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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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方塊2號,與敵方在忒尼斯區民兵堡壘附近交火。”漆塗了un黑色字符的白色直升機平緩地降落在民兵堡壘大門前的空地上,在攻擊直升機的掩護下,士兵們踩著放下的艙門湧出機艙,列陣成隊地平端步槍出現在滿是碎石廢渣的空襲現場,看著那些民兵還在呐喊著四處亂跑。
“這裏是隸屬於聯合國的hct,危險環境戰鬥部隊,命令你們立刻解除武裝。”領頭的hct軍官喊道,作戰頭盔的麥克將聲音放大了數倍,就像是民兵們綁在電線杆上的喇叭那樣響亮震耳。
“殺了他們!殺光他們!(尼日利亞語)”等民兵隊長滿臉土灰地從碎石堆中爬起來,毫不猶豫地便朝著不遠處的那些hct打出一梭子子彈,咆哮著招呼著民兵們再次蜂擁而出。
“當然不會了,所有單位展開作戰隊形,我需要兩名機槍手在左右翼兩端建立火力點持續壓製敵方,讓蝰蛇中隊保持空中盤旋,提供空中支援,其他人保持火力掩護突擊隊!”兩方的戰鬥便激烈起來,而當驍勇善戰的hct和人山人海的民兵打得不可開交時,冷川已經達成了他的計劃,避開了激戰的區域悄悄從下水道潛入了堡壘。
“所以這就是你的特快專遞?”伊諾斯把迷你直升機隱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幾乎緊貼地麵地低空懸停著,攝像頭不斷變焦觀察著戰場。
“你記得很久之前蘭德斯之子鬧得沸沸揚揚地時候嗎?我為了把某個區域的電力係統癱瘓而讓你做的那個木馬軟件嗎?”。
“對,我大概記得,要不是那次你一舉查出了那些邪教的據點,恐怕你早就被丟去大街上當交警了。”。
“這次我用那個軟件上載到網絡裏,用同樣簡單粗暴的辦法往那個什麽hct的係統裏送了過去,安排了一些錯誤的情報。”。
“你?簡單粗暴的辦法?你別告訴我你直接把裝有病毒的u盤給插進人人電腦主機上了,那就太蠢了。”。
“所以我建議你迅速把那些迷你直升機撤出去,然後你隨便去一個什麽,以前躲那些黑幫的安全屋,因為我覺得馬上你就會被然後……”。
“你這個畜生!!!!”。
“有人會保護你的,所以祝你好運。”。
“你!!!!”。
話音剛落,冷川便趁著雙方打得無暇自顧,從堡壘的正後方用自製炸藥轟開了一個洞,拿著槍一溜煙便跑了進去。
迎著爆炸產生的灰黃塵埃,冷川進去便扣下扳機,一梭子彈掃倒了幾個民兵,子彈穿透脆弱的肉身,鮮血濺滿他們身後的牆壁。
冷川踩著漸漸擴散的血泊,靴底都沾滿了血紅,向著更深處走去。
整個區域都被錯誤情報吸引而來的hct攪成了一鍋糊粥,即便有槍聲也就沒人注意,畢竟現在更多的民兵是在趕向大門口,而不是堡壘深處,那些和hct打得熱火朝天的民兵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悄悄溜進了老巢。
這些民兵缺乏及時性的通訊設備,也就說明即便正麵交戰,在狹窄局限的室內環境,隻要冷川自己能迅速幹掉對方就可以避免陷入苦戰或者被敵人指揮官察覺。
其實直到冷川到了自己想去的真正的“目的地”,一路上來也沒多少民兵攔路,更多的危險實際上也不過是hct的攻擊直升機的火箭彈幕,每一次炮擊都會震落許多灰塵和碎石。
引導冷川來這裏的,隻是一個死人的遺言——約翰·懷特,那個美籍軍火商,長久以來警方一直想抓他個鐵證如山,卻總被他巧妙地躲過一劫,數次搜查他的住宅,無論是拿著搜查令還是夜間讓scrt突襲,也無法找到讓他老老實實入獄的證據,即便警方上下都知道這個軍火商曾經是四十餘起持槍犯案的槍械提供人,但唯獨這該死的證據,沒人能找到也就沒人能證明他的罪行。
但冷川和一些警官一直都曾有個瘋狂的猜想,卻一直沒有條件付諸行動。
