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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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澤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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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了厲積山,因為我的藥田需布雨除草了。我換上一身短裝,親自下田拔草,這些草夠我把上一段時間了,而這些拔下的草,也是經淨領域灌溉的仙草,對於服下的人有莫大的機緣和妙處。我將它們送給太上老君煉丹。我問起蕭琳琅她的心願時,她這樣告訴我,他不甘,他想要重來一次,讓他愛上她。當他愛上了她,她就甘願入輪回,她一離體,玲瓏公主也就不複存在了,讓他也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讓他也承受所愛之人死去的痛苦,這樣他們就兩清了。
    我感到天辰國皇宮時,天辰莫帝正高坐龍椅之上等待“玲瓏公主”的到來。時機剛剛好,我拿出之前向月老求來的紅線,施法綁在了莫帝的手腕上,另一頭則扔給了蕭琳琅。
    “把你手上的線拴在右手食指上,它可以讓莫帝靠近你卻不會影響到你自己。”我用法術向她傳音。盛裝出席的她一愣,避開旁人的注目,在寬大的袖子裏把線拴在了食指上。“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借屍還魂後,靈氣未被束縛,所以你還有使用術法的機會,但是這股靈氣有限,用一次則少一次。另外,當你遇到危機時,隻需在心裏默念三聲‘起’,我便會來助你,但僅限3次,希望你能謹慎使用。”她麵色似悲喜交加,仿佛受到了觸動,在心裏向我道了謝。蓋上紅蓋頭,被宮人扶上階梯,一步一步向高處走去。“陛下,我終於來了。”她在心裏這樣想。
    這是我第二次走過這裏了,第一次隻覺緊張,欣喜和羞澀。隻覺這路,這階梯怎麽這麽短,還沒準備好就已到了盡頭;如今卻覺得,這路,這階梯怎麽這麽長,我每走一步便更恨他一分,這一步一步的走,恨更一分一分的增,還沒等我走到盡頭,恨便已到達了極限。我不甘,(閉眼)我真的不甘。
    ……
    我叫青鳥,但其實我是條龍。我生活在海裏一個偏僻的地方。為什麽說偏僻呢?因為這裏幾乎沒有龍來找我玩兒,就連其他的海鮮動物也很少與我作伴,我是個孤獨的存在。
    我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竹馬,他是我見過的除我之外唯一的一條龍,一條青龍。他叫洛塵。說起來是竹馬,但其實是個很令我非常“痛恨”的“豬馬”。他最常掛在口頭上的就是:“嘿!蠢鳥,你都幾歲了為什麽還沒化成人形?”或者是“傻鳥,”把指頭算出來比劃出個二說“你知道這是幾嗎?”每到這時,我就會說:“第一,我不是鳥我是龍;第二,這是‘三’,是‘三’,你滿意了嗎?我就是這麽蠢,我就是這麽傻,你滿意了嗎?”他往往會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然後歎息一聲摸摸我的頭,大踏步的離開。每次都是這樣!幼稚!哼!想當年我的第一次見麵時,他是多麽的俊逸,多麽的瀟灑……我呸!呸!打住打住!
    事實是――――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都還小,隻是少年模樣。小小的他陷在了困龍潭裏。困龍潭,困龍潭,就是連龍也都困得住泥潭。這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來這裏。我待在樹後看著他,看著他由開始的奮力掙紮,到最後死心的放棄,看著絕望的死氣從這個鮮活的少年身體裏滲出。早已受盡了孤獨煎熬而麻木的我,心卻發出了遲鈍的痛楚。
    我救了他。
    我不怕這困龍潭。
    我是一條血龍,充滿妖邪之氣的血龍,死氣沉沉的困龍潭畏懼我,隻因我強大的妖氣會攪動這池中絕望,不甘,怨氣衝天的龍泥。
    我本以為見到我,他也會像那些生物一樣驚恐離去。可沒想到,他竟對著我發出了“嗟,嗟”的驚歎聲,這是什麽反應?我生平第一次感到無措,任由他打量。良久,我才張開龍嘴,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不怕我嗎?”他無謂的聳肩:“為什麽我要怕你,是你救了我。”“可是……”可是我是一條妖龍啊,我在心裏這樣說。“告訴你,其實我也是一條龍哦~”他湊過來,賤兮兮的笑著。龍?龍?我一時傻了眼,半天才反應過來,龍?!龍?!“啊――――”我驚叫了起來,上下騰飛,腳的海裏天翻地覆,連岩洞裏最大最堅固的岩石也被我撞碎了,赤紅的血氣依水翻湧,四周的一切都妖異了起來。我趕忙停住,怕嚇壞了他,訕訕笑道:“我終於遇到同類了!”他的目光有些怔怔,半餉才指著我說:“哎,你哭了。”我哭了嗎?原來,我竟哭了。
    激動完畢,我看這一把被我撲倒的洛塵,小小的尷尬了一下。他神色自若,開口道:“真沒看出來,你竟如此熱情,愛,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叫什麽名字?說出來叫小爺我聽聽。”我頓時五雷轟頂,說好的風度翩翩宛若驚鴻呢?我去。我一個沒忍住脫口而出:“你才是公的呢!你全家都是公的!本龍名為青鳥,你呢?”
    “噗哈哈哈!青鳥?青鳥?!就你這樣的也叫青鳥?你見過青鳥嗎?”
    “沒有。但我知道它的樣子。”
    “哦?”
    “《山海經》中提到過‘有青鳥,身黃赤足,六首,名曰鸀鳥’,他效命仙界,賜福人間,是溝通兩界的仙界使者身份。有詩曰‘青鳥不來愁絕,忍看鴛鴦雙結’,抑有‘春風正澹蕩,暮雨來何遲。願因三青鳥,更報長相思?’可見青鳥也是見證愛情的使者,信物。這就是我的名字的由來。說了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洛塵,沒想到你還是隻有文化的龍。”
    “那是當然。你不是一條龍嗎?為什麽變作人的樣子?剛剛在困龍潭裏那麽危險的地方,你都沒現真身,你不會……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深居此地,從未出過門吧。你怎麽知道世上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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