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握著稻草人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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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是在93年夏末秋初的時候,雖然時隔快二十年的時間,但是我對於那天的事情依舊曆曆在目。每當我想起這事的時候,我心裏麵依舊忍不住的心悸。
    大家就當做是我給大家講述一個稀奇古怪的故事吧,說實話要是現在我身後沒有人在看電視的話,我一個人是不敢寫下這些文字的。
    那個時候我剛剛從警官學校畢業參加工作不久。我們雖然是個小地方,但是治安糟糕得讓人瞠目結舌,當然了,歸根結底罪魁禍首就是四號,白粉。
    一說起四號,大家就會猜到我在哪裏了,你們猜得不錯,我是大雲南的。
    所以你們別以為我剛參加工作,但也不是在單位裏麵吃閑飯,有時候我會跟著去出警。當然了,我們僅僅是去抓抓小毒販或者是癮君子罷了。我跟著去,也隻不過是跟著去也隻不過是做做架子虛張聲勢罷了。
    當然了那些都是小事,跟接下來要發生的這事比起來根本就不足掛齒。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是9月5號的那天早上。我之所以記得這麽真切是因為我們這裏逢5號,10號是固定的集市,還有就是那個時候固定的9月1號開學。
    就在9月5號的那天早上,我剛去上班沒有多久,我老大許沙就急匆匆地走到了我的麵前。
    我以為他要跟我要廁紙去上廁所呢,於是在許沙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我就將我口袋裏麵的紙給許沙遞了過去。
    許沙看見了我這樣子,於是朝著我凶了道:“準備一下出警去。”
    我不是很高興的將廁紙給揣回了口袋裏麵去。然後將我手裏麵拿著的茶杯給放到了我的桌子上,跟著許沙走了出去。
    在路上的時候許沙才跟我說:“艸,今天早上真是晦氣。”
    那個時候我剛剛從學校出來,不晦世事外加上剛才被他凶了,我心裏麵自然有些不高興,於是悶悶地應答了句:“嗯,怎麽了?”
    “死人了。”他也不是很高興。
    我一聽說死人了,心裏麵就有一股莫名的衝動,那是我最為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於是我期盼著車子能不能再快一點,馬上到達案發地點,我好下車去瞅瞅。
    說實話,我還沒有見過非正常死亡的人呢。
    過了沒多久,我們到達了案發地點。
    人就在一塊稻田裏麵前麵的那個小木屋裏麵。遠遠的就看見了報警人在焦急的等著我們,看見了我們的車子的時候,很明顯他愈發焦急了。
    當我們的車子停了下來,他就朝著我們衝了上來,然後唔哩哇啦說一通亂七八糟的話。許沙很是不耐煩地問:“人呢?”
    “屋裏麵呢。”報警人說。
    許沙很是不耐煩的看了那個老實巴交的報警人一眼後說:“帶我們去看看。”
    於是我們就跟在了那個報警人身後走進了那個小木屋裏麵。
    小木屋的前麵是一塊池塘,後麵是一塊青綠色的稻田。左邊是苞穀地,右麵通向了大路。我們的車子就停放在了右麵。
    走進小木屋裏麵光線有些暗,那個小木屋不是很大,幾個人就將木屋給擠滿了。於是許沙跟我說:“杜澤,你先將報警人帶出去錄口供去。”
    我有些不願意,我都還沒有多看幾眼呢,我僅僅是看見了那個躺在小木屋裏麵的人左手上握著一個很小的稻草人,右手上很鬆散的握著一隻注射器。
    我還想詳細地看看裏麵的環境的時候許沙再一次說:“杜澤,去錄口供去,這人是吸毒過量死了的。沒什麽好看的。”
    我隻好很是不情願地帶著報警人走出了小木屋裏麵。
    走了出小木屋的時候我問了他說:“這麽早,你來這裏幹什麽?”
