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蒲睦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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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世驍將!
    章軾武騎馬離開了茉埠營,回到了刺史府。
    “使君,茉埠營的校尉汪諒蘅強搶民女,還把那些女子帶到了茉埠營中。”章軾武稟道。
    虞盛維一聽,憤怒地問道“汪諒蘅現在何處?”
    “在下問過錢荻望了,汪諒蘅就在睿州城裏,具體在哪裏他也不知道。”
    “軾武,你帶五百親兵分做十隊,在城內搜捕汪諒蘅。抓住了他,立即帶到刺史府來。”
    “諾。”
    兩刻鍾後,章軾武將汪諒蘅押進了刺史府。
    虞盛維問汪諒蘅“依我睿州軍的軍法,強搶民女者該當何罪?”
    汪諒蘅被嚇的麵如土色,跪伏於地,言道“罪當斬首。請使君饒小人一命,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汪諒蘅,你犯了睿州軍的軍法,我饒你不得!軾武,動手吧!”虞盛維言道。
    章軾武拔出了長刀,手起刀落,斬下了汪諒蘅的首級。
    這時,門吏進來稟道“使君,錢荻望將軍在門外求見,尹校尉也來了。”
    “讓他們兩個進來吧。”
    錢荻望進到府內,見汪諒蘅已經被斬了,急忙下跪言道“使君,末將管教部下不嚴,才出了這樣的事,請使君責罰末將。”
    虞盛維冷笑一聲,下令道“把錢荻望拖到府門外,斬了!”
    尹蓑跪下言道“使君,錢將軍有罪,但罪不至死,請使君饒錢將軍一命吧。”
    虞盛維其實也不想殺錢荻望,見有人出來求情,便說道“錢荻望,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軾武,帶人把他拖到府門外,重打四十軍棍!”
    錢荻望被打了四十軍棍,疼痛難忍,尹蓑駕著馬車把他帶回了茉埠營。過了一個多月,錢荻望才養好了傷。
    “尹校尉,本將軍可得好好謝謝你,那天在刺史府,要不是你求情,我就沒命了,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救命之恩。”錢荻望說道。
    尹蓑言道“那天在下真的沒想到使君會下令斬將軍,我當時也是為將軍抱打不平。鬥膽問一句,將軍你之前是不是得罪過使君。”
    錢荻望想了想,說道“我不曾得罪過使君。唉,我追隨他十多年了,還在亂軍之中為他擋過箭。沒想到他因為一件小事就要殺我,真讓我寒心啊!”
    “在下來茉埠營之前,使君對在下說過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尹校尉,但說無妨。”
    “使君說將軍你好大喜功,有勇無謀,就是一介莽夫,早就厭煩你了。還說要撤掉你的主將之位,讓在下當主將。”
    錢荻望一聽,火冒三丈,厲聲問道“他真是這麽說的?”
    “句句實言,在下不敢欺騙將軍。”尹蓑回道。
    錢荻望點了點頭,言道“尹校尉,我聽說你以前是盛潁侯府的門客,為何要來投奔虞盛維?”
    “在下來投奔虞盛維,是想追隨明主,建立一番功業。來了之後,才發現虞盛維並非明主,他心胸狹隘,嫉賢妒能,隻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庸才!現在我是後悔莫及呀。”
    錢荻望低聲問道“尹兄弟,你看我是個成大事的人嗎?”
    尹蓑大笑一聲,回道“將軍你智勇兼備,絕對能成大事。在下今後願意追隨將軍左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我想帶兵殺進睿州城,除掉虞盛維,這樣我就成了睿州之主。”錢荻望得意地說道。
    “將軍,你隻有五千人,很難殺進睿州城。在下有一計,可殺虞盛維。”
    “說來聽聽。”
    “將軍現在就派信得過的人去刺史府,告訴虞盛維,就說我們新打造了一批攻城器械,請他來茉埠營中查驗。等虞盛維進到營內,我們便關閉營門,圍住虞盛維,這樣,他便成了甕中之鱉,殺之易如反掌。”尹蓑言道。
    “好計謀!就按你說的做,我這就派人去刺史府。”
    第二天一早,虞盛維帶著蒲睦和章軾虞來到了茉埠營的營門前,他們的身後,跟著八十個親兵。
    錢荻望迎了出來,抱拳言道“末將見過使君。”
    虞盛維和眾人下了馬,跟著錢荻望進到了營內,快到中軍帳的時候,錢荻望回過了身,拔出了刀,雙眼直盯著虞盛維。
    “錢荻望!你拔刀做什麽?”虞盛維厲聲問道。
    錢荻望大笑,言道“虞盛維,我想做睿州之主,今天必須殺了你!”說完,他一擺手,營內的兵士將虞盛維一行人圍住了。
    虞盛維看了看周圍的兵士,嗬斥道“你們想幹什麽?我是睿州刺史,都放下兵器!”
