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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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而爭!
良久,夜幕降臨。
山,又恢複了沉寂!
默默地注視凸石的秦然,很快恢複了往日沉靜的心緒。
雙目一凝,回過頭來,燦如星空地颯然一笑,秦然是淡淡的道“出來吧,跟了那麽久,不累麽!”
隨著他話語剛落,悉悉索索的一陣細微聲是緩緩的在數十丈外的一堆灌木草叢中響起。
緩緩地,在夜幕和殘風之間。
突兀的,是走出了一個樣貌普通身材瘦弱的白衣青年。
他笑,而陰冷!
慢慢的,走到距離秦然還十來丈遠的時候,白衣青年才是緩緩地停了下來。
陰冷目光裏,白衣青年對著秦然是深深的凝視!
真的很強!
比想象中的要難纏得多,不論是在之前南洲城裏數次的打亂方向和故布疑陣,還是之後出城後的數次變道和回探,這號稱廢物的秦然都差點讓他是失去了追蹤的方向。
要不是他藍縈本身就是個已經進階二階的魄師,且本身的靈魂精神念力還算比較強大的話,還真的是跟丟了。
“蘇家,情報上也太差了,我藍縈!聖宗門下的第七弟子,都差點是給坑了。”
“竟然!”
“給我藍宗的情報上寫秦然此子最多一品聚氣中期修為!”
“我!”
“怪不得師尊說南洲蘇家最多隻能是讓其做我藍族的馬前卒,這情報水平,根本的就不配與我藍族合作!”
默默打量秦然的同時,白衣青年藍縈心裏是在罵娘。
蘇家真太水了,要不是他首次潛入月語大陸是心血來潮的想出來走動走動,換作其他潛伏南洲的藍宗弟子來出這次任務的時候,絕對是有來無回。
從對麵這秦然身上散發的煞氣來看,藍縈感覺到了對方是那種很有威脅的術者,絕對的是個戰力超強且能越階而戰的武道天才。
幸好從秦然溢出的靈息來看修為又是絕對還沒突破到聚氣期,不然藍縈覺得保險的還真的是要馬上掉頭就走了。
白衣青年藍縈的心中所想,秦然自是不知。
此刻,懷中靜風所贈的芩字牌是更加的顫動了,這是極度危險的境地,秦然可不會為了竊聽對方心思使用讀心術而浪費太多的念力。
而且。
觀這陰寒白衣青年流露出來的強大氣息,秦然覺得讀心術不一定是能讀到對方的信息。
一路來,對方不是念師的話就是有著特殊隱匿氣息的手段,從拍賣會出來之後,秦然感覺自己氣動的感應範圍內,總有一股刺芒緊盯他自己的後背。
那種強烈的危機感,使得秦然用了許多反追蹤之術,隻是經過一路上不停的迷亂變道和故布疑陣還是不能順利的擺脫。
甚至一度的秦然還把對方是帶入了南洲城偵察司的視線內,隻是南洲偵察司的反應實在太差了,竟然都沒有發現這異常。
又或者,秦然覺得南洲城偵察司或許是被蘇家給影響了。
事已至此,躲不開的,秦然心裏想那就,好好的,是選一個戰場吧!
因而。
隨風自然的,秦然就來到了這個記憶裏曾經熟悉無比的地方。
默然對視片刻。
終於,還是白衣青年先動了。
抬頭看去,秦然隻見白衣青年突然向前一躍,手中不知如何的是平添多出了一把煙鬱冰光閃閃的一品靈器,猶如冬夜裏清冷的彎月在散發出絲絲冰寒的氣韻。
見此,想都不想的秦然往旁邊極速一閃。
嗤的一道光芒而逝!
秦然回頭一看,隻見自己剛剛站立的石崖上是劃起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你!”
“是藍族人!”
撫著被冰寒玄氣凍了一手冰屑的雙手,飄出數十步之外的秦然是震驚道。
“嘿嘿!”
“見識不錯,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公子正是我聖族聖宗門下第七親傳弟子藍縈!”
“你!”
“現在可以安心的去了!”
陰冷邪魅的一笑,剛才僅僅隻是揮出試探一擊的藍縈是索性不再隱藏他藍族人的身份。
隻一瞬間,道道幽藍的氣息眨眼間升騰在小青山的幽崖上,而藍縈原本漆黑的頭發是肉眼可見的瞬間變成了淡藍銀灰的光幕之色。
雙眸裏,更是散發出一股幽藍深邃的異芒。
隻一瞬間,原本麵目甚是表情陰冷而並不好看的藍縈刹那的就變成了一個氣質翩翩的美畫少年。
“秦然!”
