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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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內的氣氛嚴肅又尷尬,喬汐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參與到這樣的事裏。
    “媽媽,我先去吃早餐。”喬汐開口。
    霍宇抬起頭看她,“小汐,我想跟你談一談。”
    喬汐想要拒絕。
    霍宇低聲哀求,“隻是談一談,我和你認識這麽多年,現在跟你聊天的資格都沒有了嗎?”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沒有了昔日的傲氣。
    對麵,趙雨惜氣恨交雜,眼眶直泛紅。
    霍宇有多驕傲,多難訓,她比誰都知道,上一世她一直追在霍宇的身後,纏著他很久,他才喜歡上她。
    憑什麽喬汐這麽容易,就能折去對方的傲氣,傲骨,讓霍宇哀求她。
    就連一直喜歡她,守護她的陸惑,也喜歡喬汐。
    趙雨惜眼簾底下,恨毒的眸光,快要成針,刺向喬汐。
    喬汐怎麽還沒有死?
    喬汐就早該病發死掉了,而不是還留在世上,搶走她的一切。
    喬母到底心軟,霍宇是好友的兒子,也算是她從小看著長大,與女兒青梅竹馬的孩子,她歎了口氣,開口道:“小汐,你們兩人去聊聊。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們都是朋友。”
    這回,喬母強調了朋友,也意味著,她不會再讚同霍宇與女兒在一起。
    畢竟,霍宇與姨甥女趙雨惜有了關係,總不能再牽扯女兒進去。
    聞言,喬汐沒有再拒絕,她起身,往外走去。
    霍宇立刻站起來,沉默地跟上前。
    “霍宇……”趙雨惜看著往外走的兩人,她想要阻攔。
    “讓他們去談,他們認識了這麽多年,沒有必要因為今天的事,影響友誼。”喬母製止了趙雨惜想要跟去的腳步。
    “小姨……”
    喬母的心底對這件事,很不舒服。
    在她看來,她一直把霍宇當作最佳的女婿看待,而現在半個女婿與姨甥女牽扯在一起,尤其是,趙雨惜是知道霍宇喜歡喬汐。
    這件事,讓她多少有些膈應。
    外麵,喬汐走到花園裏停下來,今天的天色比較好,早上有陽光,暖暖的,讓人心情愉悅。
    而喬汐身後霍宇並不愉快,他寬壯的雙肩有點塌下,精神氣息很差,此時的他,沒有了平常的意氣風發和冷峻。
    “小汐,昨晚我喝醉酒了,我以為她是你。”霍宇再次解釋,“我喜歡的人是你,才會……”
    喬汐轉過身看他,“昨晚你和趙雨惜做了什麽,與我無關,你不需要向我解釋的。”
    霍宇像是又被重擊了一下,陽光下,他的臉色更差了,“你不在乎,所以不需要我解釋。”
    現在的喬汐,心裏裝著那個陸惑,所以,她根本不會在意他昨晚做了什麽。
    這一次,他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意識到,喬汐真的不喜歡他。
    “我後悔當初出國了。”霍宇看著麵前的喬汐,晦暗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把她印在腦子裏,“出國前的一晚,你跑來找我,問我能不能留下。”
    霍宇提起回憶,泛幹的唇角才有一點笑意,“你說,你舍不得我離開。”
    “那時候,我護你,寵你,隻是單純地覺得,我以為我隻把你當作從小一起玩大的妹妹。”霍宇嘴角的笑意多了幾分苦澀,那時候的他經常和她在一起,熟悉得他以為那是友誼,甚至是親情。
    他把她眼裏對他的依賴和不舍當作是習慣,他把自己對她的想念也當作是習慣。
    在國外的日子裏,他一度不適應,甚至想要回國找她。
    後來,為了抑製這樣的想法,他聽取朋友的意見,交了女朋友。
    剛開始,確實是分散了注意力,想念她的時間少了。又或者說,他把她藏在了心底裏,刻意不去想,不去觸碰。
    就連她常常發來的信息,他也盡量少回複。
    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冷淡,女孩慢慢地減少了發信息,與他聯係的次數。
