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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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之逍遙門徒!
蘇星寒走在林中,身後跟著那幾位曼陀山莊來的婆婆,忽然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渺小過,自己雖然師從名門,但是畢竟江湖經驗甚淺,回想起那騎馬的女子,出手的果敢性,殺人不眨眼的冷酷,心中徒然傷感,一方麵感歎她出手很辣,一方麵也覺得自己確實不太適合這個江湖。
跟在他身後的那位魁梧的老婆婆,有些怯生生的問道:“蘇少俠,你是小姐表哥的朋友,那我們可就都算是朋友了,此事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
蘇星寒麵容略冷,應道:“放心,你們既然是王姑娘的人,我自然要管。不過,那女子說起過她的女兒和大理國皇族好像有一定的關係,此事當真?”
“這……這可能是那賤人的信口開河,蘇少俠不必當真。”
幾人均會武功,腳力甚快,走了不到一個時辰的路,便來到了眾人所說的萬劫穀,這穀口的大門,被一些老樹擋住,門口立了個牌子,上麵寫到:“姓段者入,萬劫不複。”
這牌匾用著猩紅色的大字寫著,蘇星寒歎道:“想是這穀主與姓段的人有著深仇大恨,竟然如此將此牌匾立在門口詛咒他人。”
那婆婆應道:“這穀主人送外號‘見人就殺’叫做鍾萬仇,平生作惡多端,他的夫人喚做幹寶寶,正是那賤人秦紅棉的師妹,殺了我們的人以後,她帶著女兒一定躲在這裏。這樣的人得罪了人再是平常不過了。”
蘇星寒點點頭,應道:“敲門吧。”
那老婆婆聽了蘇星寒的話,伸手便去敲門,幾聲門響了以後,從裏麵走出來個丫鬟模樣的人,老婆子也對她不客氣,喝道:“把你們穀主叫出來去!”
那丫鬟見她凶神惡煞,門外那些個人都各自帶著武器,應了一聲立刻反身關上大門。
蘇星寒勸道:“瑞婆婆,你不必那般凶橫,我們是來探尋秦紅棉的下落,並非來人家萬劫穀搗亂的。”
“是……蘇少俠教訓的是,都是老婆子不懂事……”
過不得一會兒,那萬劫穀的大門再次打開來,從裏麵嚷嚷著出來一位馬臉的漢子,凶神惡煞,不用自曝姓名,蘇星寒也知道這人便是瑞婆婆口中所說的鍾萬仇了。
在他身後則走出來一位頗為年輕貌美的婦人,一見之下蘇星寒立刻想到了鍾靈。
不由心道:“如此熟悉的感覺,怎地這中年美婦,怎麽和鍾姑娘如此相像?”
見蘇星寒望著自己夫人的目光良久,鍾萬仇立刻怒道:“敢如此色眯眯的望著我夫人,你個小白臉不想活了是不是!找死!”
說著一刀抹了過來,蘇星寒身子向後一退,抖起衣袖,催起一股真力向對方揮去,這招意欲製敵,不為傷人。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鍾萬仇隻覺從對方衣袖裏傳來一陣深厚內力,壓的自己手臂一麻,手臂上的穴道便被對方控製住。
驚道:“寒袖拂穴?”頓了頓又道:“想不到世間真有如此功夫?”
蘇星寒一看目的達到,便拱手說道:“在下蘇星寒,開封府人士,今日來此,是為了解決問題,並不是來增添煩惱的。”
鍾萬仇被對方武功威懾到,一時之間不好應答,憋得臉色漲紅,怒道:“你……你是不是姓段的找來幫忙的?”
蘇星寒被問的一愣,反問道:“姓段的?什麽姓段的?”
“萬仇!你又胡說什麽呢?這位公子和姓段的有什麽關係啊?”
轉身和蘇星寒道:“蘇公子你別聽他亂說,外子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的性情,請勿見怪……”
甘寶寶的話,顯然比在場的任何人都有作用,鍾萬仇立刻悶在哪裏不說話,但是呼吸急促,依然是被氣的不輕。
見安撫住了自己的丈夫,甘寶寶打量一下蘇星寒,問道:“蘇公子,來我們萬劫穀所謂何事啊?”
“夫人,在下身後這幫朋友的人,被你的師姐,人稱‘修羅刀’秦紅棉所殺,還請問令師姐是否在你們穀裏?”
