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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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哭著搖搖頭,我就在一邊記著筆錄。當我聽見了許沙的話後,我懵了,我一直以為那人是死於吸毒過量,隻不過我又一想,指不定許沙詐他呢,正所謂兵不厭詐,要是這人撒謊了的話,一聽見了許沙的這話必定就露馬腳出來了。可是我們眼前的這人除了哭,什麽也不知道。
    這個時候許沙的情緒平靜了些,緩緩地又問道:“他是被人謀殺的,在你的小破屋子裏麵。除了你平時還有沒有人去那個小破屋子的?”
    那人依舊老樣子,他似乎除了哭著搖頭外什麽都不知道。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男人,我覺得男人天生就應該一股霸氣,要是隨隨便便就哭哭啼啼的,這跟女人有什麽區別啊?
    不過那個時候我心裏麵一驚,據許沙所說那就是說那個小木屋是第一現場嘍。這樣一來,眼前的這人看起來老實巴交又膽怯的男人確實嫌疑蠻大的。
    “那這個人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這個時候許沙再次吼了起來。許沙這人脾氣暴躁得要命,所以總是一驚一乍的,這次他暴怒了起來時不僅嚇到了那人,連我都被嚇了一跳。
    接著我就看見了我眼前的這人撲通一下子就給跪在了許沙和我的麵前。
    我一開始以為丫受不了許沙要招供了,可是卻不是。
    他給我和許沙兩個人在磕頭,一麵磕頭一麵激動的說:“這個人我真不知道他是誰,我從來就沒有見過,而且,你們不覺得很奇怪麽,他手裏麵拿著針筒,他明明就吸毒過量。再說了我進屋子裏麵看見了他就根本就沒有破壞過現場,這是其一;其二是,要是我作案的話,我來報警這不是自掘墳墓麽;其三,要是我謀殺了他的話,拋開殺人動機不談,就說說我為什麽選擇在我家小木屋裏麵殺他呢?我殺他為什麽要給他手裏麵塞個稻草人,塞個針筒?所以我真是冤枉的。”
    我奇怪於他是怎麽了,怎麽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說得出一句這麽利索的思維清晰的話來。我這個時候懷疑他是預謀的。不然不會這樣子。
    我估計許沙也是跟我想的一樣,於是許沙很是傲慢的端起茶盅,吹了吹茶末,小抿了一口後幽幽地說:“你在撒謊,人是你殺的,而且用的是四號。”
    “我真沒有四號,我平時連煙都不抽,別說是吸毒了。我到現在都是老實巴交的光棍一個,不信你們可以去我們村子裏麵問。”他顯然是很怕,隻不過我倒是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偽裝的。
    “好吧,我來告訴你我的推斷,”這個時候許沙抽了支煙後緩緩地說:“那個人是被過量的四號靜脈注射後才死亡的,死亡時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是在昨天下午。”
    我一聽,心裏麵默默的敬佩我身邊的許沙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對他產生敬佩,隻是我感覺他說的是有那麽一點點牛掰,至少像極了小說和電視裏麵那些偵探們的推理。
    隻不過許沙的話說完後,那個人還是沒有要招供的跡象,我斜眼看著我們對麵的那個緊張兮兮的人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的整個麵部抽搐著起來,隻不過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和許沙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恒心後才說出了口,他說:“警察同誌,我真的不是凶手,我知道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我。要是死能證明我的清白的話,我現在就願意一死證明我的清白。”他這話說完,我就慌了,我到底還是沒有見過大世麵的人。
    不過我麵前的許沙倒是不慌不忙地說:“這樣的鬧劇,我看得多了,隻不過要死你也不是現在死,更別想在審訊室裏麵,在我和杜澤麵前,人家是剛剛從學校裏麵出來的,你別嚇唬了小孩子。法律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判斷,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分子,但也絕對不會憑空誣陷一個好人。”
    薑到底還是老的辣,我聽見了許沙的話後,心裏麵居然不怎麽記恨早上他凶我了,我那個時候心裏麵想著,還是得跟著許沙多學點。
    不過許沙的話說完了後,那個報警人居然一聲不吭了起來。
    我以為我們的心理戰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這個時候再乘勝追擊的話,他應該就會老老實實的全都招了,我是這樣子想的。
    緊接著許沙說:“你知道我是怎麽知道那個人不是自殺是謀殺的麽?”
