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鴛鴦被裏成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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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還未曾向喬家提親,孫府上下並未大辦。
但孫家的闔族親友,可謂是齊聚一堂。
太史慈和祖郎尹坦一改平日肅穆,在酒桌之上喝酒劃拳、傷病未愈的孫河也出來道喜。
就連一向沉穩的程普和韓當將軍都連連舉杯,共襄盛舉。
其中論起最高興的還是坐在高堂位置的主母吳夫人,一向淡雅樸素的吳夫人此刻穿著紫色的蜀錦盡顯高貴。
看著盈門而來的一對璧人,喜極而泣。
隻見喬靈蘊蓋頭下一雙染紅的唇瓣微抿,大紅的錦繡袍子被一根腰帶束在腰肢上盡顯腰身婀娜。
美人在側,白展堂自然喜不自勝。
還是呂範站在堂前高聲道,“一拜天地。”
紅袍美人蓮步輕移,一對新人雙雙朝著i安迪低頭行禮。
“二拜高堂。”
望著正立在廳內的一對璧人,吳夫人眼含熱淚。
曾經的吳夫人在孫堅死後,曾經想過孤兒寡母該如何在亂世之中安身立命,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等到長子成家立業,讓她如何不動容?
“夫妻對拜。”
隨著雙方緩緩起身,旋即禮成。
喬靈蘊被一眾丫鬟仆婦攙著進了內院,留白展堂一個人在孫府正廳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白展堂被姑母拉著進了洞房。
將大門一合上,屏退左右,屋中隻剩下頭戴鳳冠霞帔的美嬌娘。
“蘊啊。”白展堂雖然喝酒喝得雙頰微微泛紅,可還不算醉,仍然保留了神智在。
“我知道現在我還未曾去你家提親,你僅僅是我名義上的妾室,連我娘都說這可是虧待了你,可在我心裏,早就將你視為我的妻子。”白展堂看著那個倚靠在床頭的倩影,半晌未聽見一絲動靜,輕輕揭開紅蓋頭,那初為人婦的女子在忙亂了大半天後,早已沉沉睡去。
望著喬靈蘊呼吸均勻的鼻息,白展堂輕輕替她掖好被角。
喬靈蘊猛然驚醒,見到白展堂已經替自己掀開了蓋頭,也一改溫婉規矩的大小姐派頭,轉而手腳不規矩的抹在了白展堂的腰間。
麵前的美人欲語還休,從前總有喝酒吃肉的山越評判著世家女子太過教條,沒有那山野女子來得豪放,殊不知他們這群粗人生得各個麵目可憎,怎會惹得女子青睞?
若兩情相悅,自然有深情厚誼,既然夫妻禮成,自也會有絕色容顏對心尖上的男子媚眼如絲。
雖然如此,喬靈蘊眼中的羞澀卻是藏也藏不住,忽然抬頭看了一眼白展堂的雙眼,一雙眸子和臉頰便要滴出水來,麵色緋紅地縮到了床角。
“聽小喬說,你為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已經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今兒咱就好好睡到飽,什麽事情都等到明天起來再說。”
白展堂的話音未落,不知喬靈蘊是不是因為有了白展堂的一番話這才安心一般,任由白展堂替她卸下發釵,褪去喜袍,隻留下一身薄紗的貼衫,在幾對紅燭的照耀下,猶如蜿蜒青山,嫵媚動人。
半宿好眠。
天還未大亮的時候,白展堂就被倒水的聲音擾醒。
睜眼一看,隻見屋內的青檀浴桶已經蓄了大半藥浴,熱氣蒸騰,似有雲霧繚繞之感。
“靈蘊?”白展堂揉著眼睛看向浴桶旁得女子,隻見在雲霧繚繞間,女子身穿薄衫,更顯其婀娜。
“夫君昨夜吃了許多酒,是不利於腿疾恢複的,連年以來,雖然已經痊愈大半,但仍不可掉以輕心。”喬靈蘊說著,上前替白展堂除去了那些累贅布帛,一雙素手略顯生澀,雙眼更是時不時地輕閉上,嬌羞得嘴唇直發顫。
“怎麽?”白展堂笑著調侃道,“害羞了?”
