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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完趴在桌子上，頭好暈。
    “小宛，頭暈了，是嗎？”他問。
    “嗯……”她還能聽到他的話。
    “小宛，你現在這樣子，讓我想起之前的我，分手之後最初的兩年，真的覺得很難。不過，別擔心，會很快好起來的。”
    她把頭抬起來，拿起茶杯，把他剛才泡的茶喝了大半下去。
    她坐著，卻感覺人浮在雲層中，整個人輕飄飄，這是種既舒服又難受的感覺。
    “我是不擔心啊，我隻是有點害怕，不敢再去接觸愛情這個東西。其實，人也並不是一定要有愛情，沒有也可以活得很好，對吧？”她還能清晰地說話，盡管人越加暈乎乎。
    “可是有了愛情就會活得更好！”他卻這樣說。
    “趙宇哥，我是不是個很土氣的女孩子？那個崔二代說我穿著很普通，就是變相說我土氣，是吧？”她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反而說起個完全不相幹的話題。
    “你不是土氣，你是真實的自然。現在這社會，女孩要變美很容易，去動個刀整個容，化個濃妝就可以，可是這種不是真正的美，這種根本經不起細看的，我是真的欣賞不來這種，我覺得，隻有自然的才是真的美……”他溫柔回答著。
    她忽然放肆得咯咯笑了幾聲，“可我還是土的，因為我不敢嚐試前衛的東西，就像之前你和林思予那種很前衛的關係，多瀟灑？”
    “你羨慕這種關係？小宛，你真的醉了是吧？”他是有點不相信，這種話會從清醒的她嘴裏說出來。
    現在的她，臉上有了紅暈，讓他看著像足了有點醉意的人。
    “可能是有點醉吧，不過我覺得很舒服，整個人好輕鬆，感覺無憂無慮的。”她邊說邊笑著，然後，又拿起茶杯一口氣喝完。
    “很口渴嗎？我再去給你倒一杯！”他連忙拿著杯子又去廚房倒了一杯茶。
    很快出來後，把杯子放在她的麵前，她馬上拿過來又喝，感覺她是把茶當酒喝了。
    “小宛，你剛才的話，怎麽讓我覺得你有點羨慕這種關係？”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不是羨慕，我隻是覺得這種關係很不錯，簡單又輕鬆，因為與愛情無關，所以不會有痛苦，也不用擔心是不是門當戶對，這樣就不會被人看不起，更不會被人嫌棄，多好？你不知道，被人看不起，被人嫌棄，是一件最難受的事情，真的很傷很傷自尊……”她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著。
    “可你知道嗎？我倒寧願沒有過這種關係。”他卻這樣說。
    “為什麽？”她很驚訝地睜大眼睛。
    “我怕這段關係以後會成為我經曆中的缺點，然後會成為我追尋美好的阻礙。”他的聲音低沉下來。
    “我不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她嗬嗬笑著。
    “你現在有點醉了，是不會明白，以後……”他忽然歎口氣。
    “那你現在一個人，你寂寞嗎？”
    “我現在，既寂寞又不寂寞。”他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她的臉。
    “嗬嗬，我現在怎麽變得好笨？你的話怎麽都聽不明白了？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過，趙宇哥，嗬嗬……我現在腦子裏忽然有個很特別的想法……”她在傻笑。
    “什麽想法？”
    “嗯，我是在想，你被你之前的愛情傷透了心，我也被之前的愛情傷得怕了愛情，所以我們兩個人真的是同病相憐，多麽好啊！可是呢……你覺得寂寞，我也覺得寂寞……不如我們組合在一起做搭檔，一對不談愛情的搭檔好不好？就像你和林思予那樣，多輕鬆……”
    他頓時愣住，過了會兒才回答，“小宛，你真的喝醉了！我想應該送你回去了，你睡一覺就會清醒的！”
    “睡覺？是啊……我是想睡覺了……好困……”她突然一下站起來，“我要上廁所……”
    她走路的步子有點搖晃，讓他看著根本不放心，連忙走過去扶住她，想引導著她往衛生間走去。
    “我要垃圾桶……”她突然捂住嘴，四處看著，似乎在尋找什麽。
    他趕緊從茶幾旁拿過一個垃圾桶遞給她，她一下搶過來，抱著垃圾桶蹲在地上開始吐起來。
    他馬上衝進衛生間去拿了毛巾後又衝到她身邊，“小宛，怎麽樣？”
    “舒服多了……”她猛烈地吐了幾口後，輕鬆了很多，隻是整個人天旋地轉的厲害，她看見前麵幾步遠就擺放著一張沙發，於是，她撲了過去，“我要睡覺，頭好暈……”
    他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反而伸出手扶住她，等她在沙發上躺好後，用毛巾擦了下她的臉，“小宛，你先擦下臉……”
    她卻用手推開，“不要打擾我睡覺……”
    他歎口氣，收回手，轉身去收拾垃圾桶。
    他想想還是先把這垃圾丟到樓下去，不然這味道會彌漫到整個房間。
    他把垃圾袋口紮緊，準備拿下去，下去前，他看看躺在沙發上的她，又從廚房裏拿個垃圾桶放在她旁邊。
    “小宛，你如果還要吐的話，邊上有個垃圾桶。”
    她沒有回答。他想著還是先去丟垃圾。
    重新上來後，他走到沙發旁蹲下來，她真的已經睡著了。
    靠近她時，他很明顯地聞到一股嘔吐物的酸爽，但是，熟睡中的她的臉，讓他忘了這惡心的味道。
    他伸手撥開幾縷在她臉上的頭發。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她，他有點發呆了。
    她的眼皮動了動。他連忙站起來。
    在沙發旁呆站了一會兒，他去了衛生間，他聞聞自己的衣服，也滿是嘔吐物的味道。
    他轉身把門關上，準備洗個澡。
    重新出來後，他感覺身體有了點清爽的感覺。
    來到沙發旁，他蹲下來，她已經完全熟睡。他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小宛，我送你回家好嗎？”他在她身邊輕聲喊著。沒有回應。
    看她睡得很香甜的樣子，他不忍心去驚動她，去打斷她的美夢。
    他要怎麽辦？呆站著也不是辦法。
    再說他也很累很困，可是，他也不能一個人顧自回房間去睡，把她晾在外麵的沙發上，他擔心萬一她又要吐。
    於是，他去拿了兩條薄毯子，一條蓋在她身上，一條給自己，他把兩張單人沙發拚起來，準備卷縮在裏麵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