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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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那會兒我在看那具屍體所在的位置,當然了現在屍體已經被弄回去解剖去了。我看著那個地方,想象著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不過當許沙走了進來的時候,他便將我的思緒給扯斷了。
許沙走到了我的身邊,敲了敲我的肩膀後,將頭給湊到了我的麵前小聲地跟我嘀咕說:“你別看了,你看不出什麽來的,這裏被處理得幹幹淨淨的了。”
我一聽見“處理”兩個字,腦海裏麵最先想到的就是這是第二現場,也就是說死屍是被搬運到這裏來的。
然後我就問許沙說:“這是第二現場麽?”
許沙搖了搖頭說:“不是。”
然後我仔細看了看屋子裏麵,裏麵根本就沒有打鬥的痕跡,按常理來說,這跟第二現場是很吻合的,隻不過許沙更有經驗些,所以我雖然質疑,但我也根本不敢說出口來。
這個時候許沙像是知道了我心裏麵的想法一樣,他指了指地麵,然後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裏有個痕跡,像是有人在掙紮的時候用腳給蹬地上磨蹭來的。要是不仔細看,屋子裏麵光線不充裕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這就表明了,死者在死亡之前是經受過掙紮的,這是常識,隻不過,這樣的掙紮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給窒息死亡的跡象,隻是那個死者經過許沙初步判斷是四號中毒。如果被掐住脖子給人弄死了的話,脖子上是要有淤痕的,這也是常識。
我是看過一眼死屍的,要是沒記錯的話,他的脖子上是沒有淤痕的。這麽說,凶手是怎麽作案的呢?
我想到了這些,我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這樣棘手的案子,估計連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也難破,我在小說裏麵都不曾看過。
我歎了口氣,走了出屋子,裏麵太熱了。
過了沒多久後,許沙也帶著陳國慶走了出來。
然後許沙跟我打招呼說:“走吧,去村子裏麵瞅瞅。”說完了後又敲了敲陳國慶的肩膀說:“要到你們村子裏麵了,村子裏的長舌婦很是厲害,你把手伸過來,我把你手銬給打開。”
我聽見了許沙的這句話後,我先前對許沙的不滿,稍稍變得不是那麽強烈了起來。至少說明,許沙這人心腸不壞。要是陳國慶帶著手銬去村子裏麵的話,即使陳國慶不是凶手,村裏麵無聊的長舌婦們也必定會說他是。
這些東西是有口難辯的,陳國慶將手伸向了許沙的時候,許沙警告他道:“要是你敢耍花樣的話,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放心好了,我是個老實人。”陳國慶說。
我們三個去到了陳國慶的村子裏麵的時候,許沙問了陳國慶道:“你們村會紮稻草人的多麽?”
“老一輩的漢子都會。”陳國慶說。
“誰紮的最好,你帶著我們去看看。”許沙說。
這確實是個突破口。我心裏麵想。
陳國慶並沒有回答許沙的話,而是一聲不吭地朝著村心裏麵走了去,那個時候的農村,很多人都喜歡養狗,不過我有些害怕,哆哆嗦嗦跟著。
這些死狗,你越是害怕,他們就越是朝著你凶。
我這樣子被許沙看見了後,他又朝著我不耐煩地說:“你是不是很害怕啊,你怕你就會所裏麵去唄。”
我是個倔脾氣,要是他不這樣說,我還有可能真的回所裏麵去,但是我聽見了許沙這樣一說,我的對狗的恐懼一下子被克服了。然後我繼續跟著他們走。
沒多久陳國慶帶著我們進了一戶農家小院。
屋子是一座很破舊的茅草屋,院子裏麵有一個老漢,他看見了我和許沙兩個穿著製服的人進了他們家後,立馬就起身朝著我們打招呼,然後就是叫屋子裏麵的端茶送水。
我和許沙跟老漢打了招呼後,屋子裏麵就走出來了一個女生,穿得樸素,但倒也幹淨大方,年紀看起來比我小三四歲,給我的感覺蠻好的。她手裏麵拿著茶盅和水壺,走到了我們的麵前不苟言笑地將茶盅放到了院子裏麵的一張竹桌上,然後又進去了。
我好奇地問了老漢說:“你兒女麽?”
