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白展堂怒殺嚴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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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倒是能安心看夫人的刀舞了。”
    嚴輿半倚著身子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直接一屁股坐在矮幾上。
    “你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小喬貼著大刀,用刀尖指著對方說道。
    “夫人連日不見,你就是這麽對自己郎君的?”嚴輿說著壞笑道,“夫人當真是薄情啊!罷了,也不妨告訴你,非攻堂的內應一早就打入你們府中了,如今吳夫人要死要活一句話全在我這兒,孫郎,你敢殺我試試看?”
    看著嚴輿的挑釁,白展堂握緊了拳頭。
    “你敢動我家人,我要你嚴家陪葬。”白展堂上前一把扯住了對方衣領。
    嚴輿卻是蠻不在意,“我人都在這兒了,還管什麽身後事?再說軍中有我大哥坐鎮,你孫郎雖然強悍,但是要打下來也沒那麽容易。”
    白展堂此刻被周瑜和張昭兩個人按一下隱忍不發,嚴輿見狀卻笑的越發放浪,“都說孫策孫伯符是個孝子,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不是能為了殺我不顧你老娘的安危?”
    這一番話如同一個博弈,讓白展堂牙呲欲裂,卻隻能一甩手掌,“好,你嚴輿有膽子,今天即便放你走,我也不信他日我踏平嚴家的時候你就能活,待到來日,我一定要親手奪了你的頭顱喝酒!”
    “明日之事,誰又說的準,亂世之中能活過今天都不容易,孫郎告辭了。”嚴輿一拱手拜別,對著門口兩個小兵一揮手。
    那兩個嚴輿親兵也心領神會一般,牽了三匹戰馬,正要轉身離開,隻見軍中不遠處,一個身穿青袍的少年正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攔住!把嚴輿攔住!”奔跑著說話的正是孫家的二公子孫權。
    聽了孫權的話,幾個守在門外的老將軍麵麵相覷,一時都不敢動作。
    隻見孫權將綁在身後的包裹忽然往地上一擲,在那粗布遮蓋下,包裹中滾落出一顆人頭。
    看了發髻,似乎是個隨侍的小丫鬟。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孫權朗聲道,“非攻堂安插在母親身邊的細作均已查獲,兩名隨從在外塘值守,如今都已經拿下了,主使的是這一名婢女,是兩年前母親從窮苦人家贖身過來的,母親看她手腳麻利,便讓她貼身伺候,沒想到正是非攻堂的細作,如今都已查明了,大哥嚴輿留不得!”
    孫權一股腦的將所有事情都簡單說出來,白展堂聽後如釋重負,“確定沒有其他同黨了?”
    “確定,我都已經分別審問過了。”孫仲謀拄著膝蓋喘著粗氣說道。
    白展堂在看向嚴輿,隻見後者忽然有些慌神,再沒了先前的那些囂張氣焰,從對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這個死掉的婢女真是的非攻堂碟子無疑了。
    “仲謀,此事幹得不錯!”白展堂撫著手掌笑著,給小喬使了一個眼色。
    小喬當時心領神會,提刀便舞。
    “喬靈珊你最好知道些好歹!”嚴輿頓時急紅了眼,“我們有三書六禮,我也是到你家下了聘的,我才是你的正經郎君,按照漢律,你如果嫁給周瑜,充其量隻能算私奔,那就隻能當個妾室,你懂不懂?”
    小喬搖頭晃腦道,“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但是有錢難買,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說著小喬提刀便上,這小妮子想殺人的時候也不掖著藏著,單刀直入,直奔嚴輿的喉頭。
    嚴輿畢竟征戰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腰間的配件雖然一早就被孫家軍的兵卒繳了,可他卸下腰帶的時候,還是有幾分武將威風的。
    嚴輿動起手來,小喬根本沒有跟對方纏鬥的餘地,不過三招小喬就要敗下陣來。
    正在這時,一向冷眼旁觀的周公瑾,卻忽然衝了上去。
    周郎瀟灑,單手接過被對方逼得連連倒退的小喬,一柄君子劍就要與嚴輿纏鬥。
    隻見周公瑾隨手甩出的劍花,就已經攪爛了嚴輿手上的腰帶,對方再無招架的武器。
    再看此時嚴輿的兩個親兵早就被拿下了,一時間嚴輿自知已成困局,卻仍舊做困獸之鬥。
    還是白展堂一劍削掉了對方的腦袋,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小喬一直站在一旁眼泛桃花,“你剛才救我了。”
    小喬扯著周公瑾的衣角說道。
    周瑜卻用兩隻手捏著小喬的袖口將對方的手勁兒卸了一下,“說話歸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我警告你,方才那是在外人麵前不能丟了自己人的威風,如果我不救你,嚴輿定會以為你非他不可,自以為你被他拿捏到了實處,我這是表明立場你都不懂?”
