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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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們躲在車後麵就沒事?”夏折羽跟著羅曼和幾個士兵躲在一輛白色的休旅車後麵,聽著漸漸淡去的槍聲逐漸消失在夜空的天際線。
    “除非是反器材或者大口徑的子彈或者其他特殊情況,不然一般的小口徑子彈都是無法穿透一輛汽車的。”羅曼小心翼翼到探頭出去看向槍聲的方向,遠處槍火一閃便迅速退回來,三顆子彈便伴隨著遼闊響蕩的槍聲擊中了休旅車的後車燈,碎玻璃散落了一地。
    “那個狙擊手大概並不想殺人……”說到這,羅曼下意識看了眼剛才被打掉半個中指的斯沃福德中士,然後繼續說道“……也可能那家夥是個菜鳥或者幹脆就是太慌張,剛剛這家夥看見我的腦袋露出來就開了三槍就是證明。”羅曼指著散落滿地的玻璃碎片說道。
    “所以你覺得那家夥隻是想把我們困在這?”夏折羽看著所有人都困在這裏,然後繼續問向羅曼。
    “我是這樣覺得,所以,我們可能正在被包圍。”羅曼回憶著自己參軍打仗的一些事情,神情也滿是往常根本不會顯現的凝重嚴肅。
    “真有意思,在這種情況被包圍會很慘的吧?”夏折羽看著周圍堆滿停車場的汽車問道。
    “非常慘,記得29年有一次,我們配合中華聯邦的守衛者部隊反攻,在維也納正巧遇上了一支被包圍的德軍步兵排,他們的狙擊手和精準射手都陣亡了,讓一個共和軍的狙擊手在信號塔上把他們徹底壓製在了教堂裏麵,等我們抄掉了那個狙擊手再進入教堂和那支德軍步兵排匯合時,他們雖然擊退了數次共和軍六個班組的車輪式進攻,但他們傷亡慘重也就隻有醫療兵隻中了一槍。”羅曼講述著過去的故事,夏折羽仔仔細細地聽著。
    “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這麽做?”夏折羽問道。
    “剛剛那個陣亡的usf士兵應該是精準射手,我看到他的配槍是一支法國貨的半自動精準步槍,所以我想我們需要一個去吸引火力的人。”說完,羅曼用萬分信任和打算坑爹的眼神看向了夏折羽。
    “你的意思是我?”夏折羽有些不敢相信,於是出聲質疑道。
    “按蛇形步法奔跑並尋找掩體就好。”羅曼用著很輕鬆的語氣解答了夏折羽的質疑。
    “那你呢?”夏折羽問道。
    “我在巴黎前線被指揮官扔過去當了一年整的精準射手,還算有點經驗。”。
    “給我滾,你寄回來的戰地照片全都是你扛著機槍織毛襪的畫麵,也就一張是你的腰腹纏著繃帶躺在病床上的畫麵,所以你覺得我信嗎?。”夏折羽不顧言辭就開始推脫,雖然說他也覺得憑自己在男性當中還算輕盈的體態和較好的體能應該沒問題。
    “夏普,我用上帝的名義和我對你的愛情擔保……”羅曼似乎學起了禮拜堂那虔誠的牧師和修女,十分莊重嚴肅說著同時在胸前畫起了十字。
    “你說到愛情這個詞我就不想去了,話說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你偏偏要纏著我?我記得你可是艾爾溫私立大學名滿千秋的花花公子啊!為什麽啊!”夏折羽似乎在這種讓人發瘋的絕望環境下有些理智喪失了,開始抓住羅曼的用語字眼然後就大聲歇斯底裏地質問起來。
    “冷靜夏普,其他人都在看呢。”羅曼有些慌張地輕輕捂住夏折羽的嘴說道,然後在耳旁低語“別忘了愛塔萊就在你旁邊。”。
    羅曼此話一出,夏折羽便停下了抱怨和憤怒,然後緩緩看向愛塔萊的方向。
    而愛塔萊似乎原本在悄悄透過擋風玻璃觀察著什麽,但夏折羽剛剛那麽一聲叫喊似乎把她稍稍嚇到了,想到這裏便重新變得正常起來,然後想著稍微安撫或者道歉就開口了。
    “別擔心我沒事。”隻能如此說道,心煩意亂的夏折羽內心依然在不斷謾罵現在的處境,根本就已經丟失了往常溫文爾雅的姿態。
    清涼的蔥白玉手撫在夏折羽的額頭上,藍寶石的漂亮眼睛即便在夜風呼嘯的漆黑裏都是那麽的通透空靈“在這種極端環境下,人有些過激的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大概吧……那個,因為圖書館裏有很多書,沒事的時候我喜歡看看。”愛塔萊說著,然後臉頰微紅地解釋自己的那句話,然後繼續看向狙擊手的方向,嘴裏默念著什麽。
    接著似乎頓悟了什麽,一下子站起來,走出了作為掩體的白色休旅車。
    夏折羽見狀不妙,猛地起身就要把愛塔萊拉回來,一顆子彈就貼著鬢發飛過,擊碎了身後的窗戶玻璃。
    被子彈呼嘯而過的勁風震懾住了,夏折羽一時間竟然呆站在原地毫無反應,等到想要再次試著拉著愛塔萊躲避的時候,那把泛著白光的長弓又出現在了愛塔萊手中。
    左手握著弓骨伸直手臂,右手的手心則綻放出淡藍微白的光芒,延伸出一如方才的光箭搭在長弓的弓弦上向後一拉,藍白的光輝聚在弓骨的中央,然後鬆開五指放出了箭。
    那支箭似要直衝雲霄,拖曳著長長的光輝射向那狙擊手的方向,巨大的衝擊力伴隨著那箭的射出,從愛塔萊身側向後噴去,將衣角裙擺和剛才似乎雪白了一瞬的灰白長發吹得胡亂狂舞,也吹得夏折羽的眼睛在席卷灰塵碎渣的爆風中睜不開眼睛。
