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妖狐--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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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妖狐說罷,哽咽了幾聲,才眼淚瑩瑩抬手拭淚,眉間若有若無的愁緒惹人愛憫。
    “我名為喚雨,”她一下子撲倒在地,臉上的淚珠也往下掉得歡快,“是他為我取的字。”
    浮生看著她,這時已然不耐。
    妖妄想成人,這本就虛誕可笑,可麵前這狐妖竟被蒙了頭,求願竟求到了她們兩個身上!她心裏一怒,頓時雷厲訓斥,“不可就是不可,你還是趁著夜色回去吧!”
    熹扶歲卻伸手擋了擋,將那妖狐扶了起來,雖是給了她慰藉,但言語之中卻盡然是冷淡斥誡,“心中的奢求太多了,反而會什麽都得不到。”
    這就是明確的告訴那妖狐了,莫要多事。
    她當然不會幫這狐妖。
    正巧這時,帳子外麵進來了人,那妖狐立刻化作真身躲到了躲到了台鏡後麵。
    “姑娘,”進來的士兵似是著急,分明是四月的涼夜,此時竟已是滿頭大汗,“姑娘可曾見過一隻狐狸?”
    熹扶歲將手中送的簪子插回發中,有些不悅,“我已準備休息,你們這是作甚?”
    “姑娘贖罪!”身後的士兵皆跪下,“實在是因為事發突然,北樞出了案子,才不得已來此巡查。”
    那領頭的副將上前一步,“姑娘贖罪,這事確實是心急。”
    他這一出聲,兩人一見麵皆是一愣。
    “秦凜?”
    “熹小姐?”
    秦凜大喜,“姑娘,絳雀一別,再見姑娘竟是在這兒!”
    “是啊,”熹扶歲也笑了笑,“真是沒想到。”
    秦凜身後的軍士見秦凜久久未言,已然上前一步,“姑娘,可曾見過一隻狐狸。”
    熹扶歲盯著外麵,神情已然有些許惱怒,“不曾。”
    秦凜沉吟一會兒,才慢慢抬頭,“北樞和東樞都有人命案子,東樞死的是北樞那人的妻,她被挖空心髒而死,而那傷口,儼然是狐狸的齒紋,”
    “那女子身上還有紅狐的毛發,”
    他又將身子低了低,語氣更是恭敬,“剛剛有一隻狐狸進了軍營,末將擔心出亂子,這才不得已魯莽進了軍帳。”
    熹扶歲皺了皺眉。
    “罷了罷了,我這兒沒什麽狐狸,”熹扶歲轉身,正正好的站在台鏡前,給那狐狸擋了擋,“夜深,將軍請回吧。”
    浮生此時起身卻是一怒,“等等!”
    秦凜等人皆回頭,疑問道,“這位姑娘可還有事?”
    “有!”浮生頓首,用手指了指那台鏡,“我可是看見了一隻狐狸的,她就藏到了那鏡子後麵!”
    熹扶歲啞然失笑,衝著浮生微微搖了搖頭才轉頭對秦凜道,“將軍,我這裏確實是不曾見過一隻狐狸的,浮生她慣愛說笑,將軍莫輕信。”
    “煩請姑娘讓我們一查,”他身後的守兵開口道,“此事關乎性命,我等冒犯了。”
    他們上前將那台鏡一搬,果然在後麵發現了一隻紅狐。
    那狐狸直直的盯著秦凜,眼神幽怨哀婉。
    “帶走,”秦凜下令,他又對熹扶歲揖手,“末將退下了。”
    熹扶歲無可奈何,眉間的清冷再次浮上來,她轉頭,“浮生,你為何這樣做!”
    “我我我,她害了人命,她就該被抓起來!”浮生反駁。
    熹扶歲歎息,“不是,我心應過,那心確實不是她拿的。”
    “啊?”浮生懊悔道,“歲兒你怎麽不早說!”
    熹扶歲重新整衣,向她走過去,“我怎麽知道你會如此,她大概活不成了。”她將外衣披上,跟著他們出去了。
    ……
    容戰想著剛剛秦凜說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將軍,東樞……死的是範子良的妻……隻不過……她的心被挖了。”
    他心裏叵測,麵上卻是如出一轍的平靜,“為何……要挖心。”
    他正想著,卻聽見外頭有人來報。
    “將軍,逮到了。”士兵將狐狸往地上一丟,頓時退到一旁,秦凜此時也從外頭進來。
    “在哪兒搜到的。”容戰似是無心,專注於右相的動向。
    士兵答道,“是在熹小姐帳子裏搜到的。”
    他身形一頓,神色頓時寒意凜然,“放肆!我讓你們去搜她的帳子了嗎!”
    “將軍恕罪!”那些士兵登時跪下,“事發突然,這也是迫不得已!”
    容戰劍眉微蹙,“秦凜,怎麽回事。”
    “將軍,殺死範夫人的紅狐便是這隻,它……潛入了軍營裏,被我發現了……”秦凜答道,“將軍,這紅狐…怎麽處置…”
    那紅狐嗚咽,望著秦凜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心悸和痛苦。
    “不能殺!”熹扶歲從外麵衝進來,她很少如此失態,容戰見她這樣的慌亂,竟一下子心中多了些疑雲。
    “姑娘,為何不能殺。”容戰低低沉沉的嗓音傳來,卻像一個危險的警告。
    秦凜將帳子裏的將士都清了出去。
    熹扶歲穩了穩氣息,不慌不忙的道來,“你們口中的範夫人……不是她殺的,”她看著容戰,眼中滿是堅定。
    容戰不疑有他,卻是咄咄而言,“扶歲,你不知前因。”
    範子良作為右相的門客,夫妻二人具亡,這便是給右相的下馬威。
    此時的動向容戰大可以不管這案子,可最怕範子良的案子是太子一手操控。
    右相是一個活靶子,一個引著他們的活靶子,也是他們可以從中下手的棋子,可若是這枚棋子身上出現了範子良這樣的裂縫,那便不能不當心了。
    他不是打不起,而是現在不能打。
    不可以打。
    他需要等太子先做動向,所以範子良這件事,雖說案子不大卻關係甚大,到時太子反咬,誰也都脫不開身。
    這一句話無疑是一盆冷水,熹扶歲坦然道,“將軍,範夫人的心,是右相做的。”
    在場的人具是一驚。
    “姑娘,話可要過了心再說。”秦凜縱是恨右相,此刻卻也是提醒熹扶歲,他不知她為何如此斷定。
    熹扶歲沒有理他,卻轉身看著地上的妖狐,“你若是自己不說清楚,我也救不了你。”
    那妖狐霎時間化作人形。
    容戰和秦凜具是一驚。
    “喚雨?!”秦凜啞然。
    喚雨向他走去,輕輕撫上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