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吐血了!

字數:3211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考古工作b錄之法門 !
    “山路氣息流動快,方便你吸納陰氣,此地雖有樹木,不利於陽光照耀,但樹種繁多,或許有沉香木或檀香木亦或山桃木,可以驅邪。雁菱,人死不能複生,不如早日魂歸冥府。”我的劍橫在身前,一則算是防備,二來覺得這樣做金光咒的力量會更強一些。
    “哈哈哈哈!”雁菱大笑起來,忽然她停止了笑聲,化作一團紅霧撲向我。我本能地後退,就在那霧氣快要觸到我的時候,白光乍現,將她彈出老遠。這一次我看清了,雁菱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她兩腳在飛落過程中緊緊並靠著,她根本就不是靠腳在走路,她就是在飄!
    腰間一陣寒涼,我低頭看見吳商給我繡的小無常歪在我裙腰上。那白光就是這小東西發出來的,也不知吳商給他施了什麽咒,竟然這樣強大。難怪他念叨個沒完,讓我把這東西帶在身上。
    雁菱眯起眼看著我:“二少爺這般疼惜愛護你,丁靈,你可真讓人羨慕。”她紅色的眼眉顏色越發地重了,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魂歸冥府……”雁菱輕蔑地一笑,“落洞女魂歸洞神,不歸冥府!”她又一次朝我撲來,然而無濟於事,她又被那白光彈了回去。
    我內心慶幸吳商做事周全,不然我今天指不定要多麽狼狽。正暗自竊喜,雁菱忽然冷哼一聲,化風而散。我四下尋找,忽然覺得身後安靜了許多……千香!猛一回身,千香正邪笑地盯著我:“二少爺怎麽沒給千香也做個護身符?”她抬手猛一推,我失去重心朝後躺去。眼前的千香緊跟兩步向前一躍,雁菱那張嬌俏的臉與我迎麵而對:“丁靈,這寨子裏可不止我和雷家二姑娘想你死!”
    說完她一掌打在我前胸上,那一瞬仿佛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砸在我胸前,我隻覺得心裏翻江倒海,以至於被人接住都沒能好好看一看身後的人是誰。抑製不住體內紊亂的氣息,就好像剛吃飽飯堵在三環上晃悠了兩個小時,我喉嚨一甜,一大口血吐在地上。
    身後的人一張符紙貼在千香額前,一襲紅色的衣衫被那符紙逼退。小白接過千香,說了句“多謝”,我再去看眼前的人,分明覺得那是我的詢正凝眉看著我。
    “你來了……”我耳中嗡鳴,覺得隻要他在便不必我多想了吧,於是眼前一黑,倒在他溫暖的懷裏。
    “丁靈,我會再來找你。”雁菱的聲音響在我腦海裏。我不怕,因為我的詢就在我身邊。他很暖,我聽到他的心跳,我的手就在他脖子上,掌心裏也有他的心跳。我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裳,誰拉我我都不會鬆手。
    “丁靈。”小白叫我,我不想張開眼,我吐血了,我心口疼。
    “姑娘。”翠翠……翠翠回來了?那我也不起來,我的詢就在我身邊,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一隻手塞給我兩粒藥,苦。吳商回來了?
    “靈兒……”一聲輕喚,我把臉往他懷裏埋了埋,是他,他身上沉香的味道清冽,隻能是他。
    “丁靈。你這樣抱著他是想做我嫂子。”說話的是吳商,他聲音和我的詢很像,可少了許多柔情。
    等一等……嫂子?
    我張開惺忪的睡眼,朦朧中確定是我的詢,可大腦開始逐漸清晰起來。我的詢不會有心跳對吧,他是先死了變成鬼最後才變成神的,所以他肯定沒有心跳。體溫……詢是冷的,吳商是暖的……眼前這個暖暖的詢……嫂子……為什麽是嫂子不是無常娘娘?我閉上眼想了一會兒。無常娘娘是珠兒,不是我。無常走了,帶著千軍萬馬離開了我。嫂子是哥哥的夫人,吳商的哥哥是吳盡。吳盡……吳盡!
    我猛地張開眼,吳盡如水的眼眸裏帶著“看好戲”的笑:“醒了?”
    我想起來,可吳盡收緊手臂看向吳商:“人醒了,我帶走。”
    “你試試。”吳商忽然拿出鬼師刀走向我們,他盯著我,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我不明所以,隻是想離開吳盡,可即便我再三掙紮也無法掙脫。
    “靖雲,你這是做什麽。”吳盡並沒有鬆手的意思,他捏訣掐了劍指,將一柄短劍握在手中。
    吳商不說話,他手一揮,刀光閃現,翠翠一聲尖叫,吳盡也倒吸一口涼氣。我隻覺得肩膀一涼,可沒想到接下來是刀搓般的疼。我受傷了!我又受傷了!這一回竟然是吳商傷我!
    吳商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紫色的符紙貼在我傷口上冷冷地說:“現在隻有我能救了。大哥,放手。”
    我心裏恨,他竟然用刀割我!他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跟別人搶我!?我想罵他,可我好疼,確定這是刀傷嗎……我的媽媽,求你給我寄點麻藥行不行……
    吳盡臉色很難看,把我丟進吳商懷裏,然後盯著吳商咬著牙說:“你夠狠。”語畢他拂袖而去。
    吳商臉色很難看,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都走。”這一屋子的人,包括翠翠,一個不剩都陸陸續續逃走了。
    吳商小心地將我放在床上,解開我的衣裳檢查傷口:“鬼師刀是法器,尋常人被劃傷會魂魄驟散。你有遺言嗎。”
    “遺你大爺!”
    “沒有我就開始救你了,不保證能救活,不過你死了我會陪你去死。”他眼睛有些紅,大約在我醒來之前生了很大的氣吧……
    我躺在床上看著他點了一盞油燈放在我頭頂,又將那符紙一點點融進我傷口一直沉默。他始終不說話,紅著眼睛皺著眉,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傷口。那符紙融進我傷口的時候我疼得出汗,他就在旁邊給我擦汗,攥著我的手。我拿捏不好他到底是生氣還是恐懼,因為他攥著我的手一直在抖。
    “男孩女孩。”我為了緩解氣氛,找了個轉移注意力的話題。
    “女孩。”他閉上眼,忽然俯下身來吻我,他很煩躁,總是很煩躁,讓我跟著他亂成一鍋粥,“我來晚了。”他說,聲音顫抖,“對不起。”我因他這話傻了眼,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已經很晚很晚了,這麽長的時間,沒有一個人進屋來。這麽長的時間,他總是看著我頭頂那盞燈,我也想看,他勒令我不許動。符紙融得很慢,過程艱難而疼痛,我想轉移注意力做點什麽,可他目光犀利讓人看了害怕,我不敢再說一句話,靜靜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