    小喬隻揚起嘴角嬌笑道,“你覺得我是你的自己人啊?”
    “不是你這姑娘能不能把話聽全了?”周公瑾咋舌,他上一次有這種感受,還是在撫琴的時候,興致衝衝的給白展堂彈奏了一曲,然後轉頭問白展堂怎麽樣?卻不知道從何時起白展堂早就鼾聲如雷。
    對牛彈琴,大抵如此。
    “我再給你解釋一遍,兄長,程公,張公,黃老將軍對我來說都是自己人,你跟孫家軍一條心,你就是自己人,別多想好不好?”
    小喬此時哪裏理會得到周公瑾所說的那些,隻是緋紅著雙頰,含羞帶臊的笑著,再聽不進去任何話,一臉嬌羞的跑掉了。
    看著小喬的背影,周公瑾懊惱不已,甚至有些後悔出手救她。
    張子布笑著走到周公瑾身旁,輕輕拍了拍周公瑾的肩膀,“年輕嘛,有什麽好害羞的,我都是過來人,都懂都懂。”
    “不是張公你懂什麽了?”周公瑾攤著手,看到架勢,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大家看,裏邊沒人隻有大業。
    張子布卻擺著手一臉壞笑,轉頭捋著胡子看向白展堂,“主公如今嚴輿已死,我們和嚴家的梁子就算結下了,我本不主張你將事情鬧得這麽僵,不過眼下既已如此,還是要斬草除根。”
    白展堂點點頭,“他聯合非攻堂想傷我家人,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提及此事,周公瑾也是打起了精神,轉頭看向方才歇過乏來的孫仲謀,開口問道,“仲謀是如何得知非攻堂的細作身份的?”
    孫仲謀隻是一笑,“不過是我與朱然在府中玩鬧,偶然間看見丫鬟與兩個侍從在門外竊竊私語,本以為是托著送回家點錢財,或是府上有人有私情,這才走了過去,沒想到,拿下其中一個侍從,這才知道他們是非攻堂的人。”
    周公瑾點點頭,“不錯,吳夫人的侍女大多出生江西,江西連日水患,家中正愁錢財,府上會有這樣的置換體己,倒也正常。隻是不知道二公子為何要如此輕易的拿下其中一個侍從啊?”
    “實不相瞞,府上前兩天丟了些物件,本來都不是什麽要緊事,隻不過我母親的一隻金釵不見了,偏巧碰見了下人私相授受,這才想拿個人問一問,畢竟那婢女是母親身邊的總不好隨意差遣。”
    聽著孫仲謀的解釋,周公瑾點點頭,“聽起來也是合情合理,隻是有一點未免太過巧合,上次兄長病倒之時,仲謀你說你是和一丫鬟在軍中後院談情說愛,因此出現在了軍營牆邊,這次又偏巧碰上非攻堂的人密謀,還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能被你和朱然及時撞破,如果下次非攻堂再有什麽動作,看來還得仰仗二公子啊。”
    聽著周瑜的謙詞,倒像是一種不怒自威的審訊。
    張公連忙出來說和,“公瑾啊,二公子也是你從小看到大的,身懷韜略,眼光也是異於常人,能夠及時發現風險,這難道不是一樁好事嗎?你怎麽還審問起來了?”