老漢憨乎乎地笑,算是默認。
許沙也不管我心裏想的什麽,開口就對著老漢問了道:“大叔,聽說你做稻草人做的蠻漂亮的,想來跟你問個事。”
許沙的話說完了後,老漢將口袋裏麵兩頭點火的煙給拿了出來,給我們散了開,我是不會抽煙的,許沙會,但是他沒接,陳國慶倒是不客氣,接了過去。
老漢將煙散完了後說:“你們有什麽事就問吧,我要是知道我會說的。”
其實許沙和我也就是問問,這老漢,根本就沒有懷疑他的意思,因為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能夠將死者給弄死的人應該是一個中年男性,而且跟死者較為熟悉。眼前的這個老漢,力氣跟中年人有太大的懸殊,所以不可能是他。
許沙聽見了老漢的回複後,問了道:“稻草人很好紮麽?”
我不知道許沙為什麽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這問題答案很顯然,紮稻草人很簡單的活計,所以很多人都會。
不過老漢的回答,倒是讓我看見了曙光。
老漢說:“紮稻草人倒是很簡單,看看你們都會,不信等一會我紮給你們看。隻不過現在的年輕人都要忙著做繁重的農活,隻有我們這樣幹不起重活的老莊稼漢才會閑在家裏麵紮紮稻草人。”
我一聽,這不說我們現在掌握了的稻草人這條線索斷了。年輕人都不紮稻草人,年邁的老漢怎麽有力氣殺人呢?
許沙問了這句話就沒有在繼續追問了下去,估計他想的也跟我想的是一樣的。
我們就這樣閑扯了一下家常話,問了問老漢家裏麵的一些情況,喝了幾杯茶就打算走了。
這個時候老漢說:“你們要不要看我紮稻草人?”
許沙遲疑了一下後說:“好吧。”
我們三個走站在了老漢紮稻草人的架子前麵看著老漢紮稻草人。紮稻草人很是簡單,要先用竹竿紮好一個十字架,然後再用稻草將竹竿給包紮起來,末了給紮好的稻草人頭上綁一頂破草帽,這就大功告成了。
我們看著老漢嫻熟得很,他利索地紮好了一個稻草人後,我們三個才離開的他家。
我騎上了我新買來的單車打算回所裏麵的時候,被許沙給叫了住,許沙跟我說:“杜澤,你要去哪裏去。”
“回所裏啊。”我說。
我看見了許沙朝著我翻了一個白眼後說:“你長一點腦子好不好。”
我最恨這個時候的許沙了,但我對他敢怒不敢言。
接著許沙說:“我們都已經來村裏了,村裏會紮稻草人的不止這一個老漢吧?我們還得去看看其他的會紮稻草人的老漢。”
許沙這樣說確實有道理,但是我不喜歡許沙對我說話的這種方式。說到底,我還是一個剛剛畢業了的警官學校學生。還有就是我是自命不凡的人,說到底我也是個大學生!
我雖然覺得許沙說得對,但是我依舊不是很情願地跟著許沙朝著村裏麵走。
這次陳國慶帶著我們去了村頭。村頭已經沒有那麽狗了,屋子也漂亮了些,隻是是新建的青磚瓦房,至少說明主人家的生活條件還不錯。
陳國慶帶著我們走了進去,裏麵沒人在院子裏。
陳國慶叫了幾聲,從屋子裏麵走進來了一個老歐,陳國慶對著老歐說:“藍大媽,我們……”
話都還沒說我,那個老歐就將我們給迎了進去。
我和許沙都沒有說話,陳國慶就問:“大伯不在麽?”
“他出去了,不過也快回來了。”老歐說我就給我們引進了他們家的客廳裏麵去,他們家桌子上擺放了一台黑白電視機,那個時候的電視挺貴的,在農村,一般人家很少。老歐給我們泡了茶水,然後端出來了瓜子,讓我們等。
過了沒多久,就到了農村人吃中午飯的時候了,老歐走到了客廳裏麵讓我們去吃飯。客氣了幾句後我們也去吃去了。
吃一半的時候,一個年紀不是很大的老頭回來了,看樣子也就五十多歲,一看見我和許沙在他們家裏麵吃飯,愣了幾秒鍾,然後就嘻嘻哈哈地笑著跟我們打招呼。
吃過了飯後我和許沙都還沒有開口老頭子就說話了。
他說:“聽說今天國慶家的小木屋裏麵發現了一具屍體,是不是?”
看來老家夥對我們來的目的已經有所了解了,於是我也不回避地說了道:“是啊,我們也正是為這事來的。”