,其與小草接觸過的地方,竟慢慢的變成了漆黑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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