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醫他的藥

字數:3543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考古工作b錄之法門 !
    小白出門後我想去穿衣服,可是吳商抱著我根本不撒手,盡管我說我不走,盡管我說我餓了,盡管我說我就是穿個衣服,都不能讓他有絲毫放鬆。最後我威脅他說再不鬆手我就動手了,他慵懶地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一分鍾後又傳出了深睡眠才有的呼吸聲。
    懷裏的他體溫越來越高,想想我發燒的時候,昏昏沉沉、頭重腳輕,我覺得他現在一定難受得要死。我說去給他倒水,他依舊不放手。我想我現在說什麽都無濟於事,他已然進入了“油鹽不進”的境界。最後我放棄了,隻把他摟在懷裏。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放縱他,換做是別人我或許會捏著劍訣跟他拚命,可是對他我連生氣都沒有。也許是同情,也許是感激,也許都不是,隻是覺得他有些地方太像我的無常……所以才任由他這樣對我。
    千香來的時候我簡直高興到起飛,我讓她幫忙倒了水遞進床幕。她鑽進來的時候看到我們這香豔的畫麵差點把水潑在床上。
    “姐姐……你們這是……睡了?”
    我一整個無語,白千香呀白千香,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麽跟池月一樣滿嘴跑火車。
    “睡……嗬嗬……”我幹笑兩聲,“他缺女人嗎,非要睡我這渾身是傷的?”
    “女人……”千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他不缺呀,整個寨子裏未婚的姑娘都想嫁給他!”她很認真的說,“不過姐姐,”千香伸著脖子往我胸前看:“他缺你呀!”說完她嘻嘻嘻地笑起來。我真想用枕頭丟她!
    我給吳商喂了水,結果我肚子咕咕叫,千香說她知道翠翠回外寨養身子去了,特意叫了臨頌來做飯,此刻臨頌正在廚房裏忙叨,她去看看。我點頭答應了。
    懷裏的吳商燙的讓人心慌,我真怕他燒壞了腦子:“吳商。”我盡量壓低嗓音,“我去給你找一條濕毛巾擦一擦身體降溫,你鬆開。”
    他聽得見我說話,不過他沒放手,而是更得寸進尺地往我懷裏湊。
    “吳商。”
    “你隻能有我。”他突然說。
    那一瞬我滿腦子都是空白,我的無常那日也這樣說,“你隻能有我”,像是命令,毫不講理。那時候我不懂,覺得他有珠兒還想著我,憑什麽到我這裏我隻能有他。今日看見吳商這般模樣我突然覺得,或許詢那時候是害怕,怕我愛上別人……一個統領冥府十萬大軍的鬼神,曾對我說我隻能有他,不能有別人……這不是命令,這是訴求。
    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讓我渾身酸疼,我試著挪動身體,吳商大概也發現了我的痛處,終於放開了手。我趁機麻利地穿好衣服跑到桌邊吃了兩口千香剛擺上桌的飯菜,又弄濕了毛巾跑回床邊給吳商物理降溫。灌了好多水給他後又喂他吃了一些簡單的湯食,算是讓他能有抵抗力扛過這滾燙的溫度。
    千香趴在床邊看著吳商,就像欣賞一件工藝品:“姐姐,你看,吳商哥哥的睫毛好長。”
    “嗯。”我隨聲應和,心裏卻想著無常,他的睫毛也很長,卷翹濃密,讓他那雙冷漠裏透著戲虐的眼睛偶爾看上去會有些迷離。
    “姐姐,吳商哥哥的鼻梁好挺啊。”
    “嗯。”無常的鼻梁也很挺,顯得他英氣逼人。
    “姐姐,吳商哥哥眼睛的線條長得很好是不是。”
    “嗯。”無常的眼睛最好看,似星河,如深潭,若讓我盯著他,我可以不吃不喝一整年。他那雙眼會笑,戲虐的樣子讓人琢磨不透,會依賴,會迷戀……還有他的唇,永遠水潤飽滿,紅嘟嘟的……接吻的時候總讓人想咬一口。
    千香見我魂不守舍,問我是不是擔心吳商。我皺起眉:“是擔心他……可是我在想別人。”
    千香瞪我:“吳商哥哥待你那樣好,他都病了你也不關心他還想別人。”
    “我關心他也不聽啊,而且……不應該是雷嬋或者雷媛來照顧他嗎?”我跪下來伸手摸了摸吳商的額頭。
    吳商燒得很高,小白勸走雷家兩位姑娘後回來見我倆看死人似的看著吳商,就叫我們坐到桌邊,他給吳商換了衣服,坐下來同我們說話。
    他說吳商九歲那年因為被他父親誤會偷吃神殿裏的供果而生氣,氣得燒了整整兩天。把吳商媽媽嚇得不輕,說吳商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就讓他爸爸提頭來見。
    “實際上他吃了嗎?”我一邊幫吳商換額頭上的毛巾,一邊跟小白聊著天。
    “吃了,但他非說自己沒偷吃。”小白倚坐在窗邊的條形櫃上,“他很少吃那些甜食,那一年也不知怎麽了,非要吃,我也攔不住。他還說,別人吃叫偷吃,他光明正大,不叫偷。”
    “從小就這麽不講理呀……”我托著下巴看著熟睡的吳商,他下巴清秀,眉眼很是好看。吳商這個人,醒著的時候總讓人覺得陰沉嚴肅,現在看才覺得他那是冷峻中帶著陰柔。我用手背試探他耳後的溫度,他大概覺得涼,微微皺了皺眉。
    “真的不用吃退燒藥嗎?”我問小白,“我怕他燒壞腦子。你說一寨之主以後變成個傻子就不好了,是吧。”
    “吃了燒得更高。”小白走過來試了試吳商的溫度,“他自己就是大夫,吃不吃藥他自己能決定。”
    我看著吳商因為發燒而越發通紅的臉,心裏越發七上八下:“可他都這樣了,總得吃點藥發發汗吧。”
    “我沒事。”床上的吳商忽然說,他並沒睜眼,像是說夢話那般有氣無力。
    “你醒著?”我趴在床邊輕聲問,“餓不餓?”
    “嗯。”他抓住我扶著床麵的手,手指落在我脈門上。我知道他是在為我診脈,因為他三根手指正分別用力,隻不過因為發燒,他指尖的力量極微弱。
    “你去吃藥,牆櫃下層黃色瓶,兩粒。”他翻身平躺在床上,“扶我起來。”
    “吳商……”我扶他起身,“你也吃點東西。”說完我轉身從桌上盤子裏拿了一個小饅頭,“咬一口。”
    他疲累地笑了笑:“乖,去吃藥。”他催著我吃藥,自己卻靠在床頭的靠枕上,除了喝水什麽都不吃。我吃完藥後給他喂了水,他眼皮也不抬地說:“你就是醫我的藥。”
    我翻了個白眼:“書裏的話可不是這麽用的。”硬逼著他吃了半口饅頭。
    吳商似有似無地笑了笑,閉上滑回床上躺著。臨頌忙著收拾桌子,小白和千香坐在吳商床邊看著他,雖然小白嘴上說不用管吳商,但看他皺著眉的樣子就知道他也擔心的要命。
    我後背上的傷似乎不那麽疼了,小白說吳商的藥是最好的藥,吳商是凜江最好的大夫。若這位大夫說這病三天好,就絕不會拖到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