那就是bmsc(腦部記憶存儲芯片),一種隨著外骨骼單兵作戰機甲的問世而產生的副產品,可以絕對有效地提高使用者的記憶力,達到一定容量的過目不忘和強化大腦處理信息的能力,不過這種東西市麵上並沒有販賣,而且因為可能的危險性曾被定為是危險產品,使用者極有可能因為不當使用導致腦部病變,甚至是大腦液化。
但隨著時代科技的發展,生物技術和電子技術不斷融合創新,bmsc也已經最大限度地擺脫了危險產品的封條,成為了一種相對機密的軍事設備模塊,也就是目前少量裝備在美國軍隊的外骨骼機甲用於強化士兵戰場分析力和判斷力的設備,同樣具有存儲能力,而且更強。
所以冷川和當時一些對這些案子深感興趣的警官,在知道了有這麽一個東西的時候,大都或多或少來了靈感——也許證據,都在這個天才軍火商的腦袋裏,當然這也就意味著,想要把他繩之以法,就得先把他腦袋剖開。
但因為聯合市政府的一定程度上的腐敗,約翰·懷特從驕傲的老鼠變成了傲慢的土狼,他成為了一個合法的工廠老板,而且似乎,這個聰明的軍火商有有一定的後台,可能是市政府的,也可能是,另一個有錢有權的混蛋。
但就在約翰·懷特死的那晚,就在那個滿是肉醬的死巷,冷川便從那堆混雜著西裝碎布的碎肉血漿當中,找到了險些被未知凶犯一並斬成碎片的bmsc。
裏麵的信息似乎揭露了足以讓他入獄並鐵板釘釘地接受700年牢獄之災,同時似乎還能讓聯合市的不少黑幕在太陽曝光,新聞記者和某些政客也許會喜歡這些,但冷川不關心這個,他找到了他想要的——關於那些麵具怪客的信息。
在日記一樣的記錄當中,冷川在雜亂繁多的情報中牢牢鎖定住了幾個要點——“未來”國際集團、忒尼斯貧民區以及,梅羅斯塔娜·麗威爾。
富可敵國的國際集團,亞特蘭蒂斯群島的無法地帶,被迫滯留在聯合市的女星。
這當中的聯係足以讓冷川想痛腦子,所以冷川找了一個最簡單直觀的目的地——忒尼斯貧民區。
民兵的手段也就那些,冷川覺得這片地方一定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存在。
這就是為什麽他不惜硬闖也要進來的原因,這就是為什麽他特意從民兵的軍火庫,找來這個該死的炸藥的原因,高爆,隻需要完美的一擊,麵前這扇鐵門就不再是阻礙。
又是一個微笑,又是一個該死的微笑,冷川不理解自己的微笑。
鐵門在爆炸中被震飛,扭曲變形的門板倒在地上。
這是個小房間,繼承了整個貧民窟雜亂不堪的風格,牆壁和天花板都被蛛絲一樣糾纏密布的黑色電線占據,因為外部的轟炸,塵埃灰土抖落滿地,電子器械運作的聲音沒有受到影響依舊是不斷響起,類似是電腦主機的東西占據了整個房間四分之三的空間,而且似乎就在剛剛的時候,它還在全速運轉。
“我還以為這幫民兵沒什麽技術呢,看來還是有些東西的。”冷川看了看這些成堆的電腦主機,注意到了它們之間都是通過數據傳輸線串聯相通的,猜想著這裏之前應該還在進行著諸如數據分析之類的事情。
房間深處有個工作台,被十五個顯示屏半包圍著,每個顯示屏上都滿是字符奔跑的指令輸入及數據處理窗口,看上去某項工作還挺複雜繁多,這袖珍的技術部門看起來最多能呆下十幾個工作人員。
冷川還在探查著這房間的奧秘,那些數據處理窗口上那些跑得飛快的字符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冷川走近一看,才發現一個數據盤亮起了綠燈,意思似乎是什麽完成了。
“貧民窟的民兵,你們有什麽齷齪的秘密嗎?”冷川拿著那個沉甸甸的數據盤,放進了背包裏。
“有敵人!有敵人!(西班牙語)”身後響起了民兵的聲音,冷川似乎聽見了至少二十人左右朝這邊趕來的奔跑聲。
“該死。”話音剛落,一個民兵便抱著衝鋒槍衝進了房間,看見冷川,便手忙腳亂地抬起槍口扣下扳機,卻發現自己的彈匣已空,撞針落空的清脆聲嚇得他更慌更亂了。
冷川冷冷地看著那家夥,掏出手槍回身甩手就是一槍。
那家夥腦漿血液濺滿了整麵牆壁,冷川一句話也不願多說,從他身上摘了顆舊時代的手雷,拉栓丟到奔跑聲越來越密集的走廊交叉口。
……
