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夜探宰相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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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情仇錄!
司馬正眼見那女子拳頭打來,伸手在她手臂上一推,低聲喝道“幹什麽?你到底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那女子後退幾步,又把黑布蒙在臉上,說道“你又是來幹什麽的?”
不待司馬正答話,那女子又是一把抓向司馬正腰間。
司馬正閃身躲開,轉身就往門外跑去,心想“此時我有要事在身,沒空與你糾纏!”
那女子見司馬正逃開,也立刻跟著出了房門。
二人一前一後出得門來,司馬正見她不依不饒,大是煩人,回過頭來,正待喝問。
誰知那女子搶先開口,說道“把那本書交出來!”
司馬正疑惑道“什麽書?”
那女子纖手一指,指向司馬正腰間詩集。
司馬正問道“你冒險闖入宰相府,就為了這本詩集?你不是有一本嗎。”
那女子回了一句“這本更好看!”
司馬正見她無理取鬧,幾次三番與自己為難,當即怒道“我沒空和你胡扯,告辭!”說著轉身便往另外一間房舍快步走去。
那女子見司馬正要走,當即上前幾步,伸手按在司馬正肩膀上。
司馬正大怒,回頭就是一掌打了過去,那女子左手並起食中二指,疾點司馬正手腕。
司馬正右手變掌為爪,抓向那女子手指。
那女子抬腿就是一腳,踢向司馬正手臂。
司馬正右手招數,乃是虛招,見對方一腳踢來,隨即撤手。
那女子一腳踢空,這時,司馬正左掌已當胸襲來。
司馬正本意,隻是想將那女子逼退,誰知那女子見司馬正左掌攻到,竟然不躲不擋,把胸一挺。
司馬正見狀大驚,又想起適才在床底的尷尬情形,手掌打出一半,便凝在半道,不知如何是好。
司馬正見她也不出招,隨即把手收回,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那女子見司馬正收手,眼波流轉,顯得很是得意,說道“不想怎樣,就是要你這本詩集而已。”
司馬正回道“你要它幹什麽?”
那女子也不答話。
忽然間,隻聽得旁邊有人大喊“果然有人!抓賊啦!”“你們兩個別想跑!”
司馬正扭頭一看,見到大喊之人正是剛才那兩個巡邏的侍衛,現下他二人正各挺兵刃跑了過來。
司馬正心中一驚,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再回過頭來時,隻見那女子已經撒腿跑向花園。
原來,這兩個侍衛在慧琳臥室巡視一番後,發覺無人,便調頭離開了。
可走得幾步,那姓萬的總覺不妥,所以又折返回來查看,這一看之下,果然撞見兩個黑衣人。
不遠處便傳來侍衛們叫喊呼喝之聲“什麽人?”
“在哪裏?”
“在大師的臥房!”
“快!抄家夥!”
“拿錯了,拿錯了,那是骰子,不是暗器!”
隨後,司馬正便聽到眾侍衛急匆匆的腳步聲。
司馬正知道要糟糕,又見那女子跑往花園,無可奈何,隻得跟著她一塊兒,跑向花園。
司馬正快步來到花園池塘邊,卻不見了那女子蹤影,而身後兩個侍衛,已經跟了上來。
忽然間,司馬正前方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一聲喊“低頭!”
司馬正眼前銀光閃動,知是那女子的九節鞭打來,當即蹲下身子。
那九節鞭最前端的鐵錘,擦著司馬正頭發飛向那姓萬的侍衛。
兩個侍衛,開始時見到有賊,心中倒有幾分興奮,便緊追不舍。
可追到一半,卻見賊人忽然蹲下,眼前一道銀光,想要躲避,哪裏還能來得及?
