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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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避水珠我潛入水下,這潭水並不特別深,瀑布水流麵積不小,流速也很大,雖然潛入水下,那些傾瀉下來的水花敲擊在身上會有些疼,但好歹可以忍受。遊過瀑布我開始向上浮,暗下決心等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遊泳時怎麽換氣,這一天天頻繁入水讓我覺得自己除了不會換氣似乎沒什麽其他毛病。避水珠總是要還給星主,總不能戴在我身上一輩子,那好歹是他的生日禮物,被我獨占不成體統。
再探出頭,發現瀑布後麵是一處幽深的山洞,山洞牆壁呈晶藍色偶見藍綠色,十分好看。我覺得應該是三水鋁石一類的礦物包裹了原有的石壁,才讓這裏看上去如此夢幻美好。
山洞十分隱秘,有瀑布做隔斷外人根本看不見,也算安全。洞內有火把,看來這裏有人出沒。我爬上岸,在火把旁邊找到了火折子。這種東西應該算是古董了吧!至少我隻在電視裏看見過。
吹亮火折子點燃火把,周圍的區域立刻亮起來。洞很深,有一大半潭水都掩藏在瀑布後麵,我順著水邊的路往洞的更深處走去,每隔兩米左右就有一個火把,再往深處走火把就變成了火盆,盆裏是類似於油的燃料。我是文科生,不了解這些燃品是什麽物質,能認識一部分礦石也歸功於我大伯家的二姐丁睿,她酷愛收藏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若不是看過她一牆高的礦石展櫃,我也不會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這樣漂亮的藍色石頭叫什麽。
洞壁上有或大或小的縫隙,從孔狀到裂縫狀形態各異,冷風就是從這些隙裏吹出來的。這氣息陰冷,較大的裂縫處有風嗖嗖地吹出,似乎山洞的岩壁裏還有更大的空間。再往裏的岩壁逐漸趨向正常泥土色,那種幽藍色的礦石逐漸消失。有樹枝生長在岩壁上,借著幽暗的火光,仿佛一隻隻擺動的手。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山洞深處,點亮火盆脫下衣衫在水中一番涮洗,然後掛在一處較大的空隙旁深處的樹枝上讓風吹著衣褲,又把被人穿在更裏麵的抹胸衣和平角底褲脫下清洗後掛在了火盆旁邊長出的樹枝上,自己哆哆嗦嗦地跑進水裏取暖。
肩上的傷和腳上的傷都很慘烈,腳邊有許多被荊棘劃破的口子,腳底還紮了一根刺,我費了好大勁才把那根木刺拔出來,它紮得並不很深,但拔出來還是會流血。腳上大指指甲劈裂有些出血,我碰了碰這些傷口,都沒有很疼。肩膀就沒那麽幸運了,黑色的血不斷從傷口流出來,我試著清洗幹淨,發現皮膚被水浸泡後開始外翻。肩膀肯定是要留疤了,未來我將和露肩禮服說永別。
我在水下梳理頭發,很難弄,特別想找把剪子把長發都剪掉,不管誰攔著,絕不改變主意!
浸在溫暖的水裏,我靠著岸邊的石頭漸漸沉靜下來,不知不覺間竟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發現自己像一具光溜溜的屍體,漂在水麵上。幸好沒人看見這樣的我,不然後半生無臉見人。順便感謝星主的避水珠,讓我不至於在睡眠中嗆死。
撲騰回岸邊,我發現上衣還有些潮,其他衣服都被烘幹了。迅速穿好褲子和抹胸,我舉著中衣來到火盆邊,找了合適的位置掛上,便朝著更深處走去。每走一段我都會點燃更深處的火盆,因為怕冷,也怕黑。幸好山壁間的縫隙通風效果不錯,讓我不至於因缺氧而窒息或被煙霧嗆死。
山洞越往裏走,洞頂越發低矮,瀑布的聲音和剛進洞時的震耳欲聾相比小了許多。洞底的盡頭處又出現一扇雙開石門,石門前依舊是一片空地,門口擺著供果和香爐。我猜這裏大概也是一處墓室,看清潔程度,應該時常有人來祭拜。跪在石門前磕了頭,雖然衣衫不算完整,但至少是作為打擾墓主安眠的一份歉意。
原本以為可以安靜等到救星,卻沒想低頭起身之際,身後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瀑布之下不可能有人走著進來,可剛才我又沒聽見水裏有什麽動靜!再看我麵前的雙開石門上,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高的是我,那矮的又是誰!?
難不成後山那些會動的屍體追到這裏來了……想想早晨那些驚悚的畫麵,我不禁心裏發顫。捏了劍訣,我隨時準備回擊。
眼前的人影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越來越大,也就是說身後的那個東西離我越來越近。我算計著距離,不回頭是不可能的,回頭就必須要擊中要害,或砍或刺,總不能再讓對方掐我脖子了!
眼前的影子越來越大,逐漸超過了我影子的高度,看影子的形態又是個健壯的身體,早上我領教過那些屍體的力度,堅決不能再讓他們碰到我,不然我隻有死路一條。
我聽見腳步聲響在身後,就是現在!我迅速地回身出手,一劍劈下!幾乎是同時,對方也出手,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量極大,我心道“不好”,左手也捏了劍訣想橫著劃傷對方的腹部,卻沒想到還沒出手就被對方拉扯著一把摟在懷裏,雙腳瞬間離開地麵,下一瞬我就被按在了岩壁上。
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我不敢呼吸,回憶著剛才的一切。抓住我腕子的手好像是熱的,刹那之間緊貼上的身體似乎也是熱的,斜上方有呼吸聲,眼前胸膛起伏……
我麵前站著的好像是個人。
“你,在幹什麽?”男人的嗓音敲在我心靈最深處:這聲音……這個聲音……這個夢裏追憶了千百遍乃至上萬遍的聲音……這一輩子也忘不掉的聲音……謝詢的聲音!
我喜出望外地抬起臉,卻又一次掉進了絕望的深潭。眼前是一張陌生的容顏,淩厲的眉眼在黑暗中注視著我,很冷,很靜。
這雙眼中有一絲疑惑,大概是覺得有個陌生人出現在這裏原因不明,行為可疑。但不管他在想什麽,不能改變的是,他不是我的謝詢。
這是個看上去和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借著逐漸變得昏暗的火光,我能看清楚他留著一頭短發,幹淨利落,大有軍人的風格。劍眉寒目下高挺的鼻梁撐起一臉孤傲。
對方冷酷的眼神裏有質問,有不解,有懷疑:“問你話呢。”他很不友好,言語裏似乎透著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