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中秋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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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傳統節日,在人們心裏留下印象的除了中秋,便是新年,或者十五。
    當然這次國慶和中秋一起,節假日延長了一天,讓離的遠的人,也有時間回去和家人一起過中秋。
    嚴梓萌便是這樣一位。
    她是家中長女,家裏還有一雙弟弟妹妹。
    與往年的闔家歡樂不同,今年嚴家有些愁雲慘淡。
    她家小妹今年因為一場意外,失去一雙眼睛,至此失明至今,本來開朗活潑的她,至從從醫院回來後,就不愛說話,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把自己與所有人隔絕在外。
    失去眼睛對她來說,猶如失去了全世界。
    再也看不到光,再也看不到家人朋友,再也看不到未來了。
    十六七歲的妹妹,心裏承受能力比不上大人,再說就是大人也一時間承受不了失明的痛苦。
    嚴曉萌的心漸漸絕望,就想一朵垂敗的花,總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想,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她再也不想忍受漆黑一片的痛苦。
    “曉萌,姐姐回來,有沒有想姐姐啊?”風塵仆仆的嚴梓萌第一時間去看了關在房間裏的小妹。
    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發現裏麵一片漆黑。
    就像嚴曉萌的心一樣,黑的令人感覺壓抑和絕望。
    “曉萌是不是又調皮了,想跟姐姐玩捉迷藏。”用著調笑的語氣的她,其實早已淚流滿麵。
    三個月的時間,曾經圓潤可愛的妹妹,已經瘦的隻剩一副骨頭架子,如果不是她殘存的微弱呼吸,她都以為自己的妹妹不在了。
    “曉萌,還記得姐姐嗎?”嚴梓萌壓抑自己的聲音,不能讓妹妹發現她哭了。
    “姐姐這次給你帶了禮物。”沒聽到嚴曉萌的回答,她也不介意,反而抱著擱手身軀點開手機,點開那首她收藏的歌曲。
    “煙雨朦朧四月天,正是人間最美時。撐起一把油紙傘,踏過青石雨花巷。看一場朦朧煙雨,江池湖畔共漣漪。微風細雨,桃花紛紛落……”
    十分悅耳動聽的歌聲,緩緩流出,慢慢流進嚴曉萌封閉的心裏。
    她好像看見了?
    看見微風細雨的四月天,有個漂亮姑娘,走過煙雨小巷……
    歌曲放完後,又循環播放,嚴梓萌看著妹妹一動不動的,一點也不知道,這歌有沒有用。
    見妹妹沒有半點動靜,她忍不住絕望,她真好害怕,突然有一天,她會失去她乖巧聽話的妹妹。
    “姐―姐,好―聽”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說話,嚴曉萌的說話聲有些沙啞,還一字一頓的。
    “好聽是嗎,那姐姐在給你點歌來好不好。”嚴梓萌十分激動的看著妹妹,隻要妹妹能說話,要她找千份百份歌曲,她都願意。
    “姐―姐,我看―到了雨。”受歌曲的聲音影響,她第一次從聲音就感受到如沐浴春風般細雨,明明眼前一片漆黑,可她在腦海裏看到歌聲繪成的景色。
    “好,好,曉萌看到了就好,今天中秋節,曉萌要不要吃月餅,這是姐姐特意從海市帶回來的月餅,要不要嚐嚐看,據說味道很好吃。”嚴梓萌期盼著妹妹能跟父母一起過中秋。
    看著看了十多歲的父親,和滿頭花白的母親,已經學會聽話的弟弟,她自然知道他們也在擔心曉萌,但曉萌一直躲在房間裏不出來,他們也很發愁和無奈。
    “……好”過了許久,就在嚴梓萌以為是聽不到妹妹的話的時候,妹妹居然同意了。
    “那我抱你出去,好不好?”嚴梓萌輕聲問她,要不要她抱她出去。
    “……好”有過了許久,嚴曉萌也沒有拒絕姐姐的好意。
    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已經是個廢人了?
    “曉萌別擔心哦,你小時候,姐姐還抱過你呢,所以姐姐現在也能抱得動。”小心翼翼的抱起沒有多少重量的妹妹,十分心疼看著她,她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曾經的那個喜笑顏開的妹妹。
    “爸媽,看曉萌出來了。”嚴家也算小康之家,三室一廳的房間並不是特別大,但對鎮上的人來說,已經算得上大富人家。
    嚴曉萌的臥房離客廳並不遠,沒走幾步便到了。
    看到坐在桌子旁沉默的父母及沒有說話弟弟,嚴梓萌故作開心的說著,她懷裏的大寶貝。
    “曉萌,來讓媽媽看看,又瘦了……”嚴媽媽心疼的看著她懷裏的小女兒,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孩子這樣,簡直是在要她命啊。
    嚴父張了張嘴,卻沒吐出半句話來。
    到是跟著嚴曉萌一起長大的雙生弟弟,高興的叫著‘姐姐’。
    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姐姐出來了。
    “梓萌,快把曉萌放下,讓媽媽好好看看好嗎?”
    “餓不餓,今天你姐姐帶了月餅回來。”
    “曉萌,媽媽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嗎?”
    嚴媽媽開口後,就在她麵前痛哭了起來,知女莫若母,她從這幾日吃的越來越少的曉萌那看,已經知道這孩子想離開她們。
    “媽―媽……”嚴曉萌發幹的喉嚨裏,吐出了令嚴媽媽欣喜的話。
    “曉萌,曉萌,永遠不要放棄希望好吧,眼睛是能治好的,別怕,總有一天會治好的。”嚴媽媽太害怕了,以至於她忍不住說出謊言,騙她眼睛是治的好的。
    “真―的―嗎?”嚴曉萌偏著頭,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明明醫生都說永遠失明了?怎麽會能治的好。
    “治的好,治的好,不信你問你爸,對不對老嚴。”嚴媽媽擦掉眼淚,盯著孩子她爸,示意你倒是說話啊。
    “――對,你媽說的對,治的好,別擔心,總有一天會治的好的。”嚴父說著說著眼淚就留出來了,孩子這樣,讓他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都忍不住老淚縱橫。
    也許聽到父母的話,讓嚴曉萌有了點希望,吃著姐姐帶回來的月餅,心裏好像塞的滿滿的。
    要是她眼睛看的見就好了。
    ……
    在離嚴家遙遠的地方,蘇輕意並不知道,因為她的一首歌,讓一個失明的小姑娘打開了心扉。
    此時的蘇輕意真陪著觀主媽媽和於奶奶過中秋。
    看著天上又大又圓的月亮,想著十五的月亮不是該十六圓嗎?
    “還是我做的蓮蓉月餅好吃。”庭院裏,蘇輕意正在跟於奶奶講,是她做的好吃,還是於奶奶做的好吃。
    “哦,這樣啊,那我再吃個蓮蓉吧。”觀主媽媽就好像這場遊戲裏的裁判,聽到用戶介紹,她才選擇口味下手。
    “哈哈,看還是我贏――”最後一個‘了’字還沒說出來,她就看到一道光飛到她體內。
    金光閃閃,好像璀璨的流星。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有光飛到她體內?
    那她以後是不是會發光?
    腦洞大開的她居然想著她以後會不會也閃閃發光?
    好吧,別瞎想了……
    洗洗睡吧。
    陪觀主媽媽和於奶奶過完了一個歡快的中秋後,她一如往常的進入夢鄉。
    不過與一往修煉不同的是,她這次又做夢了。
    也是在這樣一個中秋夜晚,她看了她的第三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