“大夏國南洲青龍城青龍書院術科生,表麵聚氣二層修為。”
“曾!”
“隨龍回傭兵團出崖下任務。”
“疑?”
“其有聚氣六層修為?”
“桀桀桀!”
“我不知道南洲蘇家這幫老水雞是怎麽活了那麽多年的,這就是關於你秦然的情報信息。”
“嘿嘿!”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月語大陸什麽時候有你這樣的聚氣六層了?”
“不!”
“你就是破壞了林族、靈山蠻與我聖族聖宗夜臨城計劃的那位人族天命之子。”
“你,今夜必死!”
一聲冷笑,終是想明白了為什麽萬無一失的夜臨城計劃會失敗的藍縈是不再壓抑體內狂暴的玄力。
秦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強。
雖然大夏是有意無意的封鎖了許多關於崖上夜臨城的真實,但是經過他們內部幾方不停的推演和複盤,以及這南洲拍賣大會上詭異出現的二階靈山蟒材料,藍縈此刻是非常清晰無比的明白了。
一切的一切,這一切的意外就從眼前的這個表麵人畜無害的秦然開始的,這也是他聖宗門下第七親傳弟子冒險潛入月語大陸的主因。
這意外!
他藍縈,今夜是必須終結!
“咻!”
淡淡的殘影,帶著陰寒冷冽的靈刃,藍縈飛速著向著秦然所在的方向繼續的攻去。
“嗤!!!”
藍縈的飄移間,整個山崖是被陰冷的冰寒徹底地凍住。
隨著藍縈所化的那道白色殘影又一次的攻擊而來,秦然雙目微微一擰,再退,就是萬丈深淵了。
也不見有何多餘的動作,秦然一頓間。
“嗷!”
一聲狂吼,秦然周身份凝固冰雪瞬間化去,靈力瞬間的,是再次暴漲了起來。
“轟!”
一拳激發,強大的氣壓使得秦然周身衣裳一陣陣的鼓動。
“轟!”
“隆!”
“轟!”
“隆!”
……
隨著兩人此時以快製快的一頓交戰,短短幾息的時間裏,劈裏啪啦的一陣靈力風暴在小青山這人跡罕至的石崖上不停的爆響,堅硬的石崖上,是默默的留下道道的深痕和無數大小不一的淺坑。
行進的激戰中,聖宗門徒藍縈心裏也是越戰越驚,心裏麵其他的念頭,是一一地一閃而過。
他眼前的秦然,太可怕了,除了朱雀焚天這一招外可以說是毫無半分的武技,但是光那份速度和爆發力,真真的有得和他有得一比。
要知道,他藍縈可是藍族史上出了名的修煉天才,不然也不會在僅僅二十歲的年紀裏就是突破到二階玄師巔峰且成為了魄師二階,更不會是被藍族聖宗宗主親自收為門徒。
可以說,在聖族裏,他藍縈就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天花板存在一般的天之驕子!
以他現在的實力,不說在這月語大陸大夏國這偏遠的南洲地區。
藍縈認為,即使是整個月語大陸同齡人戰力比他強的應該沒有。
可以說,除了那些真正的人類宗師術者甚至三階念師之外,他藍縈還真是不怕什麽人的。
因為如此,聖宗,才派他來這邊看看,這萬無一失的夜臨城計劃失敗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那域外武定大陸身為幾大皇族之一的沐家又派了個小姑娘來這裏幹嗎?
這,就是他的任務。
藍縈原本以為的,這是師兄師姐們所說的輕而易舉的試煉鍍金任務。
那想,甫一踏上月語大陸這片神奇的土地,他藍縈就遇到了秦然這個大奇葩。
強!
太強了!
藍宗分壇與蘇家所給資料上是寫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秦然此刻隻有十八歲,這年紀,如此修為簡直是年輕可怕得要命。
難道?
這秦然和拍賣場裏的那尊恐怖的大人物是什麽關係?
不然!
他又怎麽會進入拍賣內場短短的時間就有了如此恐怖的戰力!
隻是,如果真是有關係的話那秦然剛才為什麽還要自己繼續得參加拍賣會去拍賣那個什麽鐵心蘭?