隻聽“嘭”一聲,那姓萬的鼻梁被鐵錘打中,登時鮮血淋漓,天旋地轉,身子一軟,便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了。
另一人,眼見黑衣人出手不俗,同伴已在一招之內被放倒,要自己以一敵二,那是萬萬不敢。
那侍衛剛準備轉身逃開,司馬正轉身就是一掌,“啪”一聲,重重打在他小腹上。
那侍衛頓時飛出數丈,昏死在地。
那女子說道“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司馬正隻聽身後胡哨一響,眾侍衛已趕到花園。
司馬正回頭一看,見池塘東麵,六、七個侍衛繞著池塘向北包抄過來。
而池塘西麵,約莫有八、九人,有先有後,各挺兵刃,口中喝罵著,朝自己衝了過來。
司馬正見敵人眾多,心想“今日若想全身而退,應當依照師兄之言,招招殺手,可不能有半分容情。”
這時,當先一個侍衛已衝到司馬正身前,舉刀便砍,司馬正順手刺出一劍,後發先至。
那侍衛來不及反應,被司馬正一劍刺穿胸膛,立時了帳。
這時,又有五名侍衛並肩趕到,最右邊兩個侍衛先行發難,其中一人手執鐵鞭,另一個挺這大刀。
那二人分從左右向司馬正頭頂砸來,司馬正一見二人出手,便知他們武功均自不弱。
司馬正心想“若是此時與他們接上手,一時間隻怕難分勝負,東邊侍衛一經合圍,隻怕我是插翅難逃了。”
此時,司馬正殺機已動,下手便毫不容情,兩儀真氣運在劍上,把劍一揮,擋開兩件兵刃,忽然向左跑動幾步,一劍側削,砍向最左側一人。
司馬正心中決定“對方人多,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主動出擊,先斃了他們幾個人,再做計較!”
那侍衛手持長劍,舉劍一擋,此時司馬正運足內力,雙劍一交,那侍衛感到兵刃上傳來一股巨力,頓時由手臂壓到心口,隻覺得胸口喘不上氣來,一聲也沒出,便此暈死過去。
眾侍衛見這黑衣人兩三招之內便將兩個同伴或殺或傷,眾人無不震驚!
這些“捉刀營”的侍衛本來也是江湖中人,隻是貪圖享樂或是為了博個功名,才入了慧琳府上,入了“捉刀營”,今日鬥見如此強敵,不禁激起心中豪氣,都是躍躍欲試,打算和這黑衣人鬥上一鬥。
那個使大刀的侍衛,見司馬正如此了得,當即喝道“何方高手,膽敢潛入宰相府,在下胡定之領教。”
那使鐵鞭的說了一句“在下方元真,領教高招啦!”
司馬正沉著嗓子說道“來吧!”
說完,司馬正長劍在身前連揮四下,刷刷刷刷劍透寒光,四下全是虛招,腳下一點,便和身壓了過去。
這四下虛招之間,司馬正已經數清對方人數,現在與自己對抗的,還有七人,東邊包抄過來的,尚有八人。
方元真和胡定之連擋四下,招招落空,又見對方氣勢逼人,不自覺地各自向後退了幾步。
這時第四名侍衛空手攻到,司馬正斜眼一看,原來是個使擒拿功夫的高手。
隻見那人右手抓向司馬正左肩,口中喊道“在下王……”隻說了三個字,忽然間,銀光閃動,一條銀色軟鞭摟頭蓋在他頭頂,頭骨粉碎,立時喪命,竟說不出到底叫王什麽。
司馬正一回頭,見那女子正好收鞭在手,原來,是她及時出手幫忙,殺了一人!
司馬正見那女子是友非敵,而且知她武功不弱,當即精神大振。
那女子將銀鞭係在腰上,喊了一聲“跟我來!”說完轉身往西邊圍牆跑去。
司馬正使開長劍,將幾個侍衛逼退幾步,便轉身跟在她身後。
忽然,牆邊竹林中,閃出一人,攔住二人去路。
司馬正借著月光,定睛一看,此人一身黑白僧袍,正是慧琳!
隻聽慧琳喝道“哪裏來的鼠輩,留下命來!”