白展堂索性自行走進藥浴之中,這草藥芬芳並不如何難聞,加上身後有喬靈蘊替他按著頭上的穴位,第一次和喬靈蘊貼得如此之近,兩人之間,似乎隻剩下那層薄紗的隔閡,傳入口鼻中的,不僅是藥浴的草藥香,還有一次次女兒香。
藥浴活經絡,素手通筋骨,便是遠在許昌的天子,也未必能有如此神仙生活。
喬靈蘊看著白展堂的身前和背上一處處刀劍創傷,不由得心疼,素手輕輕撫著白展堂的刀疤痕跡。
“不妨事,這些年總少不了幾次虎口脫險,亂世之中能夠苟活不易,想要活出個人樣兒,那可就更難了。”白展堂說話的時候隻是輕笑,並未見有半點酸楚。
可喬靈蘊就不這麽認為了,低頭輕輕用唇瓣抵在白展堂的傷疤上,便是默不作聲。
身子半倚在藥浴的木桶邊上,嬌俏的下巴抵在白展堂的肩膀上,柔聲道,“人體上的經脈四通八達,我一直在藥浴外麵可按不好。”
說著,一雙雪白的金蓮踏入藥浴液體中,藥浴頓時浸染透薄紗衣裳,好一片旖旎風光。
白展堂一把攬住喬靈蘊的纖腰,再不給喬靈蘊任何逃脫的機會。
腿上輕功稍稍運作,兩人便如同兩尾遊魚一般,自藥浴之中一躍而出。
此刻,懷中的喬靈蘊如同一塊璞玉。
隻見白展堂反手一指,零星的劍氣擊落兩邊綁帶,輕紗幔帳中,一席鴛鴦喜被裹住了風月無邊。
……
天大亮時,喬靈蘊見來來往往的丫鬟仆婦在身邊伺候,隻是小心挪著身子,雙頰緋紅。
經過幾個丫鬟仆婦伺候更衣之後,才嬌柔地跟在白展堂身後,一臉的嬌羞乖巧。
兩人走向吳夫人的房間,簡單敬茶後,吳夫人也不在顧著那些虛禮,拉著喬靈蘊上前說話。
“策兒之後,便是權兒,從前我還有許多擔心,擔心策兒不娶妻,也沒有通房的丫鬟,身後的弟弟妹妹也無法成家,我當時成天看著策兒圍在周公瑾身前身後,整天公瑾長公瑾短的,還曾有過些許擔憂,如今……就全都是多慮了,原來策兒的心中有人了,還是這麽一個親近恭敬的名門之後。”
吳夫人說著,拉著喬靈蘊的一雙手,便是說不出的歡喜。
白展堂卻笑道,“娘,你還是快點讓靈蘊回去休憩一番罷。”
“瞧見沒有,什麽叫娶了媳婦忘了娘?這便是了。”
姑母孫傳芳在一旁玩笑道。
喬靈蘊卻是捧著發燙的小臉,一臉嬌羞。
吳夫人隻是嗤笑,並不說什麽,擺擺手,這就讓新婦早些退下休憩去了。
看著白展堂拉著喬靈蘊離開,吳夫人和孫傳芳還有吳景的夫人徐氏說著體己話。
“哎呀,這下好了,可不愁子嗣單薄了,策兒之後,就該準備權兒的婚事了。”
說著,姑母孫傳芳看著一旁正在剝蓮子的孫權,笑問道,“不知道權兒心悅哪家姑娘?”
孫權抿嘴一笑,拱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該由父母定。”
“我族中有一個女兒,倒和權兒年紀相仿,也是才貌雙全,若給權兒做妻室正相配。”舅母徐氏笑談道。
姑母孫傳芳也說道,“好女子眾多,咱們權兒慢慢挑,改日叫你舅母的族中女子前來相看一番,總該先見一麵,才能有那兩情相悅的機會不是?”
吳夫人連連點頭,左手拉著孫傳芳,右手拉著徐氏,三人相攜在庭院中散步。
正廳中,丫鬟仆從都跟著主母離開,隻有步練師被孫權一把拉住。
“小師,你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看著麵前的孫權,步練師緊咬著嘴唇,方才還有陰霾閃過眼底的步練師瞬間換了一雙清澈明媚的眸子,抬眼望著孫仲謀道,“公子有何事?”
