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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我最拿手的是煎牛排，在國外的時候，我就經常做這道菜，別人都說很好吃。”他看見她進來廚房，挺開心的，邊做菜，邊炫耀著。
    她聽了卻忽然想到其他，他說的這個別人，是不是就是他那個刻骨銘心的前女友？
    應該是的，六年的時間裏，能經常吃到他煎的牛排的人，除了他前女友，也不會有其他人。
    這樣想的時候，她忽然對這個牛排的期待不再那麽濃厚，心裏有了點莫名的惆悵。
    “怎麽了？不喜歡吃嗎？”他察覺到她沒有說話，特意認真看她一眼。
    “啊？當然喜歡的！”她客套地回答下，“我還是在外麵等吧！”
    “好吧，很快就好了！”他點點頭。
    她還是選擇坐在吧台那個位置，有點無聊，她東看西看，發現頭頂上有個架子，上麵放著玻璃酒杯，還有酒瓶，看著像是紅酒。
    她記得宿舍喝醉那次，就是喝了紅酒。
    現在，她看著這酒，並不厭惡，反而，心底深處有種衝動，一種想再次喝醉的衝動。這是此刻突然湧出的衝動。
    隻是，這個有點鬱悶和惆悵的24歲生日，給不給她一個喝醉的理由？
    “是想喝酒嗎？”他端著兩個盤子過來，“我感覺你應該沒什麽酒量的，因為我看你基本不碰酒！”
    “嗯，我喝幾口就會醉。”她點點頭。
    “那就不要喝，喝醉了很難受！”他衝她搖搖頭，把一個盤子放在她麵前，她低頭一看，盤子裏什麽都有，牛排，蔬菜，海鮮，麵。
    他把另一個盤子放在自己麵前，“我也有點餓了，陪你一起吃！”
    “謝謝，趙宇哥！”
    “味道怎麽樣？”
    她嚐了口麵，上麵澆了湯汁，味道很鮮美，她用力點點頭，“好吃的！”
    “你喜歡我就高興了。”他笑得很開心，“對了，小宛，你現在可以好好跟我聊聊。”
    “聊什麽？”
    “什麽都可以聊啊，比如你有什麽鬱悶……”
    “我沒有鬱悶啊？”她否認。
    “我覺得隻有神仙才不會鬱悶，你是神仙嗎？”
    “我不是，可是，不是什麽事都可以拿出來聊的。”她說著。
    “今天晚上，你在我麵前，完全可以暢所欲言！”
    她看他一眼，心裏滿是懷疑，嘴裏還是猶豫。
    “看來你還是不敢說，那我問你好了。”他吃了幾口，忽然伸手從上麵的架子上拿下一個酒杯和一瓶酒，“小宛，我喝點酒，你不介意吧？”
    她搖搖頭。看著他在酒杯裏倒了半杯紅酒，然後，拿起來喝一口。
    “小宛，你會不會有覺得辛苦的時候？你可以不回答，但你如果願意回答的話，我希望聽到的是真話！”他的眼睛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她忽然笑了，笑得有點憂鬱。“我也隻是個凡人，怎麽會不覺得辛苦？”
    他點點頭，“辛苦是不是因為要忍受寂寞？我就是這樣的，忙的時候很好過，沒空去想這個問題，可要是有了點空閑，就難受，一方麵不想去放縱，就隻能壓製內心的情緒，憋著忍受難熬的寂寞，是吧？不過我是覺得寂寞很難熬，因為人是群居動物，人就像螞蟻一樣，是必須群居活動的動物，你看螞蟻出來活動的都是一群群的，很難見到一隻螞蟻長期孤獨的在一個區域活動，估計是撐不了多久就沒了。人呢？多點智慧，可以撐，但撐起來也是非常辛苦，哪怕那些出家遠離塵世的，不也是居住在同一個寺廟裏？這就說明，人的最大敵人就是寂寞，而寂寞來自於自律，對吧？”
    他已經喝了好幾口酒。
    看得她忽然有點眼紅，“我也想喝點酒！”
    “真的？”他有點不相信。
    “嗯！”她點點頭。
    “好吧，就喝一點點吧！”他又拿了個酒杯，給她倒了點酒，真的就一點點，就杯底倒滿的那點，她拿起來就一口喝光。
    酒能存在幾千年必然是有理由的，應該是讓人喝了一口就有想喝第二口的衝動。
    就像此刻的她，她忽然自己拿起酒瓶，倒了小半杯在她的酒杯裏，然後很快就喝光了。
    他來不及阻止，連忙把酒瓶拿過來，放回架子上去，那個架子很高，她夠不到的。
    “小宛，你喝完這些要醉的吧？算了，醉就醉了吧，我肯定負責把你送回家……”
    “趙宇哥，你剛說的很對呢？”酒喝進去，明明咽下去了胃裏，實際卻悄悄上了頭，讓人瞬間就放鬆起來，仿佛收繳了腦子裏的顧慮，“是很難熬……我要好好跟你說說啊！”
    “你說吧！”
    她有了點暈暈的感覺，心裏慢慢升騰起一股舒服的暖意，渾身感覺到一種輕鬆，腦子裏一下放空，這是由酒帶來的。
    看來，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件厲害的武器，可以輕鬆卸掉大腦中的理智和清醒。
    她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已滿是紅暈。
    他伸手過來，摸摸她的頭發，“還好嗎？是不是頭暈了？”
    他起身去了廚房，“我給你泡杯紅茶吧！”
    “我不要喝茶！”她大聲說了一句。
    但真等到他泡好拿過來，放到她麵前的時候，她卻也沒推開。
    或許，她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裏。
    她已經自顧自，自言自語起來，“很多時候，我也覺得很孤獨，覺得很寂寞。之前，林思予問我，你真這麽自律的嗎？是的，我能算自律，可是有時候真的很辛苦。你說我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孤獨，但我其實也想，有個人能來幫我消滅這孤獨和寂寞，我不是個機器人，我也隻是個凡人。但現實是我隻能一個人忍受！我是為什麽在忍受這些？是為他嗎？他已經有一個又一個女朋友，我卻還是一個人，我單身並不是在等他……真的不是了……我有時也會想，也許該去找新的感情了，去重新愛個人，也讓別人來愛我，可又害怕隻是找了個愛情泡沫，瞬間就會破滅，最後隻不過成了別人放縱的工具，也成了自己放縱的嚐試，以後，就隻會讓自己的人生難以收拾。所以，真的好難……不得不繼續忍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