    周公瑾想起了孫仲謀身邊的那個叫步練師的丫頭,忽然目光犀利,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我當然知道仲謀是一個奇才,所以才不希望他走錯路,如果仲謀肯聽我一句勸,看在從前的情分,我還是要提點上一句的,別跟非攻堂走太近,小心被人利用。”
    孫仲謀雙手施禮作揖道,“周郎久負盛名,又是我大哥的至交好友,我自幼便是周郎為兄長,更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有非攻堂其他賊人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稟報給周郎。”
    孫仲謀抬頭的時候,眼中皆是誠懇神色,周公瑾也不好說什麽,他現在的一切都隻是懷疑罷了,不過他的懷疑並不無道理。
    “看來二公子雄韜偉略,如今也已長大成人,又有朱將軍舉薦,不如在軍中尋個一官半職可好?”張昭此人性格耿直,很少替人背書,如今見了孫仲謀也算是惜才,連忙開口,替孫仲謀說和道。
    “張公所言不虛,仲謀如今也是快十七歲的年紀了,聽說都有了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鬟,老大不小,是時候該建功立業了。”
    白展堂說這個話的時候,不是不知道未來孫權的野心,隻是眼下孫權仍然是孫家最具有智慧謀略的孩子,如今江東地盤也逐漸擴張,等過幾日打敗了嚴白虎之後,整個吳郡都落在他白展堂的手上,正是用人之際啊。
    “能幫大哥分憂是我的榮幸。”孫權笑得極為謙和,態度也足夠恭敬順從。
    白展堂看了看身邊連忙滿口答應的孫權,點了點頭,看向張昭,“以張公之見,應該如何安排?”
    捋著山羊胡子思索半天,張公這才緩緩開口道,“二公子智謀無雙,武力卻欠佳,如果二公子不嫌棄,可以跟著老夫一起替六扇門操操心。”
    聽著張公的話,孫權連忙拱手稱謝,“張公素來少有門生,能得張公指點,是江東乃至天下所有儒生的向往,權何德何能,得了大哥和諸位老將軍的庇佑,非但沒有橫死於亂世,竟也能等來與張公共事的一天,權三生有幸啊!”
    一向耿直的張昭聽了孫權這般溜須拍馬,非但沒有半點兒不悅,反而是笑逐顏開。
    孫權這一句話,便是哄好了張昭,也順帶誇了白展堂和一幹將領。
    單憑這滴水不漏的話術,就能知道此人道行高深,絕非等閑之輩。
    白展堂從不質疑孫權的能力,他隻是有些質疑孫權的用心。
    此刻,一幹將領都為著孫堅的二公子讚美之詞而興高采烈,白展堂一回頭,卻遇上了周公瑾這同樣一雙憂心忡忡的眼睛。
    在軍議散會後,張昭拉著白展堂,“主公我跟你說,嚴輿一死,嚴白虎必然如瘋狗一般反撲,咱們打這場仗還是要盡快,不然真要是出了什麽事情,讓他嚴白虎有機會和呂布那邊勾搭上,即便是子綱在做內應也堅持不住!”
    “是了,這件事情我也有考量,不日就會出兵征戰,相信這一戰一定能大獲全勝!”白展堂首肯道。
    “還有一件事。”張昭轉頭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拍腦袋又轉了回來,拉著周公瑾一道上前,“你們若是想娶了喬家的一雙姊妹,恐怕都不能迎娶做正妻了,畢竟沒有三書六禮,隻能先做個妾室,嚴輿這人再混賬,有一句話說的還是對,背離祖製,即便兩人再眉目傳情,那也隻能算私奔。”
    張公自然是為白展堂和周瑜的婚事操碎了心,周公瑾卻偏偏不領情,“哪有的事我不娶她!”
    張昭撇了撇嘴,做出了一個切的表情,轉身拂袖裏去。
    留下周公瑾在身後拚命解釋,卻也沒人聽。
    “公瑾,你留在這兒不是隻為了跟我說這些吧?”白展堂挑眉問道。
    “這個倒不是。”周公瑾有一些鬱悶的撇撇嘴,“我總覺得仲謀不該加入六扇門。”
    “他是我弟弟,目前看來也是一片赤子忠心,公瑾何故與他設防?”白展堂沒有說出前世已知的孫權的結局,有些玩味的看著周公瑾,他甚至覺得自己麵前這個不懂情愛的老實人,或許真有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的本事。
    周公瑾連連搖頭,“兄長這事不對啊,你仔細想想,非攻堂是何等周密的組織?兩次非公堂執行的計劃仲謀都恰好出現在現場,天下有這麽巧的事兒嗎?還有他身邊那個姓步的丫頭,他倆恩愛我是看得出來的,但總覺得透露著一絲絲古怪,我是怕仲謀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