    那個人看著我說:“這是我家魚塘的小屋子,我會隔三差五的來看看。”
    “你總是這個時候來麽。”我很是好奇。
    “今天不是集市麽,我來看看打算要去集市的。”他說。
    我聽見了他這樣子說,而且我看他有些膽怯,但是我以為他是因為懼怕死人或者懼怕警察。畢竟大多數人都會在心裏麵畏懼這兩種的,這也是正常現象。
    然後我問了道:“這個人你認識麽?”
    “沒見過。”他有些慌張地說。
    這個時候我身後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道:“你撒謊!”那聲音嚇了我一跳,媽呀,我差點就一哆嗦朝著後麵那聲音罵了過去,不過我倒是反應了過來那是許沙的聲音。
    接著我看見了那個報警都快要嚇哭了,他一臉的沮喪說:“我真不知道他是誰。”
    “他不是你們村的麽?”許沙凶巴巴麵地說。
    那老實巴交的人那裏禁得住這樣嚇,於是他腳一軟,普通一聲給跪我們麵前了,我走了上去剛要伸手去扶,許沙朝著我說:“不要扶他,他就是凶手。”
    “他不是吸毒過量死的麽。”那人在地上哆哆嗦嗦搖搖晃晃地說。
    許沙點了一支煙,然後悠悠地說了道:“這個人不是吸毒過量死亡的,將這個人帶回所裏麵做口供去。”
    “哦。”我應答了一聲後,就將頭轉向了那個人說:“走吧,上車去。”
    那個時候的他哪有站起來的力氣,一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不過我心裏麵還是覺得那人是吸毒過量死亡的,在這窮鄉僻壤間誰有這個心思策劃一場謀殺?這又不是電視劇。
    我這個時候又將頭轉向了許沙說了道:“他站不起來,我們是現在回所裏麵麽?”
    “嗯,將他給架起來帶回去。等一下老白他們就過來了,老白他們一來我們就走。”許沙跟我說。
    那個時候我做不了主,隻好許沙說什麽照著他說的辦。不然惹惱了許沙我又要挨罵了,欺負新人不管哪個行當都有。
    過了沒有多久老白他們就來了,我和許沙跟老白他們打了聲招呼就開著車子走了。
    回到了所裏麵的時候,我將那個老實巴交的可憐的人兒給帶到了審訊室裏麵去。在去到審訊室的半路上,他都嚇尿了,於是我心裏麵推斷道:丫不會是凶手吧?到底那人是吸毒過量還是他殺的?我甚至還是堅定我架著的這個幾乎是半癱瘓了的人是無辜的,哪個癮君子死有餘辜,隻不過死到臨頭了還不忘拉扯個無辜的人進來。
    我將那人給架著走到了審訊室後,許沙讓我去倒了兩杯水,自己吊兒郎當的坐在了椅子上就打算審訊他了。
    等我將茶水給端回了審訊室的時候,我看見了許沙揪著那人的頭發惡狠狠地大聲問:“你認識不認識他?”
    他哭喪著臉說:“我真的不認識。”剛剛那話說完,許沙就朝著他的臉上扇了幾個耳光過去,然後又大聲地重複問了道:“你真不認識?”
    “不認識。”他哆哆嗦嗦地說。
    那個時候許沙站了起來,揪著他的頭發猛然將他的頭給磕在了桌子上。
    我早就對這一幕習以為常了,這都見好幾次了,一開始確實是有些不習慣的,不過現在慢慢的倒也習以為常能接受了。
    “你真不認識?”許沙怒吼道。
    那人都不敢看許沙也不敢看我,但是我們的問題他又不得不說,盡管他都說了好幾遍了他還是很委屈地說:“我真不認識他。真的,我沒有騙你,我都一老實巴交的老光棍,我跟誰都無冤無仇,你說我幹嘛害誰誰啊?”他說完了後就哆哆嗦嗦地泣不成聲了。
    那個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讓人看了要是心不生憐憫,都感覺自己是鐵石心腸了,隻不過我看許沙那冷酷的麵孔時,我有感覺許沙的心髒是冰雕來的。
    “他不是死於吸毒過量的你知道麽?”許沙怒吼著問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