甘寶寶應道:“在下的師姐許久沒有來過我這裏了,並不在我們的穀裏,還請蘇公子體諒,家中小女忽然患病,需要人照顧,恕不能奉陪。”
“哼!這種理由就想搪塞過去嗎?在於不在,讓我們進去一搜便知曉。”那瑞婆婆仗著有蘇星寒撐腰,氣勢也凶橫了起來。
甘寶寶並沒理會她們,隻是靜靜的望著蘇星寒,想看他是何意。
蘇星寒見她容貌秀麗,眼中有著絲絲哀愁之意,一時之間也沒回應,氣氛有些僵在哪裏,又讓他想起了鍾靈來。
這時,忽然從穀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剛才應門的丫鬟跑了出來,叫到:“不好了夫人,小姐的毒氣隱隱有些擴散了!”
“什麽?”甘寶寶慌張的告別眾人便要離開。
蘇星寒問道:“且慢!”
甘寶寶哭紅著眼,嫩喝道:“倘若公子不相信,就主動進去搜吧,以公子的武功,我們誰也攔不住你。”
鍾萬仇氣的咬牙切齒,喝道:“姓蘇的,我和你拚啦!”說著從地上撿起刀來,他右臂穴道被封,換做左手拿刀,作勢就要過來和蘇星寒拚命。
“鍾穀主,等一下。”
任憑蘇星寒如何勸阻,鍾萬仇依舊是揮刀相向,甚至沒有絲毫章法的出刀,蘇星寒不想傷人,隻得閃身避開,一時之間被他纏住抽不開身叫住甘寶寶。
就見鍾萬仇,一邊揮刀,一邊轉身喊到:“寶寶,快去給靈兒治傷,靈兒中的是萬枯朱蛤的毒氣,需要人用極深的內力打通被毒氣阻塞的經脈方可解毒,我來拖住他們,你快去,別管我!”
蘇星寒一聽見鍾萬仇叫起靈兒,心中登時一顫,問道:“鍾穀主且慢動手,令媛可是叫作鍾靈?”
說罷,閃身躲開鍾萬仇劈來的刀,瑞婆婆見蘇星寒不還手,便道:“蘇少俠老朽來助你一臂之力!”說著就跳進來加入戰鬥,場麵頓時混亂不堪。
蘇星寒見形勢危急,大喝一聲:“得罪了!”
“呼!”的一聲,卷起衣袖,腳下輕靈挪了幾步,手中衣袖紛飛,眾人隻覺的身子一麻,便動彈不得,隻道是被蘇星寒的寒袖拂穴點中。
鍾萬仇急得滿臉通紅,罵道:“姓蘇的,你別進去!”
就見蘇星寒拱手道:“一切紛爭等我治好鍾姑娘的傷再說。”說著便向穀內快步而去隻留下鍾萬仇的痛罵聲。
經過一片幽暗的山洞,終於來到了穀內,頓時一股子藥香味飄來,穿過煉藥的木屋,來到了內院,遠遠就見幾個丫鬟圍在屋子外麵,一臉焦急的樣子。
上前一步,問道:“鍾靈姑娘是否在內?”
那些個丫鬟並未出穀見過他,又見他麵容和善,以為是穀主請來給小姐看病的,紛紛點頭應允。
將門推開便見到屋中躺在床上,臉上蒼白泛著綠氣的清秀可人少女,不是鍾靈是誰?
站在側身的丫鬟見到蘇星寒闖了進來驚慌失措,大叫一聲:“夫人!賊人闖進來了!”
甘寶寶慌張回頭一望,就見蘇星寒一人前來,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哀怨的問道:“蘇公子,這裏是小女的閨房,還請離開!”
“鍾夫人,我與鍾靈姑娘相識,請您讓我幫幫她!”
見蘇星寒臉色慌張,不似作假,便道:“你與靈兒認識?”
“是的,昨日我曾與鍾靈姑娘在無量山下相識,實屬機緣巧合,請您讓我救救她吧!”
甘寶寶有些疑問,她不明白為何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會對自己女兒這麽緊張。
心道:“難道她喜歡靈兒?”轉念一想:“靈兒的傷勢確實需要一位內功深厚的人幫助,如果現去請黃眉大師,肯定來不及,更何況師姐的徒兒也是因為去尋黃眉大師而遭到的伏擊,而且看上去這位蘇公子絲毫不知情,也隻好如此了。”
便道:“靈兒確實需要一位內力深厚的人打通經脈,隻不過為什麽你會幫靈兒?你和那些蘇州來的人不是一夥的嗎?”