要知道!
這南洲眾術者爭得頭破血流的鐵心蘭,在月語大陸和聖土那些真正有底蘊的大家族裏麵根本算不上個什麽貴重的東西,更別說那域外武定大陸的大家族了。
而且。
在南洲城內,他跟蹤秦然的時候尊大人物隻需動動個指頭,就足以滅殺他千萬回了。
因此。
秦然身上一定是有著什麽讓他快速崛起的秘密!
是的!秘密!
這秦然崛起的秘密,他藍縈是一定要得到的。
或許,這就是他藍縈以後可以變強的資本!這是他藍縈以後超越諸位師兄師姐的資本。
心念電閃間,趁著激戰間喘息的空隙,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藍縈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遠處胸膛起伏不定而劇烈喘息的秦然。
惺惺相惜!如果可以不是敵族,藍縈覺得他能秦然做個好友。
隻是,可惜了……
片刻後,緩緩收起了心內繁雜的心緒,瞬間眉頭稍稍一皺,藍縈冰冷的雙目一擰。
一陣幽芒的閃射間,藍縈突然高高地舉起了手中那把彎月兵刃迅速地向著天空做了幾個交叉來回的極速旋轉。
頓時,在藍縈的周圍,隻見一層層的冰寒幽藍的亮光幕,是慢慢的凝聚到了彎月兵刃之上,遠遠看去,竟是一層淡淡的冰寒月華。
隻是看來發動這功法也不是那麽簡單容易的,此刻藍縈原本美如畫的俊臉上血管青筋是條條暴起,而本就是顯得冰冷的麵容現在更是顯得異常的陰森恐怖和麵目猙獰,活脫脫的像極了地獄裏那勾魄的無常。
當彎月靈刃白晃晃的亮暈達到了一個極致的時候,隻聽藍縈是低聲地喝道“藍月幽夢,疾!“
咻的一聲,隨著藍縈這一聲低喝,一道帶著毀滅氣息的白色淡淡殘影竟是像瞬移般直接地往十來丈外的秦然砍去。
那極速的速度!竟是在空氣中劃起了淡淡青煙溜起的弧,從而使得秦然本來準備使用速度擺脫的想法也是無法再去施展。
見此,秦然自然不甘坐以待斃。
劍眉稍稍一皺,如深海星空般深邃的雙目微微一沉,秦然也是爆喝一聲。
瞬間,秦然運用起朱雀決鼓起了自己全身體內的靈氣任由其自由的奔騰起來去衝刷著全身的筋脈。
頓時,秦然體內的靈力像是脫韁的野馬般在自己毫無防禦的身軀裏是一陣陣的橫衝直撞。
這痛楚,使得秦然的四肢百骸和體內瓶頸是一陣陣霹靂啪啦砰的骨頭爆裂聲響起,竟是那囚困了他許久的一品聚氣巔峰枷鎖在這內外交加的壓力下是極速的破裂開來。
這巨大的非人痛苦,使得秦然忍不住的是一陣淒厲地仰天長嘯!
狠狠地,雙目一擰。
雙手狠狠地握起了自己粗糙的拳頭,秦然大步的向前跨出一步。
嗷!!!
狠狠一拳,秦然一往無前的擊向了那迎麵而來的月華。
轟隆隆!!!
巨大的靈力碰撞,使得位於激戰中心的兩人,就像是無力的沙包被彈出了十來丈遠,而中心處底下堅固的岩石也是被擊出了一個幾丈方圓的深坑來,粉碎的石塊石屑在淩亂的風刃中飛得到處都是。
夜幕的黑暗裏,緩緩地抹了抹口角溢出的鮮血和那些粉末,秦然掙紮著慢慢站起那滿是傷痛而顫抖的雙腿,慢慢的,是站直了起來。
低頭看著腳下立足之處的恐怖懸崖,秦然此刻的內心裏也是一陣陣的後怕。
好險!
剛才就差那麽半步的距離,他就要被巨大的靈爆給掀落這萬丈山崖了。
抬頭向對麵看去,秦然隻見那藍族青年情況比他也是好不到那去,原本整潔幹淨的白衣現在變成了條條沾粉的灰帶,陰森蒼白可怖的臉上更是陰慘慘青白一片,絲絲濃鬱的汙血從那白衣青年臉上道道長短深淺不一的傷口流出,十足的宛如一個地府裏的冤魂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