用手掌輕輕撫著步練師的纖細臂膀,孫仲謀低頭,凝望著步練師的雙眼,“我想說,我不會娶你為正妻。”
“這是自然,奴出身微寒,又是女婢出身,族中雖也曾有些名望之士,可比起公子,自然是不般配的。”步練師說話的時候嘴角上揚,雙眼卻盯著地麵不肯抬頭。
孫仲謀捧過步練師的俏臉,柔聲道,“大哥為人剛直,有些事情就得我來做,眼下江東雖然已經名正言順的歸到了我們孫家手中,但還是有四周虎狼環伺,再加上孫家根基不穩,我們正是需要聯姻的時候。”
“奴知道公子想要什麽。”步練師柔聲寬慰道。
孫仲謀卻輕輕搖頭,“不,我想說,我將來……我們兄弟幾個將來,都會成為鞏固孫家地位的聯姻工具,婚姻對我而言,將不再是兒女情長,而是拉人入夥的投名狀,但是小師,我要告訴你,在我心底,我孫仲謀此生最珍視,最愛惜的人,就是你。”
抬頭一雙鹿眼望向孫仲謀,步練師的眼眸中噙滿淚水。
兩人在正廳之中相擁,可礙於二公子的身份和如今二公子在軍中的威望,也從未有人膽敢說些什麽。
這便是孫仲謀目前所擁有的東西,懷中,便是孫仲謀的幫手。
……
時間流逝得快,白展堂雖然以逸待勞,但在天子的詔令下還是屢次出兵,給曹操助威。
在多方麵合力的夾擊下,妄自菲薄的袁術還是倒了。
199年,在呂布上吊自縊之後,袁術這一諸侯也吐血而亡。
有坊間傳聞,袁術是想吃一口蜜水,饞死的,有人又說,袁術是因為想吃一口蜜水吃不上,被曹操氣死的。
不管怎樣,袁術死後,曾經在袁術手下當差的軍隊潰散奔逃。
恰逢此時,江東又在大肆招兵買馬,憑借當年在軍中的威望,有不少將士都要帶著兵馬來投奔白展堂,更早有書信聯絡,以示投誠。
然而,這時候,半路卻出現了一個攔路虎——劉勳。
劉勳此人也稱得上是勇武,祖上和曹操的父輩是舊相識,因此靠著阻蔭也算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將軍。
他雖然姓劉,但是當年袁術和袁紹分家的時候,他可是與十八路諸侯盟主袁紹背道而馳的那一位。
一早就投入袁術麾下,白展堂曾聽說,此人是與袁紹有仇,因而才歸順袁術,至於具體如何結仇,倒不得而知。
白展堂在袁術軍中的時候,對此人了解不算多,沒想到,如今這個人也站出來算計了孫家軍一遭。
這倒讓孫家軍中的將士頗為勞心費神。
“荒唐!”程普破口大罵道,“當年先主公為十八路諸侯的急先鋒時,他劉勳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籍籍無名之輩,竟然也敢和我們爭鋒。”
“雖然我也見識過劉勳的本事,但不得不說,這時候攔路打劫,當真是個貪婪之輩!”一向沉穩的黃蓋老將軍也憤憤不平。
有名的武將往往在人後很少罵人,真正罵人厲害的,都是在城下與守城人叫囂的時候。
那才是將人家祖宗十八輩都拉出來輪流罵一遍,一天不行就罵兩天,兩天不行就罵兩年,長久的耗下去,誰先聽不下去誰先探頭。
如今程黃兩位將軍罵得不見得如何粗鄙,但是這份急切的心情倒是真的。
白展堂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周瑜。
周公瑾擺擺手,“我入軍營時,對此人不甚了解,還需要等待魯肅的信件,才好拿捏此人。”
白展堂點點頭。
“是人就有弱點,有弱點就可以利用。”
一句話從帳外傳來,白展堂聽在耳中,卻心下一驚。
隻見張昭引著一個長相不見得如何光鮮的男子入了大帳。
那人見了諸多將軍,張昭隻說了一遍,他就能一一行禮,名字和將士對應無一錯漏。
“竟然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白展堂不由得驚呼,“當真是位奇人,我怎麽沒見過他?”
“主公,您見過小人的。”那長相粗鄙之人一張嘴,便是一口黃牙,上前恭敬道,“我們在科舉考試的考場上見過。”
白展堂經過對方提醒,忽然想起來,那是一個身穿布衣的遲來考生,還是他央求著張昭給他一個機會,才能參加考試的。
“是你?”白展堂瞪大了雙眼。
那人微笑著點點頭,隻是黝黑的臉上還掛著兩個長毛痣,實在是與風流倜儻四字此生無緣。
白展堂看向張昭,張昭捋著山羊胡子緩緩開口介紹道,“這是今年的榜首,狀元郎。”
“晚生龐統,字士元,見過主公!”
說著,那個長相不出挑的儒生跪拜在地。
白展堂聽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你是……龐統龐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