蘇星寒應道:“那些人……蘇某隻是與她們的主人有過一些交集。”
“哼!那就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甘寶寶冷冷的望著蘇星寒,說道:“反正救了靈兒,最終還是要被你們捉去蘇州吧,蘇公子大可不必施救了!”
蘇星寒聽的莫名其妙,問道:“鍾夫人這是說的什麽話?從何說起?”
甘寶寶冷哼一聲,歎道:“就是你那些門外的朋友害的靈兒受傷的。”
“怎麽會這樣?”
甘寶寶應道:“昨日裏想是靈兒與你分別不久,遇見了我師姐,沒想到你那些個所謂的朋友,忽然出手偷襲,靈兒被我師姐保護著本能逃跑的,誰知會被把那萬枯朱蛤引了出來,噴起毒氣便傷了在場的人好幾條性命,同時也將靈兒毒傷,他們的人就是被那畜生殺得,卻是與我師姐無關。若不是師姐眼疾手快拉了靈兒一把,靈兒恐怕此刻早已經命喪九泉了!”
蘇星寒焦急的看了看鍾靈,回想起昨日裏哪個輕靈可人的少女,再看看現在躺在床上可憐的姑娘,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朝著甘寶寶行了個大禮,正色道:“鍾夫人,此事蘇某必定給你個交待,隻不過現在還請讓我救救靈兒妹妹,她的病情耽誤不了!”
於是甘寶寶這才起身讓開,蘇星寒趕快焦急的來到鍾靈身旁,甘寶寶將鍾靈扶了起來。
說道:“靈兒被萬枯朱蛤的毒氣侵入膻中穴,凝聚不散,需要一位內功極深的高手不惜損耗真氣將其毒氣衝散才可以。”
“放心!鍾夫人,在下就算內功盡廢,也要非救靈兒妹子不可!”
就見他卷起衣袖,右掌左掌分別按在靈兒的背上,一隻手手運功護住她心脈,另一隻手卻是要運真氣為鍾靈療傷。
深吸幾口氣,頓時一股極強的內力便向鍾靈的體內渡過去。
鍾靈被內力一衝之下,忽然轉醒過來,睜開雙眼,見到蘇星寒,意識模糊之間,竟輕聲說道:“是蘇大哥嗎?靈兒不是在做夢嗎?靈兒是不是快死了?”
蘇星寒應道:“靈兒妹子不要說話,快運功護住心脈!”鍾靈點點頭。
見其做好準備,頓時運起全部功力來,就見鍾靈四周一時之間被氣霧環繞,甘寶寶看的驚訝,她生平行走江湖多年,高手見得也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內力練到以氣化形的境界。
頓時心道:“這姓蘇的年輕高手到底何人?為何功力如此之高?就算是淳哥來了也絕對做不到如此境界的……”
“咳!”的一聲,鍾靈便吐出幾口綠色的濃血,整個身子一軟,略顯疲憊的暈了過去,靠在蘇星寒懷裏。
蘇星寒隻覺得心中一蕩,臉色微紅,將鍾靈慢慢的扶在床上躺下去,又替她蓋好被子。
甘寶寶見蘇星寒對鍾靈照顧的如此細膩,臉色頓時一鬆,替鍾靈把著脈。
歎道:“已經沒事了,這次真是多謝蘇公子相救。”
轉眼看向蘇星寒,隻見他臉色略有些蒼白,見他微笑著搖搖頭,並未搭話,而是提氣運功,過得一會兒臉色好轉一些才應道:“鍾夫人不必客氣,我與靈兒姑娘之間,不必在意這些。”
甘寶寶見他為了靈兒療傷,大損內力的同時,自行運功幾個呼吸間便可開口說話,心中更是覺得蘇星寒內功深不可測,對他的身份也越來越疑惑。
這時,門外的丫鬟走了進來,慌張的叫到:“夫人不好了,外麵有個人自稱大理鎮南王的人帶著一些家將要求進穀給小姐治病呢,老爺雖然被蘇公子點了穴道,可是一直在破口大罵,那人聽不下去,便點了老爺的啞穴,夫人你快去看看吧。”
“怎麽會這樣?蘇公子靈兒就交給你照顧了。”
“放心吧,鍾夫人。”見蘇星寒這麽說,甘寶寶便與眾下人一起快步走向門外,向穀口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