在陰暗潮濕的地方,目光血紅的人圍在一麵巨大陳舊的電子屏幕前,手指迅捷有序地敲擊著鍵盤,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沉悶無趣的音樂,而一個男人站在他們正當中,站在由電腦桌圍成的圓形正當中,一眼不眨地注視著紛雜繁多的畫麵和迷亂人眼的數據,聚精會神地將目光凝聚在上麵,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信息,仿佛是在屏息斂氣蓄勢待發。
直到一個畫麵出現了反應,顯示出一個男人持武器闖入了電子檔案室,拿走了數據盤並將隨後而來的民兵擊斃,男人才開始有了反應。
“所以,那個警察盯上我們了嗎?”艾登撣了撣先前落在袖管上的灰塵,頭也不扭地向身後的人影問話道。
身後款款走來的女人濃妝豔抹,不同於先前在綠川島上的妖媚,一身塑形的商務正裝搭配複古懷舊的麻花辮盤發,倒多了幾分白領佳人的幹練和優雅氣質“他在對抗我們的事情上目標很明確,明確得超前了所有人。”女人拘謹地雙手交叉在前,嚴肅恭敬地回答道,悄悄側目窺視艾登的眼神似乎帶著什麽。
“不過我覺得這家夥隻是一個敵視意識很強的人,從目前的所有已知情報看來,這個人幾乎對所有人都保持著相當嚴重的警戒甚至敵視心理,我們被他重視並列為首要目標也許隻不過是常例。”另一個男人也走了過來,說著一些在艾登耳中聽起來十分欠缺深度考慮的話。
“但我覺得這就是為什麽他能活這麽久的原因,比如在莫斯工業區,在警方對韓語區的清剿,在克蘭斯酒店的時候,這樣的人才,我很希望能夠得到他。”艾登用著略微讚賞的語氣,這讓那男人的神情略微扭曲了一下,女人卻隻是稍微把手術刀似的目光在屏幕中的冷川身上掃來掃去,似乎也有些認同了艾登。
三人陷入了詭秘的沉寂之中,隻有男人不屑地撇嘴嘁聲,而艾登卻還在關注著冷川在屏幕中的一切行動,直到女人那邊傳來了消息。
“主人,有新情況。”女人的神態隨著目光在字裏行間移動而變化,那顯然是個壞消息,女人的神色開始變得緊張。
“說。”艾登似乎預料到什麽了,也失去了對冷川的欣賞之情,整張臉都開始陰沉下來。
“綠川主島的戰況嚴重惡化,前段時間被擊潰並俘虜的那些軍方特種部隊吸引來得救援部隊端掉了我們的一處地下基地,那處基地是我們在整個綠川島礁群的重要補給中心,這直接導致我們那些純粹由奴仆構成的部隊正在被迫向西南部撤退和收縮。”女人一字一句地說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艾登的側臉。
“兵員要多少給多少,我隻要把那裏奪回來。”艾登說。
“不,主人,我們的奴仆是不能有效和軍方作戰的,畢竟他們隻能算是行屍走肉。”男人插話道,摸著下巴審視著電子屏幕上的戰力分部。
“以你的意思,怎麽辦?”。
“我覺得我們應該投入一些戰士或者使徒進去,不然戰況是不會改變的。”。
“我們的人死一個少一個,是得不到補充的,那些使徒還太弱小,丟進去也無濟於事,否則你覺得我為什麽現在會這麽依仗那些奴仆?”。
“大量投入就會有效……”。
“莫斯工業區的教訓還不夠嗎?前前後後我們失去了三十多名使徒和三名戰士,而且還是在軍方考慮到某些因素沒有投入太多重火力的情況,現在我們形成戰鬥力的使徒還太少了,現在一下子投入進去什麽作用都沒有!”。
“夠了!按計劃行事!盡快讓那批坦克和裝甲車投入戰場,兵員要多少給多少,繼續讓主宰保持軍事訓練。”。
“一個人的軍隊……”男人似乎在嘲諷,譏諷地笑了起來。
“夠了!謝菲斯!閉嘴,然後去做你該做的!”艾登結束了他的咆哮,咬牙切齒地吼道,一臉暴怒粗喘著氣地樣子,沒了往常那麽多的領袖風範,倒像個生氣的孩子。
謝菲斯閉上了嘴,帶著一臉的不滿離開了房間。
女人縮了縮身子,臉上露出了關切的溫柔,走到此時變得陰晴不定的艾登身旁,像隻溫順的貓兒依偎在主人的臂彎中,用柔嫩嬌弱的臉龐婆娑著艾登的手指上粗糙的薄繭。
“你也是,瑟蕾娜,做你該做的。”。
艾登甩開女人的獻媚誘人的溫潤,從一旁的椅子上抓起自己的那件皮革外套,便匆忙走向大門,全然不顧瑟蕾娜那水一般柔弱嬌媚的孱弱眼神,消失在陰天沉悶的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