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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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中午的時候白家來人叫小白回去一趟,小白讓我照顧好吳商,說不用給他吃藥,隻多喝水就能扛過去。他讓臨頌留下來給我們做飯,千香說要等著吳商醒過來。我起先沒覺得怎樣,可小白才走我心裏就不踏實了,在吳商床邊溜達來溜達去,他始終燒著,沒有專業大夫在,我真怕出事。
“哎。”床上的吳商突然叫我,“你走來走去的,心裏有事?”他聲音很輕,顯然因為發燒所以身體極度不適。
見他醒了我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小白走了,我怕你燒太高我應付不來。”
吳商閉上眼:“沒事,一會兒就好。”他沉靜了一會兒,緩緩張開眼,又緩緩抬起手來,最後緩緩把手伸向我領口,認真而緩慢地解開我領口的扣子,“你該換藥了。”他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輕,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
“你都這樣了還管我。”我撥開他的手,“等你好了再說。”
“再換一次藥,明天……活蹦亂跳。”他努力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地坐起來,“去取藥,櫃子右上角的托盤。”
我很為難,不取藥怕他生氣,去取又怕他歪倒。
他見我這般遲疑,吃力地掀開身上蓋著的被單,準備下床。我趕忙把他按在床頭,一溜煙跑到窗邊牆櫃那裏拿了托盤。不知是離他太近被他影響得也升了體溫,還是窗外又有什麽邪祟潛藏,窗口處似乎有一股邪冷的風躍躍欲試。
我顧不得那麽多,拿了托盤回到窗邊:“藥裏放了什麽?”放下托盤我倒了杯水遞到他嘴邊,“刀傷就算再淺也要一兩個禮拜,就是十幾天。為什麽你的藥三天就見效。”
吳商看著我,饒有興致地把臉湊到我麵前:“好奇?”隻是那雙邪魅的眼今日少了飛揚。
“我知道有些配方是秘傳,不能……”
“嫁給我,我告訴你。”他抓住我手臂一用力,側身將我帶上床壓在身下,滿滿的套路,滿滿的算計。
我先是擔心床邊的托盤,後又擔心手裏的茶杯。不過還好,這兩樣東西都沒事。我鬆了口氣,把手裏的水推到他嘴邊,自己別過臉:“你高燒不退,還是老實一些。”
他從我手中拿走那杯水一飲而盡,將水杯放進托盤,又把那托盤放在床邊椅子上:“我有的是時間磨你的耐心,丁靈,隻要在我凜江一天,你就算死,也是我說了算。”他話雖然狠絕,但說話的方式一點殺傷性都沒有,再加上疲累的眼神和失了光澤的頭發,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行行行,你說了算。”我拚命點頭,“你趕緊躺下,都快燒成鐵板馬上就能烤魷魚了,竟然還在這兒耍威風。”我把他推回床上躺著,“等你退了燒,我傷好了,咱們倆可勁折騰啊!”說完我下了床。
還未踩到地板,窗外忽然狂風大作,緊跟著一聲驚雷,“哢啦”一聲巨響,淺紫色的閃電劃過窗口,打在吳商窗下的一棵樟樹頂上。電光石火之間,一縷陰陰的邪風飄過窗口,我麻溜往吳商的方向退回去,腿剛挨著床邊就被他一把拉回床上,抖開夏涼被將我蒙在被子裏。
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我後背和肩膀經他這樣一番“折磨”又疼起來:“吳商……”我鑽出被窩,吳商撐在床邊,警惕的目光盯著窗外。有那麽一瞬我覺得,如果他是個古時候的男子,有著無常那樣一頭長發,這樣歪在床畔的造型也會很迷人。不過我很快就回過神來,因為眼下容不得我發呆。
聽見我叫他,吳商隻是柔聲道:“躺下。”
“發生什麽事了。”“了”字還沒完全出口,又是一聲雷鳴伴著一道閃電打在那棵樟樹上。我趕緊乖乖躺好,用被子蒙住頭。“吳商,千香和臨頌不會有事吧?”我躲在被子裏問,“他們兩個還在廚房。”
“不會。”吳商翻身躺回到我身邊,將我連帶薄被一起摟進他滾燙的懷裏。
我把夏涼被蓋在他身上:“你也蓋上,要是能出一些汗退一退燒就好了。”
“別亂動。”吳商放下床幕,“我在,別怕。”他這四個字與他說話的氣力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別說我不信,估計七八歲的小孩也不會相信此刻的他能保護誰。
“我不怕打雷。”語畢又是一聲炸雷響,雷聲奇大,比那日星主說搖光要受雷刑的聲音還要猛烈突兀,我聽得渾身一震,往床內側躲了躲。
吳商躺在外側,他雖然發著燒顯得有些疲累,但並沒因為身體不適而放鬆警惕。我在被子裏感受到他的手指正在動,不知是在掐指算著什麽,還是準備好捏訣念咒。不過他動作停下後明顯鬆了口氣,我露出半個頭偷窺他,他閉著眼,樣子很悠哉,絲毫看不出有什麽擔心,和躲在被子裏因為雷聲而戰戰兢兢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會把屋子給劈開吧……”我隔著床幕往外看,天有些陰,剛還在窗外的太陽因為這幾聲驚雷已然不知躲進了哪座山。天空中濃雲密布,而且雲腳很低,那些閃電隱現在雲層裏。
又一道絕亮的閃電劃破天際,驚乍的雷落在樹頂,我仔細地看著:“這是要曆劫啊……”
吳商把蓋著我的被子往上提,又一次將我蒙起來:“聽話,蓋好,”他緩了半晌才接著說,“這幾道雷過去,我便放你出來。”
我不知他為什麽一定要把我藏在被子裏,不過他既然這樣做,一定是為我好。正這樣想,忽然陰風陣陣吹進房間,我下意識地緊繃身體,吳商突然緊緊地摟住我,不容我挪動分毫。陰風極冷,而且風力極大,我的被子被吹起一個角,我伸手去拉,順便將被子蓋在了吳商身上。這樣一來,我的腳就露在了外麵。
風很涼,我本能地把腿往回縮,剛要縮進被子,忽然有一隻毛茸茸極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腕子,我一點防備都沒有,大叫一聲躲進吳商懷裏。幾乎是一瞬間,我感覺到一股極陰冷的氣息從吳商身體裏散發出來,徹骨的寒如同忘川的水……隨著這霸道的陰氣迸發,那隻抓著我腳腕子的手刹那間便鬆開了,屋內依舊是陰風陣陣,直到吳商的體溫逐漸又燙起來,那些陰寒之氣才消失。
窗外又是一聲驚雷,樹葉晃動中我聽見“哢”地一響,很微弱,像是木頭斷裂的聲音。我想起身問問吳商發生了什麽事,抬眼見自己手裏攥著雪白的衣裳,我不記得吳商穿著的白色衣服是這種手感,仔細回想他好像穿的薄薄的麻布,而我手裏攥著的布料是不是比麻布要細?是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