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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念是誰？如果我不按你說的做呢？】
    【送你回去。】眼睛歎氣，【雖然你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合適的合作夥伴，但是任務比你重要。】
    鳳頌雅猛然從床上翻起來，簡直雙眼放光，【我還能回去？】
    【那有什麽不可以，雖然隻剩了屍體，】眼鏡一扭，從梳妝台上跳到大床上，【我可以附送你一個參與自己葬禮的體驗，絕對稀缺，不枉你這一回奇遇。】
    鳳頌雅沒話說了，大腦高速運轉，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循環播放哦對，我死了，它早告訴我了，能看到自己的屍體，算什麽，靈魂？阿飄？竟然死了？真的死了嗎？……
    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她拎起眼鏡，舉到自己麵前，聲音很輕，“我怎麽死的？”
    【那個詐騙公司恨你斷人財路，深夜摸進你家，一刀斃命。】眼鏡的聲音很平靜。
    鳳頌雅泄了勁兒往後倒下去，大字型攤平在床上，瞪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直到眼睛發酸，眨了一下，一串眼淚滾下來。
    “竟然真死了？”
    【因為你死了，所以我才選中了你。】眼鏡還是很平靜，【開始認證吧，你沒有多少時間。】
    柔軟的紅色光芒仿佛雲霧一樣托著眼鏡飛起來，飄到她的腦袋正對麵，密集的射線頃刻籠罩了她的頭部，也就眨眼功夫，光芒散去，眼鏡摔倒床墊上。
    【涉密資料按需解鎖，現在按我說的做，去和程念做好朋友，阻止她和方浩然戀愛。】
    一麵光幕在鳳頌雅眼前展開，程念的基本資料一行行顯示出來。
    出身普通市民家庭的姑娘，在方浩然低穀時候遇到她，陪他起於微末，溫柔賢惠不爭不鬧。她對於方浩然的幫助，是絕好的廚藝和生活的體貼照顧，這兩點是方浩然早期籠絡朋友的利器。
    【叛逃者管這個叫氣運，每個女孩子身上可利用的點，都被它稱為氣運，獲得真心相待，就能搶走氣運。】
    【這是免費高級保姆，】鳳頌雅嗬嗬，【還氣運呢，以為是玄學？】
    門被輕輕敲響，保姆在門外問，“小雅，太太叫你下來吃茶，有剛烤好的蛋糕。”
    “我不餓，”鳳頌雅猶豫了一下，跟這個媽媽相處一下比較好，又改口，“馬上來。”
    鳳太太在陽光房裏插花，聽保姆說女兒馬上來，露出一點笑意，“看來這心情沒受影響呐。”
    “小雅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姑娘。”保姆擺好茶盤點心，微笑著退下去。
    鳳頌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媽媽垂目插花，雖然年近半百，也看的出風韻絕倫，真是個美人呐。
    於是她過去挽住對方胳膊的手就自然了許多，下意識就按原主的習慣，九曲十八彎地叫了一聲，“媽媽~”
    鳳太太被她拽的一晃，剪壞了一枝花，笑著橫了她一眼，“就會給我搗亂。”
    鳳頌雅從她手中抽走那支綠玫瑰，放到鼻尖認真嗅了一口，抖落著一身雞皮疙瘩扮演原主，嬌聲嬌氣道，“剪壞了給我唄，這麽漂亮，單支插到水杯裏都好看。”
    鳳太太見她撒嬌，更覺得女兒是真的心情好，就直接問了，“去見了方浩然？”
    “嗯呐，隻是他更加討人厭了，沒法溝通。”鳳頌雅專注研究幾塊造型可愛的曲奇，不敢直接跟原主親媽對視。
    “那個孩子太沉不住氣，確實不合適當女婿。”鳳太太摸了摸果汁杯，常溫，推給女兒。
    “我就是覺得，一起長大的，他提了見麵，不肯出現太絕情了，”鳳頌雅蹙起細細的眉，不緊不慢拋出個雷，“沒想到他提要跟我維持婚約呢。”
    鳳太太立刻嚇了一跳，“你沒有心軟吧，都分手一年多了，你爸爸也跟他談過。怎麽又來找你？”
    鳳頌雅拿起個石榴習慣性想掰開，細白的指尖一用力，石榴屁事兒沒有，手指痛的仿佛懟了一下磚頭，嚇得立刻偷看了一眼鳳太太的神色，瞧她沒注意，悄悄把指尖放到桌子底下抖抖。