    然後便是閃光,爆炸的閃光,一朵塵雲在遠處的灰色森林間翻滾騰空。
    ……
    “你看見那玩意了嗎?”克裏斯指著遠處騰起的塵雲說道。
    “管他什麽,那是我們的方向,除了友軍我們都要幹掉。”邁克看著自己的步槍無所謂的說。
    “都準備好,這裏依然存在零星交戰跡象,保持警惕。”米歇爾用瞄準鏡觀察著前方一片狼藉死寂的街道,確認了安全後,招手讓自己的隊員繼續前進。
    “收到。”士兵們回答道,海軍那浪花白漆身的直升機從頭頂飛過,強光掃過傾塌的廢墟或依然堅挺的建築,掛載機翼的火箭發射巢和機頭的三聯機炮時刻保衛著米歇爾他們和其餘步兵部隊的安全感。
    七個人在無人荒涼的殘破街道上交替掩護前進,迅速趕往目標地點,卻不知道在純粹的漆黑之中自己已經被人悄然瞄準。
    傾倒的樓體框架中,完全融入了黑暗的人影稍稍放低了槍口,然後站起身又隱遁於更深處的漆黑無形當中,月光下隱隱約約的輪廓也消失不見。
    ……
    “看上去威脅並沒有解除。”羅曼將震驚的視線從那朵逐漸在夜風中飄散的塵雲移開,轉而看向更近也更具威脅的存在——怪物。
    那些怪物雙眼散發著紅光,雖然不如之前遭遇的那家夥長著怪異的骨刀或利爪,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那雙目的赤紅光芒確是讓人心生十足的恐懼。
    雖然那些聯合安全部隊的士兵讓安全感激增不少,但憑借之前的經驗,羅曼下意識覺得情況依舊十分危險,開始盤算起手中的彈藥,同時也計劃著逃跑的方向然後隨時準備起帶著夏折羽和愛塔萊一起跑。
    但等他看向夏折羽的方向時,卻見愛塔萊整個人虛若無骨的癱軟靠在夏折羽的身上。
    “我好像不止一次說過吧,關於所謂的異能之類不要再用了,對吧?”夏折羽說道,然後用食指溫柔地拭去愛塔萊鼻腔裏源源不斷小股湧出的鮮血,看著那殷紅的血滴在前襟慢慢擴散,心開始難受起來。
    “因為,不能就那樣看著最糟糕的情況發生,強迫自己,欺騙自己無能為力是不好的,必須做點什麽,不能讓你受傷。”愛塔萊說著,而強製透支能力額度的後果則全部回現在身上,琉璃給予的那個金屬手套在剛才就已經化作金屬粉塵了,自己的身子也變得虛弱不堪起來。
    “但現在不能倒下……”愛塔萊輕聲喃語道,然後強行驅動著自己灌了鉛似的沉重四肢和酸麻的肌肉,想試著重新站起來。
    “這裏有軍隊,別在強迫自己,安心一點。”夏折羽說著,而那個斯沃福德中士似乎看到了愛塔萊,便揮手下令前進兩步組成散兵線嚴陣以待。
    “不行,不能再有人死去了。”但愛塔萊平日裏的溫馴卻跑沒了影,執念和頑固開始占據昏昏沉沉的腦袋。
    “你給我安靜!”夏折羽吼道,然後雙臂狠狠抱緊了愛塔萊孱弱似水的身子,強硬地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臂彎中。
    “折羽……”愛塔萊輕喚著夏折羽,藍色的眼睛似是湖水般滿是深沉的憂鬱和眷戀不舍,原先戴著手套的右手已經剝離了融化了皮膚變得血肉模糊,讓人憐惜心疼。
    “就這樣待在我的懷裏,就這樣待在我的懷裏。”夏折羽重複著這句話,反複強調著自己內心的某種偏執。
    士兵和殘缺者互相對峙著,這對斯沃福德中士而言有些不尋常,因為在這場城市夜戰中,這些怪物往往都會從暗處迅速進行奇襲伏擊,從正麵強行硬碰硬突襲的情況根本就是屈指可數。
    而現在這種對峙更是首次發生的狀況,機槍手將機槍架設在車前蓋上隨時準備進行壓製射擊,而對麵的殘缺者似乎也打算在某一瞬間進行閃擊。
    就在斯沃福德中士即將下達開火命令的時候,一個人從廢墟的陰影中走出,輕輕抬手便讓那越來越聚集起來的數量駭人的殘缺者退下,隻留下兩三個顯然不同的在身邊。
    坎肩的絨毛隨風飄動,如麥浪,如漣漪,如樹海波濤,夜色暗紅一如男人的飄搖短發。
    艾登遠遠看著散兵線後的愛塔萊,狂傲不羈的眼神中此刻卻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懷念、不屑、困惑像是一鍋粥糊裏雜七雜八的配料在艾登的腦海中五味雜陳。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嗎?愛塔萊·黛西·阿爾弗雷德,你這蒼蠅堆之中的蝴蝶。”艾登咬著牙隱忍著自己的不屑和憤怒自語道。
    “嗯?”而在那一瞬間,艾登似乎看到了夏折羽的麵貌,血紅的眼睛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出乎意料。
    這時,直升機飛臨,強光和翼漿的旋風掃過每個人。
    那強光似乎要吞噬夏折羽,不斷地,和那飛卷暴走的塵埃碎石不斷地侵擾著視線,意識似乎遠去沉入過去的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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