    很長一段時間後,她開始不聯係他了。
    在沒有收到她信息的那段時間,他變得越來越煩躁,越來越慌亂,像是失去了什麽。
    所以在父親提出回國開拓市場的時候,他主動提出要回來。
    他承認自己輸了,他不想把喬汐當妹妹了。
    然而,當他回來,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看向他的眼裏,沒有了以前的光,也沒有了往日的依賴。
    她告訴他,她喜歡了一個人。
    他看見,對方是坐在輪椅的陸惑,她會對陸惑笑,會對陸惑輕聲細語,會維護陸惑,她還會對陸惑撒嬌。
    那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
    “小汐,如果當初我不離開,我們是不是會……”
    “不會!”喬汐直接打斷了他。
    霍宇嘴角的笑意苦澀到極致,“我還沒有說完,你怎麽知道我要說什麽,你怎麽知道不會?”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不管你離不離開,你想說的,都不會發生。”在她的記憶裏,她隻把霍宇當作崇拜的哥哥,“我隻把你當作是哥哥。”
    或者有喜歡,但並不是對異性的那種心動,喬汐很清楚怎麽區分喜歡的類別。畢竟,她每次看到陸惑的時候,滿心都是快要藏不住的歡喜,還有心髒抑製不住地亂跳。
    陽光下,眼前的女孩明媚動人,膚色雪白,小嘴紅潤,就連眸子也是瀲灩水盈,偏偏,她神色平淡地看著他,哪怕聽到他喜歡她,也無動於衷。
    霍宇的心一點一點冷卻,哥哥嗎?
    他的目光黯淡,麻木地點點頭,“你想我做哥哥,那我隻做你的哥哥。至於趙雨惜的事,我會解決。”
    兩人回來時,趙雨惜第一時間看過去,她心裏緊張,陸惑已經喜歡喬汐了,如果霍宇還繼續喜歡喬汐……
    喬汐未免也太貪心,哪裏有她什麽都占去的好事?
    霍宇的臉色峻冷,少了幾分剛才的失落和絕望,跟喬汐聊完,他把自己的情緒重新藏起來,“昨晚的事,是我的錯,是我不對。”他向趙雨惜道歉:“對不起。”
    趙雨惜臉上對喬汐的氣憤褪去,轉眼,有羞紅爬上。
    霍宇冷聲說道:“我可以賠償你一筆錢。”
    趙雨惜懵了,“我不要錢。”她怎麽可能隻要一筆錢?她昨晚願意跟他在一起,就是為了像上一世那樣,與他在一起。
    既然陸惑選擇了喬汐,她願意走回上一世路。
    趙雨惜神色哀怨地看著他,“你把我當什麽了?我不要你的錢,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哪怕知道自己隻要走上一世的路,霍宇最後還是會喜歡上她,但她到底是怨他現在對她這麽冷。
    “對不起,又或者你有什麽要求,我能做的,會盡力幫你完成。”霍宇語氣嚴正,根本沒有半點的曖昧,他更希望,昨晚的事重來沒有發生,這樣,他與喬汐還是有機會的。
    趙雨惜羞澀地咬了咬唇,“你那樣對我,你應該對我負責任。”
    霍宇皺眉,“這個要求我做不到。”他看了眼喬汐,“我隻喜歡喬汐,昨晚,我認錯人了。”
    趙雨惜的臉色煞白又羞恥地漲紅,“你就是這樣推卸責任,敷衍我?”
    “對不起,昨晚確實是我的錯,不過,昨晚你可以推開我,或者找人來,這裏是喬家,周圍都是工作人員,隻要你喊一聲,不會發生昨晚的事。”霍宇像是一眼看透趙雨惜。
    “你什麽意思?”趙雨惜的臉色難堪到極致。
    “我能做的是賠償一筆錢給你,你考慮清楚後可以告訴我,其他的,我做不到。”霍宇對喬母彎腰,誠摯地道歉:“伯母,今天打擾了,對不起。”
    喬母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
    趙雨惜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難看,臉上發熱像是被霍宇狠狠甩了一個耳光。“小姨,霍宇他……”
    喬母看向她的眼裏帶著幾分失望,“你知道霍宇喜歡的是小汐,既然昨晚的事是你自願,責任不全在霍宇的身上。”
    如果是霍宇欺負趙雨惜,喬母必定會為她討公道,追究到底。
    但既然是趙雨惜自願的,沒有誰對誰錯。
    喬母說道:“這件事,我不會插手,你自己和霍宇協商,你們兩人之後要怎麽樣。”
    趙雨惜的眸色暗沉,她沒想到喬母竟然不站在她這邊!