那女子在司馬正前麵,忽見有人攔在身前,九節鞭已不及使用,當下二話不說,雙拳齊出,右拳砸向慧琳左邊太陽穴,左手一拳打向慧琳麵門。
慧琳見那女子出拳,口中“咦”一聲,欺上幾步,左手點向那女子手腕,右手成爪,直直抓向那女子左肩。
那女子見狀,知道此人乃是真正的高手,當即右手虛擊一拳,左肩微動,一肘撞向慧琳右肩缺盆穴。
慧琳“哼”一聲,喝道“摘星手?靈寶小兒,雕蟲小技!”說著話便架開來招。
那女子說道“你在這裏賣什麽老?”同時抬腿踢向慧琳胸口。
慧琳不慌不忙,低頭躲過一腳,一爪探出,直取那女子“氣海”穴。
慧琳本有生擒二人之意,所以出手便是“怒佛降魔指”,招招點那女子穴道。
那女子到底年輕,與慧琳拆了數招,招數雖然純熟,可內力遠遠不如慧琳,幾招之後,竟落下風。
此時,西邊六個侍衛,見主人趕到,便紛紛撲了上來,個個都想在主人麵前大顯身手。
司馬正回過頭來,隻見一人手持判官筆,直直點向自己後心“命門”穴,同時口中大喊“在下金不二!”
這金不二,為人甚是陰險,出招前,他悶聲不響,見司馬正背對自己,便使出自己生平得意招數,滿擬一招便能將司馬正拿下。
待得出招後,他方才喊出自己名字,而這一聲喊,也是特意喊給慧琳聽的,但此時慧琳正凝神對敵,也不知道到底聽到沒有。
而司馬正此時殺意已決,眼見對方陰毒,當即轉身,左手一格,便將判官筆格開,隨即右手天罡掌打出,重重打在金不二胸口。
隻聽金不二“啊”一聲慘叫,胸骨齊斷,口吐鮮血,身子飛出數丈,“噗通”一聲,落入水塘。
而他這“啊”的一聲慘叫,慧琳倒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便在此時,司馬正身前又有三人叫道“在下王金發!”“在下胡清泉領教!”“胡清溪領教!”呼呼呼一棍雙刀已掠到司馬正身前。
司馬正擔心那女子不是慧琳對手,準備回身助她,但敵人眼前之敵均是硬手,不擊退他們,自己萬萬脫不開身。
司馬正當即向後幾步,躲開雙刀,鐵棍頂到身前,他就勢側身一劍,斬向王金發胸口。
司馬正這一劍斬出時,又快又準,滿擬能將敵人殺死,誰知那王金發雙手一鬆,放開鐵棍,雙手用力一合,竟將司馬正長劍牢牢夾在掌中。
司馬正見狀,立即拔劍,不料這王金發力氣不小,倉促之間,司馬正竟然拔不回來。
這時,東邊包抄之人已經繞過水塘,朝司馬正這邊跑來,不出百步,即可趕到。
而胡定之和方元真二人,此時已殺到司馬正眼前。
司馬正知道自己深陷重圍,對方又多有高手,此時不得不行險取勝,若能多殺傷一人,自己便少一點威脅。
當下司馬正忽然撤手,放脫長劍,縱身躍起,一腳踢在劍柄上,王金發來不及反應,那長劍便硬生生從他雙手間直貫而出,隨即便穿透咽喉。
王金發斃命時,仍然保持雙手合十夾劍的動作,隨後直挺挺地向後倒下。
司馬正不待王金發倒下,便伸手抓住劍柄,隨即運足內力,擰劍側身,登時又將王金發手掌斬斷,這才重新持劍,側過身來,架住胡清泉、胡清溪雙刀。
這時,慧琳一雙肉掌揮出的掌風,已將那女子嚴嚴實實罩住,眼看那女子就要支持不住。
慧琳正自得意,忽然間,隻聽東邊奔來的幾個侍衛,發出連聲慘叫。
慧琳扭頭看去,見那幾個侍衛已然倒地不起,另有一人,正快步朝自己撲來。
月光皎潔,陣陣清風吹來,隻見那人衣帶飄動,飛身便是一掌,伴隨強勁掌風,打向慧琳頭頂,口中呼道“賊禿,接我三十六路破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