    那個報警人將頭給搖得像是撥浪鼓似的,而且仲夏那麽熱,他卻滿頭大汗地在審訊室裏麵哆哆嗦嗦的抖。
    許沙看見了他搖了搖頭後小喝了口茶後說了道:“要是靜脈注射意外死亡的話,他的靜脈上必定滿是針眼,這是其一;死者體態豐腴,根本就沒吸毒跡象,這是其二;最重要的是他的瞳孔上有一層若隱若現的白霧,他的瞳孔已經渙散了說明他死亡的時間不長,現場沒有嚴重的打鬥痕跡,這說明他是被熟人謀殺的。而能夠將他帶到小破屋子裏麵又不致使他警惕的人隻有你,因為你是最熟悉小破屋子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在佩服許沙的推理能力的時候,那個人叫了聲,然後身子就朝後仰,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並且那個時候他的口裏麵不斷的湧出了白沫來。我一看,趕緊跑到了他的麵前,也顧不得髒,趕緊將他的額頭和下巴給用手掰著。
    我之所以這樣子做,是因為我以為他羊角風犯了,要是我不將他的額頭和下巴掰著的話,他將舌頭咬掉了的話,就必死無疑了,那我們用什麽來結案啊?
    那一刻,我感覺他就是一尾從池水裏麵給拿出的鯉魚,不停的在地上掙紮著,那個時候我的手上沾滿了他吐出來的白沫。
    剛剛還在審訊室裏麵的許沙此時此刻卻不見了蹤跡。
    過了一會兒後,那個報警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許沙也從外麵出來了,跟著進來的是一個醫生。(我們所對麵就是一個很小的診所)
    我看見了許沙進來後,跟許沙交代了下就出去洗手去了。我走到了水龍頭下麵的時候,恨不得將我的手給洗掉了一層皮。一開始我之所以那樣做是出於人道,但並不代表我不嫌棄髒。
    在我洗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手後,大夏天的我將我的手都差不多給洗得通紅了我才去的審訊室。
    進去了後,我才感覺,丫的怎麽現在老實了,許沙也沒有對他聲嘶力竭地吼。兩個都呆坐在凳子上麵一句話也不說。報警人低著頭,身子也沒有像剛才那樣搖晃了,許沙抽著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報警人看。
    許沙看見了我進去後,跟我說:“杜澤你去給他倒一杯水去。”
    我剛剛踏進了審訊室的腳又給縮了回去。
    我去給報警人倒來了一杯冷水,遞給他,他倒也不客氣,接了過去就一口飲盡了,隻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有些喝不飽似的,於是我問了他道:“你還要麽?”
    他點了點頭。
    我又要轉身去給他倒水的時候,許沙發話了道:“杜澤,你要去幹什麽?”
    我心裏麵想,這不是明知故問麽。不過我還是應答了道:“倒水。”
    “別給他喝。”許沙說。
    我聽見了許沙的話後我頓時知道了許沙什麽意思了,這就是要渴不死他,也餓不死他,但水和飯都不跟他吃飽,在打精神戰呢,這是。
    隻不過僅僅24小時的時間根本就問不出什麽來,所以我那個時候心裏麵一點底氣都沒有。
    我知道了許沙的意思後,我就又回到了我的位置上坐著。我坐了下去後,許沙這才緩緩的問了道:“你叫什麽名字?”
    哦,真是疏忽,要不是許沙不追問他的名字的話,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麽。
    他說:“陳國慶。”
    “把頭抬起來,”許沙說:“你是哪裏人?”
    “二溝河村的。”陳國慶說。
    “幾歲了?幹什麽的?家裏麵幾口人?”許沙都在走程序。
    我就聽著陳國慶說著,然後記錄了下來。
    “31歲了,無業,農忙的時候在家幹農活,家裏就我爹媽和我,還有一個嫂子是寡婦。”陳國慶一本正經地一一應答了道。
    聽他說這話,我又感覺他是老實巴交的人了。
    “為什麽這個時候都沒說媳婦?”許沙聽見了他回答後有些鬱怒,但是鑒於剛才他羊角風犯了,也就沒恐嚇他了。
    “沒錢。”陳國慶說。
    “你撒謊!”陳國慶剛剛說完,許沙就大聲斥責了他說:“你在家裏麵和你嫂子勾搭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