    *
    喬汐去到別墅的時候,她在一樓的主人臥室裏沒有找到陸惑。
    “小汐,少爺不在房間。”女護工從廚房出來,她告訴喬汐,“少爺在走廊最後的那個器材室。”
    “嗯?”喬汐疑惑。
    “少爺好像是在鍛煉。”女護工告訴她。
    喬汐充滿好奇,直到她走去最後的房間,打開門,她看見,保鏢大哥在與陸惑對打,又或者說,他在教陸惑。
    喬汐安靜地站在門口前,沒有影響陸惑,而是暗暗偷看。
    此時的陸惑穿著一身黑色,他神色嚴肅,俊臉板著,顯得他側臉的線條愈發硬冷,深邃。抬腳,揮拳間,他帥得一塌糊塗。
    突然,他停了下來,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今天先到這裏吧。”陸惑說道。
    “是,少爺。”保鏢大哥也看到喬汐了,他極有眼色地退了出去,不想當電燈泡。
    “不練了?”喬汐走過去,“是不是我耽誤了你的鍛煉?”
    “不是,我已經練了一段時間,正好想休息。”
    “你怎麽會突然想訓練?”喬汐看見陸惑額上全是汗。
    “不想再嚐試無能反抗的滋味。”陸惑並沒有忘記坐在輪椅上,被欺負時,他束手無策,隻能被打的憤恨。
    喬汐微愕,瞬間反應過來,她上前,心疼地牽住他的手,“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欺負你了。”
    說著,她還主動親了親陸惑的下巴。
    然而下一秒,女孩的小臉緊皺,陸惑聽到她說:“陸惑,你的汗好鹹啊。”
    她剛才沾到陸惑的汗了。
    眉目清冷的少年瞬間紅了臉,他手腳慌亂地伸手去擦女孩的小嘴,想要把她唇上沾的汗擦掉。
    喬汐仰著小臉,目光帶著幾分打趣,“更鹹了。”
    陸惑剛才鍛煉了很久,除了不少汗,現在聽到女孩的話,他耳尖透紅,眼底帶著羞恥,低頭直接含住了女孩的小嘴。
    他用舌尖慢慢地描繪著她的唇,拭去剛才她沾到的汗。
    然而,擦汗的唇上動作很快變成了意味。
    在陸老爺子打電話來的時候,喬汐無力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剝橙子皮。
    他的手指修長好看,指節分明,就連指尖也是好看的。橙子在他的手裏靈巧地轉動著,很快果肉和皮分開。
    他直接喂了一塊橙子進腿上的女孩小嘴裏,“甜嗎?”
    喬汐雪腮微鼓,她點點頭,小嘴沾滿了果汁,水紅透亮。
    這時,陸惑房間的電話響了,是陸老爺子打電話來。
    “我聽說,你和喬家的千金在一起了?”陸老爺子威嚴,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嗯。”陸惑隨口應著,他拿起另一塊橙子,喂給喬汐。
    陸老爺子持反對的態度,“之前我就不讚成你跟喬家的那位女兒在一起。”
    電話裏的聲音大,趴在陸惑肩膀上的喬汐輕易變能聽見對方的話。
    聽到陸老爺子想要拆開她和陸惑,她在陸惑的耳邊故意哼了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滿。
    陸惑的注意力幾乎被喬汐奪走,他對電話那頭的陸老爺子說道:“不管你的態度是支持還是反對,都不會影響我和喬汐在一起。”
    他的話剛落,旁邊喬汐眉目輕眯,滿意地親了親他的耳朵,刺激得陸惑握著電話的手一抖,幾乎握不住。
    電話另一頭,陸老爺子氣得手抖,他掛上電話後,一臉怒色。
    管家安慰著陸老爺子,“老爺,少爺一直都是一個人,很孤單,他遇到喜歡的人,自然不會輕易放手,讓自己重新陷入孤獨中。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現在老爺你要拿掉他的救命機會,少爺必定是不會聽話的。”
    管家的話,陸老爺子聽入耳,臉上的怒氣也消掉了不少,“你有什麽辦法?”
    “老爺你不能讓少爺丟掉救命的稻草。”管家說道:“但你可以向少爺提供新的救命稻草,有了新的,少爺才會舍得放下手裏舊的。”
    陸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