    “我爸當時到底跟他談什麽了？我看他今天挺生氣的。”
    鳳太太當時是在場的，就是一些嶽父嶽母對想拐走自家寶貝兒的臭小子常說的話。比如你現在沒辦法給她未來，我不可能讓女兒跟著你吃苦，最關鍵是你們倆現在不是沒感情了麽？諸如此類的。
    她挑揀著跟女兒說了兩句，想了想，還是要講明利害，免得這丫頭犯傻，“你可千萬別摻和他家的事兒，絕對不能心軟，那不是小孩子能解決的問題。”
    又生怕女兒不知道人間險惡，把方家的事情扒了個底兒掉。
    方浩然的父親風流成性，多年以來在外麵一直養著情人孩子，還不止一家。前麵半年，先給舊愛添了幾套資產，又被新寵偷了重要資料，去境外散心賭輸大額現金，回來就被董事會彈劾職務侵占、要求他賠償集團損失……
    這是原著裏都沒有的背景信息，鳳頌雅暗暗提醒自己，真實的世界和書麵資料是不同的。
    鳳太太給女兒剝小核桃，指點她，“這一下子，他半輩子的資產就倒空了，自食惡果，活該。歹竹就出不了好筍，這樣的家風熏陶，我看那方浩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早前你跟他戀愛，我跟你爸冷戰三個月，差點兒去刨了你爺爺的墳！老頭子亂講什麽話？”
    鳳頌雅汗顏，這親媽果然也就是看著溫柔，實際上可能是個母老虎，不知道怎麽養出原主那樣嬌弱的兔子性格。
    她聽一場豪門大戲，還有疑點，“他家破產是他父親的錯，幹什麽求爸爸手下留情？還找到我麵前？”
    “找你也談這個事兒？”鳳太太更緊張了，深覺自己姑娘太單純，缺曆練，該學學經商管理了，“老方要賠償集團損失，出售股權，你爸花錢買入，正常商業手段而已。方太太竟來找我，說讓你爸幫忙擔保，墊資先填上窟窿，不要解除老方的職位，等他賺回來再還給咱們。開什麽玩笑？等於你爸爸白拿幾個億替他職業生涯做保。”
    “她怎麽會想到這個辦法？”鳳頌雅驚呆，險些顧不得扮演原主，哪怕作為沒什麽工作經驗的職場萌新，她也知道這樣不靠譜。
    “因為你爺爺的玩笑！”鳳太太眉毛一立，“說什麽兒女親家，以後都是孩子的，當然要互助的。坑我們家隻有女兒嗎？方立達自作孽不可活，對家庭都不能忠誠的人，我敢信他有職業道德？打個折扣都不能接受。”
    這一點鳳頌雅一聽就懂，艾瑪，豪門版吃絕戶，方家臉真大。
    那兩家的梁子是徹底結死了，都不止是本尊跟方浩然兩人的事兒。
    方浩然能在沒爬上巔峰時候就折騰的鳳家元氣大傷，跟他的父母可能也有關係吧。
    要想辦法保護爹媽，鳳頌雅吃了個下午茶，塞了一腦袋東西，上樓拎起眼鏡，【喂，方浩然是怎麽整到我父親的？】
    眼鏡淡定的很，【生意往來，各自有點兒對方的黑料。現在他還沒能力折騰，你先去把程念從他的魔爪裏撈出來。】
    鳳頌雅點點頭，【好吧，姑且聽你的。】
    看資料，這個程念，在方浩然創業過程中，能一個人給全團隊十多個人做三餐，合作夥伴家人生病，她能犧牲睡眠日夜陪護，方浩然母親刻薄，就她能堅持孝順恭敬，簡直是方浩然事業家庭的粘合劑，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賢妻良母。
    按照她當職業紅娘的經驗，這樣的姑娘多多少少有點從一而終的想法，隻要別讓她一開始就認準了方浩然就好，好姑娘碰上個值得的人，一輩子幸福沒跑。
    先跟她做朋友，再重操老本行，給她找個真心相待的cp……
    這麽一計劃，鳳頌雅有點黑臉，真讓眼鏡說著了，自己的職業對它有幫助。
    晚上七點鍾，季衛旭提前打了電話過來，“我下午沒有做夢吧？你確實是叫我晚上帶你出去玩兒對吧？我們去夜場你也去嗎？”
    鳳頌雅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他語氣裏的驚疑，“放心吧，你沒幻聽，我都開始換衣服了，怎麽？不帶我？”
    “那我哪兒敢啊，過後你還不得吃了我，”來了不高興再送回去唄，季衛旭歎氣，“在家等著吧，我馬上到。”
    二十分鍾後他驚悚地看著車前的鳳頌雅，“姑奶奶，你穿這一身兒去夜場？自習室的大學生都比你有風情。”
    寬大的白襯衫、修身牛仔褲配上小皮靴，長發豎了個馬尾，素麵朝天架著眼鏡。
    鳳頌雅拉開車門坐進去，一甩馬尾，“我要風情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