    有一些兵士聽了,把兵器扔在了地上。
    錢荻望大怒,吼道“不能放下兵器,給我殺!”說完,他揮刀直取虞盛維,章軾武抽出長刀擋住了他,二人廝殺起來。
    兵士們見主將動手了,也都殺了上來,親兵們拔刀死戰,拚命保護著虞盛維。
    尹蓑見狀,想趁此機會殺了虞盛維。他拔出了礪玨刀,衝入陣中直接刺向虞盛維,虞盛維正在揮劍廝殺,沒察覺到危險正在向他靠近。
    蒲睦看到尹蓑向虞盛維刺來,他猛地推開了虞盛維,自己卻被一刀刺中了左胸。蒲睦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刀刃,不讓尹蓑把刀抽回去。虞盛維回身揮劍便砍,砍傷了尹蓑的右肩,尹蓑見勢不妙,鬆開了刀柄,趁亂逃走了。
    章軾武與錢荻望大戰十多個回合,錢荻望抵擋不住,被章軾武一刀砍翻在地。
    “章統領,饒我一命吧。”錢荻望哀求道。
    章軾武一句話也沒說,揮刀砍下了錢荻望的首級。他用手提著錢荻望的首級大聲吼道“錢荻望已經被我斬了,爾等還不放下兵器,速速投降!”
    茉埠營的兵士見主將被斬,都把兵器放下了,跪伏於地,乞求虞盛維饒他們一命。此時虞盛維的身邊隻剩下了二十多個親兵。
    虞盛維跪在了地上,抱住了蒲睦,哭著說道“老先生,我這就讓人去叫大夫,你要挺住。”
    蒲睦搖了搖頭,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不必了,老朽氣數已盡了。使君,尹蓑定是淩據派來的刺客。告訴末遠,不要急著為我報仇,不要急著去討伐淩據,單憑睿州軍,很難戰勝淩據。要聯合岑亮芷,同時進兵,這樣,才有可能取勝。我死後,將我葬在夢賢山下,不要用寶物陪葬。”說完,蒲睦氣絕身亡了。
    “軾武,你去追尹蓑,帶他的首級來見我,我要用他的首級祭奠蒲老先生!”虞盛維說道。
    “諾!”
    刺史府內,虞末遠跪在蒲睦的靈柩前,痛苦流涕,一天一夜水米未進,哭暈了過去。家仆看見,急忙把他抬進了臥房。
    虞末遠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父親還有兩個結義兄弟站在床前。
    “父親,抓到尹蓑沒有?”虞末遠問道。
    虞盛維搖了搖頭,言道“他跑了,末遠,我們早晚能抓住他,將他碎屍萬段!”
    欒益勉說道“大哥,你不要太過悲傷,當心哭壞了身子。”
    皇甫燧端來了一碗熱粥,言道“大哥,這是二弟我親手煮的粥,你趁熱喝了吧。”
    虞末遠接過了粥,一口氣喝完了。
    睿州城的北城門外,虞末遠親自趕著馬車向北而去,馬車上載著蒲睦的靈柩,皇甫燧和欒益勉騎著馬跟在馬車的後麵。他們要去夢賢山,把蒲睦安葬在那裏。
    快到夢賢山腳下的氣候,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跪在了馬車前,那年輕人披麻戴孝,雙眼紅腫。
    皇甫燧上前問虞末遠“大哥,他是何人?”
    “他是我師弟,名叫宗延驍。”說著,虞末遠跳下了馬車,走上前去,扶起了自己的師弟。
    師兄弟兩個將師父安葬了,並立了墓碑。
    宗延驍問道“師兄,準備何時起兵為師父報仇?”
    “十日後我便會帶兵去討伐淩據,師弟,你跟我回睿州城吧。”虞末遠言道。
    宗延驍點了點頭,說道“師兄,我要跟著你一起去討伐淩賊!”
    尹蓑連夜逃回了潁薈城,找到了司徒瞻。司徒瞻領著尹蓑來到了大將軍府。
    “尹壯士,事情辦的怎麽樣?”淩據問道。
    尹蓑跪拜於地,回道“大將軍,在下本可以殺了虞盛維,但他的謀士蒲睦替他擋了一刀,因此未能得手。”
    “蒲睦?他怎麽樣了?”
    “蒲睦此時必然是一命嗚呼了。”
    淩據聽了,上前扶起了尹蓑,言道“你雖然沒能除掉虞盛維,但卻殺死了蒲睦,也是大功一件啊!這個蒲睦,詭計多端,是虞盛維的首席謀士,他死了,虞盛維就是斷了一條臂膀。”說完,大笑起來。
    司徒瞻言道“大將軍,蒲睦是虞末遠的師父,他們師徒情深,在下料想虞末遠定會起兵為他師父報仇,我們要早做準備。”
    “先生所言極是。睿州軍兵力不多,虞末遠敢向東進兵,那就是以卵擊石,我會讓他有來無回。我等著他來,就怕他不來。”
    司徒瞻想了想,言道“在下以大將軍的名義寫一封戰書,命人送到睿州刺史府。虞盛維父子看了戰書,定然會帶兵前來為蒲睦報仇。睿州軍善於守城,但不善攻城,野外交鋒他們的戰鬥力更差,我們正好借此機會剿滅睿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